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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向道:“此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古白龙专好使用渗透的手段,家师也乘机反渗透过去,这完全是谋略。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夏侯杰听了风无向的话,沉思片刻道:“风兄到了西域之后就与兄弟失去了了联络,不知有何遭遇?”
风无向笑道:“夏侯兄一个人把魔心圣教闹得天翻地覆,兄弟无所事事等了一阵后就回来了!”
夏侯杰一怔,道:“关于魔心圣教的动态……”
风无向道:“那些事兄弟完全知道,不仅如此,连夏侯兄与黄兄所经过的一切,兄弟也清清楚楚!”
夏侯杰愕然道:“风兄是如何得知的?”
风无向微笑道:“自然是有人告诉兄弟的!”
夏侯杰忙问道:“是谁?”
风无向一笑道:“只有一个人能了解全局,夏侯兄想还有谁呢?”
夏侯杰略加沉思道:“那一定是赵景云。”
风无向点点头道:“赵仙子将一切的情形告诉兄弟后,还作了一番指示,命兄弟速返少林应变,赵师弟与家舅柳文佩父女去武当告警,北海四异的另三位则往峨嵋,中原武林以这三门势力较为壮大。魔心圣教东侵之前,古白龙一定会先设法瓦解我们三家,所以必须先加以阻止,方可保全实力,以作一拚的准备!”
夏侯杰叹道:“这个女人我真不知道她是站在哪一边,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却一直躲在暗中活动!”
风无向道:“赵仙子自然是帮我们的,不过她出身魔心圣教,不能公开与师门作对。
只得暗中帮助我们!”
夏侯杰默然片刻,想起在西域的一切,以及与赵景云莫明其妙的一夕缠绵,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知道赵景云什么都说,唯独这件事是不会讲出来的。可是在风无向的眼光逼视下,他竟然感到很不自在!
幸好元朗已经把素諯摆好来通知他们入席,才打开了他的困窘。宴席设在偏殿的客舍中,虽然全是素莱,却十分精美可口。
夏侯杰自从参加泰山剑会以后,从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佳肴当前,倒是胃口大开。
可是正吃到一半,殿外蹄声杂乱,夹以马嘶之声,元朗又匆匆地跑来。朝风无向一示眼色。风无向连忙出去,在门口与他耳语一阵,然后走了回来,苦笑道:“我们真是劳碌命,连吃一顿安稳饭的福气都没有……”
夏侯杰忙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风无向道:“魔心圣教倾巢而来,昨天已进了阳关,这是敝门刚得到的急讯!”
夏侯杰骇然惊问道:“他们往哪一个方向去了?”
风无向苦笑道:“不知道,古白龙的安排很严密,进了阳关之后,全教化整为零,大概是利用化装易容的方法,避过了本派眼线的监视,全部都失踪了!”
夏侯杰骇然道:“他们志在吞并中原,称霸武林,一定是先从几家大派开始!”
风无向点头道:“兄弟也是这样想,因此觉得他们的目标,不是西蜀的峨嵋,便是东路的少林。可是穆居易新在少林铩羽,他们可能不敢轻易来犯,最大的可能是峨嵋。”
夏侯杰道:“那我们立刻赶到西蜀去!”
风无向摇头道:“不行!兄弟同时还得到赵师弟的紧急求援信号,说是武当发生了问题!”
夏侯杰更为惊骇道:“武当又出了什么问题?”
风无向道:“不清楚,这种讯号是利用飞鸽传来的,只说十分火急,并没有说是什么事!”
夏侯杰道:“飞鸽传书也可以说个大概呀!”
风无向道:“本门的鸽讯不同,只有灰白黑三种颜色,黑鸽表示最紧急,必须立刻往援,因为放鸽时,当事人不一定会有时间留字,同时赵师弟身边并没有带鸽子,只发了一个信号,通知本门弟子放出黑鸽,由武当传到此地,只用了六个时辰,那是最快的通讯法!”
夏侯杰沉吟道:“那我们就丢开峨嵋不管了!”
风无向道:“魔心圣教的动向不明,我们只是一个猜测,并不一定就会往峨嵋去。
而武当有难却是确实,我们不能舍已知而取未知!”
夏侯杰仍在沉吟,风无向又道:“魔心圣教的人已经入关,如果是往西蜀,到达在我们之先,赶去也嫌太迟了。只有武当还来得及,最重大的原因是武当实力雄厚,超过峨嵋数倍,如果要保全实力,也该先挽救这一边!”
夏侯杰想了一下,道:“兄弟是孤身一人,先往哪一边去都不成问题,只是怕万一峨嵋有所失闪时,风兄就很难取得大家的谅解了!”
风无向想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忙道:“兄弟主张支援武当并不是为了有赵师弟在那边,更不会是为了我舅舅与表妹的安全!”
夏侯杰道:“兄弟绝对清楚风兄的为人,只怕人言可畏,别的同道不会明白!”
风无向慨然道:“幸亏兄弟先将家师失功的事相告,否则恐怕连夏侯兄也难以信得过兄弟了,魔心圣教的目标更可能是少林。如果兄弟为了私心,应该将夏侯兄留在此地才对,赵师弟的安危总不会比整个门户更重要吧!”
夏侯杰一愕道:“不错,古白龙如果有意东侵,令师才是第一个对象,如果他不能对付令师的碎玉掌,绝不敢在别的地方贸然发动!”
风无向道:“家师也想到这一点了,所以指示兄弟邀请夏侯兄同往武当。赵师弟个人的安危事小,武当的安危才是最值得担心的事,只要元慎师兄能把消息传过去,峨嵋一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夏侯杰道:“那么令师是否考虑过少林的安危呢?”
风无向轻叹道:“自然考虑过,可是先人而后己,才是武林间应守的道义,目前力挽狂澜的责任都在夏侯兄身上,少林为本身的安危而留下夏侯兄,才是自私的打算!”
夏侯杰动容道:“贵掌门人如此居心,实乃武林正道之表率。兄弟为适才误解而致歉!”
风无向苦笑道:“话不说明白难免引人误解的,只要夏侯兄能了解就够了,家师已命人将我们的马匹送下来了,夏侯兄如果精神还支持得了,就请立刻启程吧,事不宜迟,但愿我们还赶得上!”
夏侯杰道:“事态既是如此紧急,兄弟既使支持不住,也得拼命一撑了!”
风无向道:“话不是这么说,办事全仗精神,夏侯兄此刻地位尤见重要,精神不支,勉强撑着累倒下来,反而得不尝失,兄弟宁可请夏侯兄多休息一下!”
夏侯杰道:“兄弟从小就在劳累中磨练出来了,当年追随家师,遍及四海,经年累月没有睡过一场好觉,马背上打个吨,野地里闭闭眼,就是最舒服的休息了,刚才陪令师兄聊天,口中在说话,身体就在休息,此刻精神虽然稍感萎顿,一上马,立刻就可以恢复的!”
风无向微怔道:“难道夏侯兄把骑马当作休息吗?!”
夏侯杰道:“兄弟跟家师学会了分段养息的方法,动用体力不去思想,使脑子休息,用脑时不活动,使体力得以调顺。”
风无向赞叹道:“难怪夏侯兄能屡碰异遇,原来天赋有着这么好的条件。成大事业者,必具过人精力。兄弟以前伴随夏侯兄时,几有疲于奔命之感,而始终未见夏侯兄有疲态,想不到夏侯兄有着这个绝妙的养生之策!”
夏侯杰知道他是在说客气话,事实上少林禅门正宗的养息功夫是武林之最,风无向的精神与耐力比自己强旺多了,可是多说也没有用,立刻打点一下,相偕出门而来,他们的座骑早已在寺外等候了!
他们分别上马后,风无向道:“兄弟这两头追风驹自以为是最好的了,可是见到夏侯兄骑来的宝驹后,未免又相形见细了,夏侯兄如果有兴趣,我们放辔急驶一阵,看看兄弟是否能跟得上!”
练武闯江湖的人心爱的莫过于一柄利剑,一匹好马。夏侯杰有了情剑后,曾经对风无向那两头神驹羡慕异常,这次西域之行,得到了一匹良驹,他如愿以偿。听见风无向的提议后,倒是引起了兴趣,便欣然同意了。
二人二骑,就在山道展开了竞争,掷起了两团疾风,风无向的坐马性子很烈,一开始就像是条飞龙,发疯怒奔,也不循着路了,只对准了要去的方向,穿山越涧,如后平地。
这是风无向特别训练的技巧,以前他为了增加自己的神秘,专门训练这对飞驹,昼夜在人迹罕至的小径奔驰,所以往往能在一夜之间,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按正常的方法计算,两地或距千里,实际上只是翻越了一两重祟山而已。
今天他见到夏侯杰由西域骑口来的龙驹,如果这种马惯于在大漠上驰骋,速度与耐力都是超绝的,只有在这方面可能不太习惯,因此想利用这种特殊的技巧胜过它。
可是夏侯杰那头黑驹并没有落后,亦步亦趋,始终跟在后面,速度不减,跑得却异常平稳。风无向为了控制马性,必须全神惯注地注意前面的路程,因为有时他可以不知死活,直对无法攀登的峻峰上撞去;夏侯杰的马却具有灵性,自动找寻较为平坦的路走,急驰一阵后,风无向累得满身是汗,回顾夏侯杰,却在马上闭目养神。
风无向先时还有点担心,大声叫道:“夏侯兄!当心点!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侯杰仅对他笑了一笑,慢慢地他观察了一阵,风光向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匹马是天生的异种,在崎岖的山道上,它的步伐竟能配合地形的限制,始终维持背部的平衡,使骑者无颠簸之苦!
上坡时它能屈低前腿而不减其速,下坡时它收缩后腿,四条腿竟是像装了自动调节长短的活栓。这种跑法对马来说,是极为消耗体力的行动,可是那匹马跑了很久却毫无疲态!
下了山之后,来到广阔的大路上,夏侯杰的坐骑开始超前了,四肢移动如风,一溜黑影象脱弦的急箭,却看不出它在跑,风无向的马起初还能追得上,到了后来却越拉越远,终于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当风无向一人一骑吁吁地赶到一片靠水的树林子前面时,夏侯杰悠闲地倚树假寐,他的黑马也低着头在溪畔喝水。
风无向勒住了马,让它跳跃了一阵后,才平稳了一下它的燥性,放去喝水,他走向夏侯杰,又羡又赞地道:“夏侯兄!真了不起,人是天下第一,剑也是天下第一,所有的第一都给你占全了!”
夏侯杰微微一笑,道:“前面两句当不起,末一句兄弟却不客气。西域是良驹的产地,魔心圣教中豢养的马匹近千,每头都是上上选,然而要找一匹能与这头畜牲相比的还很难。”
风无向摇头叹息,他走过去拍拍那匹马的马臀,沾手一片淡红,不禁失声道:“原来夏侯兄骑的是一头汗血宝驹。难怪非凡马所能及了。这种马产自古大宛国,汉武帝曾为了要得到一匹,不惜兴师远征以达到目的……”
夏侯杰笑道:“风兄博古通今,无所不知!”
风无向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兄弟因为养了那两匹马,所以才对这方面的事稍加注意。汗血宝驹是无价之宝,兄弟久闻其名,常憾无缘一见……”
夏侯杰道:“这马是一对,还有一头雌马被黄先青骑去了,将来他们夫妇团聚时,产下幼驹,兄弟可经送给风兄一匹,使风兄一偿夙愿!”
风无向先是十分兴奋。继而憾然一叹道:“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