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应该是可以的,我们的训练就着重在此,她们留在山寨上的时间,一半学武练功,一半就是做家务,什么样的苦工都要作,每两个月轮调一次,因此,她们并不是一直在养尊处优,再者,当她们到了可以求归宿的年岁时,她们本人的积蓄已经够舒舒服服地过活了。”
“事情就坏在此,她们既持有妆奁,又有一身的武功,自然,见解阅历也较一般人高,在家庭中,难免会因而骄狂,上无翁姑,她们覇道一点还无所谓,若是堂上尚有尊亲者,就很难做到孝顺二字。”
“不。我们的品德十分注意,已经适人的姐妹有十几个,我们不时去考察其言行,她们在乡里闻颇有贤称,而且她们若有失德之处,我们立刻派人去加以警告的。”
李靖笑道:“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说的样子,而且目前十几个人,易於控制监督;将来人多了,监督必失,性情各异,处境不同,流弊即生。”
华无双没有辩白,但神情间显然有一种不以为然的样子。
李靖笑道:“你别不服气,我说得是事实。不管你们管得多严,这批女兵们的心中已然有了高人一等的想法,不肯屈於人下,这是你无法否认的。我在蠡园就有这种感觉,虽是一样的色笑迎人,却有一种傲气。不若他处之青楼女子,那样的温柔可人。”
“可是蠡园中的寻芳之客并不少於他处,有些人还似乎特别欣赏这一套。我们的姐妹,只占了蠡园中三分之一,以色艺而言,并不此别人强,但是光顾她们的客人却此别人为多。”
李靖这:“不错,以妓言妓,她们傲一点乃威特色。在别处的青楼歌妓都是温柔可人的,她们凶一点,倒是另有一种趣味。但是归作人妇,却万不可如此,男人们谁都不愿家中有个悍妻,至少,这样的家庭不幸福、和睦。”
华无双低下了头,显然李靖的话击中了她的理屈处,也很可能已嫁的十几人中,这种情形已不在少数人。
片刻后,华无双一叹道:“公子见微知着,妾身佩服无已。愚姐妹原以为自己的构想作为是为姐妹们将来铺了一条幸福之路的,现在才知道是见闻太陋了。”
李靖心中暗喜。他的目的在於把这一批人收为己用,交由张出尘率领,成为真正由自己掌握的实力。
要想使人归心。光靠武力是不够的,而这批女兵在此,丰衣足食,地位优越,收入丰富,要她们放弃目前的一切是件不容易的事,他必须由心理上去攻对方之虚。
现在听华无双的口气,这种攻势已经成功了。
其实,他刚才说的都是危言耸听之词,这批女将们盘踞太湖,由於纪律好,扰民不多,对地方治安而言,只有帮助,受到官兵清剿的可能不大。
至於据人后是否能安份过日子的问题,更不必操心,女人此较容易适合环境,嫁人之后,官府尚有整风易俗之责,不会允许一个女人无法无天的,甚至於左右乡邻,街坊父老,都有权惩处不守妇道的悍妇。
可是李靖却把它说成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果然使华无双慌了,情急地向他求援道:“这要如何善其后,务使公子指点一条明路。”
李靖笑道:“慢慢来,总会有办法。不过我知道你的这批娘子军傲气很大,总要先给她们受点教训后,才会乖乖的听话,所以我现在要收服她们了。”
他一挥手,胡大江、胡大海兄弟俩在水裹冒出个身子,作了一揖后,又潜入水中去了。
华无双忙道:“水里有机关,他们别碰上了。”
李靖笑道:“他们早就知道了,整不到他们的,倒是你们自己人回来要吃亏了。”
正说着,水面上忽然冒起一缕紫色的烟柱,直散天空,历久不散。华无双叫道:“这是告急信号。”
李靖笑笑这:“不错,令妹在湖上看见了这信号一定会急急地赶回来,然后……”
华无双道:“然后她们就会被水中的机关陷住。”
“不错,我说过不增一个人手就把令妹等全数俘获的,当时我就是打这个主意,否则我凭这五六个人,说什么也无法把百来个人全部活捉。”
第一条小船进来了,以后接着又是一条跟一条,等她们都进了汊道时,李靖笑道:“行了。”
当李靖说要利用水中的机关来活捉华玉双以及她的百来名飞凤军时,华无双脸上有不服气的神色。她知道这些机关的装置,大部份的飞凤军也都知道,就算由她们自己来操纵,也不可能把百多人全部活捉,但是她不作声,倒要看看李靖如何运用奇谋。
可是李靖只站在岸边微笑的看着。没有多久,华无双听见了远处有鼓噪之声,也有浓烟冒起,不由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靖道:“这又是一次火烧赤壁连环计,江上烧船,士卒还可以跳水逃生,这儿烧起,连逃都没处逃。”
浓烟越冒越高、越黑、也越多,鼓噪惊叫之声越厉害,但是最前面的一条船却停止不前,还差十几丈就可冲出水口了,船却飘在水面上,华无双忍不住大声叫道:“妹妹,你在船上吗?为什么还不进来?”
华玉双在船头出现了,也大声叫道:“有人把机关破坏了,使得水中的拦网都收不起来,把我们的船都陷住了,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李靖笑道:“华姑娘,你请令妹过来,只有她一个人浮水过来,多一个都不行。”
两壁都是峭石,长满了青苔,滑不留手,自然无法站人了,这一线可通的水道,却又被一道架在水中的网儿给断住了,上面的网纲是系在一根大圆木上的,圆木横在水面下半尺的地方,既不露出水面,又不容人舟由上面滑过,网一直垂到潭底,而且还是极为坚韧的铜丝结成,刀剑都割不破。
船已不能行,要出水道口,只有泅水一途。薛飞霞与董轻云两个人却手执长弓,背了两壶长箭守在两边,要想过来,一定要翻过网边,身子冒出水面,就逃不过上面的急箭,就算勉强躲得一枝箭,那两人的暗器却是闻名天下,何况胡大海兄弟还在水中。
这一道天险原是她们对外最牢固的屏障,却没有想到也能把她们自己困死在里面。
华玉双单独一个人跳下了水,泅到岸边。华无双忙着去把她接上来,一见面就道:“妹妹,李公子是自己找到这个地方的,我没告诉他什么。”
华玉双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他说不增人手就能把我们都生擒,我一直想不透他会用什么方法,直到我们被堵住水道中时,我才明白,这儿的秘密已为他侦知了。”
李靖笑道:“玉姑娘,你想必已经承认我确有生擒你们的能力了吧?”
华玉双点点头,又叹了口气道:“幸亏我不是存心与公子作对,只是一试实力,否则的话,我们这一般姐妹,恐怕早就死无孑遗了。李公子的妙计韬略确是令人心折。”
李靖微微一笑道:“玉姑娘,这是韬略,却算不得兵法,而且能找到此处,多少也有一点运气的成份,但用兵之际,却必须算无遗策。不能依赖运气,这些话暂且不谈,现在你总认输了吧!”
华玉双道:“妾身早巳认输了,只是想在公子面前,展示一下飞凤军的战力,那知求荣反辱,一败涂地。”
李靖笑道:“玉姑娘,李某困住你们用的是诡谋,不足为法,在战阵上靠得住的,还是真正的战力!你的这些飞凤军仍然有大展神威的机会,容我欣赏的。”
华玉双这:“公子还要攻什么地方,妾身请作先锋。”
“我要连根拔掉东洞庭。”
“什么?攻黄河清?”
“是的。我秘密调来了神龙门的一干好手,约有四五百人,加上此地原有的人手,已与东洞庭不相上下,但如得姑娘的飞凤军相劝,当可稳操胜算。”
华玉双道:“公子不必如此费事,黄河清一切都听我们姐妹的,我叫他也向神龙门归降好了。”
李靖微笑道:“玉姑娘,我不是扫你的兴,黄河清怕没有如此简单,他的人手势力都大於你们。”
“那没有用,我们的飞凤姐妹却稳吃他,以前零零星星的接触过很多次,都是我们得胜,他才服了。”
李靖笑道:“因此以后遇上什么难吃的对象,他都推到你们身上来,像这次跟神龙门作对,也由你们主动了?”
“是的,他说神龙门的粮船不缴例费,在我们的地界扬长而过,太瞧不起人了……”
李靖笑道:“是非曲直不去管他了,只有一点你要注意,这几年来,你们虽然平分太湖的利益,但是树敌启怨,惹祸拼命的却全是你们。”
“那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要靠我们来挑大梁。”
“这只是你的看法而已。”
薛飞霞道:“公子,张豹打听得来的消息也是如此,东洞庭的人虽多,但实力却全在西洞庭。”
李靖叹了口气:“飞霞,你也要多学学,张豹得来的消息不错,外面也都是如此传说,可是你深入一想就知道有问题了。开始时,两个山寨的人数相差无几,五六年下来,强者仍是如此,弱者却大事扩充,膨胀了两三倍。这又是个怎么说法呢?”
华氏姐妹一怔,李靖又道:“我从下江带来了四五百人来,虽说以商船的身份为掩饰,但多少也有点形迹,可是,黄河清却没有通知你们一声,这又是为了什么。”
华无双也悚然地道:“妹妹,是啊!黄河清的态度很可疑呢。像上次对神龙门启衅挑战,是他硬邀我们参加的,等动手他却在后面喊叫助威,让我们去拼命。”
李靖一笑道:“而且,他可能是自己放出消息,透露两寨的实力,把西洞庭捧上了天,却把东洞庭贬得一文不值,这是让你们来首当其冲。我对两处都观察过了,认为外传的消息并不确实,西洞庭的飞凤军虽然不错,但并非如外传的神勇无敌。”
华无双低下头,她心中虽然不服气,但自己在李靖手下两度受挫,实在也神气不起来。
李靖笑道:“我现在怎么说,你们也不会相信的,且留待事实证明好了。好在,此地所发生的一切都还没有外泄,黄河清也不知道我们已曾作过接触。等我列好阵势,向他们兴师问罪时,他一定会向你们求援,那时你可以试探一下,他是否会受你们左右了。”
於是他把华氏姐妹召在一起,将作战的计划与配合的步骤作了一番详细的说明。
在这段时间内,胡氏兄弟也把水道内的机关修复,让那些小船都停泊进来。
李靖还是乘坐着自己的那条船回去,来到了岸边,张豹与武扬所召集的神龙门下固已整装待发,四海堂所属的四大金刚也各属所部,作了战斗的准备。
但因为不见主帅,大家都很心焦,好不容易看见了李靖座舟过来,张豹忙迎了上去道:“公子!您可来了,弟兄们都等得急死了。”
李靖淡然道:“急什么!我规定的是寅时集合,卯时出发,现在还不过寅正,还有半个时辰呢!”
“公子来了自然就没什么了,若是届时公子不到,属下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靖笑道:“张豹,你可不能说这个话,假如我真的届时不至,你就是此行之主,你应该要负起继续指挥的责任,至少心中也该有个主张的。”
张豹苦笑道:“这个属下自然想到过,但是属下对公子的计划安排一无所悉,指挥起来就困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