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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理屈,但太湖不是在下一个人的地盘,西洞庭山的华氏姐妹还作得一大半主,她们认为神龙门中的粮船经过太湖,从来不付例费。使我们水道弟兄对别人很难开口,因此,借这个机会,把贵当家的惊动前来,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过得去的办法。”
薛飞霞道:“哦!怎么样的办法才能使大家过得去?”
“在下的要求不奢,只希望贵门下的船只出入太湖,多少付一点象徵性的规费,使我们对别人有个交待。”
“这象徵性是多少呢?”
“既是象微性,自然多少不拘,只要贵门拿得出手,太湖弟兄就收得下。”
薛飞霞笑道:“黄头旗,你该去打听一下,神龙门做生意不止稻米一项,药材皮货的买卖比太湖米粮的经营数字更大,路途更远,有谁向我们收过一文例费的?”
黄河清微微有点愠色道:“神龙门就凭声势凌人?”
“阁下错了。神龙门只是规规矩矩做生意赚钱,官府徵捐抽税,我们一文都不少,但是像阁下非官非府,凭仗暴力硬吃到我们的头上来,我们也绝不甘愿。”
这已经是最明白的表示,自然也谈判不下去了。黄河清吸了一口气道:“你们是存心不讲江湖规矩,硬干到底了?”
“神龙门只有一条规矩,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报之,所以今天你是死定了,东洞庭水寨也破定了,这就是我的答覆。”
黄河清抬头望见了远处天际刚升上的一股白色烟柱,神情一松,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冷笑一声道:“在下本是存息事宁人之心,才客客气气地找你们谈,可不是怕了你们,就让你们放船过来,又能拿我怎么样?”
手一招,船头掉转,飞也似的向后返去。
李靖见此情形,哼了一声道:“此人连招呼都不打,回头就走,太过无礼了,飞霞,把他两个操舟的水手打下水去。”
薛飞霞取出腰上的弹弓,扣上了一颗金弹子,哂的一声射出,小船尾上掌舵的汉子叫了一声。翻跌水中,另一个摇橹的立刻提高警觉,防备薜飞霞再次施袭。
薛飞霞见了微微一笑。又搭上了一颗弹子,拉弓射去。那大汉放下橹柄,捞起放在手边的一支钢鞭,对准弹子上格去,叮的一声,居然格得很准。
可是那大汉却接着一声大叫,抛掉钢鞭,仰天跌下湖去,原来薛飞霞第二次发的是子母弹,母弹之中,另藏子弹,大汉一格母弹后,子弹飞出。仍是击中了额角,把他撞下水去。
黄河清十分狼狈,自己摇橹,把船退进行列中,而且还要防备薛飞霞又发弹,不时地回头张望。这下子可说是丢足了人,弄得他那边大为泄气。
李靖在舱中却微笑道:“很好,第一阵已挫了他的气焰,寒敌之胆,先声夺人,这对鼓励士气很有帮助。”
张出尘道:“郎君,黄河清只是本人吃了点小亏而已,他的船队很严整,人手也不少,这一战未可乐观。”
李靖道:“不,黄河清色厉内荏,他起初来,只是想把责任推向西洞庭,是我们硬要扣上他,他才无奈决定愿战,起先是一昧拖延,后来看到湖上的烟火信炮升起,他的态度才转为坚决。”
“湖上信炮,那不是华氏姐妹的吗?”
“不错。他得知华氏姐妹的飞凤军已出动夹击,胆气大壮,斗志乃盛,这证明了他自己的力量并不太强,一切都寄望於外力为助。”
张出尘笑道:“有意思。他若是知道了华氏姐妹也是来对付他时,不知是怎么一付嘴脸。”
李靖笑了一笑,然后道:“把张豹与武扬召来。”
董轻云拿起身边一只银角,吹了两声,一条小舟如飞而至,船头上站着张豹与武扬,两人一齐躬身道:“公子见召,不知有何吩咐?”
李靖道:“湖上那这烟火,你们可看见了,那是什么?”
张豹道:“属下等不清楚,想必是对方的连络记号。”
李靖叹道:“张豹,我叫你先来三天,刺探军情,你可实在没有尽职。我已经接获密报,那是西洞庭出动的信号,华氏姐妹的飞凤军也出动了。”
张豹道:“这等机密的敌情,公子是由何打听到的?”
李靖道:“飞凤军每次出动,都以烟火为讯号,很多人都知道,不能称是机密的敌情了。你们只是未加注意而己,以后可千万不能疏漏了。”
张豹没想到李靖会如此好说话,原准备又挨一顿训斥的,那知轻描淡写地过去了,望着武扬,有点难以相信的样子。
李靖又道:“飞凤军水战颇为精擅,若是她们自后夹击,我们首尾受敌,大为不利。”
武扬道:“公子说的是,但不知遣那支人员去拦截?”
“你们两个人看看,谁能负担这工作?”
两人相视无语,片刻后武扬道:“公子属下这四百名弟兄只是略识水性,在船上作战尚可,飞凤军却大部份是在水中作战,属下等拦不住。”
张豹道:“公子,四海堂带来的那批人不是都精於水战吗?叫他们去拦截好了。”
李靖道:“不行。那些人的任务已分配定当,他们负责从混战中抢占水寨,断敌归路,不能轻易劲用。好了,飞凤军由我去拦截,你们来接替我指挥正面进攻。”
张豹一怔道:“属下等怎敢僭越接替公子呢?”
李靖道:“你们只是负责指挥自己弟兄的抢攻,其余西侧的人无须指挥,他们早巳得指示,配合行动,我在后面拦截飞凤军,一面仍能做全盘指挥。”
“公子要带多少人去?”
李靖这:“不必抽调你们的弟兄们,我要精於水性的,还是问四海堂那边抽调的好。等我把人手调集后,鸣号通知,你们这边就发动抢攻。记住,务必奋力抢攻,造成对方的混乱,两翼才有机会逼进。”
“公子放心,属下等理会得。”
他挥手又把两人打发走了。薛飞霞不解地道:“公子,您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飞凤军已是我方的战友呢?”
李靖笑道:“这是军机,不可轻泄,除了这条船上的人,我没告诉任何人。严守军机,才能在适当的时候发挥最大的作用。就以飞凤军为例,若是黄河清早已知道飞凤军即将倒戈,他今天还敢出战吗?若是他坚守地盘,以东洞庭的天险,我们想攻进去可不容易。”
李靖的军机玄秘莫测,连这些跟着他的人也不会完全知道,薛飞霞等已经习惯不去询问他了。
李靖只召来了四条船,每条船上不过才十个人,就以这些准备作为拦截飞凤军的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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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当李靖通知鼓号通知进攻时,飞凤军的梭形快舟已出现在视线中了。张豹与武扬这边发喊一声,向前推进,两翼四海堂的人员也都配合奋勇杀进去。
东洞庭的船队仍是有条不紊地迎战,一点都没有混乱的迹象,那一方面固然是由於他们自己训练有素,准备得当,另一面则是张豹与武扬两个人没有全力抢攻,他们只派了两条船冲前逼攻,对方也以两条船来迎战,船在湖上接触相遇,双方隔着船舷以长短兵器拼战,但是双方都无法抢到对方的船上去。
倒是两翼四海堂的人攻得很猛烈,却遭到了东洞庭方面激烈的反抗,船上、水上,水下,三方面都进行着拼斗,那才是真正的火拼,喊声震天!
黄河清与张豹武扬两下对峙,妙得是他们既不打,也不谈,更没有看战阵发生的地方,注意力全在后面,要看李靖如何去拦飞凤军了。
一条全黑的飞凤舟来得很快,三十条快舟,三百名劲旋,个个都用黑布蒙住了半边的脸,再加上黑巾裹头,只有眼睛部份露出外面,从体态上可以看出她们是女子,此外全身都在黑绸的包裹之下,根本认不出是谁。
华氏姐妹的装束也是一样,只是包头的布是白色的,以示区别,她们迫近李靖的主帅五六丈处,李靖的船上已经射出一蓬火箭。
那四条船上也都纷纷射出了火箭,箭钉上了快舟,立刻熊熊地燃烧起来。
假如李靖只是拦截那些快舟,倒是做到了,好几条船起了火,可是船上的飞凤女兵纷纷都跳下了水,浮水而进,这边船上的人也下水迎战,却敌不过对方人多,没有多久,李靖带去的四条船都被对方占去了,那些四海堂的水手也都被对方俘掳了,一个个缚了手脚丢在船上。
李靖看情势不对,只有往后退,可是后面却是四海堂与东洞庭混战的场面,他们也就加入了混战。
飞凤军分成了两股,追入敌阵,她们原是该攻击四海堂人马的,伹是进了敌阵之后,她们竟然对东洞庭的人展开了突袭。
出其不意,而且又是在全无戒心的情况下,东洞庭顿时情况大乱,飞凤军最绝的是,她们认识东洞庭的人,首先找上都是功夫好的硬把子,更因为是突袭,大半都得了手,剩下来的人更无斗志,乱成了一堆。
而且那些被她们带过来的俘虏,原本是缚在船上的,这时也恢复了行动,这批人的确是水战的好手,下水之后,个个活如蛟龙,完全不像与飞凤军交手时的窝囊了。
毫无疑问,他们双方是早就串通好了的,先假行厮杀一阵,演了一出苦肉计,然后赚入敌阵,突起发难。
东洞庭的人员立刻溃不成军,薛飞霞站在船头上大喊道:“东洞庭的弟兄听好,西洞庭华家姐妹及所属飞凤姐妹,已经与神龙门携手合作,你们愿意参加的,立刻放下武器,高举双手,以后成为神龙门中弟兄,一视同仁看待,若再顽抗者,立杀无赦。”
这边在攻打,另一边则杀得狠,只要是手中有武器的,不是背后挨一刀,就是一支长箭穿喉而过,狙击手来自水上水下,令人防不胜防。在这种情形下,还有什么斗志可言?也没有逃生的路,顷刻间死了一半,降了一半,守防两侧的好手,几乎是全军覆没。
飞凤军突地倒戈,使得黄河清大惊失色,事情发生得太快,他也来不及作任何应变措施,只有指挥大家撤退,想以山寨的天险固守。
可是山寨里也是一阵混乱,烈焰突起,哭喊震天,有几个人如丧家之犬,匆勿地逃了下来。
黄河清抓住了一个问道:“寨里发生了什么?”
“头领,不久之前,有一批水鬼潜水摸进了山寨,由於寨中精锐都出来了,抵挡不住,山寨已被他们占领了。”
黄河清如同霹雳轰顶。厉声叫道:“好贼子,好匹夫,好卑劣的手段,张豹、武扬,你们以后还想在江湖上混吗?我一定要把你们的卑鄙行为公诸江湖。”
张豹与武扬也深感愕然,张豹忙道:“黄兄,飞凤军倒戈,可与我们无关,我们事先一无所知,李靖连我们也瞒住了,这都是他一人的计划,为了表示诚意起见,我们放开前路,让黄兄离开,以后再说!”
他果然吩咐放开一条去路,听任黄河清的船以及他随身的二十多名弟兄,突围而去。
李靖在指挥众人杀敌歼军,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形。战阵很快地结束,深入山寨歼灭残敌,疏忽了黄河清等人出来。
到了寨中坐定,李靖才问道:“大成,这一阵你们指挥得还不错吧?”
楼大成躬身回答适:“幸托公子天威,属下负责偷袭拔寨,由於精锐尽出,倒是无甚折损,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