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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三人,便弃车直奔大茅山。
大茅山虽不出名,但“茅山道士”在三清界中,却占有一席之地。尤其这一派的弟子,不仅精于武功,更擅施法术,在江湖上也很吃得开。
只可惜这一派分子复杂,良莠不齐,大多流于江湖术士。专门妖言惑众,施法治病,驱鬼捉妖,甚至搞“大家乐”“六合彩”卖“明牌”的飞机!
一路上,杜小帅一直想找个机会,劝阻杨弟这位结拜兄弟,怎么可以为了贪学武功,竟不惜“自宫”,割了那玩意儿,以后如何传宗接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大呢!被历代祖宗知道,不被骂得臭头才怪!
况且,没了那玩意,失去男儿本色,还有啥乐趣?
杜小帅这小子实在有够呆,还不知道“杨弟”根本就没有那玩意!
偏偏杨心兰一直走在慈云师太身边,理都不理他,使他毫无发挥苦口婆心的机会。
茅山,属于大茅山脉中的一座山头,也就是茅山派的发祥地,如同嵩山少林派的少室峰一样。
艳阳高照下,老少三人己深入山区。
正走着,忽听杨心兰小手一指:“师父,你看山上!”
慈云师太抬头一看,只见山头上正冒着浓烟,远远看去,好象是兵家用的烽火,用以警告已方有敌人入侵。
这种示敬的方法,杜小帅曾听师父龙陀子说过,但他们不过是三个人,也太小题大做,大惊小怪了吧?!
真没见过世面!
慈云师太不以为意,懒得理它:“不必理会,咱们走咱们的路!”
老少三人继续向前走……
不料才走了没多远,又听得杨心兰乱叫:“啊!师父!你瞧这回连慈云师太也没办法故作镇静了,只见前面数丈外,顺着一条通往山头的坡道上,赫然是十儿具道士的尸体,一具接一具,竟然排列成”一刀“两字!
哎哟我的妈呀!这是搞啥飞机?
老少三人跑近仔细一看,这些被杀的道士,个个都是一刀毙命!
慈云师太见状,立即判断道:“茅山派的老窝,大概被什么人挑了!”
杨心兰好奇地问道:“师父,把这些尸体排成‘一刀’两字是什么意思?”
杜小帅贼样抢道:“当然是表示每个人只捱了一刀呀!”
杨心兰斥笑:“废话!既然一刀就把人杀了,又何必再用第二刀!”
慈云师太沉吟一下道:“这话也有道理,也许下手的人有意炫耀,要让发现的人知道他武功高强,杀这些道土都是一刀毙命吧。”杜小帅得意逗惹:“哈,师太跟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杨心兰又白了他一眼,外带嘴一撇,那意思表示:“就只有你聪明!”
慈云师太忽道:“走,咱们上山去瞧瞧!”
杜小帅歪嘴:“师太,咱们何必……”
不等他说完,慈云师太与杨心兰身形已动,双双直奔山头而去。
既然当定了“茶颂仔”(跟屁虫)没法子,只好跟啦!
老尼姑知道杜小帅对她有些不服气,老来骚包,故意要卖弄一下轻功,一把拉着杨心兰的手臂,疾飞而去。
小伙子虽全力施为,仍被抛落在数丈之后,眼巴巴的,就是无法赶上!
你娘咧,不服气都不行!
一路上,到处可见倒着三三两两的尸体,无不是一刀毙命。老少三人没时间查看,直奔山头。
山头上浓烟弥漫,只见一座道院已烧个鸟蛋精光,遍地散布着好几十具大小道士的户体,情况情得一塌糊涂!
慈云师太毕竟当了几十年尼姑,见状习惯地双手合什,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杨心兰看得怵目心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杜小帅追了上来,瞪眼:“哇噻!不但杀人放火,还赶尽杀绝呐!”
慈云师太叹道:“如此心狠手辣,连我这当年的大魔头都是自叹不如,只有甘拜下风了!”
杨心兰若有所悟:“师父,会不会又是……”话尚未说完,突见从烟弥漫中,道院倒塌的院墙缺口处,踉踉跄跄地冲出个人来。
称之为‘人“,只有三分象,倒有七分似鬼!
只见此人身高足有七尺以上,如同一尊巨神,但身上那袭黄色道袍,已被烧得衣不蔽体,连毛发都全烧焦,看上去有够狼狈的。
他似乎是听见老少三人的说话声,冷不防冲了出来。
虽然此人面目全非,满脸如同涂上锅底的烟灰,但慈云师太一见这巨神似的体形,就认出了他是谁,不由地失声叫道:“赤发老道!”
没错,他果然正是那赤发老道太乙上人!
看来他已神志不清,狂喝道:“我跟你们拼了!”竟然形同疯狂般扑来,双掌齐发,两股狂飚怒卷而至。
杜小帅一见此人掌力威猛,唯恐伤了杨心兰,不加思索地就挺身而上,运足真力出掌相迎。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双方均被震得连退三大步。
小伙子年纪虽轻,毕竟武功已有相当根基,再加上服了龙血和内丹,足抵数十年苦练的功力修为,居然并未占到便宜,可见这老道功力之深!
慈云师太曾见过杜小帅对付那批黑衣壮汉,当时小伙子并未全力施为,只是觉得他身手不弱而已。
老尼姑可没有料到,自己尚未及出手,小伙子已抢先迎了上去。而且能跟当年的七大魔头之一,赤发老道太乙上人拼了个旗鼓相当。
这真出乎意料之外,简直……不,根本看走了眼嘛!
太乙上人已是神智混乱,狂喝声中,双臂箕张,如同发狂的猛兽扑向杜小帅。
小伙子这回不跟他硬拼了,急忙施展“幽灵十八扭”,身形一扭一闪,使老道扑了个空。
老道收势不住,一头撞上一株合抱大树,撞得头破血流,身子向后一退,摇晃几下,便一个仰面倒栽,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杨心兰嗤嗤笑着:“好,帅哥,有一套!”
杜小帅呵呵惹笑:“小场面……”
冷不防慈云师太掠身而至,出手快愈闪电,扣住了小伙子的腕脉,怒形于色道:“好小子,原来你藏了私!”
杜小帅真是莫名其妙,讪言:“我那有……”慈云师太怒哼一声,冷森森道:
“难怪你小子目中无人,不把‘红花血指’看在眼里。说!你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杜小帅睨眼黠笑:“是,是龙陀子……不过,最近听人说,他老人以前好象叫神龙子……”慈云师太已经几十年未出江湖,根本不知龙驼子或神龙子是哪一号人物,怒道:“哼!当年的七大魔头当中,除了我之外,能以功力跟赤发老道拼个平手的,只有那个我记不起他名号的矮东瓜,但绝不是神龙子!你小子乳臭未干,居然有这份功力,是不是那矮东瓜的传人?”
杜小帅真是哭笑不已,喃惹:“师太,你真爱说笑,我师父虽然没有这个老道高,比我还还高出半个头,怎么会是矮东瓜嘛……”杨心兰可急了,上前道:
“师父,帅哥说的是实话,真的没有乱盖啊!”
慈云师太冷哼一声道:“你也想帮着他骗我?”
杨心兰情急道:“不不淡,弟子绝对不敢,帅哥的师父确实是神龙子,听我那天才老爹说……”差一点溜了嘴,赶快紧急刹车,把话止祝幸好慈云大师接道:
“不必跟我提你那天才老爹,或是白痴老妈!我只要知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有一甲子的功力,是不是练过‘童子功’,实际年龄跟我差不多?”
杜小帅笑得甚瘪:“师太,我有那么老?”
慈云师太沉声道:“否则我绝不相信,你小子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杨心兰惟恐老尼姑凶性大发,猝下毒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急道:“师父!
不瞒我老人家,帅哥天生是个‘怪胎’,而且,而且……”杜小帅来不及阻止,她已脱口而出:“而且他服过龙血和内丹呐!”这是她尚未告知老尼姑的秘密。
慈云师太微微一怔,茫然问道:“龙?什么龙?”
杜小帅戏谑道:“就是‘摆乌龙’的龙……”慈云师太斥道:“住口!我没有问你!”
转向杨心兰道:“你说!是什么龙!”
杨心兰一脸无奈道:“帅哥,师父不是外人,告诉她老人家没关系……”杜小帅截口讪笑:“唉!说就说吧,‘大哥’,我都不怕,你干什么好象天要塌焉似的。”
慈云师太已不耐烦道:“快说!是什么龙?”
杨心兰憋心道:“是‘钱塘江血龙’……”慈云师太惊诧道:“是那传说五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血龙?”
杨心兰点头道:“是的……”
慈云师太突然狂笑道:“哈哈,你们这两个小鬼,真是天生一对小盖仙,居然一拉一唱,在我老人家面前乱盖一通!想那‘钱塘江血龙’,只是传说中的神物,谁也不敢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这小子居然能服了在经血和内丹,那不是成了‘龙的传人’?”
杨心兰一心想为杜小帅解围,认真道:“师父,弟子真的不是乱盖,如果你老人家不信……”慈云师太断然道:“我当然不信!”
杜小帅毛了心:“你娘咧!信就信,不信拉倒,我凭什么得向她证明?”
慈云师太怒道:“好小子,你的嘴倒挺硬,我倒要试试看,你的深厚功力,能不能抵得桩红花血指’……”杨心兰吓得大叫:“不!师父,你不能……”突然从怀中取出那本羊皮小册,两手抓着作状要撕:“师父,你再不放开帅哥,你就把它毁了!”
慈云师太果然一怔,惊怒交加喝道:“你敢!”
杨心兰豁出去了,横下心来。“帅哥跟我是八拜之交,情同手足,如果你老人家要伤害他,我就不认你作师父,还练这什么鬼功!”
慈云师太早年在感情上曾受过创伤,才会走上极端,由大山神尼门下的唯一的爱徒,变为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当时她只不过二十来岁。
她杀的人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杀了多少。
但她可以确定,没有杀过一个女子,杀的全是男人。因为“负心汉”这三个字,是男人专用的名词!
杨心兰已把一切告知了老尼姑,她自然了解这少女的心态,不禁叹笑:“唉!
你这……”不料这一分神,杜小帅竟运足真力,猛然冲向受制的腕脉。使慈云师太突觉指头被一股强劲内力一震,仿佛触电一般,整条手臂为之一麻。
小伙子一觉得腕脉冲开,趁机猛将手一甩:从老尼姑手中的挣脱,同时一个倒纵,人已到了两丈之外。
老尼姑勃然大怒,狂喝声中,跟着疾扑而去。
杨心兰一见她的出手架式,吓得失声惊叫道:“帅哥!当心‘红花血指’……”“幽灵十八扭”又派上了用场,只见小伙子连扭带闪,以那怪异的身法,使老尼姑不得不跟着他左一扭,右一闪,一老一少好象在大跳“闪舞”!
忽听老尼姑失声尖叫:“哎哟……”急忙手扶住腰,斜看身子僵住不能动了。
杨心兰忙上前,扶住她惊问道:“师父,怎么啦?”
慈云师太一脸瘪样:“我,我的腰闪了……”杨心兰一听,差点大笑出声,用力一咬舌尖,才算强自忍祝嘲惹:“师父,你老人家这么一大把年纪,怎么能赶时髦,学帅哥跳扭扭舞……”慈云师太气得脸都绿了,斥道:“胡说八道!我学什么时髦,是这小子……”杜小帅怕这老尼姑是使诈,不敢走近,站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