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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黄易肯定地答道。见凌玉龙神色有异,又道:「玉儿,你不要难过,你父亲侠义英烈,光明磊落,是条响当当的汉子,你不要有任何不敬的想法。」
凌玉龙道:「徒儿不敢。」
黄易道:「你父亲之所以自杀,是因为结识了一个不该结识的朋友,娶了一个不贤淑的妻子。你不要激动,你娘确不是好母亲,这是事实,不但要接受,而且以后还要勇敢地面对。现在为师便将这一切告诉你……」接着慢慢说开了一切──
你父亲叫凌霄,生前喜欢练武,不知是先天不是习武之才,还是未遇上明师,武功不是很高,至死也未能进入一流高手之列。这也是你父亲生前深以为憾的一件事。
你父亲豁达豪迈,好结交朋友,特别是江湖朋友,因此常在江湖走动,成家后亦如此。
在你出生不久,你父亲认识了一个叫玉面飞狐的江湖人。玉面飞狐年岁比你父亲稍大,武功相当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在湘南一带赫赫有名。你两岁那年,玉面飞狐来你家,恰逢你父亲外出未归,玉面飞狐便在你家住下,逗留不去,不久竟勾引上了你娘。
你不要激动,为师以前不告诉你,便是怕你承受不了,现在你已经长大,应该能够面对了。你娘原是富家女子,因家道中落,才嫁给你父亲。玉面飞狐能勾引上你娘,除了他生性风流,能言巧语,善于骗取女人欢心外,你父亲经常外出寻师访友,很少在家陪你娘,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你母亲青春年少,经常独守空房,难免寂寞空虚,这样便给了玉面飞狐可趁之机。
此后,玉面飞狐常来你家,如果你父亲不在,便一住数天不去。他们来往了近半年,你父亲一直不知道,直到那次回家见他们亲亲我我,才明白一切。你父亲没想到心爱的妻子会背叛自己,做出伤风败俗、寡廉鲜耻之事,更没想到敬若兄长的玉面飞狐会勾引自己妻子、发生苟且行为,当时气得吐血倒地。
你父亲醒来时,你在哇哇大哭,不见你娘,后见到你娘留下的书信,才知道她跟玉面飞狐走了。你娘背叛你父亲,心甘情愿跟玉面飞狐走,对你父亲打击很大。他原不想再去找你娘,但那时你小,天天哭着要娘,为了你,只有带着你上九嶷山,希望你娘念及母子之情,夫妻之义,回心转意,跟你们一道回来。
尽管发生了这种事,你父亲却不是很恨你娘,认为自己也有责任,如果不认识生性风流的玉面飞狐,如果不天天在外面跑,事情也许不会发生。因此他决定只要你娘回来,既往不咎,并且保证以后好好待她。
到了九嶷山,玉面飞狐却不让你父子与你娘见面,说除非你父亲打败他,否则别想见你娘。你父亲气恼不过,当即与他动起手,怎奈他武功比你父亲高,最后只有带着你含恨离去。
我在衡山附近遇上你们父子,当时正准备去广南采药。见你父亲神情落寞,抑郁寡欢,好生奇怪。你父亲生性豁达,平常天大的事也不会皱眉,怎会变得这样,而且身边还带着你,莫非发生了重大变故?在我多次询问下,你父亲才说出一切。
你父亲当时很苦闷,凭他目前的武功,很难报夺妻之恨,但是作为大丈夫,夺妻之恨又不能不报,否则无颜苟活人世。欲报夺妻之恨,只有潜心苦练,但是你年岁尚小,需要人照顾,若潜心练武便不可能好好照顾你。
我听后很激愤,没作任何思量便提出照顾你。你父亲与我是生死之交,见我愿意照顾你,便将你交给了我。三年后,武功有了进步,便上九嶷山找玉面飞狐算帐,结果他还是败了。至此,他才知道自己的武功与玉面飞狐相去太远,即使再练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能打败他,夺回你娘,于是要求与你娘再见一面。这次玉面飞狐也许天良发现,答应你父亲的要求。
你父亲想与你娘见一面,目的是希望通过夫妻之义和母子之情打动她,使她回心转意,跟你父亲回家。那时你还小,需要母亲照料。但是,这时你娘对你父亲没有情义了,这一面不见还好,一见反而送了性命。
你娘见到你父亲后,不但不觉愧疚,反而羞辱你父亲。说你父亲无能,不能保护妻子、给妻子快乐,有何脸面活在世上,不如死了算了,免得丢人现眼。你父亲一听,当场气绝倒地,幸好你吴伯伯经过那里,才及时救醒过来。
夺妻之恨不能消,妻子又变心反目,你父亲觉得无颜再活在世上,拜托你吴伯伯捎信给我后,自绝了。
说到此处,黄易停了下来。吴子纯见玉龙目瞪口呆,劝慰道:「小龙儿不要难过,这是事实,难过也没用,只有面对。」
黄易道:「玉儿,你吴伯伯说的对,事情已经发生,难过没有用,只有接受事实。如果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你伤心。对了,你父亲临终前留了一封血书。」说着向内室走去。
吴子纯道:「小龙儿,这事你不必耿耿于怀,当时的情形只有我与逍遥宫的人知道。这种夺友妻妾的事,逍遥宫的人不会向外传播。」
黄易拿着一个小木匣从内室走出,道:「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血书。」一边说,一边打开木匣,从里面取出一块灰黄的衣襟。
凌玉龙双手颤抖地接过衣襟,放在桌上轻轻展开来,衣襟上的血字已经变黑。上面写着:玉龙吾儿:当你见到血书时,黄伯伯应该告诉了你为父的一切。黄伯伯是为父此生唯一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希望你以长辈视之,听黄伯伯的话,好好做人。为父一生好武,怎奈资质有限,非但不能傲啸江湖,反而落得失妻弃子,实在好恨!吾儿将来若习武,如天资聪颖,能练出傲视武林的绝世武功,为父雪耻解恨,扬眉吐气,为父在九泉之下自然感到欣慰。若资质愚鲁,不能练成傲视武林的绝世武功,便不要去江湖上闯荡,也不要为父雪耻,安心做一农夫,耕田种地,以免重蹈为父覆辙。
吾儿从小孤零,皆因为父娶妻不贤,吾儿以后成家,娶妻务求贤淑,切记。父凌霄绝笔。
血书尚未读完,凌玉龙已泪流满面。既为父亲的死感到悲戚,也为母亲的行为感到伤心。多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然而事实摆在面前。
吴子纯道:「小龙儿,你父亲生前最大的遗憾是生性好武,武功不高,不但不能江湖称雄,反而抱恨九泉。若想让你父亲在九泉之下瞑目,便替他雪耻解恨,扬眉吐气。」
黄易道:「玉儿,你吴伯伯说的很对,如果你能打败玉面飞狐,扬名江湖,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便能瞑目。」
接着,黄易讲述与凌玉龙父亲有关的一切:
我与你父亲是在夏口认识的,那时他还没有成亲。我原是个走方郎中,与你父亲一样,喜欢在江湖上行走,只是目的不同。你父亲行走江湖是为了寻明师、访挚友,我是为了研究疑难杂症、提高医术。由于我对疑难杂症比较偏爱,也治好过一些病,江湖中人便叫我「医痴」。为了广泛接触各种疑难杂症,进一步提高医术,我在夏口开了间药房。夏口是个大镇,是南来北往、水陆两道的咽喉所在,不但附近人多,过往的人也特别多,在这里开药房便于接触、了解各种病症。
此前,夏口城里有两家名气较大的药房,一东一西,各据一方,将夏口附近的生意分为两半,形成两个势力范围,基本是你范围内的病人我不管,我这边的生意你也不要抢。为避免两家误会,我在药房门口挂了一块「只治疑难杂症」的招牌,即告诉两家,不与他们抢生意,同时也是告诉附近的人,只有他人治不好的疑难杂症才医治。
刚开始,两家没有怎么在意,也许是两家药房在夏口一带名气很大,认为我一个外地人、走方郎中,在他们地盘上再怎么也翻不了天。事实上,刚开始我的生意不怎么好,有时两三天才有一个病人上门。但是,只要病人进了百草堂,便不会失望离去。这样一来,百草堂的名声渐渐在夏口传开了,不到半年,生意火红起来,不但夏口附近的病人,便是数百里外的病人,也闻讯赶来,以致我那间小药房常常门庭若市、接应不暇。
我的药房生意虽好,但对两家没有影响。我始终坚持只治两家治不好的疑难杂症,伤风感冒等寻常病症一律不接,而且我的病人多数来自外地,按理说与他们应该相安无事。谁知,还是引起了两家不满,开业不到两年,祸事便来了。
一天,药房来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我为病人把过脉后,发现症状很复杂,不但中了毒,而且还有严重内伤,像是被传闻中某种歹毒的毒功所伤。我没学过武,对武林各派的武功路数不清楚,不知道有什么毒功。其实当时即使知道也无能为力。病人危在旦夕,我又是第一次遇到,没把握治好,只有对病人家属说,这种病症治不了,要他们将病人抬走,另请高明。
可是他们不愿抬走,说我是荆湖有名的神医,如果在这里治不好,别处更没有希望,要我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治不好也没关系,决不怪我。
他们的信赖,激起我的豪气。我本喜欢研究疑难杂症,之所以拒绝,是因为病人生命垂危,不能耽搁。既然他们不愿走,要我死马当活马医,便尽人事应天命,就答应了。
我不接这个病人还好,一接,人命进了屋。开始我试探着给病人配了付清淤解毒药,病人喝后不久开始呕吐,这本是好现象,但是病人呕吐不止,而且越吐越厉害,开始是肠肚里的东西,接着是血水,后来是大口大口的血,不管用什么药,都无法止住。我尝试按穴止呕,可一接触穴道,病人便痛得哇呀大叫,呕吐更加厉害,最后只有作罢。
病人呕吐了近一个晚上,不到天亮便死了。病人死后,其家属与亲友将责任推到我头上,说病人是我害死的。他们在死者背上发现一个乌黑的掌印,说是我治不好病人的病,怕传出去砸了招牌,便将病人打死,制造原来病人早已重伤、无法医治的假像。
他们早有预谋,有心栽赃,我百口莫辩。他们砸了药房,将我送到官府。后来是西城外的张员外极力为我说项、疏通,才免却牢狱之灾。
出了这种事,夏口不能再待了,从官府出来,我便收拾行李离开。谁知,出城不久遇上两个蒙面人,一见面便要我性命。也许命不该绝,千钧一发之际,你父亲来了。他当时准备进城,见两人追杀我这个手无寸铁的走方郎中,大抱不平,拔刀相助,拼死从两个蒙面人手下将我救出,并从两人口中得知,请他们追杀我的是两家药房的主人。
原来两家认为我治好他们无能为力的疑难杂症,是砸他们招牌,十分恼火,但是明里又不好找我麻烦,到哪个药房看病是病人和他家人的事,外人无法干涉,于是便设计陷害我。他们找来一个被五绝掌打伤的病人,要我诊治。五绝掌是一种极其歹毒的毒掌,须有独门解药才能救治,用其他方法,无异怀薪救火,只会加速死亡,这我事后才知道。
他们毒计得逞后,将我送入官府,准备让我死在狱中。谁知西城外张员外因我治好了他久治不愈的不育症,心存感激,设法将我救了出来。他们知道后不甘心,便派人来城外追杀。
你父亲听后义愤填膺,当即便要进城为我讨公道。我怕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