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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被绑的女子,正是他们在沙漠上见过的巡路使者温玉芹,此时她脸色如死,显得异常恐惧!
祁连山见状道:“赫连新!你别跟我来这一套。”
赫连新道:“她对祁兄不敬,理应严惩,兄弟不立作处置。就是想等祁兄前来作个决定!”
祁连山笑道:“她是你们教中的人,你要如何处置是你的事,可别硬套到我头上来。”
赫连新不管他,自顾自说道:“本教的严刑有三:鞭挞、凌迟与毒酒,祁兄可以任选一种!”
祁连山排叫道:“我说过我不管!”
赫连新笑道:“祁兄不肯表示意见,想必是对敝教的处置方法不够满意,那就这样吧,敝教把每一种刑罚都施行一次,祁兄如认为还不够,再另作指示。”
说着一挥手,那执鞭的壮汉,立刻挥动长鞭,先在空中抖了一个空响,然后直击而下。
鞭稍落在温玉芹的胸膛上,但闻一声惨叫,她的衣服立刻被鞭子抽碎,露出雪白的肌肤与一道血痕。
那使鞭的汉子手法极稳,鞭落如雨,惨呼之声不绝,温玉芹的整个上身已不剩寸缕,除了双乳之外,遍布血痕。祁连山视如未见,只顾喝着皮袋中的酒。
梅杏雨却忍不住,大声叫道:“停止!停止!”
那使鞭的大汉也装作听不见,每一鞭还在找没有受伤的地方下手。赫连新笑着道:
“这个人已经交给祁兄了,只有他才能决定是否可以停止。”
梅杏雨忙道:“祁帮主!你就说一句。”
祁连山摇头道:“梅小姐!你不明白,赫连新就是想叫我开口,假如我表示了意见,就等于接受了他的条件,再也不能跟他作对了。”
梅杏雨道:“哪有这会事……”
祁连山道:“这是我们前任掌门人与他们教主定下的盟约。当其中一方的门下开罪了另一方时,就把当事人送到对方去治罪,假如对方接受了,就不得再为难……”
梅杏雨道:“你是现任的掌门,自然有权另作处置,为什么要受一点小事的约束?”
祁连山正色道:“不!白驼派一向的传统就是尊重盟誓,所以魔心圣教在西域所为,我虽然看不顺眼,却也无法多事。这次东方师弟在中原被害,我探准了是魔心圣教中人下的手,才正式向他们递出战书。怎么能为了一点小事,就把东方师弟的血债弃而不顾。”
梅杏雨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倒是不能再勉强他。而温玉芹此时已声嘶力竭,痛昏了过去。
温玉芹齐腰以上,除了两乳之外,可说是体无完肤,那执鞭的壮汉也住了手,恭身作礼道:“启禀教主,受刑人身上已无可着鞭之处了,请示定夺。”
赫连新淡淡地看了一眼道:“换凌迟之刑。”
另一名捧金盘的壮汉将盘子交给执鞭的壮汉,拿起盘中的匕首,走到温玉芹身旁,一刀刺下去,刚好刺在她的乳房右侧,温玉芹痛呼一声,清醒了过来!
可是那壮汉跟着一脚,将她踢了个翻身,变成面朝地,然后伸手一撕,将她背上的衣服又扯下来。
接着他举起匕首,在温玉芹的背上划了一道,下手很轻,刀尖入肉分许,可是温玉芹的肌肤上却增上了一条血红的细线,那壮汉手不停挥,交叉地使用匕首,将她的肉背当作沙盘一般,划上了许多血红的小方格!
这是很残忍的刑罚,每一刀入肉虽浅,却造成受刑人极大的痛苦,比一刀杀了她还要残忍。
温玉芹连嘶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足被绑死了,也无法挣扎,只是猛烈地颤动着。
整个巨殿中只有格格的咬牙声,那是她抑制痛楚的唯一方法。
梅杏雨几次想出头阻止,都被夏侯杰拉住,直到温玉芹的背上划满了小方格,那汉子才住手。
赫连新厉声道:“谁叫你住手的?”
那汉子垂手道:“九十三刀刑数已满!”
赫连新道:“祁帮主没有表示,一定是不满意。”
祁连山冷冷地道:“赫连新,你别用这一手挟制我。你就是把她割成碎块,我也不会说一个字。”
赫连新对那壮汉道:“你听见没有,祁帮主认为我们量刑太轻,不足以出气,用重刑吧!”
那壮汉应了一声,回到温玉芹身畔,匕首在她的腰带上一挑,然后顺势前推,将她的下衣齐中割成两片。
接着他再用匕首将衣裤都挑到两边,露出一双大腿与浑圆的臀部,然后匕首一落一绞一挑。
温玉芹发出刺耳的惨叫声,臀上一块血肉已随着匕首飞在一旁,同时她也跟着痛晕过去。
汉子匕首再落,划出第二块肉时,她又痛醒了过来,然后第三刀她痛死过去,第四刀还没有落,那汉子忽然平地跳起丈许高,匕首也坠落地上,捧着手腕低声直哼。
夏侯杰知道是梅杏雨出手管事了,因为他看见梅杏雨将手轻扬了一下,不用说她放出了铁骨梅花针。
赫连新眉头一扬道:“梅小姐使得好暗器。”
梅杏雨在座上愤然起立道:“不错!是我放的暗器!我不能看你们这样作贱一个人。”
赫连新道:“本教惩治门徒,与小姐并无相干。”
梅杏雨怒声道:“我不管她是什么人,只知道她是一个女人,我自己也是女人,就不能袖手旁观。”
说着又回身对祁连山叫道:“你身为一帮之主,而且也以正直自命。可是你只会坐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弱女子受着惨无人道的摧残,而且还是为着你的原故。”
祁连山有点黯然地道:“梅小姐,你不明白,这是人家的阴谋,而我却受着传统的约束。”
梅杏雨冷笑道:“我可没有传统的约束。现在我出面禁止这项暴行,谁有话都可以冲着我说。”
赫连新怒声道:“梅小姐,魔心圣教和圣殿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你知道管闲事的代价吗?”
梅杏雨大叫道:“任何代价我都照付不误,可是你们也得拿出本事来收了去。”
赫连新沉着脸一击掌道:“掌刑使者何在?”
赵景霞从行列中走出来恭身道:“弟子在。”
赫连新道:“原来你就在附近,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呢!本教弟子在行刑时为人所阻,而你居然在旁边视如未见,是否还要我提醒你的职责?”
赵景霞惶恐地道:“弟子知道职责所在,可是圣堂重地,未得法谕,弟子不敢逾越。”
赫连新大声道:“假如我不在此地,人家放火把圣堂给烧了,你也可以说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不敢自主吗?”
赵景霞不敢再辩,一抽出腰剑走到那名壮汉身边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是什么暗器。”
那汉子连忙伸手道:“是一根小钢针。”
赵景霞手起剑落,将汉子的手砍了下来,那汉子摔着断臂痛得直跳,却不敢发出呼痛之声。
赵景霞冷冷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砍你的手吗?”
那汉子忍住痛道:“使者是怕对方暗器中含毒。”
梅杏雨立刻大笑道:“本姑娘生性光明,从不使用毒药暗器,一支梅花针已经够你受的了,还用得着喂毒吗?”
赵景霞没有理她,仍是对那汉子道:“你倒想得很美,以为我是怕你被人毒死才砍你的手……”
那汉子已经痛得冷汗直流,仍努力忍住道:“那属下就不知道使者的用意了。”
赵景霞厉声道:“你在教中得任司刑之职,地位已不算低,人家凭着一支小小的钢针,就阻止了你行使职务,可见你无用到什么程度,砍断你一只手!还算是便宜你了。”
汉子不敢再作抗辩,只是低声道:“谢使者从轻发落,属下感恩不尽!”
赵景霞厉声道:“你还不快滚下去!”汉子作了一躬,低头要去拾那只断手,赵景霞叫道:“把它留下!”
汉子一怔道:“属下是想拿出去,免得玷污圣堂。”
赵景霞冷冷地道:“它已经玷污了圣堂,所以我才要你留下。等上面的污迹洗净了再拿出去。”
汉子低头应道:“是!请示使者,是否要送到圣火上去洗炼一下。”
赵景霞厉声道:“圣火只能洗去你本身的罪恶,而你这只手上,却是全教的耻辱,把它送到对方的桌子上去。”
那汉子立刻将断手放到梅杏雨面前的矮几上,梅杏雨一怔道:“这是干什么?”
赵景霞道:“你多事的结果,不仅破坏了本教的庄严,也害他断了一只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把你的手也砍下来,用你的血洗去上面的污渍!”
梅杏雨一笑道:“这个方法很公平,但不知你要我砍下哪只手来作赔偿!”
赵景霞道:“你哪一只手放的暗器,就砍哪一只手!”
梅杏雨笑道:“我用的是右手,照理就应该用这只手为赔偿,可是我的右手是用来使剑的,为我的梅花针断送了,未免太对不起我的剑,我换只手行不行?”
赵景霞听她的语气似乎很软弱,冷笑道:“也行!”
夏侯杰与祁连山也怔住了,他们知道梅杏雨绝不会把一只手腕让人砍断的,可是也弄不清她究竟作什么打算!
但见梅杏雨笑吟吟地伸出左手道:“你上来动手吧!”
赵景霞神色一变,知道梅杏雨这番举动等于是一个明显的挑战,看看她是否有能力砍下那只手。
由于梅杏雨过份从容的态度,使她的心中略略有点迟疑。虽然在泰山下院中她曾经与梅杏雨交过手,知道这女孩子的剑术并不太高明。
然而那一次她是仗着魔心圣教中另一件奇珍——魔心令符上一束弦目的强光,影响了对方的视力。对方的实力深浅究竟如何,她还是不太清楚!
赫连新显然对赵景霞犹豫的态度感到很不满意,脸色一沉道:“赵景霞,你是聋了还是瞎了!”
赵景霞受了催促,连忙道:“启禀教主,属下正在考虑是否值得亲自下手查惩治她!”
赫连新冷笑道:“你职司刑堂,自然有权决定如何行施所事。不过我警告你一句,本教已经丢了一次人,假如再出一次丑,你自己也知道该当何罪!”
赵景霞顿了一顿,只好道:“既然是教主如此说,属下当然自己动手,以免有辱本教威信!”
赫连新冷笑一声道:“最好是如此,否则两罪并罚,你的两只手也别想再留在身上了。”
赵景霞应了一声,擎着长剑慢慢地走过来。
梅杏雨依然不动声色地道:“你这次没有那块银牌在手,最好要多用点本事,我的手绝不缩回。可是你想砍下它还不太容易!”
赵景霞连连受激,再加上赫连新的冷言催逼,早是气怒交加,厉声道:“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认罚,你如敢稍作违抗,就不是断一只手所能解决了的。”
梅杏雨一笑道:“只要你的剑能砍到我手上,我当然没话说,只怕你太客气,不好意思把剑落下来。”
赵景霞怒叱一声,剑光高举,正要落下,梅杏雨的另一只手已连射三点寒星。
那又是她的铁骨梅花针出手了。赵景霞当然注意到这一着,平剑一拍,将三支梅花针都斜里碰开了,剑势不变,继续向梅杏雨的手上砍下来。
夏侯杰与祁连山都轻吁了一声,他们倒不是替梅杏雨担心,因为他们都知道梅杏雨足可自保。
不过他们对梅杏雨应付的方法感到不太满意,梅杏雨已经表演过铁骨梅花针箭的技能,以她那种奇妙的手法与坚利的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