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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不甩俺,算鸟,回去睡觉。咦,那红红的是什么?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束殷红丝绳系着的青丝。咩哈哈,定情信物?我叫道:“喂,你掉了东西。”
☆、第16节、长发为谁系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节、长发为谁系
李元吉回头看到我手里的头发,神色一凛,修眉紧蹙,向我伸手道:“还给我。”我随口道:“三千烦恼丝,长发为君系。意中人的?”说着将发丝交还给他。李元吉接过来,紧握在手里,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娘亲的。”我一怔,啥?娘亲?恋母?晕……
他顿了顿,却忽然道:“涿郡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大雪纷飞,爹去了边疆打仗。娘亲的病,看看越发重了,于是大哥便派人送信给爹爹。爹爹却说,战事紧急,不能回来。娘听了,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大哥再派人送信,爹爹还是一样的说辞。大哥一封一封的发,爹一次一次的拒绝,娘一次一次的叹气。眼看着娘越来越瘦,越来越苍白,然后……那天娘拉着我的手,却叫着爹爹的名字,拼着最后的力气,让我把这束头发交给爹爹,就咽了气……”
我看着他无力的斜依着柳树,忽然有种心疼的感觉。他眼圈一红,突然猛地一拳砸向树干,吼道:“但是,我没给他!我为什么要给他?!他狠心的连娘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为什么要把娘的东西交给他?他不配!他心里只有皇上、社稷、江山,还要娘干什么,还要我们干什么?!是他让娘死不瞑目,我恨他,我恨他!”
我一怔,这时候要怎么劝他,要怎么安慰他?告诉他说,人死了就变成星星?可是大家都这样说,貌似一点技术含量也米,关键是那和李渊木关系啊!解铃还须系铃人,解不了心结啊!我看到他脸上的一点泪痕,顿时晕菜。我最看不得男孩子哭,母爱的光辉瞬间发作,RPHP值瞬间爆棚。那个啥,谁告诉我,该怎么办啊?!
我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拂去了他面颊上的湿迹。他微抬头,只是委屈的看我一眼,却没有动。我看着他受伤小兽一般的眼神,差点厥过去,赶忙掩饰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就像小时候,我平衡不好时常摔跤,我妈扶起我来以后,摸我的头一样。我用另只手蹭蹭鼻子,确定没流鼻血,才问道:“你知道汉武帝与李夫人的故事吗?”
他不解的看着我,傻乎乎的点点头,似乎不知道怎么突然蹦那去了。OH,MYGOD!最受不了,这种无辜儿童的扮相,拜托别再诱惑我了!再看我,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扑倒!我努力摆出个无比温柔、娴淑、善解人意的笑容,边下意识的摸摸屁股后面。我怕长出个大尾巴啊,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狼外婆……
我放低声音,柔声说:“李夫人曾是武帝最宠爱的妃子,艳冠后宫,却青春年华就患了重病,命不久矣。武帝数次来探望,李夫人都只隔着帘幕与武帝交谈。她临终时,武帝硬拉开纱帐,想见李夫人一面,李夫人却用锦被遮头,终不曾见这最后一面。”
李元吉一怔,奇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淡笑道:“她的家人也这样问她,她说久病之下,容颜非昨,又何必让他看见我这副样子呢?李夫人此举看似不近人情,其实只是想把自己最美丽、最动人的一面,留在武帝心中,只让他记得自己最美的样子,而不是花颜憔悴的病容。窦夫人不说话只叹气,也许便是因为,心里想要李大人回来,守在她身边,却又不想李大人回来看到她苍白、憔悴的样子吧。所以听到李大人不能回来,虽然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介怀呢?”
“不可能!”他脱口而出,却又迟疑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微笑道:“李夫人能三千宠爱在一身,自有过人之处。令堂冲龄之时,便能劝说舅父善待突厥皇后,免致两邦失和,又岂是寻常脂粉!天下的奇女子,想法也许都差不多吧。”
李元吉皱皱眉,还是说:“嗯,可是,那他也应该回来啊……”我点点头:“嗯,不过,窦夫人并没有责怪李大人啊,不然她又怎么会留下遗物给李大人呢?”
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我道:“嗯,要是换了是你,你会如何?”我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直说道:“我原是没出息的人,如果是我,我只想守着心爱的人,平凡的过一生……”
李元吉打断道:“对啊,那你怎么说,我娘不愿意见我爹呢?!”我傻笑道:“窦夫人六岁即可安邦定国,我,我六岁的时候,还在娘怀里撒娇呢!人与人的想法各有不同,只是无论怎么想,情到深处无怨尤,总不会有大错吧?李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这可是都知道的,不然李大人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未娶续弦。难道令尊对夫人的心意,李卿还看不出来么?得夫如此,妻复何求?!窦夫人又岂会怨恨李大人,你又何必让令堂在天上不安呢?”
他终于点头道:“也许吧。”说完便即转身大步而去,连礼都没行。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月光下的艳红,随着浮躁的脚步,沉浮出一片水样的波纹,不由叹了口气。
“三千烦恼丝,长发为君系。那你这三千烦恼,又是为谁系的呢?”
忽觉得后背一痒,几根纤长的手指,在轻轻拨弄我的头发,流泻的发丝带出几缕发香,掺杂了那人身上微醺的酒意,混合成一股奇异的香气。我一惊,猝然转身,白衣一闪,那人已经退了出去。就见李世民负手立于回廊之下,唇边依然勾了一抹略带轻蔑的浅笑,意态悠闲,仿佛刚刚现身于月光之中,之前撩发留香的风雅,全然与之无干。
我皱眉道:“李卿家真是好兴致,扶月醉归。只是既然喝醉了,还是不要出来闲逛的好,免得认错了人,说错了话。这里是大隋皇宫,不是晋阳留守府!”
李世民似听不出我话里的讥讽,淡笑道:“既然公主如此有兴,带月寻箫而来,世民自当相陪,岂可扫了公主的雅兴!否则岂非太过蠢钝,辜负佳人美意?”
这个年代,这个时辰地点,他此言此行简直迹近调戏!我鼻子里哼一声,扭头便走,眼看快要走出月门。忽听他在背后幽幽叹道:“今日八月十八,乃是家母的忌辰,算起来,也有五年了吧……”
☆、第17节、今夕何夕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节、今夕何夕
我一怔顿住,回身问道:“所以令弟才……”李世民苦笑道:“当年四弟还不满十岁,对家父不肯回来见母亲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家父彼时领兵对抗突厥,他是主帅,未曾得胜,又岂可妄动?!虽说相距也不算太远,可若是偷偷潜回,万一被人参上一本,便要落的满门抄斩,家父根本不可能回来!其实,母亲、大哥心里都明白的。四弟之后与家父颇多摩擦,原以为等他大些,自会清楚的,想不到,一晃就过了这许多年……”
我不忍心再恶语相向,只得说些聊胜于无的废话:“李卿不必过于担心,令弟绝非愚鲁之人,自有一日会明白李大人的良苦用心。”他叹口气道:“也只希望如此了。”他忽然话锋一转道:“李卿?公主可否……可否不与四弟一般称呼世民?”
我一呆,脱口而出:“那要如何称呼李卿呢?”李世民略低了头道:“这个,随公主心意便好,世民只是不希望……不希望分不出,公主到底在说四弟还是世民。”
我晕晕的看着他,随我?那叫随便好不好?难道叫唐太宗?他看我迟疑,终于还是说:“这个,朝堂之上,自然还是要遵守礼仪,私下之时,可否……公主可否直呼世民的名字?”
呃,叫名字,有这么亲密吗?不过无所谓了,叫世民,总比叫什么劳什子李卿家顺嘴。我随口道:“好啊,那世民也叫我天曦好了。别整天公主公主的,实在太过见外,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其实认真计较起来,天曦还要呼你一声表哥的。”
李世民眼中现出喜色,却还是说:“世民岂敢对公主不敬。”我心想,人情既然送了,不如送到底,干脆说:“正如世民所说,私下相处,不妨随意些。”
忽然听到三更的更鼓,我才想起,出来很久了,万一云儿发现我不见了,又是麻烦!赶忙告辞道:“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他点头道:“世民送天曦公主一程。”
他们住在外宫,这一带多植柳树。月光皎洁、微风徐徐,垂柳依依,树影婆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青草的香气。与他并肩走在鹅卵石精心铺成的小路上,谁也不说话,四周静谥的听到的彼此的脚步声。忽然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仿佛回到燕山脚下的大学校园,与初恋的英俊男孩,手挽手的去图书馆。
他不能进后宫,停在我留好的脚门边。我走出好远,下意识的回头张望。垂柳下,月门边,白衣金冠的男子,心有一瞬间的零乱,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一径奔回紫泉宫。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云儿,她正等在屋内,见我回来,一把拉住我胳膊问道:“姑奶奶,您又到哪里去了?!”我傻笑道:“没什么,睡不着,出去散散步。”云儿忽然掩口而笑道:“散步还打扮得这么齐整?怕不是想着要选哪家的公子做驸马,才睡不着了吧?!”
我故意拉下脸来:“贫嘴,是你想嫁人了,指望我带你去做陪房丫头吧?”
云儿嬉笑着帮我卸下装饰,解开发髻,乌油油的长发,顿时如流光细雨一般落下来。云儿摸了一把,啧啧有声道:“云儿能伺候公主,真是修来的福气。看公主这乌光锃亮的好头发,赶明个儿还不知道是谁有福才能消受呢?!”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颤,看一眼镜中这其实并不属于我的绝丽容颜,如云青丝,忍不住叹了口气。暮的想起一句词:“为谁开,为谁落,算□□三分,半随流水,半入尘埃。”颈下这纤纤毫毫生长着的三千烦恼,又是为谁长、为谁系,为谁鸦鬟做凤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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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回到房里,却见隔壁元吉屋中仍亮着灯,信步而入,只见元吉正抱膝坐在床上。看他回来,抬头问道:“哥,你喜欢她吗?”李世民一怔,明知故问道:“谁,你说谁?”
李元吉轻笑道:“哥,你不知道么?我说的是天曦公主。”李世民答道:“什么喜欢不喜欢,我是早已定了亲的,与之结交,只为了日后便宜我李家行事。”李元吉垂首道:“果真如此么?”李世民轻松道:“这是自然。好了,时候不早,明日还有事要办,快些睡吧。”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带了几个随从去拜望杨素,回来道路拥挤,为防意外,便即下马步行。不多时就见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手里举着一个绝美的凤凰风筝经过,彩翼双飞,活灵活现。走不几步,又见一人捧着一个美人风筝走过,虽是纸扎,却当真是人比花娇。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四面八方一起向前涌去,纷纷叫嚷道:“快去看那人扎的好风筝啊!”“多钱银子啊?我也去扎一个。”“哼,凭你也扎得起?!”
李世民拦住一人道:“小哥,不知前方出了何事,怎得如此拥塞?”那个小伙子答道:“前面一个道士,扎得绝好风筝。公子若是有闲钱时,不妨也去扎一个送给意中人,必然讨得姑娘喜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