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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芹审度情势后,举剑对其中一人挥出,夏侯杰等因为听见她事先说明了变化的梗概,急忙四剑齐出,也集中在那人身上。
那人剑势极猛,合五剑之力,才算把他架开了。
夏侯杰不禁心中暗惊,觉得这剑阵当真有不可思议之威,若非先得温玉芹的说明,第一招就很难挡得过去。
因为这人虽是魔心圣教中的高手之一,但劲力绝不会比郝步芳更强,当然也不会比夏侯杰他们更强。
所以对于这一剑,必然是以寻常的剑力去应付,若非先得温玉芹说明是集三十六人劲力于一,他们定然会吃上一个大亏。
剑阵发动得很快,出招却很慢,一招挡过后那三十六人如穿花般在眼前直转,温玉芹现在成了全体的中心人物。夏侯杰等都在等候着她的指示做下一步动作。
可是温玉芹却抱剑呆立,完全没有表示。
梅杏雨忍不住问道:“温姑娘!现在我们怎么办?”
温玉芹困惑地道:“我也不知道,这剑阵好象跟我所练习的有点不一样了!我参加操演得时候是一招连一招,绵绵不断,根本不让对方有停歇的时候……”
夏侯杰皱皱眉头道:“你在剑阵中是占什么位置?”
温玉芹手指一人道:“那个位置,相当于北斗星座上的天璇之位,依序该是第二个出招的人。可是现在那个人反而转到外圈去了,这变化连我都弄糊涂了。”
夏侯杰忙又问道:“剑阵中的人出招次序是否固定的?”
温玉芹道:“整个剑阵是固定的,可是每人出招的次序却有三种变化,那要视情形而定,转到哪一个位置上。就使用哪一招!”
夏侯杰道:“第一次出招的是哪一个位置?”
温玉芹道:“那一招叫‘野狐拜月’,是居二十八宿中的心月狐之位,饮于魔剑阵的排列是依照二十八星宿及北七星与阴阳两仪的变化而成……”
夏侯杰道:“那郝步芳自己算不算在内呢?”
温玉芹道:“不在内,她与西门玉各据四象的两方,赵大祭司掌上下两闰的补缺,外应六合,再由教主一人独总其大成,现在西门玉不在,赵祭司身死,她也退出了四象的位置,站在教主的总枢机位上以为策应指挥……”
夏侯杰道:“我明白了,现在请大家暂时听我的调动吧!黄兄请专攻右方,梅前辈攻左方,梅小姐由斜里往有上角急冲,温姑娘跟在我身后,为我挡住两边的夹攻,我说一声开始,大家同时行动!”
温玉芹急声道:“夏侯大侠!不行!这个剑阵中没有我们采取主动的攻势,更不能分开动作!”
夏侯杰笑道:“大家相信我好了,温姑娘知道的是应付剑阵的方法,我所采取的是破阵的方法!”
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剑阵的包围圈又缩小了一点,有四枝剑从左右两方攻到,夏侯杰大叫道:“开始!”
身形急进,他挺着手中的情剑向中央挥出,迎面一片剑幕压了上来,触在他的宝剑利锋上。但闻一片叮当,整整有十支剑被他削断了。而温玉芹身不由主地跟着他挥剑后撩,刚好挡开了两个人默无声息的暗袭!
黄先青与梅氏祖孙也依言动作,分头挥剑迫进,结果却是出人意外的顺利,他们所遇到的敌人竟是全无抗力,长剑纷纷被格出手。
阵中的五个人同时冲出了包围圈。
而且除了温玉芹功力较弱,仅挡住了两个人的剑。其余十人拆剑,二十四个人弃剑。
一个看来威力无比的剑阵,只经过二次接触,居然轻而易举地破解了,不仅使魔心圣教中的剑手惑然失色,连黄先青与梅氏祖孙也感到意外不止。
郝步芳原来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策划指挥的,这时她挺着手中慧剑飞身过来,对着夏侯杰厉声叫道:“夏侯杰,是谁教你这个破法的?”
夏侯杰微微一笑道:“谁都没有教,是我自己看出剑阵中的破绽而冲出来的。”
郝步芳怒叫道:“胡说,我在旁边听见你调度的方法,那简直是自寻死路,投进剑阵要害的中心去了。”
夏侯杰笑道:“不错,我知道主力在中心的十个人,旁边的人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空架子而已。照剑阵的变化来说,我应该首当其冲,接触到剑阵的主力,等我被杀死之外,主力移到外围,我们这边的人无一能免……”
郝步芳一怔道:“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夏侯杰道:“‘忧愁仙子’遗留给我的武功秘笈中,有一段记载是关于阴阳正行的变化,其中还夹杂着许多鼠牛龙蛇等星宿名称,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听见温姑娘说起剑阵的变化时,才明白是指你们这个剑阵的布置而言。”
郝步芳叫道:“你胡说,赵景云叛教之后,教主因为知道她深明剑阵变化,费了无数心血,将剑阵重新调整过,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夏侯杰道:“我晓得,我一见剑阵的排列后,就看出这个剑阵与我所知的完全不同,于是我……”
郝步芳抢着道:“于是你采取了相反的方法?”
夏侯杰摇摇头道:“不,我完全依照赵仙子指示的方法,将自己陷入了危境,因为这是唯一能破阵的方法。”
郝步芳愕然不解。
夏侯杰笑又道:“我故意冲进剑阵的中心。吸引了全阵的主力,看上去似乎是最笨的行动,可是你忘了我手中的这柄剑是无双利器……”
郝步芳道:“我早就留心了,通知他们不要碰你的剑锋,第一招时,你的剑等于是一柄凡铁。”
夏侯杰笑道:“你聪明我也不笨,所以我故意把自己的行动领先说出来,让你们高兴一下,等着我自投绝路……”
郝步芳脸色一变道:“早知你如此狡猾,我定然不会对你这么客气,假如我也进阵,用我手中的这柄剑跟你交锋,看你此刻还神气得出来?”
夏侯杰微笑道:“我最怕就是这一点,所以才用最笨的方法叫你安心。”
郝步芳气得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黄先青趁着机会道:“剑阵已破,你该履约送我们出去了。”
郝步芳呆了良久才道:“当然了,魔心圣教从不做食诺背信的事。”
说完寒着脸向一名教徒道:“出去牵五匹马来,附带三天的人马口粮食水。”
那人应命而去,郝步芳又冷冷地道:“到殿门口去,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有待解决。”
夏侯杰皱眉道:“我们的事情不是全清楚了吗?”
郝步芳不理他,自顾走出殿门,夏侯杰等人只得也跟着出了殿门,但见郝步芳神色冷漠地站在一边。
不一会儿,带马的人来了,除了五匹沙漠良驹外,果真还附带着水袋与粮包等物一起挂在鞍上。
郝步芳冷冷地道:“先交四匹给他们,留下一匹。”
温玉芹以为郝步芳又变卦不放她走了,眸子中立刻泛上畏惧的神情。
郝步芳却微微一笑道:“玉芹,你放心!我已经答应放你走了,绝不会留难你,我要留下的是夏侯杰的那一匹。”
夏侯杰立刻道:“你凭什么要留下我?”
郝步芳冷漠地道:“姓夏侯的,你已经闯破了剑阵,就是教主在此,也必须依诺容你离去。”
夏侯杰道:“那你留难我就更没有道理了。”
郝步芳现出一个凄凉的笑容道:“不错!我此刻留难你的理由的确很难说出口,因此我只是提出来,接受与否,你有自主的权利。如若你不接受,尽可上马就走。”
夏侯杰怔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郝步芳道:“教主虽然没有把你交给我看管,可是他不在此地,我就是全权负责人,你离去之后,我如何向教主交代呢?”
夏侯杰想到她提出的竟是这么一件事,一时怔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温玉芹道:“夏侯大侠是力闯剑阵而离去的,经过的情形有目共睹,教主似乎也不能责难。”
郝步芳道:“话固然不错,可是你原先中了迷香之毒,根本没有闯阵的能力。”
梅杏雨忍不住道:“解药是你自己给我们的,现在又说出这种话来,你究竟是何用心。”
郝步芳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仍是对夏侯杰道:“姓夏侯的,我尊敬你是中原有名的英雄,所以才斗胆给你解药,摆剑阵来对待你。假如你是凭着真才实学,力闯剑阵而去,我自然没有话说。可是你只仗着利剑与狡猾,轻而易举地破解了剑阵,如此放你离去,我实在难以交代。”
黄先青道:“武林争强斗胜,原不以技能为限,不战而克敌才是上上之策。”
郝步芳沉声道:“我晓得,我并没有一定想留难他,只要他明白地表示一下。”
夏侯杰沉思片刻道:“赠药之情,夏侯某的确万分感激。假如姑娘会因此而获罪,夏侯某自然不能一走了之。”
梅杏雨道:“夏侯大哥,你不走难道要等赫连新回来!”
夏侯杰道:“假如郝姑娘需要如此,我当然应该接受。”
梅杏雨一撇嘴道:“你倒真大方。”
夏侯杰皱眉道:“话不是这么说,郝姑娘先对我们大方,我们不能使他为难。”
郝步芳眼中微泛异光道:“我没有什么为难的。”
梅杏雨叫道:“那你还啰嗦些什么?”
郝步芳漠然道:“教主回来,我最多落个失职之罪,在魔心圣教中,有罪当罚,有罚必死,因此我现在等于是个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可为难得呢?”
夏侯杰皱眉头道:“郝姑娘究竟要我做些什么?”
郝步芳淡淡地道:“请求你一件事。”
夏侯杰毫不考虑地道:“凡是夏侯某自己能作主的事,夏侯某绝不考虑。”
梅杏雨道:“大哥,你把话说得太快了,假如她要你的脑袋,你也毫不考虑地割下来吗?”
夏侯杰笑道:“我相信人家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
郝步芳冷漠地道:“不巧得很,我刚好就是这个请求。”
夏侯杰微微一愕道:“姑娘不是开玩笑吧!”
郝步芳正色道:“我几时跟你开过玩笑?”
梅杏雨冷笑道:“这下子我看你如何回答她。”
夏侯杰沉思片刻后慨然道:“夏侯某一言既出,千金不毁,郝姑娘是现在就要吗?”
梅杏雨急声道:“夏侯大哥,你真答应她?”
夏侯杰壮重地点点头道:“不错,我不能失信于女子,何况没有她赠解药,断头的还不止我一人,这颗脑袋能换得你们几人的安全,至少不算白丢。”
梅杏雨大为着急,夏侯杰道:“我的性命自己自然能作主,梅小姐不必再说了。”
梅杏雨气得掉下了眼泪,走到一边不作声。
郝步芳见夏侯杰这样豪爽地答应了,神情上现出一种异色道:“我并不白要你的脑袋,而且你也不一定会丢脑袋,因为我只要求你放手一搏。”
夏侯杰微愕道:“你说些什么?”
郝步芳道:“我要你拔出剑来一决生死。”
夏侯杰道:“在圣殿中不是斗过了吗?”
郝步芳道:“不错。我原来是打算在圣殿中跟你一斗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破了剑阵,使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夏侯杰道:“闯破剑阵后,你有的是机会,为什么非要到外面来决斗呢?”
郝步芳庄容道:“当你网破剑阵,我已经失去了挑战的资格,必须履约让你们离去,所以才到外面来向你提出要求,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