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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笑道:“好说,好说。我这儿虽不敢说门禁森严,但是却也是四面都有人看守,二位能够无声无息地进来,足见高明了。”又对薛飞霞道:“飞霞,你去查问一下,看看防守的人是那些,详细地问一下,是那一方放世子进来的。”
李世民道:“先生,这是世民不是,贵属下都是十分尽卖,世民是玩了一点小手法,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才趁隙而入的,再者这里二十丈内,无人敢近……”
李靖笑道:“世子对敝处的情形倒是很清楚,连在下书房二十丈内列为禁地都知道了。”
李世民神色一变,知道自己一时多嘴,又说偏了一句话,顿时张口结舌,无言可答。
徐德言道:“药师兄,别费心去调查了,西北角的两位守值贵属是兄弟以前的旧部,而且他们的父母都在太原,曾受世子的照顾。”
李世民屈下一腿道:“世民愿为此二人请命,他们也未敢怠职,只是知道我们不便惊动别人来访,才未作通报,我们带来的四名人手,都留在他们那儿,被缚住了手脚,置於军中作人质抵押呢?若我们有一点不利先生之心,他们会立刻杀掉人质。”
李靖竟然一笑道:“世子,若你我易地而处,你对此事作何看法?”
李世民为之一怔道:“先生,我们未含敌意,绝非敌人,而且德言兄还是先生故交。”
徐德言道:“兄弟与药师仅数面之缘,但是拙荆与嫂夫人都是多年故人了吧,西北草丛中自缚四人中,即有拙荆在内。”
李靖倒是啊了一声。张出尘忙道:“什么?乐昌姐也来了,她怎么会留在外面做人质呢?”
李世民道:“此举无他。仅为表示世民欲见先生之诚意但又实在不便惊动他人尤其是不能给宇文成都的人知道。”
李靖冷笑道:“飞霞,这儿的防务是你负责的,你选中的人中,居然还会有宇文家的细作吗?”
薛飞霞忙道:“公子,这个属下敢以性命保证。”
李世民道:“薛女侠不必如此,贵部人数众多,很难逐一去了解底细,鄙人倒不是说他们靠不住,但既有两个人肯为鄙人通融,自然也可能有为别人所用的人。鄙人此度来访,必须十分秘密,故而才取得那两位的循情放行,而徐夫人还自动就缚作质,意在保障那两位的生命安全万乞先生赐予原宥。”
李靖顿了一顿才笑道:“假如在下不肯原谅那两个人呢?世子,这牵涉到法律问题。”
李世民低声道:“是的,世民明白,世民的部属中若有此等人,世民绝不轻恕,可是世民已经向他们说过,事后带他们一起走!”
“世子认为有把握能带走他们吗?”
李世民这:“这个世民可没作保证,只是想他们绝难再在先生这儿留下去了,所以才要他们走,当然我们也想到了先生未必会同意,是以世民未作担保。”
“所以世子才留下四人作人质?”
李世民道:“世民从不敢以任何人性命为质,那四位是他们自己愿意留下的,说我与德言兄若是无法取得先生的谅解,无法保全他们,他们就可以先杀掉人质。”
李靖忽然问道:“除了乐昌公主外,还有什么人?”
徐德言道:“尚有刘文静先生,长孙无忌先生及郡马柴绍柴公子。”
这三个人的来头都不小,其中听说刘文静是李世民最信任的谋士,长孙无忌是李世民的中表兄弟,郡马柴绍则是唐公李渊的女婿,跟李靖也是好友。这三个人再加上乐昌公主,这一份人质的名单倒是够着实的了。
李靖忙向薛飞霞道:“去将那四位客人请进来吧!”
薛飞霞答应了正要走,李世民道:“先生是否答应宽恕那两名弟兄了?否则还是让他们作质的好。”
李靖笑道:“世子为了这两个不足轻重的人,倒是投下了大本钱。”
李世民道:“不!那四位都是自愿留下作质,以换取那两位守值壮士的方便,他们都知道先生的铁令如山,如果没有一份够重量的抵押,他们说什么也不让世民前来的。”
李靖沉思片刻才道:“飞霞,另外再派两名守值的弟兄,原守卫的弟兄叫他们护送长孙将军和柴郡马先回大营去。”
他所谓护送,就等於是变相的宽释,叫那两名弟兄去到唐营,自然是不要他们再回来了。
李世民长揖道:“多谢先生,现在我才松了口气。”
李靖笑道:“世子认为李靖是如此不近情理的人吗?”
李世民道:“不!不!世民绝不如此想,世民知道先生御下有恩,但纪律如山,绝不容人违背,那两位弟兄家人虽在太原,但他们平时对先生绝对忠诚,今天因为事关重大,才恳请他们通融一下,世民事前也答应过他们了,如此无法为他们求得谅解,不仅那四位会陪上一命,连世民这条性命也不想留下了。”
李靖道:“世子不觉得这一注押得太重了一点?”
李世民道:“不!世民不这么想,世民是来见先生,说一个重要问题的。那四位则是相信世民可以跟先生谈得很愉快,才羁留作质的,若是世民无法求得先生的谅解,则那六条命俱将不保,世民又岂能独生?”
李靖道:“世子投下这么重的赌注,李靖只有答应了,不过李靖要说句心里的话,李靖实在答应得很勉强。世子今日前来想必是要谈合作的问题?”
李世民道:“不!不是合作,世民已知先生是从不与人合作的。世民此来,乃是为说动先生归向大唐。”
李靖微怔道:“世子要我投入麾下效力?”
“不敢当!这个世民倒不敢,世民是代表父王向先生提此请求。家父此番勤王,志在推翻宇文叛逆,归还杨氏的天下。”
李靖淡然地道:“世子假如存的这个打算,就不必再谈下去了。隋炀帝虽多建设,然扰民日甚,他的儿子恭帝根本就是个懦弱无知小儿,也担当不起天下大业,我要问的是世子自己的意见。”
李世民想了一下道:“上有老父,世民不能谋也不必想。目前只能代父王谋。”
李靖道:“将来呢?”
李世民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难道世子自己没有一点计划?”
李世民斩金截铁地道:“没有。只要父王在一日,世民一切努力都是为了父王,绝不念及本身。”
李靖想了一下才笑道:“世子仁孝无双,我们还可以共事,请入座细谈。” ·正好,薛飞霞引了乐昌公主与刘文静到来。同时道:“长孙将军已带了两个人先回营了,柴郡马请求一晤。”
李靖想想道:“柴绍兄是我的好朋友,此刻我们要谈的都是公事,与好朋友谈公事,最容易伤及感情,出尘,你招待乐昌公主到隔园去叙旧,把柴兄也请了去,我跟世子谈出个结果后,再去相见吧。”
他很细心,也因为前次李密找人来畅谈合作,受够了人情压力的罪,所以这次学聪明了。甚至於把张出尘与乐昌公主都撇开。
刘文静、徐德言以及乐昌公主都有点失望之色。他们这次前来,确是希望说动李靖加盟合作的,尤其是跟宇文成都僵持不下,而江南群豪已经聚结起来,合力攻击宇文化及,若是叫他们那边先得手,得了传国玉玺,推出一个人来登上了大宝,大势必为彼等所掌握。
李世民此举有两个任务,一是消灭宇文氏的势力,二是破坏诸王的结盟,使他们团结不起来,而后唐王才可以仗着他的优势,逐个击破,取得天下。
那知道在潼关前遭遇了宇文成都,阻挠了进程,徐德言知道了李靖的部属都已化整为零,集结在四周,而这些人,可以举足轻重,立即扭转大局的,因此,他们才希望能来说服李靖合兵出击。
此举关系极为重大,期在必成,否则即使击败了宇文成都,李靖趁他们兵疲师老,来个以追击劳,不难把他们一举而吃掉。
最困惑的是李靖的态度,一向暧昧难明,他自己绝对无意成事,伹也不表明了要帮助谁。情势上看,他帮虬髯客,但是乐昌公主跟张出尘较为亲密,知道他们夫妇跟虬髯客虽结为手足,却绝无共事的可能。
因此,他们说动李世民试着来游说一下,事前,各人已就所知,把李靖的一切都告诉了李世民,并献计告诉他如何着手,而且把长孙无忌与刘文静带来。
刘文静是谋士,知道如何随机应变,长孙无忌是唐公元配长孙王妃的侄子,跟李靖也颇有交情,而柴绍更是三十六友中的人,当初在长安,互相结盟金兰。
这么多人来,原想以情谊来打动李靖的,不想一开始就碰了钉子,李靖要撇开人情来谈。
倒是李世民哈哈一笑道:“对!对!我们要求药师先生所参与的是千秋大业。必须相处以诚,大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能行则今后戮力共事,不成则彼此也有个了解。这是我们不好,一上来便使了心机,为了那两个人的事,我们用了太多的人情,使药师先生勉为其难的点了头,也使他对我们的诚意有了怀疑……”
刘文静忙道:“药师兄,这是小弟的不是,这个主意是小弟出的,因为小弟知道药师兄极重情义,必然不忍叫几位老友受累的,所以才来上了那一手……”
李世民忙道:“这不能怪刘先生,是我答应了那两个人的安全而强逼着先生出主意的……”
李靖笑道:“主意是不错,但只要柴兄或乐昌公主中任何一位留下为质就够了,这两位一是我的结义兄弟,一个是愚夫妇的畏友,李某无论如何也不致叫他们受累的,四位一起留下,不显得太多了一点吗?”
刘文静笑笑道:“兄弟先前倒是如此想过,但不能在那二位中指定那一位,只有先表示了自动留质,但是兄弟知道本身的力量不够,才又把长孙将军拖了作陪。”
李靖笑问道:“还有两位呢?”
徐德言道:“公主是兄弟请她留下的,郡马则因为见到拙荆留下,只好也表示留下为质了。他们实际上都不能算自愿以本身的交情来对药师兄有所干求,但是出于世子的恳求,也只好答应了。”
李靖移目向李世民道:“原来是出之于世子的恳求。”
李世民坦然道:“是的!公主与家姨丈都是我求他们为人质的,刘先生才是唯一自愿留质的人,我却不能为了一句承诺而让刘先生冒性命之险,只好老起脸皮,求他们两位一起留下了。”
他歇了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又继续道:“其实,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我们已知药师先生是如何一个人了,又何必动这么大的心机呢?直接向他恳求,相信他也会答应的。”
李靖道:
“世子错了,今天若不是有了这么多的担待,我绝不会放过那两个人。而且我再郑重声明一句,这种事只此一次,下次如果再有同样的情形,那怕搬出天大的人情,李靖也是断然不顾的。”
说得各人都低下了头。
李世民红着脸道:“先生指点得极是,世民认错,治军着重戒律,虽至亲如父母手足,也不能去干预破坏体制的,我们如尊重那个人,更不应当提出这个要求去困扰他,今日之事,是世民一人之错。”
刘文静更不好意思地道:“世子,这是属下所谋不当,属下应负全责。”
李世民道:“今天我是来谈判的主脑,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是谁的主意,我若不能於事先洞悉其利弊所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