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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双方情势,虽极紧张,却只限于拔剑作势,互相对峙,没有人先抢出手。
毕元和齐元宏两人先是互比剑势,双方各自摆了几个姿势,互作攻防。毕元更是剑刃藏
锋,不和对方抢攻。
齐元宏一直留意毕元的剑招,是否有破绽和空隙之处,但比划了一回,毕元还是紧守门
户,丝毫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双方比划之中,响起了毕元的声音,说道:
“齐道友,刀剑无眼,在下和贵门并无怨隙可言,在下把贵同门送上宝山,听尊师发落,
也是尊重贵门,并无不对之处……”
齐元宏怒喝道:
“姓毕的匹夫,你给我住口,你杀了咱们的人,还来铁棺峰卖乖,今日之事,除非你束
手就缚,休想下得铁棺峰去。”
毕元庆道:“如若道友觉得在下果有不对之处,那么在下此刻就和你同去面见神君分曲
直。”
齐元宏道:“你用不着抬出家师来,咱们要把你拿下,是咱们大家的主意。”
毕元突然发出狼嗥般一声大笑,说道:
“道友这话就不对了,你们都是白骨门下弟子,所作所为,都代表白骨门,你们在铁棺
峰前,就拦截到你们白骨门来的宾客,岂非连尊师都不放在你们眼里了?”
这话,他自然是有意激怒对方,但说的也是实话。
在师父眼皮下的铁棺峰前,还敢如此胆大妄为,离开了铁棺峰,岂非更无法无天了?白
骨神君还自认门规森严,这不是给徒弟打了一个耳掴子?
齐元宏听说他丝毫没把师尊放在眼里,这话是一顶大帽子,一时心头大怒,厉喝道:
“毕元,你一直拿师尊压我,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杀了你,再向师尊领罪去。”喝声出口,
突然双足一点,身化一道经天长虹,冲霄直上四丈来高,再如银虹倒挂,朝毕元当头俯冲而
下。
他是急怒交进,一直找不到毕元破绽,才以这式“长虹倒卷”和毕元硬拼,这是硬敲对
方门户的打法,在一招硬拼之后,双方会有空门出现。
到了此时,毕元纵然不愿和他硬拼,也不行了,因为对方这一身起半空,俯冲而下,可
以笼罩一丈方圆,任你如何闪避,也不能脱出他攻击的范围。毕元剑眉挑动,大喝道:
“这是道友逼我出手了!”喝声中,立即运起全身功力,右臂一振,银色长剑,迎着往
上平推出去。
这一记他在剑身上凝聚了十成功力,长剑推出,但见精芒耀目,朦朦寒光,直冲天际。
双剑尚未交接,从两柄长剑上透射出来的森寒剑气,已经先接触上了!半空中首先响起
一阵轻微的嘶嘶异啸!
紧接着但听“锵”的一声金铁交鸣,两道亮得耀目的剑光,随着这声锵然大震,突然一
暗,两柄长剑,一触即分。
齐元宏由是凌空下扑,被震得斜飞出去八九尺远。毕元也脚下浮动,连退了两步。
齐元宏身形落地,立即又是一声大喝,如影随形,欺身直上,长剑一挥,倏然刺了出去。
毕元心中暗暗冷笑,忖道:
“这一剑硬接,你明明知道功力逊过于我,如何这般逼进?”心念转动,长剑一挥,朝
外封出。
齐元宏得理不饶人,再次欺身扑上,挥手攻击五剑。
齐元宏剑势方出,突然中途变招,身形忽左忽右,一口气攻出了五剑。毕元没有和他硬
拆,银剑斜竖,吸气飘身,向后闪退数尺。
毕元看他一剑狠似一剑的接连攻来,更是不愿和他硬打,只是旋身游走,左挑右拨,封
闭门户。就在此时,只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
“毕堡主但请放手施为,替贫道教训教训这个狂妄孽徒。”
这是白骨神君的声音!
毕元自然听得出来,心中暗暗忖道:
“你到此时才开金口,哼,如果毕某技不如人,岂不早就伤在你弟子的剑下了?”
原来毕元在震飞白骨门下弟子张月娇长剑之时,就看到左侧山林有白影一闪而没之势!
此人身法之速,快逾闪电,西煞毕元一身轻功,造诣极高,但这白影闪过,如论轻功,
竟然犹在自己之上。
铁棺峰是白骨门的根本重地,当然不会有外人从谷中出来,(那白影在右侧山林间闪过,
是由谷内向外闪出的方向)此人自然是白骨神君无疑。
西煞毕元原是心机极深的人,纵然猜到那白影可能就是白骨神君,却故作不见,因此和
齐元宏动手,一味的采取守势。
此时听了白骨神君“传音入密”之言,心头暗喜,但依然不动声色,剑、拂交叉!
一下架住了对方长剑,喝道:
“齐道友住手,尊师已经来了。”
齐元宏杀得性起,大声喝道:
“好个匹夫,就是家师来了,我也要先摘你颈上人头。”
长剑突然一紧,一连刺出七剑。
这七剑一气呵成,几乎将毕元逼得像花蝴蝶一般,在剑光丛中,飘来闪去。
他这一番闪退,竟然退到了白骨门八弟子张月娇的前面。
退,自然是背部在前。
张月娇一把紧握着长剑,站在一旁,正在等候机会,眼看毕元朝她面前闪退,背整个都
卖给了自己,这一机会,岂肯错过?
但她怎知毕元号称西煞,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对敌之时,岂会把空间完全卖给人家?
西煞是计于心机的人,露出背后空间,自然有他的道理。
白骨门女弟子练的武功,原以阴功和暗器为主,她方才被毕元一招之间,就卷飞了长剑,
自然恨之入骨,恨不得一下就把毕元置之死地。她知道毕元武功了得,自己如果出手用剑袭
击,未必一击就中,因此她对毕元退到近前,左手突扬,打出一大蓬白骨飞芒!
好大一蓬白骨飞芒!她自然是朝毕元后心打去,但飞芒出手,就如风飘雨丝,忽然斜射
而起,嘶的一声,一齐向右首飘飞出去!
这下,直看得张月娇凛然一惊,失声道:
“五师兄,真的是师尊来了!”
齐元宏听了张月娇的话,才着了慌,长剑攻势一停,急急问道:
“师尊在那里?”
“大胆孽障,你们眼里那里还有我这师父?”
一个清朗苍劲的声音,起自右首林间。
这声音白骨门的人,个个耳熟不已,那不是师父白骨神君,还有谁来?
齐元宏、张月娇全都吓黄了脸,赶紧弃去手中兵刃,双膝一屈,跪倒地上,齐声说道:
“弟子叩见师尊。”
右首林间,这时才缓步走出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白骨神君。
他身后紧随着大弟子盛世杰,此时脸情凝重,望了齐元宏、张月娇二人一眼,双眉微拢,
似有惋惜之容。
白骨神君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眼,首先朝毕元拱拱手道:“贫道不仅对毕堡主十分歉疚,
同时也深感惭愧,平日疏于管教,以致本门弟子竟然如此放肆,这些孽障,胆大包天,居然
敢瞒着贫道,在铁棺峰前拦截本门贵宾。”
毕元连忙拱手还礼道:“神君歇怒,这也许是这几位道友不明内情,才会发生误会。”
“误会?这还是误会?”
白骨神君几乎气黄了脸,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齐元宏、张月娇,怒道:
“他们是存心砸我白骨门的招牌,传出江湖,不明内情的人,还当贫道护短,纵容门
人。”
说到这里,沉喝一声道:
“世杰。”
盛世杰慌忙躬身道:“弟子在。”
白骨神君一拢手道:“这些孽障,欺师灭祖,遗羞师门,你给我一律处死。”
盛世杰早就知道师父在盛怒之下,五师弟、八师妹二人,只怕难逃一死,他口中恭应
“是”,目光望了毕元一眼,才卟的跪倒地上,说道:
“师尊在上,五师弟、八师妹……”“住口!”白骨神君沉喝道:
“世杰,你可是想替他们说情么?你是随待为师来的,咱们已经来了一会,难道他们说
的做的,你没看清楚?”
毕元眼看盛世杰朝自己望来,分明是央求自己向他师父面前说情,这份顺水人情,他如
何不买?
这就拱拱手道:“神君请听在下一言。”
白骨神君道:“毕堡主请说!”
毕元道:“在下不是贵门中人,本来不便插事,但这两位道友,触犯贵门律条,是因在
下而起,神君如果再把二位道友处死,不但使在下内心深感不安。只怕更会增加贵门道友对
在下之误解,不知神君能否看在下薄面,宽恕二位道友死罪,在下幸甚。”
白骨神君一手捋髯,朝盛世杰道:“你起来。”
接着喝道:
“齐元宏、张月娇,尔等欺师灭祖,不守我白骨门律条,按律该处死刑。难得毕堡主宽
宏大量,不但不与尔等计较,还替你们说情,为师看在毕堡主份上,姑且饶尔等一死。”
齐元宏、张月娇二人俯伏在地,叩头道:“叩谢师尊不杀之恩。”
白骨神沉哼一声道:
“你们听到了,这是毕堡主向为师讨的情,你们还不快向毕堡主谢过?”
元宏、张月娇心里,纵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这是师命,两人站起身,一齐朝
毕元拱拱手道:“多谢!”
元慌忙还礼,含笑道:
“这是尊师的恩典,在下岂敢居功!”
白骨神君沉喝道:
“尔等死罪可赦,活罪难饶……”
齐元宏、张月娇吓得赶忙又跪了下去。
白骨神君道:“世杰,你过去给我把两个孽障废了武功,逐出门墙。”
这话听得齐元宏、张月娇胆颤心惊,一齐俯伏地上,掩面大哭,说道:
“师尊要把弟子逐出门墙,倒不如死在白骨门的好。”
盛世杰也跟着跪下,说道:
“启禀师尊,白骨门一向不和江湖同道往来,江湖同道也对白骨门存有歧见,如果师尊
把五师弟、八师妹逐出门墙,而又废去武功,那很难在江湖上立足,他们总是师尊门下,受
人凌辱,岂不辱没了师尊威名?”
毕元跟着道:“盛道友说的极是,九大门派中虽然也有逐徒,但九大门派的交游较广,
门下逐徒还可凭仗一些师门故旧的关系,讨个生活。贵门中人,很少和江湖同道交往,二位
道友一旦离开铁棺峰,如果再废去武功,只怕诚如盛道友所说,很难立足,还望神君收回成
命……”
白骨神君道:“贫道一向言出如山,此事无法更改。”
一面朝二人喝道:
“尔等狼心野性,不守门规,本门断难容得尔等二人,姑念离山之后,可能受人歧视,
无法生存,暂时且不追回武功。今后必须好好做人,如再不知悔改,我会要你们大师兄追取
尔等性命,好了,你们去吧!”
齐元宏、张月娇知道已经无法挽回,叩了两个头站起身,往外就走。
毕元看他们走时连师父都不谢一声,不觉暗暗皱了下眉,心中暗道:
自己方才不该再替他们求情,这两人此去,只怕怀恨在心,对自己的梁子,算是结定了。
白骨神君轻轻叹息一声道:
“毕堡主,这两个孽障,恶做成性,只怕未必心服,今后如在江湖上仍然恶习不改,毕
堡主不必顾虑,只管替贫道下手,予以诛杀。”
毕元道:“神君好说,但愿他们此去,能洁身自好,从新做人才好。”
白骨神君微微摇头,一面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