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人若是破开而入,晋阳就太危险了,这是一定要保护的,因此立刻批准了建成的建议,派李靖西征。
世民无奈,来见李靖,心中十分愤慨,但他还要负责劝说李靖接受旨意。因为在归唐之初,李靖就已经声明过,除了李世民之外,他不接受别人的命令。
这话李世民当然不敢照实地告禀李渊的,但池又怕李渊的旨意下来,李靖拒绝接受,这就更加难堪了。
因此,李世民出了宫门后,立刻就直奔李靖的大营,见了李靖,说出今日在偏殿商量的事。
李渊既不习惯做皇帝,也没有那种临事明断的决心,所以他的重要方策,都是在偏殿中,召集儿子亲信来计,议一番,明日临朝再作宣布。
所以李世民赶快来找李靖疏通一下。
李靖听了李世民的说明后笑道:“殿下,这次你可争不过他们,太子所提建议极为有理,任何人都驳不倒的,连臣也深为其然。”
李世民急道:“怎么元帅也这样说呢?元帅明知道拒胡实非急务。天下一统才是最重要的。目前趁着李密新败,其余诸王势力不足,正好一鼓而扫荡之,若是再等个两三年,他们气候渐成,剿荡就难了。”
李靖笑笑道:“殿下还没有对万岁爷有深刻的了解,万岁爷是朦胧中被抬上龙座去的,心中并无天下的观念,他还是以诸侯的观念为主的,所以万岁无意他求,仅保目前现有,就已心满意足了。”
李世民听得呆了。这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的问题,也是从没注意到的情况。父亲怯懦不前,有时却表现得很有智慧,因此造成了一个忠厚仁慈的概念。
但是李世民再也没想到父亲的心态竟是如此的保守,细想一下,李靖的分析确是有理。父亲在保护自己时,显得很聪明成熟,但是在进取时,却猜疑而不决,这证明父亲只合於做诸侯的。
一时,他变得很徬徨而灰心,凄然地道:“元帅,我感到很抱歉,你胸怀万里而来相助,却没有一抒长才的机会,实在太委屈了!”
李靖却笑道:“没关系,事实上李靖的机会却来了,像这次西征胡奴,不正好一遂万里壮游的机会?”
“啊!元帅,你愿意担任此次出击?”
李靖道:“是的,我一直想在塞上一游,只是苦无良机,现在能率众出击,扬国威于万里之外,这於个人事功及扬名后世而言,都是难过的机会。”
“可是元帅留在中原,应该有更好的发挥。”
李靖笑道:“在臣而言西征南征,一样是征伐,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西征却太苦了,绝塞苦旱,盛暑严冬,交替於晨夕之间,那是很少有人能忍受的。”
李靖道:“臣可以。臣所属的部下也可以。打仗行军,本来就是苦的,臣以为这是一次很好的训练,等臣回来之后这支军队才真正地堪称铁旅,能适应任何地形作战了。再者,臣所过为抵抗不强,所至必能大胜,这对士气亦大有帮助,若臣凯旋之日,殿下的一统大业尚未竟全功,臣挟胜利之余烕往援,尤足使士气大振而敌人胆寒。”
李世民道:“元帅愿意西征,我就放心了,元帅若是无意西行,孤拼死力争,也要请父皇收回成命。”
李靖颇为感动地道:“多谢殿下厚爱,臣早先说过:臣之投唐是为殿下,因此,只要殿下不反对,臣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李世民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地道:“谢谢元帅!谢谢元帅,孤只希望元帅此,去能马到成功,早奏凯歌,孤这边实在很需要元帅来支援的。”
他有些话不便跟李靖说,但他知道自己在日后率军去扫荡时,一定会很不顺利。
兄长建成一定会以捍卫根本为重,将晋唐的精兵指挥权争了过去,屯扎在京师四郊。而自己所率的,只是从各处投来的杂凑部队。那些兵根本是农家子弟,被拉夫来强充兵卒,毫无战斗技能,要他们去打仗,前途实未可乐观。李世民本来是全寄望於李靖身上,对於建成的争取亲兵指挥权不甚在意,那知建成竟然出点子来,把李靖跟他调开,这怎不使李世民忧急在心呢?
李靖却懂得了李世民内心的忧虑,因而笑道:“臣妻张出尘亦稍稍知兵,而其所率的飞凤女军出身太湖水寨,战技颇有可观,臣此去塞上,她们随行不便,臣想拨在殿下帐下,托殿下照显。”
李世民一听十分高兴,他知道这批飞凤军人数虽不多,却十分厉害,战果辉煌,而张出尘也好用奇兵,最难得的是她有虬髯客的江湖关系,跟许多草莾豪杰都有交情,而此去扫荡各路反王,他们的部属也多半来自草莾。……
若得张出尘相劝,与李靖亲在并无差别。不过他想了一下道:“元帅西征,正是需要人手之际……”
李靖道:“沙漠之战,女人参加不适合,我本来也不打算带她们去,所以才请殿下照料。”
李世民道:“那里是孤照料夫人,根本是孤要借重夫人。元帅,孤再度谢谢了!”
这次确是他出自真心的道谢。因为李靖留下了张出尘,对他的帮助太大了。
李靖又道:“殿下扫荡之时,所部之兵卒恐怕将是各地的降卒居多,这些人未受或阵训练,恐怕很难带。”
李世民道:“是的。孤正在担虑此事,本来想规划到元帅帐下,由元帅来训练的,现在元帅将有远行,孤就很感为难了。”
李靖笑道:“金墉诸将可以借重。”
“他们是李密的部下,若要借重他们,一定又要用到李密,那是很难取得父王的同意。”
李靖道:“李密万不可使之重掌大权,但秦叔宝兄可以掌帅印,殿下自居监军即可。他已与李密反目,但金墉诸将跟他的交情很深,尤其是燕山罗成为其表兄弟,而罗成的部属都是燕山子弟军,训练精良,以之挂先锋印……”
李世民大喜道:“元帅高明、元帅高明,秦将军对父王曾有救驾之功,荐他为帅,父皇一定答应,秦将军挂了帅印,金墉诸将一定会自动相随,而李密也反对不了。”
李靖道:“这为其一,最主要的还是只有秦琼挂帅,罗成才肯出任先锋,换了第二个人,是调不动他的。”
李世民高兴地道:“是,是,多谢元帅指点,世民一定遵办,元帅还有其他指示的没有?”
李靖又想了一下道:“李密此人非甘居人下者,留在长安,须防其作怪。”
“啊?他又能作什么?”
李靖道:“他跟太子很接近,来往频仍,这就不是好事,殿下必须严加防范。”
李世民不禁忧形於色。他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却无可奈何。
李靖接着道:“大唐之擎天柱为殿下,李密欲图天下,一定要先降殿下,而太子对殿下,亦有猜忌之心,这两个人本来是极难相处融洽的,忽然会在一起,必有所共图之目的,显而易见的就是殿下了。”
李世民只得道:“孤会小心的。” 李靖道:“臣在,自知防范,臣即将远行,只有把臣妻留下,她对李密了解颇深,因此有事时,殿下可以去问问她,多少替殿下分点忧。”
李世民道:“一定,一定,李夫人的才华韬略,孤也是十分钦佩,就是其他方面,孤也要不时的请教,明日将有旨意下来,元帅即将远行,孤不再打扰了!”
果然在第二天早朝时,高祖下了旨意,敕命李靖为西路征讨大元帅,即时率军出征,以济边患。
圣旨既下,是没有可推托的。何况李靖的确很喜欢长征塞上,他在历史上最欣赏的人就是汉代两位大将军卫青与霍去病,经常想像他们统率大军,长征匈奴,在一望无垠的大沙漠上,挥军厮杀,扬威异域。
当然,他也为自己同宗的老祖宗李广以及稍后的李陵抱屈,似乎他们姓李的在大草原上都不怎么得志。他也曾经立下过誓愿,有朝一日,若能有个机会,必然要在大草原上创一番英雄事迹,酹酒於李陵墓前,告诉那地下的幽灵,后世姓李的子孙,终於有一个人轰轰烈烈地来了。
现在,这个志愿终於即将实现。他要勒石立表在玉门关外,天山之麓,记述下他的名字,传诸不朽。
他率的这些人当然不如卫青与霍去病那么声势豪壮,但精锐过之,他相信自己必可成功。
当年,汉定远侯班超以三十六友都能扬威异域,他现在是以一万倍的实力去进行这件事,还会不成功吗?何况,他的敌人已没有汉时那么强了。
打仗没有不伤元气的,历经漠代的几次血战以及汉朝大军的数度西征,塞外的胡人受创也很重。
最凶悍的几支部族,被汉人穷追猛打,在大漠上已无法立足,远窜入西方,把极西的白毛夷人扰得天翻地覆,於是他们在那边也慢慢地安顿下来,放弃了对中原华夏的侵略意图。
沙漠上少了那批祸害之后,着实安稳了几百年,现在所岖起的只是一些少数的部族,在作试探性的骚扰而已,根本是不足以成气候的,也没有征伐的必要。
完全是魏徵替建成设下的计划,分散李世民的实力,以便进行夺权的手段。
李靖当然明白这个阴谋,伹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欣然上这,主要是他此魏徵看得透,知道李世民在一般人心中的份量,是已经被视为未来的天下之主,德不孤必有邻,他相信李世民会有很多助力,到那个时候,李世民的实力只有更坚强。不过他也替李世民布下了一着妙棋,就是要李世民请求自任监军而将秦叔宝举荐为帅。
秦琼是出身江湖的豪杰,虽然他的祖上是武将,武艺也是家传的,但他却没有在兵法上下过苦功,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将帅人选,但是秦琼在一般将宫中人缘最佳,除了跟李密不和外,几乎跟谁都有很深的交情,用秦琼挂帅印,第一可以将李密的一半实力拉过来,第二可以稳住罗成,至於战略方面的欠缺,则可以再拉上一个徐茂公,此人在三十六友中属於谋士型的,一肚子鬼主意,常有莫测之机。
他也不长於正式的用兵布阵作战,但罗成是将门出身,战法精通,所部的子弟兵是从燕州带来的亲兵,用以挂先锋打头一线,已能弥补所缺。
而且,要扫荡的各路反王,也没有真正懂得用兵的。
用兵是一门大学问,李靖倒不是自夸。
因为李靖是自幼下了苦功,又得到适高明的指点。
举世滔滔,英雄纷起,虽出了不少豪杰,但只是勇力义气过人而已,绝少懂得用兵如神的。
李靖数青史人物,也没几个值得他称许的,倒是后汉三国时代,出了几个将才,如魏文帝曹操,漠武乡侯诸葛孔明先生及东吴周公瑾,其后只有司马懿勉强够资格,再以后则乏善可陈了。
数之现代,早些年的杨素和韩擒虎也只是马马虎虎而已,他们都不如李靖高明。
所以说李靖是天下第一人,并不为过,虬髯客对他如此称许,李世民对他如此倚重,都不是没有道理的。
秦琼不是将才,徐茂公也不是将才,所以他们的对手也都没有什么大将之才,而草莽出身的人好用诡谋,徐茂公一肚子鬼主意正好以诡制诡。
再者,李世民本人并不外行,多少懂一点,更何况,李靖把张出尘留了下来。
别看她是个女人,双眼若电,在沙场上不逊须眉,而且是经杨素与李靖两个人薰陶之下,韬略相当高明,在李靖的光芒掩照下,她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