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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来的老令主一看势头不对,也待后退,却被外来的老令主一把扣住手腕,沉喝道:
“你究竟是何人假扮的?”
另一只手迅快的揪住原来老令主的发髻,一下揭了他的假发、面具和白髯。原来这老令主,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道童所忝装。
何文秀等人看得齐齐一怔。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外来的老令主喝道:
“说,郝天行在那里?”
那假扮老令主的道童吓得脸色铁青,颤声道:
“我不知道。”
外来的老令主道:“方才你的一言一行,可是郝天行在你背后指示你的?”
那道童道:“是的,我说的话,都是老神仙用‘传音入密’指示,老神仙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外来的老令主五指一松,放开他手腕,沉嘿道:
“老夫谅他也逃不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忽然回过头来,朝何文秀、卓玉祥等人道:
“老夫已经告诉过你们,遇高不可飞,遇门不可人,你们不听老夫之言,差点就送了性命。风雷宫机关密布,若非老夫进来之时,毁去了总枢纽,你们就出不了这座大厅,现在白姑娘已去救人,你们和她会合之后,可速即离去。”
唐思娘惊喜的道:
“你是师傅!”
她口中的“师傅”,自然是老彭了,因为“遇高不可飞,遇门不可人”,正是老彭说的。
那道童被外来的老令主松开五指,身形一晃,快得如同影子一般,朝屏后闪入,就听他阴恻恻笑道:
“现在你们一样出不了大厅!”
这句话,虽是童音,口气却十分阴森冷酷!
外来的老令主猛然一惊,大喝道:
“竖子敢尔!”身形暴长,正待扑起,朝屏后追去。
整座大厅,突然起了一阵剧震,大家都可以感觉到,好像渐渐的往下沉去。
外来的老令主忽然长叹一声道:
“老夫还是上了竖子的当!”
唐思娘认定这外来的老令主就是老彭,忍不住问道:
“师傅,你上了谁的当呢?”
外来的老令主道:
“郝天行,方才明明就是他本人,老夫却把他放了。”
唐思娘道:“你老说的郝天行,是什么人呢?”
外来的老令主忽然笑道:
“你们以为神龙令的老令主是谁?”
唐思娘道:“他不是南海神龙么?”
外来的老令主洪笑一声道:
“他是南海神龙的徒弟郝天行。”
大厅下沉,直到此时,才“砰”然巨震,落到了实地,厅上诸人,全被这一震之力,脚下反弹,离地跳了起来。
卓玉祥心中惦记着白姊姊,拱手问道:
“老丈方才曾说白姊姊已去救人,不知她会到这里来么?”
外来的老令主一手摸着白髯,沉吟道:
“老夫来时,白姑娘已赶去地穴救人,本来约好到大厅来和诸位会合的,但如今大厅下沉,已和风雷宫脱离,白姑娘等人,只怕找不到这里来了。”
何文秀抱拳道:
“前辈假扮神龙令老令主而来,不知前辈名号,可得闻乎?”
外来的老令主还未开口。
突听东首厢房门户,砰然开启,走出一行人来。
卓玉祥一眼看到来人,不由惊喜的叫道:“是白姊姊!”
不错,这了行人,由白玉霜为首,接着是慕容贞、苏飞娘、吕琼瑶、薄一刀、盖世豪、文成章、王不留行、花见笑、高飞、唐思恭、峨嵋伏虎寺方丈一清大师和四名护法弟子,衡山派一鹤冲天陆无忌和五个青灰道袍的门人。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道人,则是白骨门下大弟子盛世杰。
原来白玉霜中了太阴教主阴九姑的诡计,诿称卓玉祥被困在崖石窟之中,她自然没有考虑的余地,毅然朝悬崖百丈,凌空高架的铁索上走去。
阴九姑看她走出数丈远近,口中发出一声阴森冷笑,双掌平推出去。她练的“阴极真气”,不带丝毫风声,一股无形的内劲,却像波涛般朝白玉霜背后涌撞过去。
白玉霜脚下踩在只有臂粗的铁索之上,无处可闪,只有硬挡。“阴极真气”虽被她“玄门护身是气”挡住,但一股奇猛的震力,却把她震得脚下一个跌空,人像倒栽葱一般,直往百丈深谷中摔落下去。
前文交代过白玉霜是东海三仙门下,三仙中的第一位圆慧大师,是昔年少林俗家弟子高柱,第二位齐真人,是昆仑派的齐修远,第三位紫霞君,是昔年号称武林一奇独创“紫煞掌”的紫灵君的妹子。
正因白玉霜有三位师尊,故而她身兼三家之长,此刻骤不及防,被震落铁索,心头虽感惊骇,究竟功力深湛,临危不乱。
口中猛吸丹田之气,双臂一振,身形二屈再伸,施展昆仑派独步武林的绝学“云龙三折”身法,下坠的人,随着腾空往上升起三丈多高。
怎奈方才下坠之势极速,在她吸气之时,离铁索已有八九丈远,上升三丈,依然相距尚多。
白玉霜只得换了口气,再次屈身再伸,奋臂上划,这回又升起二丈多高,依然无法攀到铁索。
“云龙三折”,至此提吸的真气已尽,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一个人随着往下直落,但她心头清楚,这道幽谷深逾百丈,自己此时挣扎,企图提吸真气,岂非过早,不如任它直线下坠,待快要接近地面之时,再提吸真气不迟。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但究竟能否顺利降落,却是毫无把握之事,只是死中求活,有此想法而已。 ’
下落之势,愈来愈速,穿云直落,她竭力保持冷静,准备随时应变,就在她心中默念:
“大概快要接近地面了!”
突觉从脚底涌起一股极大的无形的潜力,把自己直线下落之势托住!
白玉霜心头清楚,经这股无形潜力一托之势,顿时想到这股潜力,极似内家真力,莫非下面有人?
但对方敌友未明,她仍然不敢大意,借着坠势一缓,立即提吸真气,双臂一划,重施“云龙三折”身法。
这回她不是向上飞升,而是凌空一个盘旋,矫若神龙,平起出去三丈多远,借以俯视下方景物。
谷底乱石成堆,杂草丛生,在一方大石上,站着一个浓眉皓首的矮小老者,仰首翘望,面有惊异之色,估计距离,大概还有七八丈上下。
白玉霜再一提气,身形在空中一个迥翔,如凤敛翼,溯然落到一座耸立的石堆之上。那浓眉皓首的老者不觉呵呵一笑道:
“原来是昆仑高弟,老朽倒是孟浪出手了。”
白玉霜两个起落,走近浓眉老者身前,拱手道:
“小女子白玉霜,刚才失足坠落百丈深崖,若非老前辈出手一托,缓和下落之势,晚辈只怕很难有机会施展轻身之术,晚辈得免于难,仍是老前辈所赐的了。”
浓眉老者含笑点头道:
“原来姑娘就是东海门下的白姑娘,哈哈,老朽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居然未卜先知,等在这里。
白玉霜听得大奇,望着浓眉老者,惊异的道:
“老前辈……”
浓眉老者一手拂着他银丝般的白髯,徐徐说道:
“老朽托人转告白姑娘,‘遇高不可飞’,但老朽深知这是妖妇和孽徒已经设好的圈套,白姑娘未必能免,故而在姑娘入山之前,老朽已在此等候了。”
白玉霜想起方依依果然跟自己说过在山下遇见一位老人,要她转告的四句偈语,不觉拱手说道:
“老前辈告警在前,施救于后,这份大德,晚辈永不敢忘,晚辈还没请教老前辈的名号,不知如何称呼?”
浓眉老者呵呵一笑,摆摆手道:
“白姑娘且请坐下,老朽正有事奉告。”说完,就在大石上坐了下来。
白玉霜依言在他对面坐下。
浓眉老者问道:
“白姑娘此次远上窦图,当然为神龙令倡乱武林而来的了?”
白玉霜欠身道:
“是的,在老前辈面前,晚辈也毋须隐瞒了,晚辈大师伯(圆慧大师)前年云游名山,发现江湖乱象已萌,—祸乱之根,可能依然是三十年前一度失败的南海神龙和太阴教主,死灰复燃,命晚辈暗中查访,协助各大门派,消敉祸乱,经晚辈数月查访,江湖上虽然到处都有动乱迹象,但追根究底,却有脉络可寻,依然是昔年的南海神龙,今日的神龙令老令主在幕后作祟,故而晚辈和一班结交的武林同道,找上窦图山来的。”
浓眉老者目中神光飞闪,一手捋须,微微点头道:
“令大师伯想来就是神憎圆慧大师了,他这份悲天悯人,为武林消敉浩劫的善心,老朽无上钦佩,只不知白姑娘可知神龙令老令主的出身来历么?”
白玉霜道:“晚辈只知神龙令老令主,即是昔年一度倡乱武林的南海神龙,他先前曾自称龙头,后来大概羽毛渐丰,改创神龙令,自号老令主,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浓眉老者微笑道:
“白姑娘可曾见过其人?”
白玉霜道:“晚辈只知南海神龙本姓龙,精于用毒,据说他身矮如童子,童颜鹤发,银髯垂腹,如此而已,并未见过其人。”
浓眉老者忽然站起身子,仰首向天,发出龙吟般一声长笑!
白玉霜不觉也站了起来,愕然相顾。
只见浓眉老者在这一瞬之间,忽然变成了一个童颜鹤发,银髯垂腹,身矮如童子的老人,望着自己,缓缓说道:
“白姑娘请看老朽是谁?:
白玉霜要不是身历其境,怎么也不会相信,当着自己面前,连身也没转一圈,说变就变,一下子就换了一个人,心头这份震惊,当真不可言宣,立即功凝双掌,暗暗蓄势,凛然道:
“这么说,老前辈就是神龙令老令主了。”
银箕老人呵呵一笑道:
“不然,老朽就是白姑娘方才说的,昔年倡乱武林的南海神龙,但并不是神龙令老令主。”
他缓缓伸手从脸上揭下了一张连着垂腹银髯的人皮面具,然后又在大石上坐了下来。白玉霜暗暗舒了口气,也随着重又坐下,问道:
“老前辈是说神龙令老令主只是假冒你老之名的了?”
“也可以这么说。”南海神龙(浓眉老者)轻轻叹息一声道:
“此事说来话长,老朽若非从头说起,白姑娘恐怕不易弄得清楚。”
白玉霜道:“晚辈洗耳恭听。”
南海神龙道:“昔年天山北峰住着一位苦行和尚,他并无名号,江湖上自然并不知道其人,但他一身武学,却出自西域,已达上乘境界,门下收了一男一女,两个徒弟,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男的姓龙,名在天,女的姓甘,名清音,这两人随师习艺,共有十五年之久,直到那苦行和尚在圆寂之前,遗命两人结为夫妇,行道江湖……”
白玉霜心中暗道:
“他说的龙在天,自然就是南海神龙,只不知这女的是谁?”
南海神龙续道:“这两人回到了中原,一直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倒并没有违师训,那是到了十年之后,龙在天无意在九连山一处石窟中,得到了一册昔年南海门的奇书,书中所载剑术、武功,均是天下奇绝之学,唉……”
他忽然叹了口气,接下去道:
“这一年也是合当有事,龙在天自从得了这册南海奇书,练武的人,自然嗜武如命,他妻子甘清音也正好身怀妊孕,于是两人就在九连山一处隐僻的山谷中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