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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和期望骤地自四个孩子脸上消失。他们偷偷互相交换个眼色。
“我们去吃饭。”韩一代表发言,不知在跟谁说,说完领先走出去,其他三个依次走出房间。
“五体投地。”绡瑶对泽光作个揖。“看不出来,你对管教小孩这么有办法。”
“我从他们的泽宇爸爸那观摩到不少,只是我从来没想到我真会有用到的一天。”他涩然笑笑。
“你怎么知道华安在壁橱里?”
“我不知道,是猜的,韩一引的线索。”他笑着告诉她。“他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当他招呼也不打一声,瞄了你一眼就跑开,我知道他做错事了。躲起来、离家出走,或把自已关起来,是华安逃避恐惧的方式,韩一怕黑,他绝不会一个人躲在壁橱里。”
绡瑶皱皱眉。“这么说,韩一知道华安躲在那,我们着急的到处找他时,他为什么隐瞒不说?”
“我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事,我会问问他们。”他将她拉近。“你晓不晓得我们像一对结婚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从一见面到现在,满嘴说的,满心挂记的,全是孩子们的事?”
她满面羞红地推开他。“喂,我叫你和我保持距离的。什么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胡说八道。你去看过佳舲没有?”
“哦,嗯,没有。她在哪?”
她觉得他似乎突然有些怪怪的,不过也许是她多心了。
“我把我的卧室让给她了。”犹豫一下,绡瑶加上。“泽光,楼下四个孩子,在我确定我没有也感染之前,我觉得我最好不要再和他们接触。”
他不以为然。“有这么严重吗?你看起来很好嘛,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虽然是谎言,还是很动听。”她叹道。
“哎,绝不是违心之论。”他作发誓状。
“我也绝不是开玩笑。事实上,为了安全起见,我想较妥当的安排是,你带松子和越新、华安和韩一回你家。等雨农和佳舲痊愈时,我再送他们回去。”
他想了想。“待会儿再说,我先去看看佳舲。”
“等等。楼下四个小家伙需要你,我不希望你也给传染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以防万一,是吗?我会注意。”他温柔且带着些歉疚地凝视她。“这两天你一定累坏了,小瑶,既然我现在在这,你何不去休息一下?你不急着回办公室吧?”
她摇摇头。“我已经叫心兰回家了,办公室今天暂停营业。”
“小瑶,我真不知何以为报。”
“别说这么多了。我到厨房去,不过你尽快下来好吗?”
她走之前,泽光伸了伸手,不知想拉她或拥抱她,总之他都没有做。绡瑶要他为了孩子们和她做适度隔离,他真这么做了,她心里又矛盾地怅怅然。
佳舲看到泽光,起初很高兴,但欢喜的神采很快便黯下来。因为他进屋后,远远的站在床脚。
“佳舲,你感觉如何?”
“她告诉你我得了传染病,叫你不要接近我,是吗?”她的口气激烈。
“佳舲……”泽光皱眉,不赞成她的语调,但她气色很差,看得出她很虚弱。“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眼泪条地在她眼眶打转。“你要我说多少次?不要用哄孩子的语气对我说话。我不是孩子!我只是不小心着了凉,有些发烧,我没有因此就缩小了。”
泽光不知说什么好。面对这个在青春期的女孩,他常不知当用什么态度对待她才正确。
“你是来接我们回家吗?”她渴望地问。“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的。”
“你会和我们回家,佳舲,”他柔声说。“但是要你病好了再说。”
“我没有病,我很好,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走。”
她掀开绡瑶为她换上的较暖和的被子,迫不及待地移下床,却双腿虚软得几乎站不住。
泽光跨一大步来到床边,伸手扶住她。她一把抱住他。
“我要跟你走,泽光。”她双臂环紧他的脖子。“带我回家。”
他可以感受到她贴着他脸颊的皮肤灼热的温度,而且她在瑟瑟发抖。
“佳舲,不要任性,你发着高烧呢。听话,回床上去躺着。”
“不要,我要跟你走,带我走。”她不肯放开他,嘤嘤啜泣地要求。
看着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在门口的绡瑶进去也不是,走开也不是,她的胸口拉扯得厉害。
她咳了两声,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当他们抬起头望向她,佳舲梨花带雨的脸庞,泽光为难的温柔表情,令绡瑶内心简直翻江捣海。
“泽光,”她尽量不去看他抱住佳舲的手。“我要出去一下。请你留意一下时间,二十分钟后我若没有回来,雨农的药在主人房床头几上,奶瓶里装五十cc温水,用一匙奶粉混合一包药粉摇匀给他喝下去,佳舲半个钟头后要吃一包绿色包的药。”
“你去哪,小瑶?”泽光问。
“我会尽快回来。”
绡瑶快速地走开。到楼梯口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哭什么呢?白痴!她骂自己,用手指抹抹眼睛。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她自找的。
她打开大门。外面站着正要按门铃的“明礼!”她十分意外。他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也没预期会看见的人。
“小瑶,我想过了,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他严肃的口吻,像法官在对一名罪犯法外施恩。
她感到啼笑皆非。“哦,明礼,拜托。”她深叹一口气。
“没有关系,你犯了错,但孰能无过呢?如果你认错,向我和我母亲道个歉,我们可以既往不究,只要你以后……”
他在说什么啊?
“你母亲?和你母亲有什么关系?”
“她知道我和你交往,她对我期望很高,我是独生子,你知道。在我母亲而别,我一直把你说得完美无瑕,她没见过你,可是她很赞同我的眼光和选择。”
绡瑶觉得这是她转过最荒谬的自说自话。
“等一下,明礼,我从来没说我要或会嫁给你。我们……对我来说,你是个很不错的朋友,如此而已。”
明礼瞪着她,脸上肌肉紧紧的拉扯一下,然后他牵强地笑笑。
“小瑶,我了解你好强。好吧,你不必口头上认错,我不再提你欺骗我的事,虽然你严重的伤害了我的尊严。我们重新开始好了。”
绡瑶又叹一口长气。“明礼,你没听见我说的吗?我只把你当好朋友。我很抱歉我说了谎,如果你不能释怀,我可以了解。”
“小瑶,宝宝的尿布在哪?”泽光问着,来到她后面。看到明礼,他客气的一领首。
“宝宝的尿布,我找不到。”
“哦,我放在通道左边第三间客房,忘了拿过来。”她告诉他。
“你要去哪?”
“去市场买些东西。”
“帮我买一支牙膏好不好?”
“好。还要什么?”
“就这样了。你一个人去行吗?”
“我没问题,你在家照顾宝宝,别忘了时间到了要给他吃药。”
“不会忘的。早点回来。”
泽光转身前又向明礼一领首。绡瑶却几乎把他忘了。他瞪目结舌地瞪着她。
“宝宝?你和他连孩子都有了?这是多久以前的事?算了,不要告诉我。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小瑶。道歉也没有用,我这次无法原谅你,你我之间完了,到此为止。”
他忿忿步下台阶。
“你上次也这么说,这次不要忘了”绡瑶对着他气如牛斗的背影低语,注视他砰地坐进他的车子,轮胎把地磨得吱吱向地飞驰而去。
“我们俩不知道谁比较愚痴。”她自言自话。
不过她相当确定,今天以后,明礼不会再来找她了。或许这是所有不幸中的一幸。
第十章患难情真
星期三早上,绡瑶走进办公室时,心兰诧异地出座位走出来。
“老天,你看起来像个鬼。”
销瑶咧咧嘴。“谢谢,我相信今天会是愉快美好的一天。”
“突击部队撤走了吗?”
“没有,统统还在。”
昨天她买了水果和给宝宝喝的果汁,及食物补给回家,泽光对她说:“我和孩子们商量过了,没有道理把两个生病的人留给你,我们溜之大吉。我们决定留下来,如果你不嫌我们在太吵的话,他们都会轮流帮忙递药水、倒垃圾,及做家务。”
销瑶没力气反对。她不想反对。泽光留下对她来说,是让她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没把握佳舲会听她的。搞不好泽光前脚走,她一个不留神,那女孩后脚就开溜,回他中去了而她还在病中,万一出了差错,绡瑶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心兰用叹气代替不管她想说的什么。她拦住要进后面办公室的绡瑶,把声音降得低低的,耳语道。“我是你的话,就不要进去,今天也别回来上班了,回家睡个大觉。你看起来很需要。”
绡瑶不解她干嘛如此紧张兮兮。
“我没事,心兰,真的。”
她不想说在家看着佳舲对泽光撒娇,他一径地又哄又宠的样子,才会令她发疯。
她绕过心兰往接待室后面走,心兰拉住她。
“小瑶,你……”
“是白律师来了吗?”心兰竭力要阻止她进去的原因,从她办公室走了出来。“我好像听到……啊,白律师,你总算出现了。”
绡瑶冻结住。她看看心兰,她的秘书对她耸耸肩,表示:“我尽力啦,你不听嘛。”
绡瑶勉强对向敏妍露出僵硬的微笑。“这么早,向小姐?”
“我找了你几天了。”向敏妍气急败坏,拖着绡瑶进办公室。“这下真出事了。”
绡瑶力持镇定地走到她办公桌后面,慢慢坐下来。心兰在她门外比个“我随时待命支援”的手势,假装关门,但让它开着一条缝。
“我很忙。向小姐,你老是这样不约好的跑来,会耽误我和其他客户约定的时间的。”绡瑶说。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法等你排时间,我的情况已经很紧迫了。”
绡瑶觉得头晕,她闭一下眼睛。昨晚佳舲阵阵高热,她在女孩床侧守了将近整夜,为她敷冰垫。在她冷得发抖时,替她加被了;当她忽而又发热得满头大汗,她用温毛巾不停为她擦拭,每隔一会儿就为她量体温,以防她烧得太厉害。同时不断地让她喝稀释的果汁,让她补充水分。到天亮时,女孩的体温总算稳定下来,不再模糊嘟嚷语,抓着她哭泣,而平稳的睡着了。
“好吧,发生什么事了?”绡瑶问。
“你不会相信的。”向敏妍万分懊恼。“我前夫昨晚打电话给我。”
“哦?”绡瑶挑起眉。“他说了什么?”
他在她家打电话给他前妻?
“你不会相信的。”向敏妍又说一遍,其实是她自己无法置信。“他说我可以拿走一切,房子、车子和……一切,他统统不要了。”
绡瑶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不过她同样不能理解。
“是吗?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他疯了。”向敏妍沮丧透顶。“他疯了。还会为什么?”
“嗯……这不是你要的吗?你不是担心他要把一切要回去?”
“他应该要回去,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他的。”向敏妍像只斗败的母鸡。
绡瑶屏住呼吸。“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签了字,盖了章,合法的把所有权让给你了,不是吗?”
“不……不全是。”向敏妍慑儒道。
“向小姐,你最好解释得明白一点,什么叫不全是?”
“我……”向敏妍的声音微弱下来。“我伪造了他的签名,偷了他的印章。”
绡瑶为之气结。“你什么?老天,你知不知道你不单自己犯了伪造文书,你连带的也害了我呀!”
原来泽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