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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片断的“情报”,听在玲儿的耳里,已经很不是滋味啦!这关她甚么屁事?
杠小帅眼一瞪,瘪笑起来!想到小师妹长大喽!
时近三更,这一行到山边。
钱如意收住奔势,向紧随身旁的柳苔青问:“柳姐!咱们在这里歇一会儿好吗?”
柳苔青并不感到疲乏,但考虑到那八名少女的体力,便停下笑道:“好呀!”
大伙儿没吃晚饭离开了黄花岛,幸好西门飞凤已想到这点,让八名少女带了不少食物和饮水。
一口气奔了两三个时辰,确实感到又累又饥渴,大伙儿便席地而坐,由少女们从包袱里取出食物和饮水,分送给大家吃喝。
柳苔青吃了几口冷馒头,忽向小帅道:“唐教主一直没找到她女儿?”
杜小帅一听,心知道是玲儿从范桃花口中探得“情报”,不禁惹笑道:“不是唐教主一直没找到她女儿,是她女儿一直没找到娘!”
柳苔青一怔,莫名其妙道:“你说什么?我简直听不懂啊!”
杜小帅斜瞄了坐在远处的范桃花一眼,讪笑不已:“其实是范大姐搞错了,跟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是唐教主的女儿唐诗诗,咱们这位范大姐自己没搞楚,竟认定了唐诗诗就她娘。”
柳苔青从未见过唐诗诗,可惊讶了:“哦?她们母女长得一模一样?”
杜小帅认真得很二百五一样:“嗯!不但长得一模一样,而且看上去年龄都分不出大小!”
玲儿忍不住插嘴:“骗人!既然是母女,年龄至少相差十几二十岁,那会看不出来。”
杜小帅耸耸肩:“不信就拉倒……噢,对了,娘,您没告诉于娘,已经收了唐诗诗做女弟子?”
钱如意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想说甚么,但却欲言又止,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杜小帅并未察觉,又问道:“刚才玲儿听范桃花说,近来有人冒充唐教主,杀了不少人,会不会是‘一统帮’干的?”杜小帅瞥钱如意一眼,笑得有点瘪:
“这个……”能说实话吗?
玲儿接口道:“当然可能是‘一统帮’干的,他们不是做了好多唐教主的人皮面具吗?”
杜小帅曾经把唐云萍“旧病复发”的情形,告诉了钱如意,但为了唐诗诗,尽管江湖上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几乎到达谈虎色变的程度,他却不好直截了当就出来。
所以他这个那个,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也许……很难说……”钱如意犹豫之下,忽道:“柳姐,不瞒你说,这不是‘一统帮’干的,而是唐教主本人!”
杜小帅苦着脸:“娘!?
但柳苔青已惊诧道:“哦?小帅不是用他自己的血,把唐教主医治好了吗?
上回我见到她时,她都和常人一样哪。”
钱如意叹了口气,向杜小帅示意:“帅儿,你干娘不是外人,知道了没关系,你把一切实情告诉你干娘吧。”
杜小帅莫法度,只得从太湖寻找唐云萍母女,在西洞庭山的山洞里,发现“骷髅七友”被杀,唐云萍避而不见逃走说起,一直说到听说她大开杀戒,以及铁老太君亲自出马,率众为她死去的孙儿寻仇,少林掌门法禅大师,率弟子在圆城湖边拦截,误认唐诗诗是唐云萍,是后被迫交出“狗头令牌”,答应三月之内,交出“血旗令”才能脱身为止。
最后又补充说明:“我被范大姐抢救到林内时,唐教主把我遗留在客栈里的一包东西,送去后就一言不发的走了,以后就没有再见她出现过。”
柳苔青听毕,不由地深深一叹:“这样看来,恐怕唐教主已走火入魔,无药可救了!”
杜小帅坚持地:“不!用我的血,也许还有救,上回她人都快断气了,就是用我的血把她救的呢!”
钱如意摇摇头道:“希望不会太大……”杜小帅激动得可以:“不!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是不会放弃的!”
钱如意沮然道:“帅儿。不是娘浇你冰块,也不是阻止你救诗诗的母亲,事实上唐教主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自我振奋,无可施救了,如果你的血真能救得了她,为什么见了你就逃开,把那包东西送交给你后,连句话也没说就走了?由这一点可以看出,她已明白你救不了她啊!”
杜小帅不以为然,撒嘴道:“娘,孩儿认为唐教主还不到没药可救的地步。
至少,她心里仍然很清楚,能分辨敌友和善恶。否则去林内送那包东西,怎会把我放过?”
玲儿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她不懂“放过”,所代表的意义,天真地道:“她跟你又没仇,而且你还替她照顾女儿,她当然不会对你下手啊!”
杜小帅心里一急,口无择言地冒出一句:“你懂个屁!”
玲儿小嘴一嘟:屁你懂啊!?
柳苔青差点笑了出来,忙喝斥:“玲儿,对你帅哥怎可如此无礼!”玲儿不服道:“是他骂我的嘛!”
杜小帅瘪透了心,是陪笑道:“对不起,行个礼……”玲儿大叫:“娘,帅哥又骂我了!”
柳苔青笑道:“小帅已经向你陪札了,你怎么说他骂你?”玲儿气得脸都涨红了:“娘,您不懂哪,他说‘行个礼’,下两句就是‘放个屁,臭死你’啊!”
柳苔青和钱如意一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玲儿撒娇道:“娘!钱阿姨,帅哥欺负我,你们还笑!”杜小帅故意逗她:
“不笑,还要她们两位老人家哭不成?”玲儿一气之下,跳起来就向杜小帅冲去。
杜小帅大叫一声:“妈妈救哦!币桓龉錾恚榔鹄淳吞印?
钱如意沉吟了一下,忽道:“柳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柳苔青可会错了意,以为是要问她关于一对小儿女的事,便笑道:“钱姐有话请尽管说。”
钱如意几乎又想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犹豫片刻,才鼓起勇气问道:“柳姐,你有没有想出,或者是怀疑到,一统帮主究竟是什么人?”
柳苔青暗自怔,她没料对方会突然有此一问,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讷讷地道:“这……钱姐,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钱如意不动声色问道:
“柳姐,你是不是已经怀疑……”柳苔青突然爆发似地恨声道:“他们就是同一个‘阎王堡’堡主杜林!”
仿佛晴天一个大霹雳,震得她整个人呆住了,热泪立即夺眶而出。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五十一章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苏”即是指的苏州。
苏州地面不但山明水秀,景色易人,城内更是繁华热闹,园林处处,小桥流水,居家闹中取静,真是洞天福地。
最近几天,可就更加热闹啦!
形形色色的人物,好像来赶庙会似的,陆陆续续涌到了苏州,还有不少人络绎不绝于途。
这一行看似丐帮的人物,简直又像是逃难的,但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没听说那儿有旱灾,闹饥荒呀!
谁知道那里来的难民!
他们六人有老有小,带头的是个小叫化,紧随着他是个中年人,那一身打扮实在有够寒酸,就算不是讨饭的乞丐,大概也是口袋空空,一毛也没有的落魄人。
走在中间的是个中年文士,虽然衣衫褴楼,却是红光满面,一脸福相,但这并不表示他比别人有福气,实际上他最衰,背上还背着个小儿麻痹……该说是不良于行的老人。
最后面是两个小叫化,年龄差不多,最多只相差一两岁,两个人一路窃窃私语,吱吱喳喳个没完没了。
当他们经过大街时,在一家临街的酒楼上,坐在靠近窗口的两个江湖人物,正相对而酌,一面注视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他们居高临下,一眼发现由那中年文士背着的老人,其中一人不由地一惊:
“老罗,你看那是谁?”姓罗的猛眨眼:“那不是神龙子吗?”
先发言的那人道:“可不就是他!老家伙十几年不知龟缩到那里去了,突然跑到苏州来,该不会也是来凑热闹的吧?”
姓罗的问道:“老石,你有没有认出背他的是谁?”
由於姓石的只注意神龙子,没有留神仔细看其他人,这会儿人已经走过去,只能看到那些人的背影,他那知道是谁。
他只好摇摇头,耸耸肩:“我没有看清楚,你认出是什么人了吗?”
姓罗的轻声道:“很像小小君李小小!”
姓石的一怔,诧异道:“怎么可能呢?神龙子跟李小小和杨小邪两上仇可大了,绝不可能走在一起,而且李小小还背着神龙子……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姓罗的道:“说不定走在他们前面的那个,正是杨小邪呐!”姓石的把酒杯端起,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他奶奶的!这真有点邪门!老罗,咱们要不要跟上去看春?”
他们一路悄然尾随,跟踪到达一个巷口,遥见那一行人进了一座书宅。
姓石的甚觉间外:“奇怪?他们怎么不去‘醒园’或‘如意赌坊’。
却跑到这地方来?“
原来这一两天内,来苏州的各路人马,目标几乎全是“醒园”和“如意赌坊”。
而这一行六人,竟然“不按牌理出牌”,难怪姓石的会感到意外了。
姓罗的摸摸下巴,一脸不解的神情:“难道他们不是为‘一统帮’……”忽听身后有人接口:“黑皮奶奶!煌嘲铩匚腋銎ㄊ拢 绷饺瞬畹忝贿昊瑁腿换厣恚患媲罢咀鸥龅醵傻钡闹心耆耍刹徽茄钚⌒埃?
人们刚才分明亲眼看见,一行老少六人进了那书宅,怎么会一眨眼反来到两人的身后?
杨小邪一见这两人,似乎也甚觉意外,而且对姓石的有些面熟,抓抓耳朵:
“咦?这位老兄,咱们好像在那儿见过哦?”
姓石的心虚道:“不!不!咱们从来没见过,杨大侠一定认错人了……”杨小邪左眉一挑,讪嘲道:“有够厉害的!咱们既然不认识,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姓羊(杨),而不是姓牛或姓马?”
姓石的暗自一惊,随机应变:“噢!噢!因为阁下长得很像那位鼎鼎大名的杨大侠,所以……所以……大概我认错了人吧!”
杨小邪精得跟鬼似的,马上抓住他的话柄“这么说,你一定见过了杨小邪,不然怎么知道我很像他?”
姓石的自觉失言,急道:“杨大侠是人中龙风,名满天下,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下虽然无缘亲见,总听人说过杨大侠的宝相……”前面说的头头是道,把个杨小邪听得心花怒放,后面却说溜了嘴。
杨小邪把眼一瞪:“黑皮奶奶!宝相的意思,就是骂我长的一副宝里宝气之相喽?”
姓石的哧得又摇脑袋又摇手:“不不不,不是啦!宝相通常是种佛像庄严,所谓神仪内莹,宝相外宣……”杨小邪斥道:“少在我面前卖弄,我没念过几天书,不必跟我拽文!”
姓石的忙顺从道:“是是是,这年头‘之乎者也’已经不吃香,流行白话文……我的意思是说,杨大侠的相貌与众不同,谁见了他都知道是杨大侠!”
今天他大概起身后记了刷牙漱口,反正说什么都有问题,杨小邪白眼一翻道:
“我有那点跟别人不同?是多和了一个鼻子,还是没长耳朵?那不成了怪胎!”
姓石的惟恐又说错话,简直恨不得将嘴缝起来,只好闭起嘴巴,一面摇头,一面暗向姓罗的连使眼色,示意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