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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好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何用客气?”
白玉霜轻“唔”一声道:
“这样就好,何文秀武林奇才,一身武功甚是高强,再加三元会的实力,也相当深厚,此人能从神龙令下,幡然反正,对我们是一大助力,不过此人高傲成性,咱们不可无故开罪了他。”
卓玉祥道:“小弟记下了。”
他目光一抬,又道:
“大家此刻都在殿上,要想问问唐思恭……”
白玉霜不待他说下去,接口道:“他被我截经手法,闭住了手阳明经,和足阳明经,你只要力贯掌心,逆推下,就可解开了。不过此人善于用毒,在解开他封住的两处经脉之前,同时就得点住他双手穴道,不可使他双手有活动的机会。”
卓玉祥点点头道:“小弟省得。”
白玉霜道:“那你就快去吧!”
卓玉祥道:“姊姊多休息静养,小弟就出去了!”
慕容贞叫道:“卓大哥,你们问了唐思恭,他说些什么,都要告诉我呢!”
苏飞娘“咯”的笑道:
“你不会自己去听?”
卓玉祥回到大殿,薄一刀就迎着问道:
“卓少侠,白姑娘好些了么?”
何文秀笑道:
“白姑娘服了两颗‘伏虎丹’,伤势应该已经好了,只是她方才以气驭剑,耗损真气,那就要她自己运功调息,慢慢才能修复了。”
卓玉祥看他既未进去探视,但说的话,却和亲自目睹一般,暗暗忖道:
“白姊姊说他是武林奇才,果然不错。”
心中一时不禁对他暗暗佩服,点头道:“何会主说得不错,白姊姊伤势已经大大的好转了。”
随着话声,举步走到唐思恭身边,功运右掌,缓缓朝他手阳明经逆经推去,接着又推开了他足阳明经,没待他醒转,双手齐发,连点了他双手“肩井”、“臂儒”两处穴道,才行住手。毒龙唐思恭脉一解,昏迷的人,果然醒了过来。双目乍睁,看到自己已然身落人手,围着自己的有三元会会主何文秀和八大使者盖世豪,以及卓玉祥、薄一刀、一清和尚。
顿时想起方才自己亮出黑龙令之后,白玉霜身化一道白光,向自己射来,顿觉真气突然闭塞,后来就不知道了!
他本是江湖世家中人,江湖经验自然极丰,前后这仔细一想,立时就想到身为西路总令主的何文秀,必然已和卓玉祥等人沉瀣一气,互相勾结。
此时忽然解开自己穴道,必然是想从自己口中,逼问神龙令的秘密无疑!嘿,要想从自己口中,问出什么话来,那是做梦!
最使毒龙唐思恭感到奇怪的,是八大使者,在老令主手下,已有二十年之久,怎会无故反叛?
再说何文秀吧,是神龙令下西路总令主,他等于统辖了四川境内所有的门派,地位不算不高,难道他还不满意?他心念转动,只不过是恍眼工夫的事,目光一瞥,立时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何文秀脸含笑容,朗笑一声道:
“唐老哥请了,兄弟正想和你老哥谈谈呢!”
唐思恭不闻不问,闭着眼睛一声不作。
何文秀毫无温色,依然和声道:
“唐老哥闭了眼睛,一声不作,那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毒龙唐思恭依然没有作声,对他说的话,恍如不闻。
何文秀冷冷一笑道:
“咱们既已把你老哥留下来,又岂是闭上眼睛,就能躲得过去?”
这句话虽非声色俱厉,但也说的很重了。
唐思恭身为四川唐门的掌门人,岂能再不说话,双目乍然一睁,浓哼道:“你待怎样?”
何文秀含笑道:
“在下说过,只是想和唐老哥谈谈而已!”
唐思恭沉声道:
“很好,老夫也正想请教何会主……”
“不敢。”何文秀含笑拱拱手道:“唐老哥请说。”
唐思恭道:“何会主身兼神龙令西路总令主?”
何文秀道:“唐老哥说的不错,但方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唐思恭脸上故作讶色,问道:
“何会主此话怎说?”
何文秀道:“在下已经当众宣布,脱离神龙令了!”
唐思恭道:
“何会主可知神龙令下,一共只有东、南、西、北四个总令主,这西路总令主下辖四川境内各门各派,将来神龙令发展下去,何会主辖下门派,也随着增加,权势也随着日隆,老令主对何会主可谓十分器重,何会主岂可轻言脱离,再说……”
“哈哈,唐老哥不用再说了。”
何文秀打断他的话头,笑了笑,又道:
“兄弟这个所谓西路总令主,说穿了,只是神龙令一个傀儡而已,试问统辖四川境内各门各派,峨嵋派本是兄弟辖下,但天还上人几时接受过兄弟领导?”
唐思恭道:
“那是因为天还上人还没有掌握得住整个峨嵋派,何会主身负重伤,不是老夫着人送给你一颗‘伏虎丹’,你能很快就痊愈么?”
“这倒真是多谢唐老哥了。”何文秀口气一顿,续道:
“至于老令主对在下十分器重之言,在下更不敢当,在下接到聘书之日起,就身中附骨奇毒,每月都得服下一颗解药,才能平安无事,为毒所制,身心受到煎熬,在下无法解去身中之毒,不得不俯首听命,但以这等手段对待在下,稍有骨气之人,岂能忍受,这是神龙令失败之处,也未免太小觑天下之士了!”
他不待唐思恭发言,续道:
“至于老哥方才说的权势日重之言,在下也毫无此意,在下真要重视权势,功名富贵,早已及身。只是在下一向爱慕朱家郭解,喜欢结交天下豪侠,才弄了个三元会,作为和江湖朋友,各大门派论交的基础,岂是想从莽莽江湖打天下,显威风?神龙令若是企图以权势二字打动何某,那就根本看错何某的为人了!”
薄一刀一挑大拇指,洪笑道:
“何会主,听了你这席话,兄弟才知道你是豪气干云,铁铮铮的汉子。”
卓玉祥一直以为何文秀笑里藏刀,是个奸阴之人,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这就接口道:“惟大英雄的本色,是真名士便风流,何会主真是当之无愧。”
“见笑、见笑,二位好说!”何文秀朝二人抱抱拳,然后神色一正,又朝唐思恭道:
“唐老哥已经向在下问了不少话,在下也已一一奉覆,现在在下也有几句话,要向唐老哥请教了。”
唐思恭道:
“何会主问的如是老夫私人之事,老夫知无不言,如是想问神龙令的事,老夫就歉难奉告了。”
“这就教在下作难了!”何文秀双眉微蹙,话声停得一停,才道:
“唐老哥应该知道,咱们之间,既无私人交谊可言,当然也谈不上私人之事,眼前的情形,唐老哥自然也看得出来。真人面前,不必说假,咱们要想知道的,就是有关神龙令的事,今日如果只有三元会的人,在下前日蒙你唐老哥慨赐‘伏虎丹’,这场过节,冲着这一点,兄弟自可作主,放你唐老哥一马。但今日在这里的人,既有卓老弟、薄老大,又有六大使者的盖老大,和峨嵋派掌门方丈一清大师等诸位在座,兄弟就无能为力了。”
他把卓玉祥、薄一刀、和六大使者,峨嵋一清大师,说成了三拨人,这正表示他三元会只是四拨人中的一拨而已!
唐思恭嘿然道:
“他们又能把我怎样?”
一清大师合掌道:
“阿弥陀佛,唐老施主身为唐门掌门人,总该记得贵门祖先三百年前留下来的第一条禁条是‘唐门子弟,和各大门派和睦相处,互助合作,如有不肖子孙,毒害武林,任凭各大门派处置’,唐老施主以一门之尊,屈附神龙令,贫僧不好置晓,但唐老施主和敝师叔勾结,一手造成谋害掌门方丈,企图颠覆敝派,出家人虽有与人为善之心,但事关敝派存亡,贫僧以敝派掌门人身份,自不能不向唐老施主问个明白,只要唐老施主痛改前非,说出神龙令阴谋,和幕后主使人是谁?贫僧还可在诸位施主面前,替唐老施主担待……”
唐思恭冷笑道:
“一清,老夫不用你担待,你也不配。”
一清大师依然合掌道:
“唐老施主,贫僧说的,乃是一片与人为善之心,须知贫僧并不是个有道高僧,不像先师深修功深,峨嵋一派,使的是剑,就是有为我佛降魔,为世人除害的责任,何况敝派在此等生死存亡之际,自是用不着慈悲为怀,唐老施主真要执迷不悟,贫僧是不怕大开杀戒的。”
“好!”薄一刀洪笑道:
“大师这话说的干脆,唐思恭,你为虎作伥,天良已泯,今天要是不好好问一句,答一句,我薄一刀更不怕大开杀戒。你一句不答,我就给你一刀,你百句、千句不答,我就在你身上割上一百刀、一千刀,看你说是不说?”
盖世豪洪笑一声道:
“盖老哥不用和他多说,你们把这件事交给咱们兄弟来办就是了。”
唐思恭心里暗道:
“薄一刀、盖世豪这个家伙,一向心狠手辣,他们说得出,就做得出来,自己落在这些人手中,说话稍有一不慎,真会送了老命。”
一面冷冷一哼道:
“诸位不用唬吓老夫,老夫活了这大把年纪,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唬得住的,至于诸位想问什么,老夫知道的,可以回答,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诸位愿信则信,不相信也是没办法之事,老夫既已落在你们手中,生死凭命,是剐是杀,悉听尊便,老夫决不皱眉。”
他这番话粗听起来,似乎十分强硬,但再一琢磨,则话中之意,分明是他愿意说了。
薄一刀道:“这样就好,咱们问的,自然是你知道的了,唔,盖老大,我看还是你来问问吧。”
盖世豪道:“薄老哥问,不是一样么?”
薄一刀道:
“自然不一样,你盖老大对神龙令的事,比兄弟清楚得多,由你来问,才会问到刀口上去。”
盖世豪道:“好吧!”
他回头朝白衣秀士文成章道:“三弟,愚兄脾气不大好,这问话的事儿,该由你来。”
文成章一抱拳道:“小弟遵命。”
接着又朝唐思恭拱拱手道:
“唐老哥,在下奉命行事,你可别使在下为难。”
唐思恭坐在地上,嘿然道:
“你要问什么,那就问吧。”
文成章道:
“咱们几拨人凑在一起,主要对象是神龙令,开宗明义,第一句要问的,自然就是老令主了。唐老哥身为神龙令黑龙令主,是老令主的左右手,那就请你说说老令主究竟是什么人好了。”
唐思恭看了他一眼,说道:
“老令主就是你们的龙头,文朋友诸位,昔年名列八大使者,跟随老令主最早,尚且不知他是谁,老夫又如何会知道呢?”
文成章道:“唐老哥这是真话?”
唐思恭道:“老夫何须骗你们?老令主在蛇谷收伏四方煞神,八大使者之时,自号龙头,后来才创立神龙令,自称老令主,试问身份比诸位较高的四方煞神,可知龙头真正来历吗?”
文成章心中暗道:“他这话说的不错,四方煞神和自己等八人,除了只知他叫做龙头,根本就不知他来历。”
一面沉吟道:“那么唐老哥可知他从何时起,创立神龙令的呢?”
“五年前。”
唐思恭想了想,接着道:
“他当年收伏四方煞神,原有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