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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晓涵心头一震,觑目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于是挥舞着金锭向古淡霞奔移去。
“毒娘子”一听古淡霞的娇呼,心知不妙,微微探首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
古淡霞的后肩上,竟然斜挂着一支羽箭,火焰虽熄,但仍冒着油烟。
“毒娘子”心知是被郭晓涵震飞的火箭击中,惊的立即大声说:“还不退回来!”
说话之间。
郭晓涵已距古淡霞不足三尺。
接着左袖一挥,立将斜挂在古淡霞后肩上的羽箭弹落。
“毒娘子”再度催促他说:“涵弟弟快退,火箭硫磺有毒,古姑娘的伤处必须涂药疗治。”
郭晓涵见伤了古淡霞,心甚不安,一听火箭有毒,再也无心继续前进,疾舞金锭,迅速后退。
后后涌来的数十大汉,早已停在火箭威力的边缘,既不敢前进,也不再呐喊。
一见郭晓涵和“毒娘子’等又匆匆转回来,数十大汉又惊的纷纷向后疾退。
郭晓涵、“毒娘子”、古淡霞,三个人退出火箭所及距离之外,迅速找到一处避风大石。
就在这时。
寨墙上已传来一阵得意的哈哈狂笑:“‘毒娘子’,我‘钉心判’今夜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又是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
郭晓涵一听对方说话暗含轻薄,因而顿时大怒,暗起杀机,但是他又不能即刻前去惩治这个狂徒。
古淡霞和“毒娘子”粉脸都红了。
但“毒娘子”无暇回答“钉心判”无耻轻薄的话,迅即为古淡霞检查伤势。
俯首一看,不由急声问:“古姑娘身上可有更好的疗毒灵药?”
古淡霞仅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毒娘子”有些为难的说:“我身上虽有疗毒散,但涂上去却极疼痛……”
古淡霞一听,有些懊恼的说:“家父虽有疗毒灵丹,可惜我没带在身上。”
郭晓涵心中一动。
他立即不解的问:“可是你以前送给外的那三粒灵丹?”
古淡霞美目一亮,立即传喜的连连颔首:“是的,是的,快拿出来,涵弟弟!”
郭晓涵不敢怠慢,即由怀中取出那个小玉瓶来,随之递给古淡霞。
就在这时。
“毒娘子”已咬牙恨声说:“这些蠢东西,真是自己找死!”
郭晓涵闻声抬头。
只见——
数十大汉,竟提刀蹑步,目闪惶光,齐向石前逼来。
蓦地——
“毒娘子”一声厉叱,抖手打出两颗“毒磷弹”,两团蓝焰熊熊的火球,挟着丝丝响声,和浓重青烟,直向那数十大汉的上空飞去。
数十大汉一见,面色大变。
顿时大乱,惊呼尖叫,纷纷四散。
“毒娘子”冷冷一笑,厉叱道:“不留下命就想走?”
叱声未落,玉胞已扬,两团蓝火,快如电掣,直向空中下落的两个毒磷弹击去。
蓬蓬两声。
四颗磷弹同时在空中相撞,四团烈焰,顿时变成数百火星,漫空炸开,纷纷坠落。
逃窜的数十大汉一见火花,顿时吓得面色如土,魂飞天外,你推我撞,相互践踏,飞奔逃命。
其中九人身上落有磷火,九人倒地翻滚,一片鬼哭狼曝,令人惨不忍睹。
郭晓涵看得面色一变,不由摇了摇头。
她何以被人称为“毒娘子”,何以令人望而怯步,现在才算真正明白,据说她身怀六种绝毒暗器,尚不知她还有什么更绝毒的东西。
古淡霞见郭晓涵摇头叹惜,不由冷冷的说:“方才我中了他门的火箭,也险些就地打滚,那时你怎么不心痛摇头叹惜,看看我的伤势呢?”
边说边将一粒血红药丸,交给了“毒娘子”,小玉瓶顺手交回给郭晓涵。
郭晓涵被说得俊面一红,忙接过小玉瓶,赶紧去查看古淡霞的伤势。
只见——
她后肩白皙的嫩肉上,有一道长约寸许的血口子,正在流着黑紫色血水。
“毒娘子”在一片哀啕惨叫声中,神色自若,丝毫不为所动,接过疗毒药丸,迅即捏成粉碎,轻轻撒在古淡霞的伤口上。
接着从古淡霞手中取过一方粉绢帕,掀开衣衫,轻轻替她拭着黑紫色血水。
蓦地——
“毒娘子”浑身一颤,粉面突变,美目注定古淡霞的伤口处,人已惊呆了!
郭晓涵心中一惊,立即不解的惶声问:“夫人,你……你……”
古淡霞也警觉的转过身来,茫然不解的望着悲痛欲绝的“毒娘子”。
“毒娘子”伸臂抱住古淡霞,“哇”的放声大哭起来,同时哺哺说道:“妹妹,我可怜的妹妹……”
郭晓涵和古淡霞被“毒娘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怔了,两人讶异的望着“毒娘子”,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子事儿。
逃到远处的数十大汉,神色慌张的向这面望来。
那九个在地上翻滚的大汉,已将身上的磷火滚熄,纷纷纵起,抱头鼠窜,对“毒娘子”
的那声哭喊,分不清是发自同伴抑或是她自己。
郭晓涵第一眼看到“毒娘子”时,就觉得她很像古淡霞。
现在。
一看情形,顿时恍然大悟。
他不由惊讶的问:“夫人可是说霞姐姐是你的胞妹?”
抱着古淡霞失声痛哭的“毒娘子”,立即点点头说道:“嗯,她是我的翠兰妹妹。”
边说边望着神色木然的古淡霞,泪流满面的问道:“翠兰妹妹,你不记得我们悲惨的身世了?”
说话之间。
她竟像疯子似的摇动着古淡霞的娇躯,希望在剧烈的摇晃中,让古淡霞清醒想起她过去的身世。
古淡霞一时无法接受这一剧烈变化,默默看着“毒娘子”如疯似狂的神态,再和自己相貌相较,虽然仍有些怀疑,但是美目中却已珠泪滚滚。
郭晓涵似乎看出古淡霞不愿冒然承认的原因,立即提醒“毒娘子”似的说:“夫人又怎么知道霞姐姐是你的胞妹呢?”
“毒娘子”立刻被他提醒。
她举手一拭眼泪,指着古淡霞的肩头说:“我看到妹妹肩膀上的‘三花朱砂痣’才知道的,那是家母亲自为我们刺上去的……”
郭晓涵心想“毒娘子”的肩膀上也一定有三花朱砂痣,因而立即插嘴说:“这很简单嘛,夫人可以让霞姐姐也看看你肩上的痣嘛……”
话未说完。
“毒娘子”带泪的粉面顿时红了起来,樱唇一阵牵动,似是难以启口。
郭晓涵不禁一楞,再看古淡霞,同样双颊生晕,红飞耳后,但在羞涩中却蕴藏着一丝骄傲。
郭晓涵今年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但是他仍不知道少女在破身之后,那守宫砂便消失了的道理。
当然他更不了能解,结婚多年的“毒娘子”,为何迟迟不说话的原因。
就在三人颇为尴尬的同时。
传来两声弓弦轻响!
郭晓涵当先惊觉,“嗖嗖”两声,两支弩箭已应声射到。
古淡霞看得清楚,一声娇呼,长剑顺势挥出,弩行立被惊飞。
郭晓涵顿时大怒,一声暴喝,循着弩箭射来的方向扑去。
就在郭晓涵身形刚起,呐喊声中,如雨弩箭,已漫空射来!
郭晓涵疾煞冲势,心中杀机突起,飞舞金锥,折身再度向潜山寨外的数十名弓箭手扑去。
寨墙上一声哈哈大笑。
接着——
传来一声暴喝道:“快放火箭!”
喝声甫落,火箭如蛇,“嗖嗖”连声,齐向郭晓涵射来。
就在这时。
“毒娘子”已失声惊呼道:“涵弟弟快看!”
郭晓涵一听,心有知有异,忙转身退回。
古淡霞未待郭晓涵身形立稳,立即举手一指说:“涵弟弟快看!”
郭晓涵忙仰脸一看,心中不由一震,只见就近一座峰头上,浓烟滚滚,直上夜空,已有几处火苗窜出房面。
“毒娘子”似自语,又似向郭晓涵和古淡霞问:“奇怪,大洪山今夜又有谁来呢?”
郭晓涵心中同样不解,也不停的问着自己,这放火的人是谁呢?
心念未毕。
一声清脆而又熟悉的娇叱,逢山峰头上划空传来。
郭晓涵一听,浑身一颤,面色顿时大变,暴喝一声,电掣扑去。
“毒娘子”一见,花容失色,脱口急呼道:“涵弟弟,去不得,去不得……”
郭晓涵一听“毒娘子”的呼天惊叫,心知前面必是绝路,因而去势未停,折身转向寨墙扑去。
这时——
墙寨上已一片紊乱,同时有人在大喊“失火”了,想是也看到了就近峰头上冲天而起的滚滚浓烟。
就听——
“钉心判”再度惶急不安的大喝道:“放火箭,快放火箭!”
喝声甫落,火箭已盲目射来。
郭晓涵身快如闪电,“钉心判”的喝声甫落,他已扑至寨前,火箭一发,人已腾空而上,金光闪处,立刻响起两声惨叫
两名持弓大汉,业已应声栽倒在墙上。
寨墙上,顿时大乱。
郭晓涵挥锥击倒围攻的几个大汉之后,举目一看,只见飞身扑来的那个人年约四十余岁,长得三角眉,铜铃眼、血口、钩鼻、黑须、白脸,身穿血红长袍,手持判官笔,因而判定他就是“钉心判”。
“钉心判”一见郭晓涵,铃眼如灯,怪嗥一声,飞身向前疾扑,手中判官笔一招“魁星点十”,猛击郭晓涵的天灵。
郭晓涵恨极钉心判口薄无德,加之急欲通过绝壑,身形一闪,刚柔锥软如系索,斜挥而出,右腕一绕,已将“钉心判”的判官笔锁住。
“钉心判”大惊失色。
暴喝一声,奋力后撤。
郭晓涵冷冷一笑,右腕一抖,判官笔已脱手飞去。
“钉心判”一见,直吓得魂飞天外,怪嗥一声,飞身纵上就近一座房面,向寨内如飞逃去……
蓦地——
一声娇叱,“毒娘子”沉声喝道:“钉心判留下命来。”
说话声中。
玉腕一扬,一逢牛毛细针,幻起无数闪闪光芒,直向如飞逃命的“钉心判”闪电射去。
郭晓涵一看,面色不禁一变,深知这种牛毛细针,出手无声无息,若非具有绝顶功夫的人,极难问避。
心念未毕。
就听——
“钉心判”一声凄厉惨叫,立即跌下房面,翻滚跳跃,嘶哑哀嚎,瞬间气绝身死。
墙上大汉一见,纷纷逃窜,情势乱到极点。
这时。
就近峰头上火焰爆炸,红光冲天,万道金蛇,滚滚浓烟,满山葱郁,顿时染上一片骇人火红,各峰寨舍,在火光照耀下,清晰可见。
古淡霞似欲一泄箭伤之恨,身登寨墙,拿起熊熊燃烧的火把,纷纷投向寨内房舍。
郭晓涵心悬念方才那一声娇叱,虽然他不敢十分肯定,但那熟悉的声音,又令他确实无疑。
于是——
他转首望着“毒娘子”,神色焦急的惶声问:“夫人,可是由此向北?”
边说边用左手有些颤抖的指着大寨的正北方。
“毒娘子”见郭晓涵对那一声清脆娇叱如此关怀,知道那个人必是与他关系非常密切的人。
她虽然不愿再和自己的妹妹一争长短,但是她却不能不关心自己妹妹的幸福,尤其她已看出郭晓涵并没有娶古淡霞为妻之意。
因而柳眉一蹙,点了点头,接着不解的问:“涵弟弟,那个女人是谁呀?”
郭晓涵见“毒娘子”一点头,哪里还有心和她罗嗦,仅简单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