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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登萍渡水之能、飞絮无声之妙,就是从卫士身边掠过,他们也懵然不觉。
后园连着抚衙内室,吕四娘跳上屋脊,心想:先找李明珠一问。忽见远处屋面,一条人
影,疾掠而过,吕四娘暗中笑道:居然还有同道中人,且看看他是谁?身形一起,紧蹑这夜
行人背后,用中食两指相搭,“拍”的弹了一声,赶紧跳开,那人回头来,下弦新月,虽非
明亮,吕四娘却已看得清楚,原来就是日间的那位“李公子”。他回过头来,不见人影,甚
是惊诧,转过身飞入内院。
吕四娘跟在他的身后,轻轻跳下,内房忽然走出两个丫头,那“李公子”躲在庭中一棵
树后,吕四娘却一耸身,跳上侧屋的横粱,只听得一个丫头道:“小姐和师傅到外边去了,
听说去见什么宝国禅师,你那冰塘燕窝,可不必这样快端出来。”另一个道:“那个女孩子
也要呢。哼,她不知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千金,连我们小姐吃的燕窝她也嫌不好,说是远
比不上她家中的呢!”两个丫头吱吱喳喳走出外间去了。
吕四娘不再理那“李公子”,飞身捻在两个丫头前面,走到外衙,忽见那青衣妇人和了
因和尚双双走来,吕四娘一惊,伏在屋脊上不敢稍动,了因和那妇人走入屋中,正正就在她
的下面。吕四娘轻轻的移开了一点瓦缝!张目下望,了因刚刚走进,忽听得那青衣妇人在了
因身后,狠狠说道:“哼,吕四娘!”了因翻眼说:“吕四娘怎么?”
青衣女人道:“宝国禅师,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样纵容帅妹?”了因“哼”了一声,
有苦说不出。青衣妇人又道:“难道你的师弟没有一个听你的话?”了因怒道:“没他们也
成!”歇了半晌,续道:“我的来意,想你已明白了?”青衣妇人道:“你不是替四贝勒带
密礼给李大人吗?”了因道:“另外还有三件事情。”青衣妇人道:“请说。”了因道:
“第一件,那路民瞻虽然犯了你家大人,却是我的师弟,可得由我处置。”青衣妇人笑了一
笑道:“本来理该如此。但其中尚有未便之处。他就囚在这间屋里,等会你进入复壁密室去
看他就知道了。还怕不止他一个人在里面呢!”了因皱了皱眉头,道:“何人看守他?”青
衣妇人道:“我们的李小姐呀!”吕四娘方始恍然大悟这青衣妇人为什么带了因走进这间空
屋,原来路民瞻囚在这儿。
吕四娘凝神细听,只见了因又“哼”了一声道:“你的徒弟好不要脸!”青衣妇人面色
一变,道;“宝国禅师,你可不能乱讲!我的徒弟难道还配不上你的师弟吗?”了因道:
“那也得由我做主。”青衣妇人忽又一笑,道:“不必你操心啦,我看他们已私订终身啦,
你那师弟呀,初时倒硬得很,半点不理我们小姐,现在呢,可是有说有笑,亲亲密密的像对
小夫妻啦。”了因道:“好吧,就算他们成亲,民瞻也得随我到京城去。”青衣妇人又笑
道:“只要你能说得动他,我听他平日口气,对你似颇为不苟文呢!”了因大怒,“拍”的
一掌将桌子打塌一角,道:“他竟敢如此!”青衣妇人忙道:“宝国禅师息怒,反正你的师
弟逃不掉,你可以慢慢教训他。请问第二件呢?”
了因面色稍宽,忽然笑了一笑,道:“嫂子,韩大哥见过你啦?”青衣妇人道:“见过
啦!”了因道:“你们这别扭闹了十年,老夫老妻,该和解啦。”青衣妇人道:“你是给他
作说客了?”了因歪着眼睛笑道:“有些风流事情,本是逢场作戏,过了也就算了,嫂子,
你说不是么!”青衣妇人“呸”了一声道:“小子没正经。第三件呢?”
吕四娘一一听,才知青衣妇人乃是韩重山的妻子。心想:她倒保养得好,看来还只是四
十多岁的人。她听师傅说过)这韩重山乃天叶散人师兄,两兄弟各有所长,大叶的掌力在当
今武林之中,可在五名之内;而韩重山的暗器之巧,则要数到前三名,他的妻子叶横波武功
也极高强,原来就是这青衣妇人。怪不得甘凤池也只是和她打个平手。
了因停了一停,又道:“那个女较儿呢?叫她随我回去!”青衣妇人道:“我要收她做
义女呢!”了因道:“你别开玩笑啦,我非把她带回去不可!”青衣妇人道:“怎么她是私
自离京的么!”了因道:“你别多理闲事,总之你把她交出来便是。”
青衣妇人好像很不高兴,问道:“你几时回京!”了因道:“后天就回去。”青衣妇人
说道:“那么你不管吕四娘了?要知道她也是钦犯呢。”了因暗想:吕四娘、甘凤池、白泰
官是同门中除了自己之外武功最强的三人,自己若和叶横波合斗他们三人,只恐还要落败。
沉吟半晌,忽道:“韩大哥还要来的,是么!”青衣妇人道:”谁管得着他!”了因道:
“若你们夫妇同心合力,那我就将甘凤池捉来,让你消一口气。”青衣妇人道:“好吧,那
你多留两天,等那老鬼来了再说。我也真舍不得燕儿呢!”
了因忽又端了面色,说道:“你现在就将那女娃儿叫来,让我问她。”青衣妇人作出无
可奈何的样子,跑出屋外,连击三掌,撮唇长啸一声,过了一会,日间所见的那女孩子不知
从什么角落跑了出来,青衣妇人将她一把拉着,道:“有贵客要见你。”那女孩子“嘟”着
小嘴儿道:“我不见宝国禅师。”青衣妇人一把将她推进屋内,责道:“不准这样无礼。”
那女孩子见了因,似乎有点畏缩,了因招招手道:“你过来!”那女孩子摇摇头说道:
“我不!”了因生气道:“你这小捣乱,他们把你宠坏啦!”那女孩子忽道:“四贝勒叫我
不必听你的话。不要你亲近。”了因跳起来道:“什么?你胡说!”小女孩子笑道:“他说
你是个淫僧,喂,大师傅,什么叫做淫僧呀?”了因面色青里泛红,十分尴尬,拿不准四皇
子是不是说过这话。
吕四娘在上面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气者是自己师傅,在武林中被尊为“圣尼”,却有这
样一个弟子,背上“淫僧”之名,师傅九泉有知,死不瞑目;笑者是了因在这女娃之前,作
出一股尊严之状,被她那么一笑,真是无地自容。正在好气好笑之际,屋外树荫下人影一
闪,一个人唰的窜了出来,躲到屋角暗黝之处,把耳贴墙,偷听里面的话。吕四娘心道:
“唔,他也来了,胆子倒真不小!”这人正是那个“李公子”。
屋中那女孩子又道:“我在宫里闷得发慌,出来玩玩,你们何必这样紧张,明天我就自
己回去。”了因道:“四贝勒叫你和我一同回去。”那女孩子道:”他真的这样说?”了因
生气道:“你在胡说,看我赏你耳瓜子。”站了起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作势抓她。青衣
妇人急忙拦道:“宝国禅师,你不害臊,吓唬孩子吗?”女孩子一溜烟跑出屋去。屋角那个
“李公子”嗖的掠出,拔步便追!
了因大叫道:“有贼!”身形一起,飞掠出去。吕四娘知道那李公子绝非他的对手,瞬
息之间,已飞过两间屋面,青衣妇人也追了出来,吕四娘一耸身,掠过一间屋面,朗声叫
道:“了因,你敢来与我决一死战吗?”了因大吃一惊,猛然收步,转过身来,吕四娘双手
连扬,六把精光闪目的小匕首化成六道银虹,齐向了因奔去。
独臂神尼门下,除了因外,每人都练有自己的独门暗器,如白泰官练的是梅花针,甘凤
池吕四娘练的是飞刀,吕四娘的飞刀与甘凤池又有不同,除了比甘凤池的刀更短之外,而且
刀柄楼空,飞出来,发出叮叮当当响,惊心动魄,了因功力极高,抡起禅杖,六炳匕首,全
给震飞,然而那飞刀怪响,也扰得人心头烦躁,就在了因心神不定之际,吕四娘施展绝顶轻
功,呼的一声从他身旁掠过,一回首,又是六把飞刀,待了因将飞刀全打落时,吕四娘已飞
身出抚衙去了。了因知道追她不急,倒拖禅杖追飞下屋来。青衣妇人道:“宝国禅师,燕儿
呢?”了因道:“也走了!”青衣妇人道:“怎么不追呀。”了因赌气道:“你去追吧!我
追这小子,有如此大胆,原来是吕四娘这贼婢暗中帮她。”青衣妇人见过吕四娘本领,单身
那里敢追?
吕四娘跳出抚衙,跃上民房,聚拢目光,四下一望,只见西北角一条黑影,疾如奔马,
直奔出城,在黑影之前,隐隐见着一点黑点,滚动有如流星。吕四娘知道黑点定是那女孩
子,背后那黑影当然是那个少年了。吕四娘心想:这两人甚是怪异,且去追他。黑影已出了
城,吕四娘才飞身追赶,追了好一会儿,黑影渐现,吕四娘这才放慢脚步。那少年轻功,也
是第一流了,然而吕四娘紧跟他的身后,他竟然丝毫也不知道!
少年已奔到湖滨西岸,忽然跑上一座临湖的高山,此山名为“葛岭”,在宝石山与栖霞
岭之间,相传古仙人葛洪曾在这座山上像过丹,所以后人把这座山叫做葛岭。这时跑在前面
的那女孩子已跑到山上,少年追到山上,只见怪石林立,女孩影子已经不见,少年大叫道:
“瑛妹,瑛妹!”山风送声,群峰回响,却不见人回答。
那少年又叫了两声,忽听得有人在背后笑道:“她不认你,你叫她做甚?”少年大吃一
惊,不敢回头,先横跃三步,拔出剑来,然后旋身凝视。吕四娘笑道:“恭喜阁下,今日大
难不死,必有后福。”少年看清楚了吕四娘是谁,疑心大起,喝道:“你黑夜跟踪意欲何
为?”原来日间在茶居之时,那少年眼见吕四娘将车鼎丰抓去,并不知她是为了救人,还怀
疑她也是那“疯婆子”一路;之后吕四娘甘凤池在湖上恶斗了因之时,他又已跌落湖底,潜
入西湖里湖,并未看见。所以摸不准吕四娘是友是敌。
本来吕四娘只要将事情说清,将名子亮出,就可无事。但吕四娘身负国仇家恨,不能不
份外小心,这少年看来虽然不是坏人,但到底是个陌生的外乡来客,吕四娘自然不愿一下子
将身份抖露。少年见她久久不答,怒道:“你到底是那条线上的朋友,我与你素味平生,你
为何要多管闲事?”
吕四娘想起这少年怪异的身法,心想:我且试试他的本事。故意冷冷笑道:“你和车老
头干得好事!”那少年面色倏变,“哼”了一声道:“亏你这副身手,居然做鹰爪孙!”肩
头微动,刷的一剑刺来。吕四娘一闪闪开,把剑擎在手中,笑道:“你是何人弟子?”少年
刷刷两剑,凌厉异常,朗然答道:“说了你也不知道!”在剑法上好像十分自负。吕四娘暗
暗好笑,心想:有哪一家的剑法我不知道?只要你使满十招,我不把你揭破才怪。
那少年把剑一抖,走偏锋急上,又是斜腰一剑。吕四娘再不躲闪,看准他这招乃是武当
派的“孔雀剔翎”,使的乃是剑锋刺戳之劲,于是平剑一压,使的是玄女剑法中的“倒转阴
阳”,霜华宝剑一沉一提,满以那少年必然被迫撤剑;不料少年剑招怪绝,见吕四娘平剑来
压,剑把一抖,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