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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只管放心,一个也走不了。”
正说之间,房中起了一阵飒然风声,从后窗、房门,一下飞人了三道人影!
从后窗飞人是一个瘦高身材,脸色白中透青的中年汉子,和一个中等身材,貌相斯文的
中年文土。从房门口缓步走入的是一个背负长剑的老道。
这时,站在前窗的白玉霜也突然起了警觉,那是有人欺近到他五丈之内,心头不觉微微
一凛,倏地转过身去。原来“唐门七星’的屠夫和两个布贩子,早就站在七八丈外的屋面上,
监视着这道窗户,敢情自己只顾听里面人的说话,忽略了身后。
此时欺近到身后来的,是花白头发,一身青衣,面情冷峻的带发老尼,她目光炯炯冷然
喝道:
“进去。”
白玉霜自然不会把对方放在心上,但除非一走了之,只是今晚谲诡多变的形势,他也急
于看看下文,心念稍微一转,也就一言不发,依着青衣老尼的话!往窗口穿窗而人。
青衣老尼就像押着他进去一般,跟着穿人。穿蓝褂的和穿古铜长袍的两人看清来人之后,
神色不禁大变。
假唐思娘反而格格一笑,说道:
“好热闹呀!毕竟四川唐门够面子,连峨嵋青衣庵主(青衣老尼)、邛崃道长(负剑老
道)、三元会何会主(中年文士)都为唐庄主助拳来了。”
穿宝蓝长袍的唐思恭(以后就称唐思恭)不认识白玉霜,问道:
“这位是谁?”
青衣老尼道:“贫尼也不知道,此人在窗外已经停立多时了,是贫尼要他进来的。”
唐老七忙道:“庄主,这位是白少侠,他不是贼人一党。”
假唐思娘娇叱道:“唐老七,你说话清楚点,谁是贼人?”
唐老七在唐门中,辈份比唐思恭高,在江湖上,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如今当着许多贵
客,被假唐思娘当面叱喝,如何还受得了,一双豆眼之中,精芒闪动,怒嘿道:“小丫头,
你们难道不是贼人?”
假唐思娘哼了一声,突然飞身欺近,玉手扬处,喝道:
“你再敢不干不净,我就给你两个嘴巴。”声到人到,身法奇快!
唐老七不防她一下就欺了过来,急忙上身一仰,后退了一步。
假唐思娘早就停住,格的笑道:
“唐老七,别怕,姑娘只是逗你玩的。”
唐老七沉哼一声,正待举掌劈去。
唐思恭(身穿宝蓝长袍的)一摆手道:“七叔,不必和她一般见识。”一面目光一抬,
望着穿蓝褂的和穿古铜长袍的两人,凛然道:
“三位束手就缚,还是要咱们动手?”
只见貌相斯文的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唐兄还和他们客气什么?”手中摺扇一指,
朝他身侧中年汉子道:“田护卫,你去把他们拿下了,谁敢不服,只管给他重的。”
此人乃是三元会首领何文秀,外号天子门生,原来他中过进士,因此貌相斯文,一派读
书人气概。中年汉子抱拳道:“属下遵命。”倏地转过身来。
穿蓝褂的喝了声道:
“且慢。”脚下连退三步,退到了白玉霜身边,低声道:
“白少侠,今晚之事,只有你相助才行!”
穿古铜长袍的也迅快退了过来,接口道:“不错,此刻也只有白少侠能替咱们解围。”
白玉霜道:“在下为什么要替你们解围?”
穿蓝褂的一脸俱是诚恳之色,低低的道:
“白少侠,老朽早就料到唐庄主会约人助拳,赶来此地,为了令弟令妹的安全,老朽已
经派人把他们送出庄去了。”
白玉霜听得一楞,哼道:
“你把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穿蓝褂的道:
“白少侠,不瞒你说,令弟、令妹极似着了人家的道,只是昏睡不醒,一时之间,老朽
为了他们的安全,只好先着人护送他们出去,暂进送往一处隐密的地方,少侠……”
白玉霜冷笑一声,道:“你……”突然右腕一探,迳向穿蓝褂的右腕脉门扣去。
穿蓝褂的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任由他扣住手腕,依然诚恳的道:
“白少侠幸勿误会,你若是不放心,只要打发眼前的敌人,老朽就带你去探看他们就
是。”
白玉霜看他说话之时,一脸诚恳,似非虚言,心中不觉大感犹豫。
穿古铜长袍的又上前一步,低声道:
“白少侠,义弟二位的昏睡之症,只有兄弟可治。”
白玉霜怒目而视,哼道:
“是你在他们身上做的手脚?
穿古铜长袍的诡笑道:
“白少侠知道就好。”
白玉霜突斑五指一松,放开了穿蓝褂的右腕,抬手之间,疾向穿古铜长袍的左肘拿去。
穿古铜长袍的早就有了准备,白玉霜这一抓,势道虽快,总得先放开穿蓝褂的,才能向
他抓去,他见机得快,左肩一侧,迅快的闪了开去,口中说道:
“白少侠,你就是抓住了兄弟,解药也不在兄弟身上。”
白玉霜冷笑道:
“我把你拿下了,你同党自会把解药送来。”口中说着,身形二晃,直欺过去,左手掌
指齐发,似点似拍,攻出两招。
这两招手法奇特,凌历绝伦,使人无法封架。
穿古铜长袍的虽然早已知他武功极高,却没想到出手招数,竟有这等奇奥,不易封架,
只得往后跃退。
白玉霜冷笑一声,举足跨上一步,左手“呼”的一掌,朝他身后劈去。
这一掌拍出一股强劲的内力,封住了穿古铜长袍的后退之路,右手一招“魁星点元”一
缕指风,直向他眉心点去。
穿古铜长袍的久经大敌,一身武功,也非等闲之辈,但从未遇上过白玉霜这样的高手。
一击之下,几乎几双管齐下,身后被一股强大潜力封住,退无可退,迎面这一指,更是精妙
绝伦,凌历无匹,但除了硬接,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心念内电一动,口中大喝一声,运起全
身功力,挥手上架,硬接白玉霜一指。
假唐思娘眼看穿古铜长袍的遇上险招,她一声不作,身形疾飘过去,一双玉掌,轻盈如
绵,悄无声息的朝白玉霜背后拍来。
她这一击,轻柔无比,生似丝毫不用力道,但双手拍出之际,就有一股阴柔和风,轻拂
而至!她明知白玉霜负绝世武功,即是自己和穿古铜长袍的两人联手,只怕也难是他的对手。
何况眼下强敌环伺,处境险恶,若不先下手为强,如何应付得了?因此她这出手一击,
岂会柔和得不着半点力道?要知她这一拍出的明柔和风,正是太阴教极历害的“阴极掌”任
你武功如何高强,只要阴风透体,打上一个冷噤,一盏热茶工夫,就会阴寒入骨,僵冻而死!
她藉机偷袭,自然企图在白玉霜骤不及防之下,一击奏功。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假唐思娘双掌齐发,一记“阴极掌”袭到白王霜身后,只觉自己
拍出的一股柔和阴劲,突然间遇上了阻遏,好像白玉霜的身后,有着一道无形的墙壁,把
“阴极掌”给挡住了。
假唐思媳心中感觉不对,已然迟了一步,但觉一股震力,随着掌风的受阻,像浪潮般反
震过来,一时那里还站得住足,跟路后退了三四步,几乎还拿不住椿,一阵耳鸣心跳,以手
抚胸,长长的吁了口气。
再看那穿古铜长袍的举臂上架,被白玉霜指风击中左腕,肘骨奇痛欲裂,右手紧握着左
腕,连连后退。
白玉霜却如影随形,追了过去,双眉挑动,冷然喝道:
“说,解药何在?”
穿古铜长袍的忍着疼痛,诡笑道:
“白少侠,你可以在兄弟身上搜,解药真的不在兄弟身上。”
白玉霜道:“纵然不在身上,也必然存放附近。”
穿古铜长袍的道:
“解药不在兄弟身上,而且除了兄弟,也再无第二个人能解除令弟妹的昏睡之症,因此
兄弟认为白少侠应该和兄弟合作才是。”
白玉霜冷然道:
“你可是认为在下无法逼你说出来么?”
穿古铜长袍的道:
“白少侠可以把兄弟杀死,但很难以逼出兄弟的实话来,如果逼急了,兄弟拼着一死,
令弟妹只要昏睡七日,就无人能救了。”
白玉霜沉吟一下,心中暗道:“看来确实不能和他硬来。”
穿古铜长袍的看他沉吟不语,又道:
“白少侠决定了没有?”
白玉霜道:“你要我如何合作?”
穿古铜长袍的道:
“其实所谓合作,简单的很,白少侠在三日之内,听命于我。”
穿蓝褂的急道:“白少侠不能答应他。”
白玉霜转脸道:“为什么?”
穿蓝褂的道:
“因为你义弟、义妹,虽然中他诡计,昏睡不醒,但在下若是不说出他们现居何处,他
就是交出解药又有何用?”
白玉霜道:“你也有条件?”
穿蓝褂的笑了笑道:
“白少侠说对了,在下之意,是想白少侠和我合作。”
白玉霜问道:
“你要我女口何合作?”
穿蓝褂的道:
“唐老庄主令媛,已在在下手中,唐老庄主到最后还是会以‘七宝图’交换他的爱女。
目前他所凭恃的只是邀约来的这些助拳之人,因此兄弟想请白少侠和在下合作三天,三日之
内,替在下拒挡强敌。”
穿古铜长袍的大笑道:
“白少侠,别听他胡说,别说唐姑娘并不在他手中,就是白少侠的义弟、义妹,虽然被
他匿藏了起来。但两个大人,究竟不是件细小之物,任他匿藏何处,兄弟保证必可在一日之
内寻获,白少侠勿受其愚。”
穿蓝褂的怒声道:
“你才胡说,唐姑娘明明在我手中。”
回头朝白玉霜道:“白少侠,三个人都在在下手中,你若是和他合作,才是受愚不浅。”
白玉霜心中迅快一转,说道:
“二位此时和我侈谈合作,未免言之过早。”
伸手一指穿蓝褂的,又道:
“你先带我去看过义弟,义妹藏身之处。”
又一指穿古铜长袍长袍的道:
“你也跟我去。”
他虽末制住两人穴道,但口气之中,好像二人非去不可!
穿古铜长抱的目光一扫室中诸人,说道:
“兄弟跟白少侠去,自然不成问题,只是他们岂肯轻易让咱们出去?”
白玉霜冷然道:
“这个你不用管。”
原来那田护卫奉了首领何文秀之命,要把穿古铜长袍的三人(假唐思娘)拿下。
后来眼看穿蓝褂的和穿古铜长袍的都向白玉霜乞援。
何文秀暗暗觉得奇怪,要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才向田护卫抬了抬手,示意他且慢动手。
这时那面情冷峻的青衣庵主冷笑一声道:
“你们想走么?”
穿蓝褂的诡笑道:
“在下是带白少侠去看他义弟、义妹的。”
青衣底主冷漠的道:
“什么人也不准离开此屋,除非由他们先把唐庄主的令媛交出来。”
白玉霜道:“唐庄主令媛,由在下完全负责……”
青衣庵主一向刚愎自负,冷冷的扫了白玉霜一眼,微哂道:“小辈,你算什么?”
白玉霜傲然一笑道:
“在下初出江湖,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在下也并未把狂妄自大,徒有虚名之辈放在眼
里。”
青衣庵主听得勃然大怒,喝道:
“无知小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