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莲!莲!!莲——”对旁边的叫喊声充耳不闻,女人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冰冷的身体,冲着苍穹微笑着。渐渐的,麻木一片的脑海中,忽然有微弱充满焦急和悲怜的声音传入,那个声音,是唯一能令自己此时温暖的,心仿佛慢慢回到身躯中。仿佛机械似的,扭过头颈,漆黑的眼中是一片空洞,是此时她能对自己所遭受的遭遇唯一的反应。我无法去宽恕自己,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力量,我的选择,而造成的,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取,他的生命……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发生了就不能重来。
她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如同六月的花事,冰凉剔透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流淌下来,那种两种极不和谐的景象结合在一起,产生了那样神秘和浓郁的感觉,带给修一种相当恐惧的感受。他更加紧张和焦急地小心翼翼地开口,无比怜悯和悲伤,当我死的时候,你也会有这样表现吗?“莲?莲!!你听见了吗?莲!!——”
“他已经死了,可你还要活下去,莲。他爱你,所以他一定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女子似乎听见了他的话,抬起头,深邃的眼中似乎有所触动。如同落满星星的湖泊,盈盈中不经一握。
“是的,他爱你啊莲,所以他才会让你杀了她,这是他爱你的最好的证明啊。”
我爱你,莲。
我爱你……
“……罗!!罗……”女子抱着冰冷的男子的身子,那样绝望而深情的拥抱。鲜血满怀。
曾经是那样的华丽的开头,我们的相遇。
带着五月的生机与活力,朝霞遍布璀璨夺目,满眼都是华丽而粘稠的花事。如今却只剩下了,残败的海洋,那种灿烂如同五月花的微笑,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快走!!这里马上就要塌了!!”拉护着杨莲,三人赶跑着向漫长的隧道尽头奔去,不断向前延展的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身边的碎屑如同落雨一般落在身旁,杨莲的右手被修拉扯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麻木地奔跑,不时地回过头,向后看去,那个躺在杰克的胸膛中沉睡的男子,那样淡漠而又冰冷的微笑,仿佛婴儿一般安静。心仿佛被扎了似的,早已麻木的心又扯痛了起来。
“莲?!”耳边响起修的声音,抬起头,冰冷却又关切的海洋,她朝他微微一笑,好累啊,无论身体还是心都是,讲不出任何话。落在修的眼中,那样寂寥和自责的微笑,都是令他可以生痛怜惜无比的。
可他此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拉着她疯狂地向前疾奔,不知何时,帕洛斯也忽然失去了踪影,空洞的隧道中只有他们三个人寂寥的身影与摇摇欲坠的岩壁做着最后的画面。
转过一个右直转弯,忽然,一个身影沉默地挡在了众人的身前,猛地停住身,向前看去是红着眼的翼牙,手提狼牙白剑,沉声作气,站立在摇摇欲倒的隧道中,那瘦弱的身躯仿佛和隧道结合成了一体。
少年是杨莲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无论是从哪一点而言,她对他都具有无比的愧疚感,这份感觉和她所面对小月的时候所保持的感觉一样,浓厚而持久,在他们的面前,她似乎感觉自己都是那唯一背负的一方,错误的人,始终是自己,尽管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
负罪感。
事实上,杨莲自始至终在心理的某一方面,都是具有严重洁僻的人。她一方面极力不会承担并逃避众人对其的一部分的执着于信念,认为自己无力或者无责承担这部分感情,另一方面,她却又毫无担待的,将这部分感情,将这部分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感情给承担下来,令自己背负起心理上的重大罪过,始终认为自己在他们面前,都是有罪的。不能不说,这种想法,是相当矛盾的。正如小月王妃在将来曾经说过的话一样:“莲,她太有负罪感,她在心中的一部分始终认为她自己是有罪的,她始终认为自己欠了我,实际上,莲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啊,你,为何要那么傻呢?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想那么多的东西,让自己变的不快活……太傻了,莲,你太傻了,既然不能爱我,那也绝对不要对我好啊……”
少年如刀般沉默而又犀利的目光巡视三人,杨莲苍白的脸,沾血的上身,以及手中那带血的神兵,最后那目光落在躺在杰克怀中的罗莱士的身上,顿时,眼光更是锐利如剑,杀气弥漫,关节声砸砸作起。“你……是你杀了他?”
众人沉默,皆不知道如何作答。
杨莲的脸更加苍白,但是,她忽然出声,迎上少年愤怒如火的目光,声音颤抖,仿佛一触既倒可却充满了另样的坚定:“是的,是我杀了他,杀死罗莱士的人,是我。”
白光鄹起,杀气四溢,一道闪亮的白光向杨莲冲去,白光中的红色眼眸格外醒目。“听!”清脆如同乐器般的奏鸣声在隆隆低响的隧道中响起,杨莲没有躲避,双目向前望去,秀眉浓皱,焦虑显在脸上,如此分明。
少年愤怒地失去了理智通红的脸和修那冰冷的脸对视在一起的脸,形成如此鲜明的感觉。狼牙长剑合着修的上古神剑在隧道中合出了阵阵刺耳的响声。愤怒致极的声音从少年的牙齿缝里挤出来,如此狰狞,刮着女子早已麻木的心:“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最大的错误,
不过是,
一错再错。
我有罪……
第二十九章 幕序
“所谓永远的定义,是一生一世么?”
“不,你错了孩子,是生生世世……”
******
惟独只有你,我不会放过。
所以,永远不要背叛我。
否则,我永远不会放过你。
清脆和浑浊的撞击声在隆隆作响的隧道中发出暧昧不清,互相纠缠的颤抖,伴随着身旁越来越大的石块纷纷如下雨一旁的坠落,两个身影在隧道内互相打闹不休。
相对于翼牙不要命一个劲地进攻而言,下意识地将翼牙往隧道外带的修明显要承受多一点的负担。在对手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中连连后退,身子在狼牙白剑下划出一条条血痕,看的旁边人颓自惊心动魄不已。
“修~~~”此时不知该怎么办的杨莲,因为罗莱士的死而失了神智,惊恐地看着裹在条条白光中拼死搏杀的两人,看出了修落了下风的趋势。而知晓内情的杰克手中却抱着那男人的身躯,抽身不得。
其实杨莲明白,如果修真的动手动手的话,翼牙也不是他的对手,肯定会丧命与他上古神剑之下。可是,她的内心又不希望修这样做。因此,仿佛能和她互通心事的修并没有出杀招,只希望能够在几招之内制住对方。并且,由于他们所处地方的情势越来越开始危急起来,随时就有崩塌的危险,修还要时不时地在百忙之中回头观察杨莲是否有事,而翼牙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只是一味的进攻,不要命地向修攻去。
白牙紧缩,瞳孔瞪大,如同野兽一般地完全半兽化,使出所有威力巨大的杀招,攻得更加得心应手,逼得对方节节后退。这是沉淀已久的仇恨和自卑,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结果。
在这样的情势下,修不得已落了下风。尽管如此,他还是在犹豫,是否应该将如此狂怒的少年毙于此剑之下。这种想法在此时无疑是最危险最致命的。
“修!!”
这时杨莲一眼捕捉到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从那身后两人的头顶摇摇欲坠,她焦急地大叫,并同时伸出手,向那块岩石呼唤土的精灵,可是,令她更加震惊无比和恐慌的是,随着她凝神俱气地再一次呼唤,仍旧没有任何效果和作用。
滚大的汗水粘湿了她的发稍,惊恐地举起双手,再次试探,原本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都充满的力量,竟然如同被抽完水的池塘,空洞的感觉掩盖了一切。“怎么可能~~”她将染血的双手举到眼前,颤抖地不成任何图象。
怜悯的风仿佛嘲讽似的,若有若无地从身边经过。
是对女子此时惊恐万分的心中,嘲讽地再添一笔。
回答杰克疑惑的目光的是女子颤抖自己都不相信的声音,纤细而又脆弱:“我……我没有任何魔力了!我……不能用魔法了……”随着杨莲的惊呼和瞬间而至的沉默,令激战中的修犹豫了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回过头,却又不可。
一个犹豫,被已非吴下阿蒙的少年所逮住,随即,狂怒的巨掌向修的左肋狠狠地挥下,速度极快,修只得一个闪身,翼牙迅速拔身而上,狼牙白剑在他腹部水平的画了一条长线,幸好修闪身极快,但随着布料的撕裂声过后,是杨莲此时再也熟悉不过的鲜血迅速沾染而开。
“修!!”
仿佛是为了附和似的,一块巨大的岩石轰然在两人之间坠下,受伤的修敏捷地避开,但和杨莲之间已被巨大的岩石所阻挠,挡住了去路。而仿佛发了疯的少年,浑然不知自己的处境,仍旧一个劲的狞笑着向修发起了进攻。
“修!!”隔着巨大的岩石,杨莲向里面疯狂的喊叫,遥远地,望见修沾染血的银色面具,在黑暗中闪动,格外触目。
“莲你们先走!我马上就赶上来!!”现在已经不是什么该犹豫的时候了,修下定决心,突出几招狠招,顿时逼的少年一个后退,抓住空挡,向岩石后面杨莲苍白的脸大喊。
“不行!!我怎么可以丢下你!!”罗莱士的惨白的微笑在她脸前不停地闪动,不安和万分的惊恐向潮水一般将她扑来。
难道,神,你真的没有怜惜过我吗?
你真的就要让我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吗?
可是,这个男子,这个人,我绝对不放……
“莲!你快走啊!!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记得我和你发过誓的话吗?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永远……”忽然在他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如昙花一般绚烂,那种自信和坚毅。
“是的……永远不要背叛我。否则,我永远不会放过你……”泪水,再次从她脸上流下来,为了他信誓旦旦的誓言。
修接下来的话被又是一顿兵器的击打声给阻挠了。杰克拉着愣愣站在原地的杨莲,也说:“小姐,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他是骑士,他一定会实现你们之间的约定的。而且,你的安全现在最重要。这也是……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罗莱士……低下头,看见罗莱士那沉睡的面容,脸上的微笑依旧,杨莲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毅力,只是咬牙含着泪,麻木地跟着杰克摇摇晃晃地往外跑。
不知跑了多少时候,只觉得眼前忽然一亮,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目,接着,几张焦急的人脸凑了上来,可是却分辨不出谁是谁。谁的声音在耳边旋转,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似乎所有人都在询问关于罗莱士和修的问题,没有人注意到,除了翼牙之外还有一个少女的身影没有出来。
杨莲只是回着头,一个人呆呆而又充满焦急地看着那幽深的隧道,等着一个男人的身影摇晃着出现,单只的深蓝色眼睛,令人充满了信任与依赖。他答应我的,那个男人向自己起誓过,永远不会背叛我……
“快看!山塌了!!”茫然地抬头,黑色的眼眸中,被扭曲的参天山峦更加扭曲地弯曲起来,以更加不合实际的形式倒塌下来,石块冲击,尘土飞扬,浩荡不已。
“修!!——”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向前奔去的身躯被几只坚实的手臂紧紧抓住,松软的,居然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