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舅从小就有个理想就是在大学门口开个小店卖“老金威”。
老赵还住在假期学校分配给他的那个寝室,原因是一个人独霸一间寝室住着宽敞,自由自在。
老赵卖了十瓶“老金威”,还有几个小菜。
“你买这么多干吗?喝不完!”我说。
“还有两瓶给楼管,这些人平时不‘打点’,早就把我赶回七号楼,八个人挤一间寝室了!”老赵得意洋洋的说。
“丫的,小心哪天学生处盯上你!”
“《大学生守则》上可没说不可以贿赂楼管!”老赵有开始发厥词了。
“没写就可以做?那《大学生守则》上也没说不可以杀人放火,劫车越货,是不是你呆会儿还要去当车费路霸!”
老赵敲了敲楼管办公室的玻璃窗,楼管不耐烦的从窗户后面探出头,眼睛都没睁开就嚷嚷说:“啥事呀……?”
学校的楼管都是一个样,从来都是把学生看作囚犯,而他们却是高高在上的狱警。每次当楼管从我们寝室搜出“热得快”,兴高采烈的跑到宿管科去邀功请赏的时候,他们的狰狞的嘴脸暴露的尤其淋漓尽致,酷似当年抓到八路的汉奸。
“老柯,来两瓶‘老金威’……,我请客”老赵说。
“呵呵,这么客气,老是你请,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楼管老柯一面假惺惺的推辞,一面又迫不及待的把两瓶啤酒收入怀中。
“今晚,熄灯后,学生处可能来检查,小心点……”老柯又轻声在老赵耳边低估了几句。
“谢谢,谢谢……”老赵一边给老柯道谢,一边和我往寝室里面走。
老赵的寝室脏乱不堪,用狗窝来形容一点不过份,寒假我喝剩的可乐还放在窗台上,屹立不倒三个月,我真是服了老赵。
“将就一点,这几天比较忙,没有收拾……”老赵一边说,一边收拾床上的脏衣服给我挪个空地坐。
老赵这学期开始写毕业论文了,这也是他呆在学校的最后几个月。文科生的毕业论文相对比较简单,在加上我们学校是工科院校对文科生的要求自然不是很严格,所以老赵这学期比较轻松,虽然现在论文前言还没写完,但是他还是不慌不忙。
我坐在老赵的床上,随手拿了一瓶啤酒,在床角上一磕,白色的啤酒泡沫瞬间溢出酒瓶,我郁闷的一仰头,小半瓶啤酒进肚了。
老赵看我这种自虐喝法,吓了一跳,“哥们,你要一口闷……”,自从上次喝过以后,老赵就知道我是半杯下肚,脸就红的像孙悟空;一杯下肚,就不省人事。
我喝的有点窒息了,半瓶酒下肚慢慢觉得胃有点难受,大脑也开始有点麻痹了,像千军万马在脑袋里面捣腾。
“哥们,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跟自己过不去……?”老赵大惊小怪的说。
我没有说话,歇了一口气,目光呆滞,一言不发。老赵拎了一瓶“老金威”,把床上的衣服全部扔到对面,在我旁边坐下来。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情所困,剪不断,理还乱……,老弟,我也是过来人,同情你……”老赵拍拍我的肩膀说。
我没有理会老赵,眼前不断的浮现今晚的发生一幕一幕,曾子墨和梁冬的亲密无间,张妍的痛哭失望,让我一刻都不得安宁。
我对不起张妍,她对我很好很好,即使她老妈的百般阻挠,她也从来没放弃我,甚至为了我愿意放弃出国的机会,我还应该苛求什么呢?还能苛求什么呢?而对于曾子墨,我能责怪她吗?她也对我很好,她经常给我帮助,她又一次一次的给我机会,我却一次一次伤害她,现在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和我保持好朋友的关系,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她有男朋友了,她没有做错,我应该为她高兴,况且梁冬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人长的帅,而且还是美国的博士,唉,和我没的比。
“胡说,不知道就闭嘴……”我心情糟透了,所以对老赵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老赵也不生气,继续说,“你我还不了解,人又聪明,学业肯定没问题,在学校很多人不为学习愁,肯定就是感情上的出问题了……”
别看老赵有时候说话无里头很幼稚,但有时候还是颇有道理,一语道破我的心事。我看了老赵一眼,“继续……”
“被我猜中了不是,你郁闷什么,两个女孩子在学校都是‘万人迷’这个级别的,你不知道多少学校多少男生想扁你……”老赵说着说着都变得有点气愤,“要不是我和你是铁哥们,我都想带头扁你……”
“现在还说这些,我都快烦死……”我不耐烦的说。
“是不是两个人,你不知道该如何取舍?”老赵说。
“不是,唉——”我摇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
“不用瞒我了,不过换了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女孩子都这么优秀,可惜只有老弟你才有这种命,我们也只有羡慕的份……”
“我都说不是的了,曾子墨是有男朋友的!!”我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吓了老赵一跳。
“不会吧,曾子墨在学校知名度这么高,她有没有男朋友我没可能不知道亚!”老赵百思不得其解。
“我骗你干吗,今天我亲眼看见的,是从美国回来的博士!”我声音依旧很高,然后狠狠的喝了一口酒。我虽然一直在安慰自己,觉得曾子墨有男朋友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但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是瞒不了自己的。
“哥们,少喝点……”老赵赶紧抓住我的瓶子,“不要激动,冷静冷静……,不过说心里话,我觉得你这样对两个女孩子都不公平,无论是曾子墨还是张妍!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曾子墨有男朋友了,你也不用胡思乱想了,你可以安心了,一心一意对张妍了!唉,贪多嚼不烂!”
“嗯,对对,她有男朋友,我可以安心,可以安心了”我慢慢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反而更加痛苦,因为我更加清醒了,我的的确确很喜欢曾子墨,但是她有男朋友了;我也喜欢张妍,但是张妍也不要我了。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一直觉得我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但是我也不明白怎么会造成今天的结局。
“哎,女生都是擅变的,今天说喜欢你,明天就跟别的男生跑了,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不要伤心了!”老赵安慰我说。
“不,子墨肯定不是这种人……”我自己也觉得说的很勉强,但是我还是要努力维持曾子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对对,曾子墨不是这种人,我也相信……”老赵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很勉强,“我以前在高中的时候算的上是个才子,当然比其你来还差一点,那时候我有个女朋友,她是我们班的团支书。高考结束后,虽然我们考上了不同的学校,但是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关系很稳定。放假前我们都天天通电话,但是寒假一回家,就完全变了,她不接我的电话,我约她她也不出来,终于有一天,我在街上看见她和一个男生手牵着手,我一切都明白了……,当时我真的觉得天旋地转,世界末日到了……”老赵一边说一边苦笑。
从我认识老赵以来,老赵一直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从来没有给我讲过他以前的事情,没想到老赵也是过来人。
“所以我现在觉得还是一个人挺好,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赵喝了一口酒说,“想开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一边听老赵自说自话,一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我从来没有见过老赵这个样子,我在此之前也一直觉得老赵更本就不像一个大四快毕业的学生,但是现在我才觉得原来我还是很不了解老赵。
不知不觉我已经三瓶酒下肚了,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而且还能保持不倒,真是个奇迹,但是脑袋里一团麻。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老金威’……,哈哈哈……”我糊里糊涂,却有一点豪气,我把曹操这句诗一改,老赵也醉醺醺的说,“好诗,好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老赵吟这首《短歌行》却真是倒出了我的心声。
“魏晋时期,政治动荡,民生凋零,朝不保夕,那时候的人饮酒作诗心中充满忧伤和恐惧,喝酒是为了消忧,逃避现实,如我们俩今天一样……”我又喝了一口,半醉半醒的说。
“我不是,我是唐代的诗人,……我要像李白那样,诗情豪迈……,如,如奏黄钟大吕,大吕,宏亮激越……”老赵明显也喝高了,舌头开始打结,说话也不利落了,但也不愧是中文系的,还是读过几天书。
“兄弟,不要想女人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老赵有喝了一口说。
“嗯,明日愁来明日愁……”我接着说。
“不对,是那管明天喝凉水!哈哈……”老赵狂笑着说。
我也用手搭着老赵的肩膀,像两个难兄难弟。我们一边喝,一边唱:“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管明天喝凉水,……哈哈哈……”
正当我们喝的得意忘形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坏了我们喝酒的雅兴,“开门,开门……!”
老赵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走过去开门。门一开,冲进来几个人,把我们俩吓了一跳!
专业面试本来安排在周五,由于很多老师有课,临时推迟到周六。我这两天没有心思考虑面试的事了,周五周六都无所谓。
我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翻着那本《王朔文集》,这本书都翻了一学期了,都还没看完。我也觉得纳闷,要是搁高中的时候,三天就能搞定,怎么到了大学功课没这么紧了,反而速度不如从前了。
我抱着头使劲想使劲想,我才想起来,一开始的时候是每天晚上要陪张妍去上自习,我把文兄的《TOEFL词汇》的书皮扯下来贴在《王朔文集》上,表面上看骗过张妍,蒙混过关了,但每次看心里面都不踏实,老想着是不是已经被张妍盯上了,在这种不能全情投入,提心吊胆的状态下,看书的速度自然是慢了。后来呢,因为忙着翻译书赚钱,压根就没时间看。
现在张妍也不管我了;翻译书稿,夏天也不着急,我也不着急,暂时放一放。我有时间,但是没有心情。我麻木的看着书上的每一个字,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我总是不明白这句话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差不多每隔半个小时都给张妍打一个电话,她要么不听,要么直接挂掉,最后索性关机。
无聊的人特别喜欢胡思乱想,我又想到子墨,她在做什么呢?和梁冬花前月下,还是月下花钱,唉,反正都远离我了,还想这些作甚。这两天,我觉得子墨渐行渐远了,知道她有男朋友也许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也许我们俩保持好朋友的关系是最好的选择。错过就是错过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注定我们俩只是彼此生命中得匆匆过客,如两条交叉线,相交以后很快又会分开,越来越远。
我不应该再想子墨了,我不断叮嘱自己,又努力得克制自己,如同渐渐平息得火山,虽然内部还有暗流涌动,但是慢慢也会趋于平静,最后成为太平洋很多死火山一样,永远休眠,永远平静。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如愁肠化作相思泪”想来当年老范(范仲淹)在吟这句的时候也是惆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