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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长脸色一沉道:“假如我不还呢?”
夏侯杰依然含笑道:“那兄弟只好动手取回了!”
徐文长冷笑一声,将剑会盟主令符短剑取了出来,丢在地下道:“只要你有本事,连剑会盟主都可以抢了去!”
夏侯杰淡然道:“兄弟无意争雄,只想取回魔心神剑!”徐文长哈哈大笑道:“就算它是魔心神剑吧!在我的手里,必须用本事拿回去才可!”
夏侯杰神色一壮道:“假如盟主手中剑确系‘忧愁仙子’的情剑,兄弟自然无法夺取,不过,它若是魔心神剑,那位赵前辈倒是传了兄弟几手收回它的招式!”
徐文长将剑一扬道:“这一来事情就简单了,你能从我手中将剑夺去,就证明它不是‘情剑’,否则……”
夏侯杰正色道:“无论如何,它不是‘情剑’,盟主该知道‘忧愁仙子’仗着‘情剑’造下了多少杀孽,而她本身也并没有因此得到幸福,由此证明‘情剑’的得主并非幸事……”
徐文长傲然一笑道:“这都是废话,‘忧愁仙子’杀的人不少,我也不能辜负她的期望。我得剑后,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已经杀了四个江湖著名的人物,今天还没有开张,我正怕它有点不耐烦,刚好可以拿你一润剑锋!”
夏侯杰长叹一声道:“剑会盟主应以仁义为怀,你这样居心,怎配应此重任,把剑还给我吧!”
徐文长冷笑一声道:“拿去!”
剑锋寒光突闪,向他的前胸刺到。夏侯杰身躯微闪,反手撩出一剑,刚好敲在剑叶上,将他的剑身敲得向下一垂,身形欺进去,骈指如刀,一下子击在徐文长持剑的手腕上,沉声喝道:“放手!”
徐文长感到手腕上一阵激痛,不由地放开了手,那柄“情剑”当的一声坠落在地上!
四座一阵大哗,谁都没有想到夏侯杰这样轻而易举地将徐文长的剑齿脱了手,徐文长怒吼一声,像疯了一般扑了上去。
夏侯杰见他不顾性命地扑过来,恐怕自己的剑会伤了他。连忙将手一抬,底下踢出一腿,扫在他的胫骨上。
徐文长被踢得就地一滚,他又跳了起来,顺势将“情剑”也捞到手中。
风无向忍不住跌足叹道:“可惜!可惜!这种穷凶极恶之徒,夏侯兄何必还讲客气!”
夏侯杰庄容道:“徐兄,‘忧愁仙子’掌握‘情剑’几十年,也没被人夺去,你连一招都保不住……”
徐文长目中怒火直射,厉声大叫道:“姓夏侯的!你少讲废话,剑还是在我手里,你有本事就再拿过去!”
夏侯杰沉声道:“我只是念在两代交情上,不忍太叫你难堪,你还是趁此收蓬吧!”
徐文长怒吼道:“放屁!我们的交情在宫家庄上早已一刀两断了,今天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别想把剑拿回去!”
说完剑光霍霍又攻了上来,这次他不敢再托大了,使出了情天六式,一剑紧似一剑!
夏侯杰的招式虽然比他精熟,可是为了不想伤害他,反而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徐文长使到第五招上,蓦然剑势一沉,拦腰横扫,这是他自创的招式。
夏侯杰只是按照情天六式的变化应招化招,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式,一时措手不及,手中的长剑未能撤回,当的一声,被砍成两截。
徐文长进前一步,“情剑”比在他的胸前,发出一声得意的狞笑道:“你不是说那个赵景云传了你几手收剑的招式吗?怎么不用出来呢?”
风无向与黄先青见状都想出来拦救,梅杏雨的动作比他们更快,一声清叱,人影带着剑光飞似的朝徐文长射去。
徐文长连头都不回,劈手一剑反撩,迎着梅杏雨磕去,眼见她连人带剑都要撞在“情剑”的利锋之上!
夏侯杰蓦然闪身上前,及时抱住她的双腿,就地一滚,使她脱过了斩腰之危,可是她手中的长剑却被“情剑”断为两截。
徐文长冷笑一声,用剑比着地上的两个人道:“夏侯杰,你的艳福不浅,临死前还有个人殉葬!”
梅铁风见状大急,也想赶出来搭救,丑少年穆元标双手一按座椅,如飞鸟般地升起空中,向下猛扑。
徐文长轻轻一闪,避过扑势冷笑道:“又添一个!”
穆元标见夏侯杰还拉着梅杏雨的腿。沉声大叫道:“放开我的妻子!”
夏侯杰双手一松,穆元标伸手要去拉梅杏雨。谁知梅杏雨反手就掴了他一掌叫道:
“滚开,丑八怪,谁是你的妻子!你也不照照镜子。”
穆元标被打得一怔。梅杏雨挥动手中半截断剑,又想扑上去找徐文长拼命。
徐文长寒光轻闪,将她的半截剑又削断了一截,哈哈一笑道:“你别急着送死。多上来几个,我一齐将你们送上西天去!”梅铁风在座上实在忍不住了,拔剑起立,夏侯杰却从地上一挺而起,道:“梅姑娘,你走开!”
梅杏雨急声道:“夏侯大哥,你……”
夏侯杰沉声道:“我有办法对付他!”
说着将梅杏雨推开,对着徐文长道:“你真是不可救药了,拿过来!”
徐文长将剑一探道:“你拿得去吗?”
夏侯杰对闪目的寒光视如无睹,竟伸出空手朝剑上抓去,徐文长狞意更甚,顺手将剑朝他的心窝推去。
旁观的人惊呼出声,可是夏侯杰的动作却出人意外。只见他伸出两指,竟然挟住了剑叶,就势一带,连徐文长的身子也带了过来。接着夏侯杰腾出一只空手,举掌朝他的颈子上砍去。
徐文长一声闷哼,身子朝前一栽,“情剑”已到了夏侯杰的手里。夏侯杰反过剑来,刺向徐文长的前额。
战氏兄弟大惊失色,双双离座,挺戟砸去。
夏侯杰反剑一撩,长短三支铁戟都只剩下半尺长的一截握在他们手中,夏侯杰收剑庄容道:“二位太性急了,赶尽杀绝,只有令高足才做得出,我若是要他性命,等不到二位出手,我只是给他留点记号!”
徐文长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前一片血迹,却见夏侯杰用剑划下的一个仁字。
夏侯杰又沉声道:“把剑鞘解下来!”
徐文长一言不发地解下剑鞘,当的一声,掷在他的脚前。夏侯杰这才放缓声音道:
“我要收回此剑,不过举手之势,可是我一再容忍,为着给你面子上好看一点,甚至于让你取得剑会盟主之后,才开始向你善言讨取……”
徐文长冷笑一声道:“姓夏侯的,你不必假仁假义了,徐某技不如人,杀生听便,可不听你这套风凉话。”
夏侯杰轻叹一声道:“忠言逆耳,我算是尽到心了,你走吧!希望你今后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以你目前的心性,即使真到了天下无敌的境界,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我在你额上刺了一个字……”
徐文长飞快地接口道:“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中,我会在你身上刺满字的!”
夏侯杰毫不犹豫地道:“只要你把额上的那个字做到了,你剥了我的皮,我都不在乎!”
徐文长还想开口,战大刚已怒声道:“走吧!还赖在这里丢人干吗,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留得一口气,迟早都有机会见面的。”
徐文长这才闭上嘴,跟在燕山双戟的身后,直向山下走。虽然他们在夏侯杰手下惨遭败绩,可是人们依然为他们让出一条路,看着他们走了!
黄先青飞身而出,拾起地上的短剑,双手捧着送给夏侯杰道:“夏侯兄请接受盟主令符!”
夏侯杰连忙摇手道:“兄弟不为此而来……”
黄先青正色道:“夏侯兄若不接受。这次大会该如何交代?家师自从与夏侯兄一晤后,即心许夏侯兄为本届大会盟主,兄弟等了半天,还不见夏侯兄出面……”
梅铁风闯进场道:“你跟铁冠老牛鼻子见过面了?”
黄先青一皱眉头道:“梅前辈,等夏侯兄正了名分之后,再问话好吗?”
梅铁风哼了一声对夏侯杰道:“你就接下来吧,铁冠那老家伙自以天下第一剑手自许,他肯把盟主让出,一定是在你手下吃过败仗,老婆子这口气也算出了。”
风无向也出场道:“夏侯兄,你空手在徐文长手中夺剑,剑会盟主之选,除了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众口一词。
似乎都集中在夏侯杰身上,每个人都认为他是剑会盟主的绝对人选。
只有罗君秋与宫素娟,以及那个被罗君秋称为母亲的中年妇人钟玉花与丑少年穆元标四个人除外。
穆元标最不服气,那是由于梅杏雨的态度表现得很热烈而引起的。
他一闪身飘至夏侯杰与黄先青之间,沉下一张丑脸道:“我反对,他凭什么能应任剑会盟主!”
黄先青一愕道:“夏侯兄剑术之神奇有目共……”
穆元标道:“他不过胜了一场……”
黄先青道:“夏侯兄所胜的对象是徐文长。而徐文长几乎已经夺得剑会之魁首:以此类推,自然是技冠天下!”
穆元标冷冷地道:“那是你自己认输,徐文长是仗着利器而已,在剑术上并没有胜过你!”
风无向怒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徐文长在接受剑会盟主令符时,你不作表示,夏侯兄剑挫徐文长,你倒提出相反的意见来了!”
穆元标冷笑道:“我对于剑会盟主并不感兴趣,所以不愿出面争雄。可是这姓夏侯的要想应任盟主,我实在不服这口气,除非他能把我也打败了!”
黄先青微怒道:“你现在才出面挑战不是太迟了吗?”
穆元标笑道:“剑会盟主必须把在场的每一个人打得口服心服,任何时间挑战都不为太迟!”
黄先青道:“很好!你不服气,我可以奉陪一场,能胜过我,再找夏侯兄挑战还来得及!”
穆元标道:“你已经宣布弃权,没有资格言应战!”
黄先青怒道:“你又凭什么资格呢!”
穆元标笑道:“你是在东门一方手下落败的,我与东门一方虽然是在场外交手,可没有像你那样丢人。”
他在不久之前,曾以空手将东门一方举了起来,虽然没有将东门一方击败,在形式上看来,确实是他占了上风,因此黄先青被他用话塞住了,半晌都回答不上!
穆元标又笑道:“你还是把盟主令符保管一下,说不定我还有资格接受下来呢!”
黄先青憋了半天才道:“兄弟并非真的不如东门一方,都因为夏侯兄与宫大侠在会期之前,先期与家师比过一场,家师赞许夏侯兄为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剑手,兄弟以高明在前,无意争雄,才找个机会退让,夏侯兄应任盟主,兄弟无话可说,你要是出来捣蛋,我就不能坐视了。”
穆元标哈哈大笑道:“剑会盟主必须经过公开竞技而定,并不是你们武当指定了就可以算数!”
黄先青沉声道:“你的话不错,可是剑会盟主也不容人随便挑战,你若有问鼎之心,就必须先通过我这一关。”
穆元标冷笑道:“你算是什么玩意儿,既然你已宣布了退出竞赛,就应该乖乖地站在旁边!”
黄先青忍无可忍地道:“我是这次大会的主人,为了维护剑会盟主的尊严,我有义务制止一些人的无理取闹!”
风无向道:“兄弟支持黄兄的说法,剑会已成定局,假如有人想推翻前议,兄弟也可以在护盟中算一份!”
钟玉花冷笑道:“元标,算了吧,少林武当人多势众,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