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浩耸耸肩道:“三妹妹,你太不给面子了!你王兄我好不容易厚着脸皮,说个笑话,你不笑也就算了,还哭!真是,你再这样,人家也想哭了!”
我看着他一脸委屈得要哭的样子,带着泪花就噗哧一声笑出来,只觉得眼前这情景滑稽之极,却不知道是他滑稽还是我滑稽。
杨浩见我笑了,好像松了口气,认真地看着我,嗡动了几下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停了一会儿,才淡笑道:“三妹妹歇着吧,我回去了。”我点点头:“王兄慢走。”
看着他出去,我刚想躺下,却见一抹颀长的影子,映着暗淡的烛火,立在薄薄的板壁之外。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沉沉的传来:“下辈子,我希望,跟你不再是兄妹。”
那一声叹息,像大锤敲在心上,擂鼓一般咚咚的响。我怔了怔,自言自语道:“我却希望,下辈子,能再跟你做兄妹。有你这样的哥哥,做梦都要笑醒了……”
“什么事那么高兴?做梦都能笑醒?”云儿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边走边问。我一惊,再看时,外面的影子早已没了踪影。云儿拿手帕在我眼前晃荡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成了呆头鹅!刚才给王爷请安,他也做看不见,一阵风似的去了……哎要!怎么不好好躺着,看露出这半边身子,也不披个衣裳,仔细又闪了风!”
第二天烧退了些,还是昏昏沉沉的,抬眼只见一双清澈的眼睛静静的望着我,李夫人正拉着杨杲坐在我床前。我勉强支起身子道:“杲儿来了,让夫人费心了。”
李夫人扶着我靠在床头上,柔声道:“杲儿这孩子心里明白的很,非要拉着我来看看你。那,这是这孩子亲手做的,公主好歹吃一口吧。”
我看着她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稀粥,愣了愣,杨杲才多大,就会煮东西了?他看见我疑惑的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我喝了一口,就是普通的小米粥,但是却觉得香甜无比。他睁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我。我伸手理一下他漆黑的头发:“杲儿,谢谢你,很好吃。”
这一次他没有推开我,轻笑了一下,帮我拉了拉被角。他唇间绽开的笑意,像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我脑中又不自觉地跑出那四个字,简直不敢想下去。
李夫人忽然一怔,对杨杲说:“杲儿,你先出去玩一会,我和你三姐姐说几句话。”杨杲看看我,又看看李夫人,懂事的点点头,抱着毡球出去了。李夫人看我一眼,欲言又止,似乎在思索如何开口,顿了顿,终于还是略指了指我床头道:“公主,这块玉佩……”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就见到杨浩没有拿回去的那块龙佩,从枕头底下露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答话,李夫人已斟酌着语气说:“若我没看错,好像是每位王子都有一块的吧?”
我一怔,故作随意道:“噢,昨晚王兄来探视曦儿,可能不慎落在这里的吧。”
李夫人点点头,似有深意的笑道:“那公主还是紧着差人去还了秦王吧,秦王爷眼看就要大婚了,这玉佩可是王爷、公主们婚娶的信物,岂能失落!”
李夫人这声温言软语直如晴天霹雳,顿时把我打懵了。本以为这玉只是玉质细腻,颜色纯正而已。在这帝王家,什么稀罕东西不是车载斗量,也没什么要紧,想不到竟然是婚嫁的凭证!怪不得杨浩听说我不要回玉佩,就欣喜若狂,还说这辈子有这句话就够了。
原来,这两块交换的玉佩,竟然代表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今生之盟。哎,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又给了他根本不曾有的希望,这回玩笑开大了!
这时胡太医来探病,李夫人跟我客套两句,就带着杨杲回去了。胡太医诊完脉便要告退,我想起玉佩的深意,说不定那个方子也有什么门道来着,就把药方拿给他看。他随便扫了一眼便说:“不知公主从哪里得来,这不过是几个醒酒的方子,十分浅显。虽说管用,但宿醉伤身,还是少饮为是。这最后面一个方子,是常备的法子,可存起来随用随取,服起来很是简便,倒是有心。”
我谢过胡太医,就让云儿煎药时顺便送他出去。看看室内再没别人,想起那天晚上,不由得仔细端详起,那张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原来是醒酒的,早说嘛,还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嘿嘿,想不到李弟弟年纪轻轻,还挺细心的嘛,怕我嫌苦,还特意挑几个甜滋滋的汤水。果然温柔体贴不只是老男人的专利啊,禁不住有些感动。
我身子稍微一好,就爬起身,把云儿叫了过来,让她把我的私房钱和首饰都拿出来整理一下。既然靖哥哥把我拍飞了,秦王也要大婚了,谁都靠不住,到时候还是要靠自己。
何况我起码还要带着杨杲、云儿一起逃出去,兵荒马乱,到处都是花销,没有银钱傍身怎么行?还是及早做好打算,免得到时候流落街头。云儿奇道:“公主对这些一向不大上心,这病的蓬头垢面的,怎么倒想起来了,莫不是信不过奴婢?”我笑道:“傻丫头,说哪里的呆话!这不是秦王要大婚了吗,我赶着看看,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贺礼。”
云儿答应一声去了,不一时就跟两个小宫女搬了好些东西回来,把我这间屋子弄得珠光宝气,和龙王的水晶宫相似。我这个公主按一品,和那些封疆大吏领一样的薪俸。隋朝一品大员的俸禄是九百石米,注意,这里不是月薪,而是春秋各领一次,也就是说一年共计一千八百石。人家李哥哥的贞观之时,天下大治,物价极为便宜,一石米才五十文钱。
照这样说,这一千八百石也算不了什么,当然那个时候也不这样算俸禄。而我“老爸”这时天下大乱,通货膨胀非常严重,一石米要三、四百文,合一两银子只能买两、三石。也就是说我一年大概六、七百两银子,年底还有过年的常例。虽然不多,但整日在宫里,除了打赏各宫的宫人,也没什么花销,杨大大的赏赐又极多,所以我还是可以算富姐的。
我装模作样的挑了几样东西,当做贺礼,就叫云儿打叠了两个金珠细软的包袱。我一个,放在她那里一个,多一重保障,免得慌乱之时被一网打尽。
我看着锦缎的包裹太扎眼,又叫云儿做两个粗布的包袱皮掩人耳目,另备几套暗色的男装来,在宫外行走之用。啊哈哈,这下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第50节、兄弟情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节、兄弟情深
银子倒没有多带,一个里面放上五百两,零用就可以了。不是不想多带,关键是那个时候没有银票,大锭的银子死沉死沉的,根本背不动。这就已经是两个硕大的包袱了,真不知道,那些电视剧里,动辄几万两银子砸出去的主,是不是都雇了人成箱的抬银子?!
云儿一边听,一边一愣一愣的看着我。我笑道:“傻丫头,有什么好看,没见过?我不过是想着,下次再出宫的时候,换上男装,带你一块出去看看,多备些盘缠。”
云儿喜道:“真的?”转眼又摇头道:“奴婢可不敢去,皇上心疼公主,抓住了奴婢可不心疼,奴婢还想要脑袋呢!”我笑道:“看你吓得这个样,有我在怕什么!”
云儿半信半疑的出去忙了,我继续完善我的计划。这个东风是啥尼?就是出行。我现在虽然可以随便进出宫廷,但是如无意外,我的行踪应该都在杨大大的控制之下,我在外面玩玩没关系,如果要出城,肯定是要被抓回来的。杨大大被弑于江都而非长安,只要他再次驾幸江都,我就趁道路中人嘶马叫乱纷纷的时候,浑水摸鱼溜出去。
如果想带着云儿和杨杲,只怕还要找几个同谋。那个会武功的公孙嫣儿,是最合适的人选。盛文乱武,在这个时代,有没有武艺防身,是大大不同的。有她在,至少觉得安全许多。还有袁宝儿,我看夫人、美人虽多,她才是杨大大最宠爱的女子,连处理政务的时候,都让她随侍在侧。最好让她给我讨个差事,可以明目张胆的离开,才好带这几个人集体胜利大逃亡。不过说到差事,我是女子,既不能带兵、劳军,又不能出使、巡察,真的很难想。
那天杨大大的提议,似乎是最好的办法。我嫁去李家,云儿自然跟着去。再以路途寂寞,带杨杲去晋阳玩玩的名义,让李夫人随行照顾,就一切OK了!呸呸呸,别这么没出息!
不到万不得已,不拿我的青春赌明天。实在不行,就说我久病缠身,长安气候不佳,找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疗养,以杨大大对我的娇惯,应该可以混得过去。至于杨浩,以历朝宫廷对亲王的规矩,大婚即为成人之礼。除了太子,成婚之后都要出宫就封,到自己的封地去呆着,他就可以逃离这是非之地。等会……靠,真他奶奶邪门了,杨浩的封号居然是秦王!
所谓三秦之地,就是长安一带,再跑也跑不多远。到时候隋朝一亡,京畿一带,肯定是兵家必争之地,他这个封王,自然首当其冲。我看自我来了,要比倒霉,也就他和我有一拼了!我真要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中国人了,我真怀疑杨浩就是杨大大的亲生儿子。
亲王滞留宫中,是历代皇帝的大忌,说是成婚,其实大都在十几岁就被踢出去,不得宠的,七、八岁就国的也不稀罕。老大不小还呆在宫里的,除了太子,就是太子候选啊!
而且,哪有皇帝把京畿一带,封给亲王的儿子的?这是大忌中的大忌啊!杨野爷(杨坚,此处为国语发音)封自己的儿子为秦王,那是立国不久,拱卫京畿之意,自然顺理成章。杨大大还照样不改的让自己的侄子袭封,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大方了啊?再说,杨大大的大儿子死了,听说还是被他折腾死的,跟老二关系恶劣,小儿子也备受冷落。他看起来也不像什么父爱泛滥的人啊,干嘛对杨浩那么好?
////////////////////////////
李世民跟李元吉一路疾驰赶回了晋阳,进到府中,正谈笑着往花厅走,一个浓眉大眼、粗壮结实的身影猛地冲过来,将他撞了个趔趄。李世民看清来人,笑道:“三弟,怎么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穿着这一身软甲,却要去做什么?”李元吉眼睛一亮:“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去打毬了!三哥,我要和你一伙。”“臭小子!”一只大手啪一声拍到李元吉后颈上。
李元吉回头叫道:“大哥,你做什么打我?!”同样着一身轻巧皮甲的李建成笑道:“三胡,嘴又这般甜了!你也只有击鞠的时候,才叫元霸三哥!平时哪天不是老三、老三的乱叫。”李元吉撇嘴道:“要你管,你带回来的鹞子叨伤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哩!”
李建成对李世民笑道:“老二,你听听,我大老远巴巴的给他带回来,连一声谢字也没听着他的。我还没抱怨,他小气不舍得喂鹞子,叫鹞子啄了,倒来怪我,果然好人难做!”
李世民笑着推了李元吉一把:“四弟,跟我和元霸胡闹也就算了,怎么对大哥无礼!”李建成冲李元吉哼一声道:“臭小子,别指望下次打猎我再让猎物给你!”
李元吉犟犟鼻子:“谁要你让!难不成后山的麋子都是你养的?!”李建成笑道:“好大的口气,有种咱们下次比比。”李元吉一梗脖子:“比就比,谁怕谁!”一边李元霸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