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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向道:“兄弟支持黄兄的说法,剑会已成定局,假如有人想推翻前议,兄弟也可以在护盟中算一份!”
钟玉花冷笑道:“元标,算了吧,少林武当人多势众,谁也惹不起,他们要捧一个人做盟主是轻而易举的事,凭你一个人就想管得了吗?”
黄先青十分恼怒,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玉花冷笑道:“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只是对你们的热心感到奇怪,我儿子出来挑战关你们什么事?”
黄先青道:“剑会盟主乃武林同道之领袖,举世共仰,不容有人对之轻侮。”
钟玉花冷冷地道:“他有本事能当任剑会盟主,自然也有本事能应付我儿子的挑战,何必要你们来护盟!”
黄先青一时语塞,讷然片刻才对夏侯杰道:“夏侯兄,小弟乃是一番敬意,可是经人妄加黑白后,小弟等倒是不便多事了,否则反于夏侯兄盛名有沾!”
夏侯杰拱拱手道:“风黄二兄的盛情小弟十分感激,小弟的名声无足轻重,倒是二位出身名门,万不可为流言而沽及清誉,这事由小弟自己来解决吧!”
风无向与黄先青只好退到一边,夏侯杰又正色对穆元标道:“在下并不敢应盟主之重任,所以兄台的指责十分得当,不知兄台可有意问鼎!”
穆元标傲然道:“我早就说过了,我没兴趣!”
夏侯杰平淡地一笑道:“那么兄台可有适当的人选向大会推选?只要是众望所归,兄弟一定衷心支持!”
穆元标沉声道:“谁当盟主都行,就是不让你当?”
夏侯杰神色微动,但仍是忍住气道:“兄台的意思只是对在下一个人不满,但不知在下哪一点得罪了兄台!”
钟玉花抢着道:“那还不简单,你杀死了罗雁飞,我们是来替罗雁飞报仇的!”
夏侯杰还来不及开口,梅杏雨已冲出来道:“钟玉花,我早就声明过了,罗雁飞是我杀死的。”
钟玉花含笑道:“骗鬼还差不多,你以为我会相信!”
梅杏雨怒声道:“罗家那几手横江剑法在我眼中连庄家招式都不如,你以为我杀不了他!”
钟玉花仍是阴沉地道:“你一心一意想嫁给君秋,怎么敢杀死他?”
梅杏雨的脸上立刻涌起一阵羞红,穆元标立刻抗议道:“娘,怎么能说这种话?”
钟玉花冷笑道:“这本来就是事实,江湖上谁不知道君秋娶亲的那一天,她们祖孙二人在宫家庄上闹的笑话。”
穆元标扬头道:“我不信。”
钟玉花道:“你别做梦了,凭你这付丑样子还能娶到这样标致的老婆,人家是看在君秋的份上才嫁给你的。”
梅杏雨立刻涨红了脸道:“你别胡说,谁嫁给那个丑八怪了?”
钟玉花冷笑道:“你当然不是真心想嫁给元标,可是你们总同床睡过觉,你们的孩子还留在寒梅山庄……”
罗君秋也插进场中道:“娘!您不能这么说,我已经把内情告诉您了!”
钟玉花冷笑道:“那是她们扯出来遮羞的,假如真是事实,她为什么不早点宣布出来!”
梅杏雨铁青着脸向罗君秋道:“罗兄,我一直为着你的颜面,才没有把事实公开出来。可是你的母亲这样不讲理,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钟玉花大声叫道:“说就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养私生子都不怕丢人,我还怕什么!”
罗君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低声道:“娘!您再这样我就要走了……”
钟玉花大声叫道:“滚!滚得远远的!罗雁飞白养了你这个儿子,他自已被人不明不白地宰了,你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罗君秋回头就走,宫素娟却将他拖住道:“君秋!不要走,当着天下人把事情公开了,也免得害别人跟着受委屈,不要理会别人的看法,我们必须先求心安,才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梅姑娘,你把事情说出来好了。”
穆元标也走上道:“杏……杏雨,你说吧!这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我知道你心里爱的是君秋,可我不在乎,只要你肯跟着我,我一切都可以原谅你的。”
梅杏雨怒声道:“滚你的蛋,我不杀你已经是客气了,还要你来原谅我,我有什么要人原谅的!”
穆元标愕然道:“杏雨,你不能这样绝情,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梅杏雨沉声道:“姓穆的!你听好了!我们之间毫无关系,你也少跟我纠缠不清,我一直对你容忍到现在,完全是看在一个人的份上!”
穆元标的眼睛掠过罗君秋,愤然地道:“是为他?”
梅杏雨摇摇头道:“不!是为了你真正的妻子!她跟我一起有多年了,在你的暴力之下失了身。若不是她苦苦哀求,我早就一剑宰了你!月桂,你出来吧!”
人群中走出一个少扫打扮的女子。年纪约二十多岁,姿色不过是中人以上,一脸凄色。
穆元标诧然道:“这不是你的贴身丫头吗?”
梅杏雨沉声道:“不错!也是你的妻子,今天我把话说明了,你带着她去过日子吧!”
穆元标莫明其妙地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梅杏雨怒道:“那天晚上你趁黑偷进我的房里,用点穴法制住了她,夺去了她的贞操!你还要装糊涂!”
穆元标连连摇头道:“不对,我记得是你……”
梅杏雨冷笑道:“假如是我的话,早就一剑下你的脑袋,还容得你活到今天!”
穆元标张大了嘴,露出一脸不相信的神色。
梅杏雨又道:“月挂,你自己告诉他吧!”
那少妇低下了头,半晌才道:“那天晚上是我睡在小姐的床上,你偷偷地溜进来……”
穆元标大叫道:“胡说,我不信……”
钟玉花跟着冷笑道:“没有人会相信!”
梅杏雨指着穆元标与罗君秋怒道:“这两个都是你的儿子,我让他们自己说好了。
罗君秋,那天晚上的事你该是最清楚的了。你讲吧!”
罗君秋沉吟不语,梅杏雨催促道:“你说呀,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你告诉大家,那天晚上我在哪里?”
罗君秋呐呐地道:“那天梅小姐在我的房里!”
穆元标神色一变,罗君秋又道:“那天我们下了一夜的棋,并没有做什么别的事!”
钟玉花冷笑道:“孤男寡女,竟能相谈终宵,这倒是件很难得的事!”
罗君秋神色一变。
梅杏雨却沉声道:“你为了打击我,什么话都讲得出来吗?”
钟玉花阴沉沉地道:“反正你总是看上了我的儿子,且不管是哪一个儿子!”
穆元标大声叫道:“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梅杏雨冷笑道:“你跟罗雁飞当天就偷偷地溜了,我上哪儿通知你去!”
钟玉花冷笑道:“这事情已经有三年了,你到今天才提出来,倒真是忍得住。既然你是冰清玉洁,为什么在君秋娶亲的那天晚上赶去大闹洞房,而且还说出那种不要脸的话,那可是很多人都听见的……”
梅杏雨脸上一红,她的祖母却怒冲冲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这个问题由我来答复!”
然后她转脸向钟玉花厉声道:“贱妇!我孙女儿还是个黄花闺女。你怎么可以那样子讲!”钟玉花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呸!十七岁的姑娘家就知道偷汉子。追了几年,还会是黄花闺女……”
梅杏雨脸色大变,刷地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匕,比在胸口上!梅铁风惊叫道:“宝宝,你这是干什么,那泼妇的话也能听?你可千万不能胡来!”
梅杏雨冷冷地道:“奶奶,您放心好了,我还没有到自杀的时候,而且我现在一死,倒显得我自己亏心似的,太行赛华陀晏回春老前辈是否在场?”
西座角上站起一个白发老者道:“老朽在……”
梅杏雨笑了一下道:“曼老前辈请出场一下,当着天下英雄,替我证明一下梅杏雨是否处女之身!”
曼回春嘿嘿地干笑道:“这个……梅姑娘何必呢,老朽看姑娘眉紧腰圆,绝对不会有问题……”
梅杏雨正色道:“曼前辈在武林中医道一向有圣手活人的称誉,如此匆匆地下断语,难道不怕砸了招牌!”
曼回春笑道:“老朽信得过自己的一双眼睛!”
梅杏雨道:“人家不一定信得过,前辈还是多费一点心的好!听说前辈囊中常年都带着验贞药。”
晏回春忙道:“众目睽睽之下……”
梅杏雨大声道:“怕什么!名节重于生命!”
说着举起短刃,唰的一声,将自己的左臂衣袖齐肩挑断,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胳臂,很多年轻人的眼睛都看得发直了。
赛华陀曼回春连忙背着药箱出场,走到她身边,打开药箱,取出一个小瓷瓶!
梅杏雨道:“也许有人对前辈的验贞砂还不明白用法,前辈最好说明一下!”
晏回春知道事态严重,连忙道:“是的!老朽这验贞砂点在女子的膀子上立刻可以验明贞节。若是少女,色泽依然鲜红,否则就会渗入肌肤不见痕迹……”
说着取出一枚银针,沾了瓶中的砂液,在她的胳臂上连点了五个红痣,形如一朵梅花!
梅杏雨这才松了口气,朝钟玉花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医中圣手也会帮着我说谎不成!”
钟玉花冷笑道:“谁知道他的药是真是假!”
曼回春脸色一沉道:“这位夫人对老朽太侮辱了!”
一言刚毕。
宫素娟突然伸手撕下自己的一双衫袖道:“很简单,用我试一下就知道了!”
众人都一愕,罗君秋红着脸道:“素娟!你……”
宫素娟沉声道:“君秋。你若是条汉子,就应该支持我的作法,难道你愿意看你的母亲赤口白舌去毁人名节!”
罗君秋低头不语,晏回春朝宫素娟看了一眼,默默地替她也点了几颗砂痣,可是触肌即逝,完全不着痕迹!
宫素娟拾起自己的衣袖,却套在梅杏雨的膀子上大声道:“梅小姐水洁已无可疑问!”
梅杏雨十分感激地道:“宫小姐,谢谢你!”
宫素娟淡淡地道:“没什么,你为了罗君秋所受的委曲已经很多了,我应该报答你一点。”
说完又对罗君秋道:“君秋,现在你自己把家世当众宣布出来,这没有什么可难堪的。你不说。人家照样会说,倒不如我们自己说了。”
罗君秋低头沉吟。
宫素娟叹了一口气道:“君秋,我真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优柔寡断之人,要不是我们已经结成了夫妇,我真想,从此不再理你。往日的豪情都到哪里去了,你简直变得不像个男人!”罗君秋受她一激,毅然抬起头来,可是他一接触钟玉花冷竣的眸子,立刻又不知所云!
宫素娟轻轻一叹,罗君秋立刻低声道:“素娟,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你讲吧!”
宫素娟顿了一顿,梅铁风抢着道:“宫小姐,这种事要你们小辈的开口的确是难堪一点,还是由老妇来说吧,而且有些细节可能你还说不明白。”
语毕,她指着钟玉花道:“这是罗君秋的母亲,却不是罗雁飞的妻子,因为漠北人熊穆居易还活在人间……”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漠北人熊四个字对大家并不陌生,早在三十年前。此人便横行江湖,满手血腥,终至引起公愤,正道人物群起而攻之,将他围困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