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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龙道:「本少爷姓凌,名玉龙,家住潭州,先父姓凌名霄,你应该记得。」
梁刚惊道:「你是凌霄的儿子?」
凌霄这个名字梁刚自然记得,不但他记得,在场老一辈江湖朋友也有不少记得,其中不少人与他打过交道。只是过去近二十年,即使打过交道的人印象也模糊了,谁会去追忆一个十几年前武功并不出众、交情也只一般的江湖人物?但提起这个名字,还是有人能够想起,因此不少人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凌玉龙,他们与梁刚同样想法,武功平平的凌霄会有如此神奇的儿子。
凌玉龙道:「不错,少爷今天便是来替先父雪耻解恨。」
梁刚长叹一声,道:「天意,天意。」
凌玉龙道:「是的,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爹──」「老爷──」突然,逍遥宫大门口传来一连串急促的呼喊。
凌玉龙浑身一震,举头望去,只见一群衣冠鲜亮的妇孺急急向梁刚奔来,其中四个年岁较大。年岁较大的妇人中有两人可以肯定是梁刚的妻室,一个四十出头,一个四十左右。另两个很难判定,一个三十出头,一个可能三十还不到,究竟是梁刚的女儿还是梁刚的妻妾,一时无法看出。梁刚今年五十,有三十左右的女儿并不为奇,今天是梁刚生日,出阁的女儿会回来给父亲祝寿。另外还有两个女孩,年岁不大,大的只有十来岁,显然是梁刚的女儿。
凌玉龙见她们关切地围着梁刚,心中一酸,不由想起自己含恨归天的父亲和薄情寡义的母亲。「这其中是否有我那不知廉耻的母亲?」尽管上山前决定不与母亲见面,甚至希望母亲已经不在,此刻却又不由自主打量起四个年岁较大的妇人来。
凌玉龙很小离开母亲,母亲在脑子里已没印象,黄易和吴子纯也未曾介绍,甚至连年岁多大也不清楚。他端详好一会,仍无法看出哪一个是自己母亲,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三十不到的年轻妇人应该不是,其他三个均有可能。
梁刚抬起头来,用乞求的目光盯着凌玉龙,道:「阁下能否放过我这一对女儿?」
凌玉龙看了看两个无辜的孩子,道:「可以。」
梁刚道:「多谢。」接着对身旁的四个妇人道:「对不起,我将你们输给他了,以后他便是逍遥宫的主人,也是你们的主人。」
「啊──」四个妇人同声惊呼,同时惊疑地盯着凌玉龙。
梁刚指着那位三十余岁的妇人道:「阁下,这便是你母亲。」
四个妇人又是一怔,脸上惊容更剧,那位三十余岁的妇人更是目瞪口呆。
凌玉龙闻言浑身一震,脸色顿变。他不愿过早惊动梁刚,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不想在山上与母亲见面,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避开。他看了梁刚身边那个肤色娇好、浑身珠翠的妇人一眼,心道:「她会是我母亲?不,我母亲已经死了。」
心念至此,扬起头来,冷漠道:「尊驾搞错了,我娘亲已去世。」然后傲然转身,向正在场边自疗的包大鹏走去。场中众人又是一怔,那位张口欲言的妇人黯然低下头去。
包大鹏脸色已转红润,见凌玉龙向自己走来,连忙起身,但动作很勉强,可见伤得不轻。
凌玉龙道:「包大哥,伤势怎样?」
包大鹏道:「凌老弟,不,凌少侠,你的药功效很好,现在好多了。凌少侠,大恩不敢言谢,日后少侠如有用得着我包大鹏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凌玉龙道:「包大哥,千万不要这样称呼,如果大哥看得起小弟,便叫小弟名字。」
包大鹏激动道:「这怎么行?你救了我,又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凌玉龙道:「包大哥,你不要再说了,若再说这些,便是看不起小弟。」
包大鹏道:「既然凌兄弟看得起,尊敬不如从命,那包大鹏便高攀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哭喊声,同时有脚步声向这边奔来,凌玉龙警觉地转过身去。
一个年约十岁的小女孩,哭喊着往这边跑来,冲凌玉龙道:「你为什么打伤我爹,抢走我的家。」显然梁刚已将一切告诉家人。
「雯儿,回来。」梁刚叫道,他身边那个年约三十的女人亦在呼喊。
小女孩停住脚步,但口里仍在哭喊:「不,我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家。」
看着小女孩的表情,凌玉龙脸色为之一变,不由闭上双目,过了片刻,叹了口气,扬声道:「梁刚,少爷我本来要你尝尝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滋味,但看在你这无辜女儿的份上,今天少爷我不为己私,放你一马,这赌注算了,你的妻妾我也不要了,逍遥宫仍旧归你。但是你要记住,我是不忍心看到你这对无辜的女儿遭受不幸,并不是原谅你。」说完转过身去,对包大鹏道:「包大哥,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走。」
包大鹏道:「凌兄弟,我听你的。」
凌玉龙扶着包大鹏缓缓向广场外走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江湖群豪和悲愁的梁刚一家。
逍遥宫附近一个山坳里,一个树木稀疏的山坡,山坡上长着杂草,杂草丛中有一个凸起的土丘,土丘前插着一块饱经风雨的木板,木板上写着:凌霄之墓。
凌玉龙来到墓前,默立片刻,然后跪下,道:「爹,玉儿来看您了。」三拜九叩后,又道:「今天,玉儿为您老人家扬眉吐气、雪耻解恨了,您老人家在天之灵安息吧。」
包大鹏亦上前对坟墓拜了三拜,然后劝慰道:「凌兄弟,令尊有你这样一位武功高强的儿子,可以含笑九泉了。」
两人在坟前肃立了一会,包大鹏又道:「凌兄弟,走吧,时候不早了。」
凌玉龙起身对坟墓道:「爹,玉儿今天来得匆忙,没有香烛等物,只有心香一片,望您老人家在天之灵不要见怪,待玉儿完成您老人家的另一个心愿,再来好好祭奠。」
走下山坡,包大鹏道:「凌兄弟,下一步你准备去哪?」
凌玉龙道:「小弟准备先去南岳拜见无痴大师,然后再回潭州老家看看。」
包大鹏道:「你潭州老家还有什么亲人?」
凌玉龙道:「有个伯父,只是十几年未见面了,不知是否还健在?」
包大鹏道:「我们正好同路。」
包大鹏身上有伤,两人一路走得很慢,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宁远县城。
来到湘南第一楼前,凌玉龙道:「包大哥,这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包大鹏笑了笑,道:「不错。正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中午便在这里用餐,庆贺我们有缘在这里见面。」
凌玉龙道:「小弟非常赞成。」
一天的接触,两人有了较深的了解,成了朋友,一路上相谈甚欢。时候尚早,酒楼的生意才开始,客人不多。两人走进酒楼,店里的小二一个个脸现惊容。两人知道原因,没有在意。
包大鹏道:「小二,楼上有没有空座?」一边说,一边领着凌玉龙往楼上走。
楼上有八张大方桌,只有四桌有客人,两人拣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待两人落座后,小二才小心道:「两位大爷要点什么?」
凌玉龙道:「来两壶汾酒,再上几道你们这里的拿手菜。」
小二道:「大爷,本店是湘南有名的老店,拿手菜很多,不知大爷要哪几样?」
凌玉龙道:「选最好的、能下酒的拿几样上来。」
「好来──」小二应声走了。
凌玉龙放眼一望,发现楼上果然大不一样,雪白墙壁上挂有几幅颇有功底的字画,摆设也整齐,四处擦拭得发亮,便是桌凳也与楼下不同,楼下桌放的是长板凳,楼上摆的是雕花椅。
不一会,小二便送来酒菜。凌玉龙拿过酒壶,斟上酒,道:「大哥,说来我们也是有缘。前天我们在这里相遇,虽然没有结识,但昨天同上九嶷山找梁刚了却仇怨,最后相识了。」
包大鹏道:「不错,这似乎是老天的安排。如果我早来一天,或者你迟来一天,我们便不可能相识,更不可能成为好朋友。」
凌玉龙道:「那倒不一定,小弟认为只要有缘,一定能成为朋友。」说到这里,想起了前天自己欲与包大鹏结识的情形,笑道:「包大哥,还记不记得前天小弟想与大哥结识的事?」
包大鹏哈哈一笑,道:「凌兄弟,别说了,那是我包大鹏有眼无珠,不知好歹,误将兄弟你当成梁刚的走狗了。」
凌玉龙道:「其实那也不能怪大哥。这里是梁刚的地盘,更何况前面又发生了不少事,换了是小弟也会如此。要怪,只怪小弟当时太心急了。」
包大鹏道:「我也兀自多疑了。」
凌玉龙道:「出门在外,应该多个心眼。」
包大鹏道:「凌兄弟,现在湘南道上恐怕没有人再为梁刚出头了?」
凌玉龙道:「很难说。」
包大鹏道:「通过昨天之战,还有人敢来找我们麻烦?」
凌玉龙道:「有个比梁刚厉害的高手昨天没有出现,如果他来了,很难说。」
包大鹏道:「是什么人?」
凌玉龙道:「小弟前天在这里才听说,只知道叫瘟神。不知道包大哥是否听说过?」
「瘟神?」包大鹏摇头道:「没听说湘南有个叫瘟神的高手,不过听绰号看来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凌玉龙道:「听他们口气,这人身手要比梁刚高很多,年岁也似乎比梁刚大,而且与梁刚关系不是一般。」
包大鹏道:「这么说,昨天如果他来了,可能还会有场恶战。」
凌玉龙道:「有可能。我前天追上大哥的另一个原因便是想提醒大哥。」
包大鹏激动的握着凌玉龙的手,道:「凌兄弟,谢谢你。」
凌玉龙道:「包大哥,谁叫我们都与梁刚有仇,而且小弟对大哥又一见如故?」
包大鹏感慨道:「我包大鹏此生何幸,能遇上凌兄弟你这样的好兄弟!」
凌玉龙道:「包大哥,既然上天安排我们在这里相识,而我们又一见如故,甚是投缘,小弟想与大哥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包大鹏笑道:「包某早有此愿,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既然兄弟看得起,我包大鹏求之不得。」
凌玉龙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此结拜?」
包大鹏道:「好。」
两人起身在楼中跪下,全然不顾旁边射过来的惊异目光,祷告道:「苍天在上,我凌玉龙(包大鹏)今在此与包大哥(凌兄弟)结为异性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
包大鹏道:「还有,有酒同喝。」
凌玉龙笑道:「对有酒同喝。如有异心,天人共憎。」
两人站起身来,包大鹏道:「兄弟,大哥我痴长几岁,今年三十有一。」
凌玉龙道:「小弟今年虚度二十,你是大哥。小弟敬大哥一杯。」
两人落座后,几杯酒下肚,话语更多了,也更随便了,内容也更广泛了。
凌玉龙道:「大哥,你说当今武林中谁的武功最好?」
包大鹏疑惑地望着凌玉龙,似是不明话意。
凌玉龙道:「大哥不要笑话,小弟初履江湖,对江湖人事一窍不通,还望大哥多指教。」
包大鹏道:「这个大哥不很清楚。虽然大哥痴长几岁,但阅历有限,对武林中的人、事了解不多。依大哥看,兄弟你的武功在当今武林应该很难找到对手了。」
凌玉龙道:「大哥,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