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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急着上楼,哪有那么多心思跟二小姐在这里纠缠。想着大小姐该在上面等急了,于是忙忙安抚着二小姐说:“只要二小姐你能坚持下去,我就能坚持下去。要是二小姐你哪日不需要我木匠了,我也不怪念二小姐,因为我知道,二小姐的心是跟我在一起的!”
“边巴……”卓玛闻言都泪水盈盈了。她没有想到木匠果日对她用情深至此,顿时,她就决定了,哪怕日后不能和木匠在一起了,她也要保下他!若是能把木匠当作陪嫁跟着她去汪觉家就更好了!
见到二小姐的眼里重新有了脉脉柔情,木匠松了口气,然后道:“可怜我想多跟二小姐说会儿话,但是无奈大小姐又不知道叫我什么事情。二小姐,要不然你跟大小姐说说去,这样子我就不用去了。”
他故意说成不乐意去见大小姐的样子,一方面是避免二小姐的妒意,另一方面是撇清与大小姐的关系,省得二小姐怀疑出什么。
卓玛自然信了,只是……
“这……这不好吧,你是那个傻,呃,姐姐的奴隶,她叫你自然是有事情的。”卓玛声音小小,自从上前亲眼见到梅朵打她阿妈以后,她就有些不敢与梅朵正面交锋了,鬼知道她会不会也被打。
不去跟大小姐说?倒是正和了木匠的意!
于是木匠怜惜的握住了卓玛的两只手,安慰着:“算了吧,大小姐那样凶悍,我怎么舍得让二小姐去。二小姐放心,只不过是我最近领了老爷的命,要给大小姐做个桌子,大小姐不会为难我的。”
卓玛有些暗羞的点点头,挣开木匠的手:“那,那你就快去吧,我……我姐姐发怒了可不好。”
一想到那天梅朵的连环踢,卓玛的脸面就是一僵:“你,你要是被她打了,就叫我,我就在……”
“放心吧,二小姐。”不愿意再和卓玛废话,木匠一转身就从卓玛的身前上楼去了。
看着木匠的背影带着“义无反顾”的勇敢,卓玛不禁感动。不过为了避免和梅朵碰面,她还是慢慢的上着楼台阶。
第六节来自侍女尼玛拉姆的消息
梅朵在上面等着,一看卓玛和木匠遇上,就知道要费些时间,于是回了屋里坐下,踢一踢篮子里的蓝宝。蓝宝嗷一声,今天主人欺负它真是欺负的太厉害!等它好了,嗷!
木匠进了屋子,跪下行礼:“见过大小姐。”
梅朵挥挥手,也不讲那么多规矩,指了个小凳子便让木匠坐下,慢慢说。可是,梅朵不讲那么多规矩,不代表看木匠不顺眼的奶娘和央兰不讲规矩。
木匠一看奶娘那眼睛瞪得滚圆,央兰这小丫头的小脸气得直抖,立刻就知道他不受待见了,于是讪笑道:“我站这儿就好,坐了一天了。”
梅朵也不强求,点头,道:“那就不浪费时间了,说吧,今天拉姆有什么事情给你说了?”
木匠舌头在口腔里动动,润润嗓子。
“哦,拉姆说,二太太打算把柯西头人的太太带回官寨里来呢。”
“哦?”梅朵不解,“这是什么意思?柯西头人能答应了?”
木匠点头:“小姐你听我慢慢说。柯西头人的太太叫格绒。起初是二太太生病的时候,见格绒照顾周到,便想要收格绒做身边侍女,等日后回来了也把格绒带回来,但是没想到柯西头人不愿意。听拉姆说,后来二太太就威逼利诱。
二太太见柯西头人不愿意,便答应柯西头人,说能说服了土司老爷收格绒作三太太,只要格绒能够再为土司老爷生下一儿半女的,二太太就求土司老爷再给柯西头人分两个寨子,好让柯西头人的两个儿子都有寨子管。然后二太太又威胁柯西头人说,既然柯西头人不放格绒,二太太也能把格绒抢过来。
最后,柯西头人就无奈的答应了,还求二太太能够好好待格绒,能放格绒偶尔回去看看孩子。”
梅朵递给木匠一杯水,木匠感激的接过,捧着水杯半天舍不得喝。
“小姐,您说那柯西头人的太太就那么好,值得二太太给出这么多好处也要收到身边侍候?”
梅朵垂眉,并没有立刻回答,自己也拿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木匠有样学样,也拿着水杯一点一点抿,总觉得快点喝完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他看向大小姐。
大小姐的辫子又黑又亮,一张白皙精巧的小瓜子脸,上面黑似琉璃宝石反着光的眼眸,水汪汪的被扇子似的眼睫毛遮挡着,更得的有魅力又勾引人。直挺挺的鼻子,皮肤好的一点毛孔都看不见,就像是时时刻刻的被雪山水滋润着一样。
红红的嘴唇微张,里面像一个个小贝壳的牙齿露出一两个颗来。唇瓣接触了水杯,素手一扬,便有一小股细流进入口中。姿态优雅又闲漫。
木匠注意到大小姐的咽喉一动,修长白嫩的脖子动起来格外诱人,诱得他忍不住也“咕咚”一下。明明他没有喝水,却感觉跟大小姐一样,身体里面有了一股水的滋润。
并未注意到木匠的眼光,梅朵将水杯放下,冷笑道:“我才不相信能有多好的人,值得二太太给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二太太要不是傻了,要不然就是另有所图。呵,拉姆可跟你说二太太傻了?”
木匠摇头:“没说,要是傻了老爷早都高兴坏了。”
这话说得。
梅朵送他一个白眼:“随随便便就说真话,以后少说。”
木匠笑,只觉得大小姐连翻个白眼都漂亮有魅力,比二小姐翻得死鱼眼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梅朵呼口气,看着木匠:“今天这件事情麻烦你了,水喝完没?”
木匠摇头,他才没有喝完。
梅朵起身:“那你慢慢喝,我麻烦你这么多次,这没什么东西给你。正好前段日子家庙里的喇嘛给了几个护身符,我给你拿一个去。”
边说就边进了里间去拿护身符。木匠受宠若惊的站在外间,看着大小姐离开的方向,心“砰砰”直跳。大大大大小姐给的护身符?
激动的连喝水都忘了。
梅朵很快便拿了护身符出来,是个大红色的护身符,可以挂在腰间。正面写着“护身符”,反面写着“佛祖庇佑”。梅朵站在木匠面前,将护身符往他眼前一递。
“给,这是庙里的喇嘛们念过咒的,能够去除厄难,保佑平安。”
木匠急急的一口将水喝尽,握着水杯道:“大小姐,这杯子也脏了,要不然我拿走吧?”
梅朵觉得他说的也对,便点头应了。
木匠珍惜的将水杯放进怀里,然后两只手在袍子上拍了拍,一张俊俏的脸上显着点红,看起来俊美异常。
双手接过护身符以后,木匠连连行礼给主子道谢:“多谢大小姐,这护身符我一定天天挂在身上,将大小姐的恩情记在心头。”
梅朵也不在意,这只是一个收买人心的东西,她又是实在没送的,而且她也不信护身符的什么避邪保佑功能,都是迷信。
唉,一说到迷信,梅朵又汗颜,最近总是一会儿信一会儿不信的,完全不理会佛祖,全凭她自己的心情。
“恩,对了,卓玛的事情,你还是上点心,”梅朵交待道,“毕竟汪觉土司也不一定就能选上卓玛,选上了也要见一见的,见了也不一定能看上。总之,别管二太太怎么说,你的主子是我,她要是敢划烂你的脸,你看我怎么收拾她!你就安心吧。”
梅朵说话说得顺溜,说得霸气,不仅将二小姐贬低了一顿,还将二太太也编排了一通。
得了大小姐的承诺,木匠的心一下子就安了下来。听到大小姐为了保护他,连二太太也能得罪,顿时更加对大小姐感激,死心塌地。拿刚才二小姐的反应做做比较就知道了。二小姐连一点小事都不愿意得罪大小姐,等到时候二太太对他动手了,二小姐哪里有胆子来保护他?
二小姐还只是个小孩子罢了。
梅朵正打算把木匠打发走,一转眼又想到了今天看到的木匠在院子里做木工,好像是在拿刀砍木头,于是不解的问道:
“你锯木头怎么不用锯子呀?”
“锯子?”木匠一愣,表示这个名字很陌生,“那是什么东西?”
恩?梅朵眼大睁,这边的木匠还不知道锯子?之前拉巴茸家她没有和木匠有过接触,因此不知道他们的干活工具,今天随口一问,怎知藏地竟然没有锯子?
不是吧?
“就是用来把木料锯断或锯割开的,一边是把手,一边是齿状的金属薄片,锯木头很快的。你回去鼓捣鼓捣,挺简单的。”梅朵略略解释道。
木匠在木工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他在脑中想了想,便大概想出了锯子的形状,高兴的向大小姐道了谢。
此番与大小姐的谈话令木匠很是高兴,大概临近傍晚时,他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大小姐送了他护身符,那他也该送给大小姐件礼物。他回去就去弄那个什么锯子,保准会把梳妆台造的美美的!
木匠走后,仁青又从房间里出来,冲着楼梯口递个不屑的眼神。
这时,管家在楼上面冲着院子里唤道:“泽里,去下面的科巴寨里叫个人过来,老爷要给汪觉土司送信!”
“哦呀!”守门的家奴甲他泽里高高应了声,然后就出门去找信使来。梅朵在屋内听到管家的声音,浑身一凛,阿爸他终于把信写完了。
她就站在门外,面向西方而立,似乎能够透过无边旷野,翻过千山万水,穿过高墙大院,看见那个在她梦中娶了别人的男人。
她爱他,真心爱……过。
她不会让她的复仇毁了他的生活。尽管他已经因为她的死而同样选择为她复仇,但是只要她不出现,不与他相认,他便一定会比与她相认过得好。
她坚信。
看着那个姑娘脸上露出从没见到的怀念神情,带着落寞,带着伤心,就那样孤零零的站在那儿,周围的空气里似乎都被她染上了思念与决然。
仁青不知道她在思念着谁,也不知道她的决然是在作出什么样的决定,但是,他希望那些事情与他和她的未来不要再有联系。
他静静的走到梅朵身边,高大带着安全感的气息让梅朵在一瞬间以为是那个人的身影。
梅朵扭头看向仁青,仁青直面前方,更显棱角锐利的侧面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他白皙好像牛奶的皮肤这时候显出古铜色来,有一种男子汉的形象正在构建。
梅朵看的有些痴了。
那个人便是这样,不管走在哪里,都好像身上带着太阳的光辉,永远露着坚毅的表情,永远不轻易言败。
仁青转头,看见梅朵有些迷乱的眼神,忍不住一笑,露出了惨白的牙。
顿时形象坍塌。梅朵的眼神一瞬间恢复清明。转回头大感失望的叹口气,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和那个人比的,尤其是——
这个二傻子!
等到几近日落时,梅朵终于听到上了四楼的信使又风风火火的冲下楼去。信使跑进院子里时,梅朵看到他背后的包袱里鼓鼓,显然牛皮包了不少。
科巴寨里有不少专门饲养的用来送信的马,但那是供信差用的。信使的马在官寨里好生伺候着,百里挑一的好马,一日千里。只见作为给汪觉家送联姻信的信使是个年约三十岁的汉子,一看那面目便是极其忠诚,并且能吃苦耐劳的。信使从官寨里牵出了最好的马,一蹬腿上马背,便绝尘而去!
终于,走了呢。
自从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