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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下了马以后,梅朵和仁青面对着面,席地而坐。
“仁青,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够对每一个你接触的麦其家的人说,”梅朵先是如此说道,而后继续说,“罂粟花,它确实是一种可以入药的植物,但是,是药三分毒,一件东西有它好的一面也就必然有它坏的一面,能听懂吗?”
仁青诺布点头,辩证法嘛,小意思。
梅朵舔舔嘴唇:“不会有绝对的东西是坏的,当然也就不会有绝对的东西是好的,罂粟花正是如此,它好是好,但是它要是坏起来,也可以要了人的命。”
说到这里,梅朵的神情显得愈发的严肃和沉重:“天下的东西,有好处大于坏处的,也有坏处大于好处的,而罂粟花便是后者。我问你,之前在那罂粟花地里的时候,我问你话,你为什么没有能立刻回答我?”
提到刚才的事情,仁青诺布就觉得有点对不起梅朵:“我……我方才只顾着闻那花香了。”
梅朵点头:“不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仁青不解:“恩?”
“查尔斯告诉你,这花作为药,有助于睡眠的功效,是不是?”
“恩。”
“那花香也有这个功效,只不过是效果来得轻微罢了。花香只能够让你感到沉醉,感到有些恍惚,而做了药以后,便能够让人进入梦乡,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把这效果再加深了会怎么样呢?”
梅朵循序渐进的引导让仁青诺布一下子怔愣了起来。梅朵的话不难懂,而他的脑子也不笨。梅朵说得对,把花香的效果加深,便是让人睡觉的好药,而把让人睡觉的效果再加深呢?
没有接触过这种信息,仁青诺布是怎么想也想不到。梅朵见他苦思冥想的痛苦,只是让他自己思考了一下,隐约意识到了严重性后,便揭开了谜底。
“把让人睡觉的效果再加深,这东西就会让人出现幻觉。你知道什么是幻觉吗?就是明明我不在你眼前,可是你却能够看到我在你眼前;明明我没有说一句话,可是你的耳边却响起了我的声音。你知道这有多么的严重吗?”
说完,梅朵看到仁青诺布眉头一蹙。
仁青诺布感到很不可置信。这花竟然能有这种效果吗?他看向梅朵,却见梅朵的神色凝重,一点也没有拿他打趣或者是开玩笑的意思。而他也相信梅朵,因为梅朵的身份有可能是……恩,反正梅朵知道的多,她肯定不是胡乱说的。
另外,梅朵的话并没有指责查尔斯说谎,她只是指出了查尔斯没有说出来的那部分。相比于查尔斯的说一半留一半,似乎是梅朵的话更值得让人相信。
“幻觉……”仁青诺布喃喃道,而后突然一瞪眼,“会不会我也会把别人当成你?这是不是也算是幻觉?”
梅朵点头。
于是仁青诺布急了。对于他来说,梅朵所说的他的面前凭空出现她的身影,他的耳边莫名其妙的出现她的声音,这种幻觉仁青诺布还巴不得有呢,可是,如果还有能让他把别人错认成梅朵的幻觉,那就不可以了!
仁青诺布立刻明白,罂粟花不是个好东西!
唉,梅朵真是白给他说了半天辩证法了,怎么能全盘否定了涅。
看着仁青诺布似乎是明白过来的样子,梅朵很欣慰,往下说道:“而且,让人产生幻觉这些还是轻的,人们如果吸取由罂粟花做成的毒药,不仅会让头脑渐渐的糊涂,还会让身子一天一天的垮掉。这种东西还会让人上瘾,一旦你的脑中产生了想要吸取它的念头,如果得不到它,便会浑身难受,全身上下就跟有无数条虫子在骨头里爬一样,严重的,甚至会在这种痛苦中死去。
仁青,这种东西绝对不能在麦其家继续种下去,查尔斯没有安好心,或许麦其家的人不会受到这种折磨,但是查尔斯一旦将这种东西弄成毒药做好,卖给别人,那可就是麦其家整个家族所做的罪孽和恶债呀!”
一提到作孽,仁青诺布就更加觉得大难临头了。
“天呐,阿爸怎么会同意把这种东西种在麦其家!”仁青诺布惊叫了一句,然后主动而焦急的就对梅朵说道,“咱们必须赶快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我阿爸,这种花是魔鬼,麦其家不能种魔鬼!”
正中下怀。
梅朵连连点头:“是的,这种东西尽快的铲除掉才好!”
二人见得对方和自己想得一样,立刻行动起来,骑上独角兽就火速的朝麦其家的官寨奔去。
马背上,颠簸着,背后的怀抱很结实,很暖和。梅朵觉得她来到麦其家的第一天过得真的刺激极了,马不停蹄呀!
仁青诺布带着她见世面,见到一个外国人,她不高兴,见到一个大花园,她吓得快死,如今又要回去见麦其土司,真不知道还会有怎么的刺激,因为梅朵直觉,麦其土司恐怕是不会那样轻易的就铲除罂粟花的。
仁青诺布之前说了,他们最喜欢的,是银子。
熟悉了麦其土司喜好的查尔斯正是利用的这点才让麦其土司顺利答应给他种花的,暴利!要不然麦其土司怎么会狠心,将用来种粮食的土地来种既不能填饱肚子也不能抵御烟花的罂粟花呢。
她知道说服麦其土司会是一个艰难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扛下来。实在是仁青诺布这个家伙不给力呀,汉语说得一溜一溜的,母语却打死都串不到一起!
这会儿意识到他这个毛病的严重性,梅朵又急又怒,真想骂人!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躁动不安,仁青诺布拉稳了缰绳,又狠狠在独角兽的屁股上面抽了一鞭子。独角兽一声马啸……哼,兽啸,绝尘而去。
仁青诺布在焦急的同时也很高兴,他没有想到梅朵竟然能够这么快的就把自己融到了麦其家中,现在看到麦其家有难,这心揪的,比他这个麦其家的二少爷还要紧呢。
真开心。
二货,不能理解梅朵这种伟大的爱国主义情怀!
在仁青诺布狂抽鞭子和独角兽屁股就要开花的节奏下,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麦其官寨。
独角兽直直的就冲进了官寨大门,把在里面的下人们都给惊得不轻。正猜测着二少爷这是遇到什么慌张的事情了,就见得二少爷拉着雪贡大小姐飞一般的上了楼。
看来,果然是大事。
此时,距离他们二人吃完早餐从官寨出来,不过一个时辰。
还全都是浪费在赶路上了。
二人匆匆找到了麦其土司,麦其土司正刚刚和大少爷旦真贡布谈论完事情,见得二人急忙忙的冲进来,觉得很没规矩的张口就训斥道:
“怎么这么慌张,莽莽撞撞的!”
仁青诺布拉着梅朵站定,很想把梅朵藏在身后,由他来给麦其土司说清楚一切,由他来说服麦其土司,与之周旋,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他挡在梅朵眼前的身子,被梅朵轻轻的一推,推开了。
有些失落和无助的在梅朵身边站着,但只是一晃神,便认真的听着梅朵给麦其土司说起话来。
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和仁青诺布轻微的情绪变化没有让梅朵或是麦其土司意识到,而是让大少爷旦真贡布看在了眼里。旦真贡布在惋惜着他这个弟弟的天生痴傻的同时,也有点喜悦从心头升起。
他看着梅朵那张张张合合的红润的小嘴,想着这么一个美丽的姑娘嫁给他这个不中用的傻弟弟,真是太委屈了。
梅朵对麦其土司说道:“麦其老爷,是我无礼,可是我有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想要给您说。”
麦其土司训斥仁青,本来就没想着能够得到回应,但是他忘记了现在仁青诺布是有女人在身边的了,仁青诺布回不了话,旁边的女人还是可以的。
恩,有人回话更好,于是麦其土司就更是理所应当的再训一句:“恩,知道你失了规矩就好,以后注意一些,万一官寨里来了尊贵的客人,冲撞了可怎么办?”
梅朵腹诽,她不就是看在罂粟花的份上稍稍低了低头嘛,怎么昨天凭那排场还算是尊贵的客人呢,今天就不是了?认自家人认得太干脆了吧。
不过梅朵这次忍了!
她点头,示意自己下次会注意的。
见此,麦其土司很满意,然后给了点面子,悠悠的说道:“恩,那你现在说吧,是遇到多大不了的事情了?”
瞧瞧这轻蔑的口气,敢情在他眼里,他的傻子二儿子和差不多一个等级的儿媳妇,这辈子就没有福气能够遇到大事了?
梅朵接着忍。
“是这样的,麦其老爷,今天仁青带着我去看了您下令要求种植的罂粟花,地方很大,花也很漂亮,可……”
梅朵话还没说完,麦其土司就笑了起来:“啊,诺布带着你去看那些花了啊?怎么样,很美丽吧,那些花的味道也很香呢。那一大片土地的花现在可以说是我麦其家最宝贵的东西了,我可是指望着它秋天的时候能给我带来无数的银子呢!”
麦其土司看向大少爷,两个人相视而大笑。
靠,别基情了,老娘在说正事呢!
“是的,麦其老爷,那些花很漂亮,但是我想说的是,那些花带给麦其家的恐怕不仅仅是财富,甚至还有可能是厄运呐!”
一听这话,麦其土司和旦真贡布两个人的笑脸马上就收了回去,旦真贡布在旁边急急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恐怕麦其土司一家人到现在都还记得在上次雪贡土司带着梅朵来联姻的时候,说起梅朵时,雪贡土司的一句话:
“梅朵的眼睛被天老爷庇护,有预知未来和看透妖魔的能力。”
虽然说他们将信将疑,雪贡土司太太小产的事情也是真的,不过毕竟有点玄乎。他们虽然信佛,相信有妖魔鬼怪,但是信梅朵?恩……有点难。
尽管难,但现在梅朵着急的回来给麦其土司说种植罂粟花会有厄运,他们还是冷不防的心中一跳。
想起了雪贡土司对他女儿的评价,麦其土司和大少爷旦真贡布再互视了一眼后,看见了彼此眼里的恐惧。
查尔斯明明说是神物的东西,怎么会给麦其家带来厄运呢?
只听梅朵冷静的说道:“麦其老爷,恐怕你们只知道罂粟花可以给人治病的这一个作用,却不知道它也会置人于死地的另外一个作用吧?”
麦其土司大惊:“什么,置人于死地?!”
梅朵点头:“是的,严重的话,会让人死去的。罂粟花可以做成毒药,慢性毒药,一个人如果长时间的吸取它,是会虚弱致死的。麦其老爷,这种不被神灵保佑的财富,麦其家收了是会遭大罪的!”
梅朵争取把事情说得能有多严重就有多严重,只有这样,才能让麦其土司感到罂粟的危害。
果然,麦其土司听了以后,很是震惊,神色之间满是惊讶和恐慌,还带着点无措。他想了想,犹疑的道:“可是……查尔斯说他要这花是用来当药使的。你,你去见过查尔斯没有,他是个外国人,还是名虔诚的一个什么神的信徒。他不可能会害麦其家遭遇这种厄运的!”
越说麦其土司也觉得越对,麦其家和查尔斯无冤无仇的,没有道理查尔斯漂洋过海,不远万里的来害麦其家。
谁料,听了他这话,梅朵更加坚定的回道:“麦其老爷,正是因为是查尔斯给的麦其家这种罂粟花的种子,我才会说麦其家会有厄运的!”
什么意思?
不仅是屋子里面的麦其土司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