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医生,他呛到了!怎么办?
喂我水喝的人不停地顺着我的胸口,并用纸巾帮我擦拭脸和脖子上的水。
我来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个医生又过来,我努力地再次睁开眼睛,吃力地问他:
这是中国吗?
是,你叫什么名字?
这医生还真执著,我大概已经弄清楚情况了。
我的妻子呢?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我的手被握住了,很温暖,很熟悉,我知道,这是妻子的手。
老婆,我好想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累了,睡一会儿吧,有事儿以后再说。
睡了好久了,不睡了,你别走啊,陪着我……
话是这样说,但眼皮越来越沉,声音越来越小,于是,又睡了。
做复健真的很难受,刚开始的时候,稍稍动一下就全身都疼。好在有妻子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时常劝她,都是有工作的人,不用天天陪我。她说她请了假,还是天天能看见我心里才踏实。几个星期下来,妻子瘦了好几圈,我实在是心疼她,便坚持要提前出院了。
医生开了药,再三嘱咐要我每星期去医院复查。我答应了之后,终于可以回家了。
妻子拧动钥匙,我推开门。家的感觉扑面而来,一切都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简单而温馨,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和妻子精心挑选,来布置我们自己的窝的。既不昂贵,也不奢华,但却真实,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在医院忙活着一上午了,你进屋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不用了,等下我们出去吃吧,来,陪我呆一会儿。
妻子告诉我,一个月之前,我刚下飞机就出了车祸,在医院昏迷了十天才醒过来。而对于这些,我全部都不记得了,妻子安慰我,说脑部受到创伤,短暂的失忆是很正常的,慢慢会好的,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会好的。我不想再多想,那些离奇的经历应该就是我昏迷时做的梦,现在梦醒了,我又回到了真实的家里,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
我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妻子还是天天陪着我。没事做的时候,我们就到两个人共同的母校去散步,到曾经约会时的电影院去看电影,到城市的广场去放风筝,看着妻子开心的笑容,我仿佛又回到了与她初相识的年月。
老公,不行明天就别去了,再休息几天吧。
不了,英国的事情还没跟上面汇报呢。
那好吧,明天穿哪套衣服?
随便吧。
我很早便到了公司,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我喜欢看平时忙碌的办公室安静下来的样子。九点钟,同事们准时地蜂挤进来,见到我的面第一句话,都是“身体怎么样,这么快就回来上班了”。大都市里的人情味,就只能靠这些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客套话,一点一点地积累起来。
整个上午,我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对着电脑屏幕上游来游去的鱼,我想到如果那个梦可以继续做下去的话,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呢?我会查清一切的真相吗?我会带着那位可爱的小女孩回家吗?我会成为英雄吗?又或者,我会死吗?算了,那是关于地球另一边的梦,一切都是虚幻的。眼前的这台电脑,身下坐的这把椅子,手里拿的这张本城晚报,才是真真正正属于我的。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中国像我这样的人,比英国的总人口还多。英雄这个职业,几辈子之前我当过了,这辈子,轮不到我了。
午休时间到,我拿起食堂的餐卡,准备下楼去吃饭。走到门口,听到后面有人叫我:
小刘!张总说你下午一开工就到他那去一趟,别忘了啊!
好!
这张皮椅我还是第一次坐,往常来总经理办公室汇报工作,都是站着的。
怎么样,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吧?
谢谢张总关心,没什么事儿了。
你呀,在英国呆一个多月,回来就不会走人行道了啊?呵呵,以后可要当心啊。
说的是。
这次能和英国的公司和谈成功,全是你的功劳啊。
张总客气了,我就是跑跑腿而已。
年轻人懂得谦虚是好事儿啊,但也要相信自己的实力。总公司那边有个大项目,想从我们这儿选一个项目经理,我推荐了你。
真的?我可以吗?
当然了,和英国公司的合作,是我们集团第一次尝试迈进欧周市场,这么难的合同你都给我签回来了。项目经理这个位置非你莫属了,这几天准备准备,交接一下工作,上面的调职文件一到,你就可以去东区上班了。
谢谢张总,谢谢!
不用客气,年轻人,有的是潜力,好好干,别给我丢脸就行了。
一定。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我向这位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的经理行了一个理,之后按耐住心中狂喜的心情,尽量平稳地向门那里走去。
哎,先别走!
张总还有什么事吗?
你先坐。
我坐下之后,张总打开抽屉翻了半天,终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这是你这次装合同用的吧?
对。
这就有问题了。
怎么了?
张总叹了一口气,寻思了一会儿,像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的样子。之后,从那个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首饰盒子,对我说:
我先声明啊,我推荐你去总公司,完全是因为欣赏你的才能。
谢谢张总。
先别谢我。你到我这儿工作以来啊,我一直都很注意你,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呢,也确实有意地,尽量照顾你。
对,这一点我很感激。
我们算是上下级的关系,但下了班也是朋友。你去英国出差,给我带点小礼物,这本来没什么。不过,你的这份礼啊,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年轻人有才能,也要对自己有信心,不用搞台下交易。
张总,这……我……
一时间我被搞懵了,这黑色的小盒子我见都见过啊,难道是我脑部受创之后,把关于它的事情都忘了?
不用解释了,我能理解。也看得出来,你呀,是个不会送礼的人。你知道吗?这份儿礼,要是真有人敢收的话,给你个十个集团的董事长干,都算你赔了。我猜啊,这可能是你们家传下来的,拿回去吧。你有这份儿心,我已经很高兴了。
啊……哦,谢谢张总了。
五点钟下班,我没有开车,把它留在公司的停车场了,一个人打车回的家。下班高峰时期,路上还是和往常一样,塞车塞得很严重。计程车司机在前面谩骂着交通设计的不合理,我却一句也听不下去。
坐在车的后座,要上窗子,把杂乱的喧嚣挡在外面。之后就傻傻地坐在那里,我是真的傻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手里拿着的那个黑色首饰盒子,它已经被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条已经旧的没有光泽的项链,它的坠子很简单,古典的花边,中间镶着一块乒乓球大小的绿宝石。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个,梦……
小姐,我想查一下,最近的去英国的航班是什么时候?
好的,……,国航最快的是下周一,英航是下周二,直飞伦敦的。
有没有再近一点的。
嗯,汉沙航空明天就有位置,在法兰克福转机,飞英国爱丁堡。
爱丁堡……好吧,就要这个了。
第九章
这次的行李更少了,没有需要过磅的箱子。早上第一班飞机,我一个人坐在荒芜的候机厅。手里拿着英国籍的护照,心里念叨着昨晚妻子说的那句话:
去吧,这是你的故事,你是主角,主角不在,故事就永远不会完。况且男人要有责任心,把那孩子带回来,我和你一起抚养她。遇到事情,量力而为,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项目经理的工作辞掉了,妻子也听我的话回父母家住了。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就要再次前往地球另一边的那个岛了,这一次,我要将故事写完。
已经是十二月了,英国却依然在下雨。机场的咖啡厅已经用霓虹灯拼出了“圣诞快乐”。我在机场的兑换处换了一些英镑,下一步去哪里,现在还不知道。总之现在已经很晚了,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坐飞机累吗?
好熟悉的一个声音,是在和我说话吗?好奇心使然,我站住脚步,回头去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
黑色的皮鞋,灰蓝色的西装,金色的眼睛,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泽多?
好久不见了!你真不应该回来。
泽多为什么会来接我,为什么知道我会回来,经过上次的事情,我现在还能相信他吗?
没行李?
我还是没有说话。
那走吧!
泽多微笑着走过来,我心里有些紧张,不知如何应对。一个不留意,他迅速地抢过我手里的提包,然后转身就跑了。
哎!回来!干什么!
没想到他穿着西装皮鞋还跑得这么快,一直追到停车场我才抓到他。
你干什么?
上车吧!路上跟你说。
不,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把东西还给我。
上车吧,你不想见罗娜了吗?
罗娜呢?
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问你,罗娜呢?她现在到底在哪?安全吗?
你哑巴了?说话啊!
一路上不论我怎么问,怎么喊,泽多就是不说一句话。算了,我也说累了,反正他不能就这么一直开不停下来吧。
车子终于停了,眼前是一家不大的车行。
下车吧。
你终于说话了。
下车吧。
这套业务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泽多把车卖给了车行,又买了一辆新的。签好合同之后,泽多便从老板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但身上已经不见了那套体面的西装,换成了和这里的工作人员一样的衣服。
泽多走过来递给了我一套同样的工作服,又指了指边上的洗手间,示意我去换衣服。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迟疑了一会儿,谁知他等不急了过来推我。算了,换套衣服又不会怎样,看看他要干什么吧。
我换好了出来,泽多抢过我手里换下的衣服,跑到大门口,扔到一个正在燃烧的大铁桶里。
喂!你要干什么?
算了吧,我的衣服也在里面,阿曼尼量身裁做的,用来陪葬你的夹克衫,足够了吧?
问题不在这里,你干吗烧我的衣服?
路上我再跟你解释。
这时老板出来了,手里拿着钥匙。
先生,您的车钥匙。
那辆车我不要了,换成边上的那台,资料你照原来的这辆抄上去就可以了。
被过滤广告
换了?那辆车可不值这个价钱。
没关系,算送老板的圣诞礼物了。
那好吧,我这就去给您拿钥匙。
不用了,你在这给我介绍介绍那辆车的情况,顺便叫个工人去拿钥匙吧。
你真不应该回来。
车开出车行差不多一公里,泽多才说话。
我回来接罗娜,没别的意思。
对不起,罗娜在哪儿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把我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至少我知道罗娜现在是安全的,她和辛蒂在一起。
是么?
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
我一个外人,你有什么事情不用对我说。
对,你本来是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