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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斯舅舅(上)〔法〕巴尔扎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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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什么,先生?”庭长夫人俨然一副萨巴女王的神气盯着丈夫问道。“应该了解华托是谁,我亲爱的,现在他非常时髦。”庭长答道,那卑躬屈节的样子说明他什么都是依靠他的太太。这场谈话就发生在《魔鬼的未婚妻》首场演出的前几天,在那些日子里,全乐队的人都为邦斯一脸病态感到担心。 原先那些看惯了邦斯上门吃饭,习惯了拿他当信差用的人家也一个个感到纳闷,于是在这位老好人来往的圈子里出现了不安的情绪,更何况不少人分明看到他在戏院当他的乐队指挥。邦斯出门散步,都千方百计避免碰到老熟人,但有一次,他在莫尼斯特洛尔的店里与前部长博比诺伯爵迎面相遇。 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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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特洛尔是新博马舍大街最有名最有魄力的古董商之一,邦斯从前跟庭长夫人谈起的就是他,那些商人非常狡猾,极力地天天抬价,说古董已经很稀罕了,几乎都找不到了。“我亲爱的邦斯,怎么再也见不到您了?我们都很想您,我太太还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出面。”

    “伯爵先生,”老人回答说,“在一位亲戚家里,他们让我明白了像我这把年龄的人在社会上是多余的。 从前,他们款待我时虽然并不是很敬重,但至少还没有侮辱过我。 我从未有求于什么人。”他带着艺术家的自豪感继续说,“我倒是常常给那些欢迎我的人家做些有益的小事,算是对他们的回报;但看来我错了,为了能有幸到朋友家,亲戚家去吃饭,我就得任人欺压,受人摆布……得了,我不干吃白食这行当了。在我的家里,我每天都有任何一家饭桌上都未曾给过我的乐趣,我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老艺术家还算有些本事,以他的音调和手势使他的这番话显得满含辛酸,法兰西贵族院议员博比诺听后大为感动,把可敬的音乐家拉到一边:“哎呀!

    我的老朋友,您到底是怎么了?

    您就不能告诉我什么事让您这么伤怀?请允许我提醒您一句,在我家里,您该是受到敬重的吧……“

    “您是唯一的例外。”老人说,“再说,您是大爵爷,是国务活动家,您要操心的事那么多,即便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也绝对没有什么可说的。”

    博比诺在接物待人方面炼就了纯熟的外交手腕,邦斯最终还是乖乖地说出了他在庭长夫人家遭受的不幸。 博比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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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长夫人也颇为不满,一回到家就告诉了太太;博比诺夫人是个善良正直的女人,一看到庭长夫人,便把她数落了一顿。前部长还就这件事跟庭长吹了一点风,于是在卡缪佐。德。 玛维尔家就有了一场小小的风波。 尽管卡缪佐在家里作不了什么主,但是他的指责既完全合法,又是事实,有根有据的,他妻子和女儿只好承认事实;两个女人丢了面子,把过错全推到仆人的头上。 下人们马上被召来,受到了一顿痛骂,一直到他们招认了全部事实,才被宽恕,庭长终于明白了邦斯舅舅闭门不出,实在是有其道理的。跟家庭大权操在妻子手中的那些主人一样,庭长拿出了丈夫和法官的全部威严,向仆人宣布,从此以后,要是邦斯舅舅和所有光临他家的客人得不到对他那样的款待,就把他们全都赶出家门,他们多年在他府上当差应得的各种好处也就一笔勾销。 听到这些话,玛德莱娜微微一笑。“你们只有一条出路,”庭长说,“那就是向舅老爷请罪,使他息怒。 你们就告诉他,你们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全得看他了,要是他不饶恕你们,我就把你们全都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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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九 章邦斯给庭长夫人送了一件比扇子还贵重一些的艺术品

    第二天,庭长很早出了门,以便去法院之前看望一下他舅舅。 茜博太太通报德。 玛维尔庭长先生驾到,他的出现简直是一件大事。 邦斯生平第一次得到这种荣幸,预感到他是赔礼来了。“亲爱的舅舅,”庭长照例寒暄了几句,说道:“我终于了解到了您不出门的原因。 您的行为可以说增加了我对您的敬重。 关于那件事,我只和您说一句话。 我的那些仆人全给辞退了。 我妻子与女儿感到非常痛心;她们想来看您,跟您作个解释。 舅舅,在这件事上,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就是我这个老法官。 一个不知事的小女孩想上博比诺府上吃饭,做了离谱的事儿,请不要因为这而惩罚我,更何况我亲自上门求和,承认所有过错都在我们这一方……三十六年的交情,即使觉得受到了伤害,情总还该在。 算了吧!今晚请上我们家吃饭,讲和吧……”

    邦斯语无伦次地含糊了一阵,最后告诉外甥他乐队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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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邦斯舅舅(上)

    一位乐手要摔掉笛子去当银行家,他今晚要去参加这个乐手的订婚礼。“那就明天来。”

    “我的外甥,博比诺公爵夫人很瞧得起我,给我发了封信,很客气,请我去吃饭……”

    “那么后天吧……”庭长又说。“后天,我那位笛师的合伙人,一个叫布鲁讷先生的德国人要回请那对未婚夫妇,对他们今日邀请他表示感谢……”

    “您人缘真好,大家都这么争着请您赏光。”庭长说,“那就下个星期天吧!八天之内……就如法院里说的那样。”

    “但那天我们要在笛师的丈人格拉夫先生家用饭……”

    “那就在星期六!

    这期间,您抽时间去安慰一下那个小姑娘吧,她已洒过不少眼泪,对自己的过错表示忏悔了。 上帝也只请求人们忏悔。 您对那个可怜的小塞茜尔莫非比上帝还要严厉?“

    邦斯被触到了痛处,很快说了一番远远不仅是客套的话,把庭长送到了楼梯平台。 一个小时之后,庭长家的那些下人来到了邦斯家;他们一个个露出了仆役的本性,显得虚伪又卑怯,居然哭哭啼啼的!玛德莱娜把邦斯先生拉到一旁,扑通一声跪在他的脚下,死活就不起来。“先生,全是我做的,先生,您知道我是爱您的,”她流涕痛哭,说道,“先生,那件倒霉的事情,只怪我报复心切,一时昏了头脑,现在我们把年金都要丢了!……先生,我当时是气疯了,可我不愿让我的同伴因为我一时糊涂受到牵连……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我生来没有这个好命,配不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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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 我现在脑子清醒了,我真是痴心妄想,但我永远都是爱您的,先生。 整整十年来,我一直梦想有幸让您幸福!……

    啊!要是先生知道我是那么爱您!也许先生通过我做的那些缺德事,早就看到了我的心。 要是我明天死了,人家会找到什么东西呢?……一份全为了您的遗嘱,先生……是的,先生,那遗嘱就放在我箱子中的首饰下。“

    一旦拨动了这根情弦,玛德莱娜就勾起了老单身汉的自尊心,触得他心花怒放,一个有心的女人总能达到这个目的,哪怕她并不讨人喜欢。 邦斯大度地饶恕了玛德莱娜,也原谅了所有人,说他会去同他的外甥媳妇庭长夫人说情,让所有的人都留下来。 见自己能不失体面,重享昔日的快乐,邦斯真有难以言表的欢喜。 这次别人是上门求情,他的尊严显然是得到了维护;但是,当他把自己得意的事情仔细地跟好友施穆克说时,发现他神情悲伤,充满疑惑,但却憋在心里不说,让邦斯觉得极难过。不过,见邦斯忽然间眼笑眉开,变了一个模样,善良的德国人还是感到欣慰,尽管牺牲了近四个月来独占好友而饱尝的幸福。 心病较之身病有个很大的长处,那就是欲望一旦得到满足,它就会立即痊愈,就像欲望得不到满足,它说发就发一样。 这天上午,邦斯整个变了一个人。 一个愁容满面,一副病态的老头复又变成了志满意得的邦斯,象当初给庭长夫人送去蓬巴杜侯爵夫人的扇子时一模一样。 但是,对这一现象,施穆克感到不可名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因为真正的禁欲主义是永远都无法领悟法国阿谀逢迎那一套的。邦斯是个名符其实的帝政时代的法国人,集为女人的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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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牲精神和上世纪的风流雅致为一身,这种精神曾在《启程去叙利亚》等浪漫歌曲中广受称道。施穆克把悲哀藏在心底,用德国哲学之花掩盖起来;但一个星期里,他便变得脸色蜡黄,茜博太太耍了点手腕,把居民区的医生请到施穆克的住处。医生担心他得了黄疸,说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医学名词“ictère(黄疸)”

    ,把茜博太太给吓傻了!

    两个朋友一起去外边吃饭,这也许是平生第一次;对施穆克来说,这无异于回德国观光了一次。 确实,莱茵饭店的老板约翰。 格拉夫与他女儿埃米莉,妻子和裁缝沃尔冈格。格拉夫,弗里茨。 布鲁讷同威廉。 施瓦布都是德国人。 邦斯和公证人是喜筵上唯一的两个法国人。 裁缝在新小田街与维埃多街之间的黎希留街上有一座华丽的宅府,他们的侄女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因为来旅店的人太杂,做父亲的担心她跟他们接触多了。 可敬的裁缝夫妇非常爱这个孩子,对她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他们将房子的底层让给了小两口。 布鲁讷—施瓦布银行也将设在这里。 这些事的安排都是在近一个月前决定的,对喜事临门的布鲁讷来说,要接受遗产,也需要这段时间。 赫赫有名的裁缝师傅把未来的小两口的住房修整一新,还配了家具。 银行的办公室设在侧面的屋子里,一边是一座漂亮的临街出租的房子,另一边就是旧宅,宅子的前后有院子与花园。从诺曼底街到黎希留街的路上,邦斯从心神不宁的施穆克那儿详细地打听到了有关那位浪子的新故事,知道了是死神替浪子灭掉了肥得流油的旅馆老板。 邦斯刚刚才跟亲戚言归于好,就又燃起了欲望,想把弗里茨。 布鲁讷与塞茜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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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 玛维尔结为一对。 说来也巧,格拉夫兄弟的公证人正好是卡尔多的女婿与继承人,以前,此人曾在卡尔多事务所任首席书记助手,邦斯常在他府上吃饭。“啊!是您,贝尔迪埃先生。”老乐师朝以前常招待他吃饭的公证人伸出手去,说道。“您怎么不再让我们高兴,到我们家吃饭了?”公证人问,“我妻子一直挂念着您。 我们在《魔鬼的未婚妻》的首场演出见过您,以后我们便不仅仅是牵挂,而且感到奇怪了。”

    “老人们都很敏感。”老人答道,“他们错就错在落后了一个世纪;可又有什么法子呢?……作为一个世纪的代表就够了,是不可能再跟得上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的新世纪的。”

    “对!”公证人一副精明的神态,说道,“没有人能同时追赶两个世纪。”

    “是的!”老人把年轻的公证人拉到一边问,“您为什么不给我小外孙女塞茜尔做媒呢?……”

    “啊!

    为什么?

    ……“公证人反问,”在我们这个世纪,奢华之风都刮进了门房,巴黎王家法院庭长的千金只有十万法郎的陪嫁,年轻人都不敢轻易把自己的命运同这样一位小姐的命运结合在一起。 谁要作了德。 玛维尔小姐的丈夫,在他所处的那个阶层里,压根儿就找不到一年只花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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