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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大刚冷冷地道:“宫老大,只怕你不敢出去,你若真有这个胆子,战某倒是欢迎之至!”
宫天侠怒声道:“宫某行得正,立得直,有什么不敢说的?”
战大刚哈哈一笑道:“你们得到情剑之事,已经有人在怀疑了,再经我们证实后,不出半个月,天下武林同道都会齐集来此,到时候只怕宫家堡的大门都会挤破!”
徐文长将剑鞘一下子丢在地上道:“师父!咱们走吧,不要跟他们啰嗦了!”
由于剑鞘落在夏侯杰脚前,为了方便,他弯下腰去,想先将剑鞘拾起来,徐文长用眼睛微一示意,战大刚已经明白了,双戟一摆吼道:“小畜生!你太没出息!”
他的双戟是向徐文长打下去的,所以夏侯杰见状倒是一怔,情急之下,用手中的剑鞘朝外一封,硬架住他的双戟道:“战叔叔,您这是干什?”
战大刚厉声道:“我管自己的徒弟也不行吗?”
夏侯杰道:“那小侄当然管不着,可是……”
战大刚不等他说完就抢着道:“夏侯杰,你未免管的闲事太多了。是不是你认为自己的武功很了不起。”
夏侯杰惶恐地道:“小侄绝不敢。”
战大刚冷笑道:“你不敢谁敢,文长,我不知你有这样的好靠山,师父不敢再管你了,刚才师父是老糊涂了,所以才得罪了你,师父给你陪个不是吧!”
说着竟对徐文长跪了下去,徐文长向旁边闪了一步,道:“师父!您这是干什么!
夏侯杰,这都是你惹出来的,师父就是打死我,也不与你相干,现在你看。”
夏侯杰心地忠厚,见战大刚气得发抖,徐文长则向在一边满脸情急之状,当下也慌了手脚,连忙跪在战大刚的前面,道:“战叔叔,您这样做不是叫小侄无容身之地了。”
战大刚朝他冷笑一声道:“夏侯大爷,我已经跪下来陪不是了,你再要不放松,我只好叩头!”
夏侯杰见他将误会愈缠愈深,正想开口说话,可是战大刚已经叩下头去,急得他连忙也陪着叩头,然而等他抬头时,蓦觉颈上一凉。
原来徐文长已趁他低头之际,飞速地抬起情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心知又上了人家的当。
这时战大刚已站了起来,见状十分得意,朝徐文长大喝道:“文长!你还不快宰了他!”
徐文长将剑锋又压低了一点,冷笑道:“他自持武功高强,我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施展出来。”
夏侯杰愤然不语,宫天侠却愤不可抑,厉声骂道:“姓战的,亏你还是成名的前辈,做出这种事来,叫人看着都脸红,你还要脸不要?”
战大刚得意洋洋地道:“兵不厌诈!宫老大,你也是江湖上闯字号的人物,怎么连这一点巧妙都看不出来。”
凭我们燕山的招牌,一个头哪有这样容易叩的。
战大勇究竟廉耻之心未失,听了觉得很不是滋味,连忙叫道:“老二!剑已到手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战大刚朝徐文长做了一个手势,叫他快点下手,将夏侯杰杀死了好走路,谁知徐文长却一笑道:“师父!不要急,情剑固然珍贵,可是“优愁仙子”在黄山的埋香坟中,最名贵的尚不止此剑。”
战大刚听了心中一动,连忙道:“不错!‘忧愁仙子’另有一册武功秘笈,记载着她一生绝妙武学,不知道是否也被他得手了。”
徐文长笑道:“那还用问,凭一个追风神拳,绝对教不出这样高明的徒弟,夏侯杰,你要不要活?”
夏侯杰愤然道:“落在你的手里,我能活得成吗?”
徐文长大笑道:“这倒不一定,只要你肯将武功秘笈也交出来,我可以留下你一条性命!”
战大勇连忙道:“不妥!不妥,只要看他刚才的两下子,足证他已经把那本秘笈练得差不多了,你若是留下他的性命,终久必成祸患。”
徐文长大笑道:“师伯太耽心了,一个手足不敏的残废,能构成多大的威胁。”
战大勇哦了一声道:“你想把他怎么样?”
徐文长笑道:“假如他肯把武功秘笈交出来,我就挑断他手上的力筋,这样他依然可以象常人一般地活动,就是不能再练武功了,这个处置总不能说我太过分吧!”
宫天侠气得须眉逆竖,但是他看见架在夏侯杰颈上的利剑,不够叹一声道:“夏侯杰!我看你还是给他们算了,你心地太忠厚,太容易上人家的当。否则你何至于受这种威胁,你根本不是一个学武的人,也许这样可以安安静静地活下去,不再受江湖的风波所害。”
夏侯杰却倔强地道:“不!不行,师父,连情剑我都不肯交给他们,更何况是那本秘笈。他们得去了情剑,还不见得能横行天下,若再得到那秘笈为助,如虎添翼,就没有人能够制住他们了!”
徐文长脸色一狞道:“那你是不想活了!”
夏侯杰朗声道:“个人生死事小,天下安危关系至大,假如你是个正人侠士,不要你开口我也会把那两样东西交给你,照你此刻的行为,你就是杀了我也别想得到秘笈。
而且我给你一句忠告,情剑虽刑,不助为恶之人,你迟早都会得到恶报的。”
他已志在必死,所以讲话时丝毫不留余地,徐文长脸色一沉,手上稍用了一点力,剑刃已割破了夏侯杰的后颈,鲜血滴了下来。这一来反而激起了夏侯杰求死之心,他干脆将头一昂,颈子向剑锋迎去!
徐文长也觉察了,手势跟着一提,随着他的去势将剑锋提高一点,道:“你想死还没有这么简单呢!”
夏侯杰昂然道:“你还想怎么样?”
徐文长道:“我要你慢慢地受苦,等你吃不消的时候,自然会把秘笈交出来!”
夏侯杰愤然道:“我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还在乎什么皮肉之苦。不过,你也别想得那么如意,你再不杀我,我就要出手反搏了。”
说着他将身子一挺,居然站了起来,徐文长大吃一惊,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刚烈。
夏侯杰的武功他见识过了。
假如让夏侯杰脱出了剑锋的威胁,别说杀死他了,说不定连手中的情剑也会被他再夺回去!
思念及此,他不再犹豫,手腕一使劲,正想落下去,战大勇与战大刚也怕夏侯杰脱了身,长短戟都涌了上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宏亮的佛号:“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暂缓下手,容贫僧调停一下!”
这一声大喝来得太突然了,而且中气十足,含有一股慑人之威,使得三个人不自由主地停下了手!
不过徐文长较为警觉,手中的剑锋仍是贴着夏侯杰的后颈,只是移目向发声处望去。
但见丈许外站着一个身躯枯瘦的僧人,隐约的灯光照见他满脸的斑痕,两肩一高一低,足见他的一条腿也是跛的!形貌奇丑!
这些人中,只有夏侯杰认识他正是黄山苦果寺中为‘忧愁仙子’守灵的苦果和尚,因此他吃惊的程度比旁人尤甚,失声叫道:“大师怎么也来了……”
苦果合什道:“贫僧受‘忧愁仙子’所托,为情剑之守护使者,情剑易主之时,贫僧自然应该在场!”
夏侯杰又是一怔,道:“情剑易主?大师是说情剑应该交给他!”
苦果笑了一下道:“这不是该不该的问题,事实上情剑已经在别人之手,神物无主,得者即为其主!”
徐文长高声大笑道:“姓夏侯的,你听见没有?”
若因又合什道:“施主虽得其剑,却不知情天六式之用法,情剑在手,只是一柄利器而已!”
徐文长连忙道:“大师说得极是,可是这混帐把持着剑式,不肯交出来,在下正逼他……”
苦果摇摇头道:“施主是利用心计将剑骗去的,他如何肯交出剑式。贫僧一时心血来潮,适逢其会,刚才赶上这件事,少不得要插手管一下……”
徐文长立刻提高戒意道:“大师是否想帮他将剑收回?”苦果笑道:“贫僧认剑不认人,情剑既能入施主之手,也是一层缘法,贫僧当得成全……”
徐文长连忙道:“大师何以教我?”
苦果淡淡地道:“贫僧虽然追随‘忧愁仙子’多年,却仅能将情天六式转授……”
夏侯杰大急道:“大师!这千万使不得。”
苦果瞥了他一眼道:“施主既然知道使不得,就应该将情剑珍重而藏,时刻不离身才对。现在情剑已失,再说这话不是太迟了吗?”
夏侯杰顿时低头无言,苦果从地下拾起那柄断剑,看看剑柄只剩下一尺来长,比了一下道:“还好,勉强可用,请施主看清贫僧的手式,情天六式变化虽烦,贫僧只能演示三遍,能够领会多少,就要看施主自己的福缘了!”
说着就用那柄断剑,一招招地演示下去,剑招虎虎风生,精妙无匹,把几个人都看来了。
夏侯杰虽然也曾在“忧愁仙子”的秘剑中学过这六式剑招,但是在苦果手中使来,尤觉高明多了。
苦果将六式使完后,止手一笑道:“这是第一遍,下一遍贫僧将慢一点!”
接着他又开始将剑式推演开来,这次使得极慢,将变化手势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这六招果然奥妙无匹,连战氏兄弟与宫天侠,都身不由主地受了他的吸引,跟着他的样子比划起来。
徐文长尤其醉心,手持情剑,鱼目生辉,运动虽慢,却只听得剑锋掠空。呼呼有声。
只有夏侯杰一人看得出苦果所展示的剑式中。
有许多变化是他久思而不得其解的。现在都明白了。
可是苦果却把每一招剑式,都留下一点最精妙的所在略过不示。据他所知,情天六式是一气呵成,假如少去了那点变化,就无法联成一气。
单独使用,威力就要大大地打折扣了。
苦果既然把剑式相授,为什么又要留下那一点变化秘而不宣呢?他心中虽在怀疑,口中却不便动问!
苦果将情天六式演示完毕后,问徐文长道:“施主可曾看明白了?”
文长想了一下道:“看是看明白了,不过弟子愚钝,有些不了解的地方?想再请示大师一下!”
苦果微笑道:“施主尽管指教好了!”
徐文长道:“这六招剑式果是奇妙无匹,可是弟子使来,始终有些不顺手的地方,好象每一招的变化,都有残缺遗漏的地方,无法呵成一气……”
夏侯杰不禁暗暗佩服,觉得徐文长在剑术的造诣上,果有其独到之处,居然一言就道破了其中奥秘。
苦果微微一笑道:“施主此问足见高明,可是施主以常情去体会这六招剑式。才有此一问!”
徐文长微怔道:“大师能再指示得详细一点吗?”
苦果笑道:“这套剑法名为情天六式,顾名思义,自然有它特殊的含义,常言说得好,情天常缺,它自然不能十全十美,施主不必为此耽心。”
只要施主能禀以至情,使用此六招剑式时,自然而然地会克服这些残缺之处,融会贯通,一气呵成!”
徐文长抱剑一揖道:“多承指教!”
苦果点了一下头道:“本来贫僧还应该再演示一遍,可是施主天资过人,已经完全领悟了,因此贫僧也不必多费力气了,施主但照此剑式,略加练习,即可得手应心,大展雄风了。”
徐文长想了一下道:“听说这情剑还有一层妙用。”
苦果微笑道:“不错!这情剑另具魔力,可以得到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