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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
“芙蓉仙子”黛眉一戚,似乎想起什么,又不解的问:“去年你师父将剑交给圆几之后,也曾赠你圆姐姐一滴灵石玉乳,你师父说那是唯一的一滴了,你怎么……”
郭晓涵见问,立刻将与无双坠崖之后,进入裂洞中的事说了一遍。
但是——
无双落水,以及焚火烤衣等旖旎风光,则只字不提,最后兴奋的说:“玉瓶内至少尚七八滴,姑姑和圆姐姐可以分食。”
“芙蓉仙子”微摇螓首,笑着说:“我已食过‘朱果’,不需要再服‘灵石玉乳’了……”
郭晓涵一听,顿时大悟,何以江姑姑驻颜有术,看起来仅有二十六七岁,原来她曾服过青春永驻的朱果。
心念之间。
只见——
“芙蓉仙子”已拿起桌子上竹筷,用手帕擦拭清洁后,放入小玉瓶内一沾,即对沈圆圆说:“圆儿,快张开嘴。”
沈圆圆粉面微红,神色兴奋,忙张口樱口,香舌在竹筷上一舔,满口生香,津液立生,顺喉流入腹内。
郭晓涵一见,立即亲切的说:“姑姑,再给圆姐姐多沾一些嘛!”
“芙蓉仙子”立即解释说:“灵石玉乳,乃世间珍品,应该节省俭用,而功力浅的人,少服为宜。”
边说边转首望着爱女笑道:“圆儿,现在你的功力至少又增长了二十年,你应该好好谢谢你的涵弟弟,由此可见,你涵弟弟无时不在关心你……”
沈圆圆被母亲说得粉面通红。
这时——
她虽然在低头娇笑,但黛眉之间却笼罩着更深的幽怨!
“芙蓉仙子”怕郭晓涵看出沈圆圆的神色有异,立即催促她说:“圆儿,快去我房里调息一两个周天,将玉乳的灵气引入四肢百骸,愈增奇效。”
说着。
她又对注定沈圆圆痴笑发呆的郭晓涵笑道:“涵儿,三更已过,你也去圆儿房里休息吧!”
边说边将手中的玉瓶交还给郭晓涵。
郭晓涵恭声称是,双手接过小玉瓶,向“芙蓉仙子”请过晚安,迳至沈圆圆房内休息。
他合衣倒身床上,曲指一弹,立将油灯震熄。
这时,夜阑更深,院外传来湖水的响声。
郭晓涵倒在床上,情不自禁的抚摸圆姐姐的枕被,丝丝幽香扑鼻而入,他再也无法将心神静下来。
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将圆姐姐揽在怀里,同床共忱。
郭晓涵胡思乱想,不能成眠,只好盘坐调息,一运神功,果然灵台立明,真力循序过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的神功感应之中,蓦地听到一丝极轻微的强自压抑哭泣声!
这充满了委屈的声音,一入郭晓涵的耳鼓,惊得他险些大叫起来,他不知道圆姐姐为什么哭?
他强抑心中的忧急,继凝神听下去……
片刻——
就听江姑姑悄声说:“圆儿,你不能再任性,我已为此痛苦了一生,你不能再步我的后尘……”
“……”
“孩子,你应该看得出来,你涵弟弟是多么爱你……你这样做会毁了他的一生……”
沈圆圆啜泣着说:“圆儿今生今世决定不嫁人了,我要和妈厮守一辈子。”
“芙蓉仙子”略带责备的安慰她说:“傻孩子,你和涵弟弟结了婚,妈妈不是也可以和你们住在一起吗?”
“妈,您不是说两个女孩子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结果是悲剧吗?”
“圆儿,这是妈妈少女时的偏见,我已经害他父母痛苦终生,不能再让你任性的去摧残他们的孩子,圆儿,你一向通情达礼,不能再做傻事了。”
“……”
“圆儿.你听到吗?……再说男人拥有三妻四妾,亦不为过,你又何必……”
沈圆圆痛苦的说:“妈,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芙蓉仙子”近乎恳求的说:“圆儿,妈是多么希望你和涵儿比翼双飞,白头偕老,你要孝顺妈,就该听妈的话。”
“圆几,你听到吗?……”
“……”
“唉!这都是命,妈不再劝你了,将来你可别后侮!”
接着——
重归寂静。
而郭晓涵的眼睛也模糊了。
他没想到温柔恬静的圆姐姐,竟然是一个外柔内刚倔强而又善妒的女孩子。
他又想到素性较圆姐姐尤要刚强好胜的双妹妹,看来她们俩是无法融洽相处了。
他心中暗自感激江姑姑,他觉得圆姐姐和双妹妹将来能否亲如姐妹,就要仰仗江姑姑了。
一想到江姑姑,郭晓涵郁闷不安的胸怀,又顿时开朗起来。
他觉得事在人为,只要自己谨慎行事,不怕圆姐姐不回心转意。
思付之间。
一阵轻微的马蹄击地声,迳由院中响起。
郭晓涵这才想起院中的乌骓,回头一看背后的窗户,业已现出曙光。
乌骓既未卸鞍辔,又未喂草料,他觉得自己实在不知道照顾马匹,还是趁早归还给毒娘子好。
他飘身下床,摒息来至房门,两掌暗运柔字诀,轻轻开门走出房外,想到把乌骓拉到院后草地上去。
“乌骓”一见郭晓涵,立即摆头甩尾,连声低嘶,四蹄不停的在地上移动着,做出一幅亲切愉快的神态。
郭晓涵生怕惊动江姑姑和圆姐姐,纵身上前,伸手拉住马缰,蹑步向院门走去。
就在他伸手去拉院门的同时,身后已响起江姑姑黯然颤抖的声音说:“涵儿,你要去哪里?”
郭晓涵闻声回头。
只见——
江姑姑黛眉微蹙,神色黯然,注定他的凤目中,隐隐闪着泪光。
他知道江姑姑误会了,正待解释,人影一闪,花容惨淡的沈圆圆,已立在“芙蓉仙子”
身边。
沈圆圆一看郭晓涵立在院门,手中拉着马匹,泪水立即像珍珠般籁籁的滚了下来。
郭晓涵原生怕惊醒江姑姑和圆姐姐,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于是——
他赶紧解释说:“乌骓昨夜通宵未进草料,涵儿想把它拉到院后草地上去……”
话刚说完。
沈圆圆突然双手掩面,失声哭着说“妈,涵弟弟说的不是真心话……您不能让他走……”
“芙蓉仙子”也有些焦急的问:“那你为何不卸下鞍辔呢?”
郭晓涵见圆姐姐哭得伤心,心中又疼,又爱,又欣喜。
既然江姑姑和圆姐姐都认为他是负气出走,何不将计就计,也许能挽回圆姐姐的心意。
他因此一略一迟疑。
而“芙蓉仙子”凤目中已滴下两颗晶莹的泪水,沈圆圆玉手掩面,娇躯颤抖,哭得更厉害了。
郭晓涵探马开门,由于怕惊动江姑姑和圆姐姐,结果竟闹成这个结局,这确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圆圆哭,晓涵不但不怕,心中反而升起一丝喜悦、欣慰,因为这证明了圆姐姐仍极爱他。
但是——
他一看江姑姑也在黯然落泪,不由惊得丢掉马缰,急步奔了过去。
他焦急不安的大声说:“姑姑,涵儿斗胆也不敢欺骗您老人家,我是怕惊醒你们,所以才没有香马卸鞍,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走呢?”
“芙蓉仙子”一看郭晓涵的焦急神色,立即轻颔螓首,举袖拭去面颊上的泪水。
圆圆从郭晓涵的高绝功力判断,深信他很可能已经听到她和母亲的谈话,因而心里一急,误以为郭晓涵负气出走。
如今——
她看了郭晓涵焦急相,心中暗忖,也许他真的睡熟了。
郭晓涵立在“芙蓉仙子”的面前,焦急的看看回姐姐,又惶愧的看看江姑姑,显得内心不安,举止无措。
“芙蓉仙子”微微一笑,平静的说:“涵儿,快卸下鞍辔,把马拉出去吧!”
郭晓涵恭声称是,关切的看了仍在掩面哭泣的圆圆一眼,转身向乌骓走去。
“芙蓉仙子”又对圆圆说:“圆儿,今天柳姑娘要来,你快去把房子整理一下儿。”
圆圆拭了拭粉颊上的泪水,幽幽怨怨的瞟了正在卸马鞍的郭晓涵一眼,于是转身走进房内。
一进入自己的卧室,发现被褥凌乱,涵弟弟果然睡过,因而又破涕为笑了,她笑自己大下沉着,以致闹得母亲和涵弟弟都不安。
圆圆匆匆整理好内室,再走出来时,郭晓涵已经拉马出去了。
天已大亮。
村子上已经有了人声。
不少渔舟正向湖心划去。
郭晓涵将马拉至后院草地上,任由它去自由行动,他一面望着乌骓啃草,一面想着如何才能让圆姐姐高兴。
想到这一连串的不快,全由双妹妹引起的。
他在思忖,双妹妹来时,同时如何才能使她们见面儿就高兴愉快。
他认为要想使她们高兴愉快,必须自己先高兴起来才行。
一念至此。
他胸怀顿时一畅,转身向院前走去。
走进院门,心中不禁一愣!
只见——
圆姐姐手拿长帚,娇靥绽笑,微垂着螓首,正神情愉快的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郭晓涵颇为纳闷儿,不知道什么事儿使得圆姐姐突然高兴起来?
圆圆见郭晓涵回来,佯装未见,螓首垂得更低,而手中的长帚也扫得更快了,香腮上的甜甜酒涡,也显得更深了。
郭晓涵见圆圆高兴,不禁心中一畅,举手遥空一弹,一缕无声无息的柔和指风,直向院角的修竹上射去——
指风过处,只见一大片竹叶,纷纷飘落在刚扫干净的地面上。
圆圆仍未注意,忙又中手扫去。
可是——
一片片新绿竹叶,再度纷纷落下。
圆圆这才发觉有异,就在第三片飘落地面的同时,圆圆含笑一声娇叱,手中长帚,闪电向郭晓涵扫去。
郭晓涵哈哈一笑,衣袖微拂,身形横飘,直向房门落去。
圆圆一帚扫空,粉面一红,正待向郭晓涵追去,厨房内已传来“芙蓉仙子”的呼唤:
“圆儿,快来端饭给你涵弟弟吃。”
圆圆一听,娇嗔嗔的斜睇了郭晓涵一眼,丢掉手中扫帚,快步走进厨房。
郭晓涵默默立在房门口,他觉得圆姐姐刚才那一帚,极似“同光剑法”中的招式,但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同。
心念未毕,圆圆已将早饭端来。
她一看呆立门前的郭晓涵,立即含笑嗔声说:“发什么呆,还不去帮妈端菜!”
郭晓涵略一定神,笑了。
正待举步。
“芙蓉仙子”业已将菜端出来。
三个人落座进餐,芙蓉仙子居中,郭晓涵和圆圆分座两边。
郭晓涵一想到同光剑法,立刻联想到素性好胜的无双,她很可能会伺机向圆圆要求比剑印证。
无双的剑术,郭晓涵亲目所见,可谓运剑成绩,火候已足,而圆姐姐由于场地所限,恐不如无双剑术精纯。
他并不是有偏心。而是认为无双和圆圆应该在伯仲之间,因而望着圆圆说:“圆姐姐,你学的是否也是同光剑法:”
圆圆瞅着郭晓涵点了点头。
郭晓涵剑眉一蹙说:“看你刚才挥出的那一帚,极似双师妹‘日华剑’中的‘横断江湖’,但又不尽相同……”
“芙蓉仙子”似已看出郭晓涵别有用心,立即对圆圆说:“饭后将剑谱剑出来,让涵儿看看究竟两本有何不同之处。”
圆圆知郭晓涵智慧聪颖,悟力超人,他翻阅一遍,也许能发现其中精华玄奥之处,因而愉快的颔首称是,深情的瞟了郭晓涵一眼。
但是——
“芙蓉仙子”和圆圆,却没想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