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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初邑瞥了他一眼,没出声,锁了车就径自找到饶斯允的店,想不到大年初一酒吧里的人也不少,他直接到吧台坐下来问道,“你们饶老板有没有在?”
“老板今天没有来。”酒保一看是老板的朋友桑初邑,便老实地说道。
桑初邑听了皱皱眉,奇怪了,平时饶斯允得闲就会过来这里,今天他怎么会没在呢?
于笑道,“直接打电话给他不就行了,搞不好今天他被他阿爷逮着去相亲。”
“所以你怕被逮着相亲就跑来这里吗?”于笑的话音刚落,便有人接了话茬,那人正是饶斯允刚好从外面进来。
“我用得着相亲吗?喜欢我的女人都……”
“排到太平洋去了,能不能换个新意呀?你今天不是去参加同学会吗?怎么有空跑来我店里,还是喝苏打水?”饶斯允目光扫到他俩面前各放着一杯水,便晓得那是苏打水。
“遇到白素琪,所以就走了。”于笑想要一语带过,可不希望又被鄙视智商。
“哦,怪不得了,说吧,你又做了什么惹怒了桑公子?”饶斯允挨着桑初邑坐了下来,递给桑初邑一个询问的目光,‘发生什么事情?’
桑初邑瞥了一眼于笑,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蠢。”
“猪。”饶斯允一听便自动给添了一个字,被他俩鄙视得于笑快要喷泪了,“我投降,行不行?”
“她的事情你知道得还少呀?要是她真有那么好,你娶回家供着得了,人家初邑可是有小十五的。”饶斯允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没见过小十五,人家可是比白素琪来得真实多了。
“她?倒贴我也不要。”于笑撇嘴,白素琪那是表面上的公主,私下的淫、娃,谁娶了谁倒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饶斯允扬扬眉,表示他这一次做得确实大错特错。“若再有下次,我都不认你这个兄弟。”
“对不起,我错了,竟然在你的生日这天搞出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于笑诚恳地道歉,老饶都说出这么狠的话来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做错了。
“哎呀,我替你买好的生日蛋糕还放在金莎没拿出来啊,那个可是很好吃的巧克力蛋糕啊。”还不等桑初邑出声,于笑忽然又咋呼起来。
“哧,我说你买的生日蛋糕到底是买初一喜欢吃的,还是你喜欢吃的啊?”饶斯允听前一句倒也还好,结果后一句,忍不住笑喷了,桑初邑最讨厌巧克力,于笑最喜欢巧克力,而他与桑初邑喜欢的则是抹茶蛋糕。
“吃货。”
正文、第105章
寒假通常过得比暑假要快很多;所以单十五年初一没有出门,死宅在家里拼命抄题给单靖之外;偶尔下楼陪阿公阿婆聊聊天;隔天是大年初二,通俗点说就是嫁女探娘的日子;基本路上都会出现很多人开着摩托车或骑单车都会挂着大包小袋或有一箱东西更或用一只鸡笼装上几只鸡带回娘家。
单妈妈因为难得单十五愿意去探外婆,更是捉了两只母鸡两只大公鸡;又从菜地里摘了十来斤各种不同的青菜整整一筐,还从家里拿了一整箱苹果,没差连花生油都要提一罐去,因为东西太多;只好各自骑单车去。
单十五载着一箱苹果,单靖那是一筐菜,单妈妈载的是一笼鸡还附有买的新鲜猪肉五斤,阿婆乐哈哈地笑道,“你外婆估计会被这东西给吓着,还以为会有人上门来提亲呢。”
“早点去早点回,虽说路是好走了很多,骑车还是要小心点。”单阿公也只是笑笑,这些东西带去也不算多,一年去不了几次。
“嗯,走啦。”单妈妈笑应着,这次因为单十五与单靖都一起去,单爸爸就被留在家里照顾阿公阿婆,单大伯与单二伯他们早就吃过饭就全家都出动去各自去探岳父岳母了,单茴茴他们几个都走光了,所以单家算是冷清下来的了。
一路上单妈妈都给单十五姐弟俩讲了很多外婆家的事情,例如大舅舅的三个孩子读书有多棒,二舅舅的大儿子复读一年高中,大女儿不想读书,小儿子读初中,小女儿才读小学,二舅妈的神经变得有点不太好有点懵懵傻傻,三舅舅升职做经理,四舅舅在K市三中教数学,总之单妈妈一路上很高兴的把外婆家的里里外外讲出来。
单十五其实也晓得外公家有点重男轻女,否则以外公生养五六个孩子,就自己老妈与小阿姨是女儿,前面几个大哥全都读到大学,再不济也供读中专,而单妈妈与小阿姨则只给勉强读了个小学就不给去,说女孩子家家读那么多书没用,最后还不是嫁人吗?
不过说到底老一辈的人都会有点重男轻女,幸好她家阿公阿婆不会重男轻女,而且待她比单靖还好,让她觉得这是重女轻男的节奏。
三人到了外婆家,四个舅舅以及小阿姨都到齐,在外婆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就回家了。
单十五他们要回家的时候,外婆给她一个红包的同时也塞了一个平安符给她,说她在外面读书保平安的,当然单靖也同时收到一个,不过单靖的则说是保佑他考上大学,虽说这些迷信不可信,但单十五还是很感谢外婆的这份心,挽住她手臂的时候悄悄往她外套的口袋里塞了一个自己早就备好的红包,给外公的时候单十五又如法炮制,完全不知道她们走后,外公外婆俩人看到这么大个的红包时,都说不出话来。
俩老都听大女儿讲过单十五这个外孙女小小年纪就懂得自己挣钱,但是这一出手也真是极大方的,大女儿可是给俩老一人一千过年红包,现在单十五又给他们各五百,再联想孙女孙儿都没有这种气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味儿,孙儿孙女都知晓跟阿公阿婆问要零花钱,过年问要压岁钱,却不曾给过自己过年钱,现在收到外孙女这个红包,心里能不感动吗?
不过单十五就算知道他们的想法,最多就是觉得老人家只是很少受到家人关怀,她这个外孙女其实很失职,这一世也就只有在金钱方面能给得起,也算是有补偿的意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单十五几乎宅在家里,早上早早起来陪阿公到附近鉴山散步,顺道摘一些草药回来,例如一点红,金钱草,青藤等等,这些东西散起来确实是没有什么用处,可是其中一些药却是单阿公保存着一方古老的药方,是治疗肝炎的,单阿公之所以一直都采摘药材,当然大多数都是卖给药店了,那时他尚未发现自己的病情时,基本上天天摘草药回家炮制好再卖给大队药店赚取一点钱。
再说回过年这段时间,村子里的人都议论纷纷说到山头的事情,是最近有外市人过来租山头说种植速丰桉树林,有人说山头也没有什么用,大山岭的谁会进去,租出去一年也能赚个千把块钱也好,有人又说这得放火烧山,原本山岭这么好,烧了可得什么草药都烧光,到时就算想寻点什么都寻不着,当然也有人极其反对,觉得不应该这样破坏大自然等等。
单十五也忽然觉得这个事情是不太好的,毕竟大量种植速丰桉树林很容易导致水土流失,毕竟桉树是一种吸水力非常强的树木,想起当初一直不曾出现过泥石流的单家村,在2011年夏天的一场大雨下来也竟然出现了泥石流,天鹅山塴塌了一半。
爷孙俩驻足站在人群外围,单阿公忽然问道,“十五妹觉得租种速丰桉树林不好吗?”
“呃,就是觉得不太好。”单十五没想到阿公会突然问她这种问题。
“怎么说?”单阿公原本也没想到过从单十五口中探听到什么,刚刚也就随口一问,但听到她的回答似乎有些话没说出来,遂再问她。
“破坏大自然,既要放火把原始的一切树林烧毁,又出现常常砍伐山林的现象,同时我们村子的水源充沛,但丰桉树却是一种吸水力很强的树木,一旦大量种植会导致水土石流失,往轻说就是水土流失,往重的说就是出现自然灾害。”单十五当初想要上华农也是看了不少种植植物与环境的书,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自然知道的情况。
“你这小姑娘说得也不错,附近城镇哪个山林有我们村子保存得好?大家既不乱砍乱伐,连清明扫墓都处理得好好的从没发生过火烧山林,人家风水先生说我们村子的风水是最好的,有山有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灾害,这次的租山还是得慎重。”同样站在外围的一个老人笑笑地说道。
“那你可得叫你儿子做好点,可别处理不得当。”单阿公笑着说道。
眼前这个老人正是村支书记的老爹单华雄,也算是前任村长吧,做村官的大多都是以家族为主,一个传一个的感觉,基本上投票还不如说有点名望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人了,当然是依仗他们了,再者以前老一辈真正读书多的人不多,老党员是不少,像单阿公也是老党员,但是这都是有事的时候才去开开会,交交党费,也真的没有什么工作可做,毕竟农村有些条件还不足以满足所有人。
“中,你这孙女不错,年轻有想法,单家村的子孙后代都不差,还在读书吧?”单华雄点头,看了一眼单十五问道。
“可不,还在读大学,在华师学计算机。”单阿公很自豪地说,村子里大学生可多着,可是要是一个家里出三个以上的大学生就有点困难,他家可是不止出了三个大学生啊。
“还是老单你好啊,两儿子在城里,小儿子在身边也是村子第一个种田起家的,子孙都这么有出息,看看单辉那一家,都不好说他了。”单华雄叹叹气,现在的年轻人一代比一代不稳重了。
“儿孙有儿孙福,他们怎么选择的路就怎么走吧,做得好不好,苦头多不多也是他们的事,我们老家伙也不多时日了。”单阿公感慨地说,不管是别人家的就算是自家的孩子选择怎么样走,他们都不会干涉,重点是只要不是走偏路。
“也对,还是你享得了儿孙福啊,你看看单辉跟我们都是同一辈,两孙子都二十几了,在村里还那么游手好闲,偶尔还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单华雄那是恨铁不成钢啊,看着那两小子长得也不错,偏偏被宠得不像样了。
单阿公也只是笑笑地说,“也是造孽了。”
单阿公没多想说别人家的孩子怎么不好,他家不也出了一个奇葩的孙女单茴茴?幸好村里的人不晓得而已,否则他还不得被问怎么回事啊?到时他老脸更不知道往哪搁。
单十五就只是站在旁边,既不出声也不搭话,微笑的看着俩老人家聊天,心思千回百转总觉得他们说话间都带着一股怀念的感慨,又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心知这一切都是与家庭教育有所关联,他们却都只能做一个旁观者,无法插手别人的家务事,更不可能越俎代庖。
围观着讨论这事儿的人渐渐散去,单阿公也与单华雄道别各自回家,单十五侧头问道,“阿公,村里的人都会愿意出租这些山头给别人吗?”
“多数人都会愿意吧,觉得这些无所谓,山空着也是空着的想法,能赚到一千几百块钱对他们来说,也是可以给一个孩子的一年学费。”单阿公叹叹气地说道,他也能了解村子里人的想法,毕竟大家都是农民没有长远的打算,眼前的利益有时候在他们眼里觉得更重要些。
“那岂不是要租出去了吗?我们当初承包山头回来别人多少都有点意见吧?”单十五便也知道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