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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要侧个样,都得等上将近一周的时间,忙的时候还要长。我的师兄师姐们常抱怨,要是Dr。Shelton没得脑癌就好了,以前他管的时候,学生可以自己做,根本不用等。
我和Charles的关系还不错,我上学期选了他的课,成绩自然不必说,而且我还常缠着他教我识别二维的谱图,更是让他觉得我孺子可教。所以我送的样他总是先做。我们组其他人有什么加急样品,就都会来求我。甚至杨盛林也得请我帮忙。
下午,杜肇斌有点发烧,我问他:“是不是兔子咬的伤口发炎了?去医院看看吧,别感染了,打针破伤风什么的吧。”心里在想,要是他也生病就好了,明天兔兔就归我管了。
“这个破地方干什么都得预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上。”
“你不是认识那个医系的梁发明,找他帮你先验验血吧。”
杜肇斌走了,我悄悄的来到兔子笼前。好可爱的兔兔!
“云天,你要干什么?”杨盛林在我背后大喝一声,吓得我三魂少了七魄。
“你想吓死我啊。”我拍着胸口说,“我也没干什么呀。你不是有病了吗?怎么跑来了?”
“还说,我要不来,你还不把我的兔子弄死?多亏我不放心来看看。我警告你,不准碰他们!”
哼!小气,不碰就不碰!
过了三天,杨盛林的病好了,Biotec也来人了,主要检查杨盛林和我的工作。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叫Denis,一口苏格兰英语。杨盛林带着他参观了我们实验室,他对杨的兴趣明显比对我的大。单独请他出去喝酒吃饭,没带老板也没带我。
过了两天,那个Denis走了,杨盛林却也不见了。他没来实验室,也没打电话请假,甚至没嘱托任何人帮他照顾兔子。
“飞上高枝儿了!不会就此去Biotec上班吧?”杜肇斌酸溜溜地说。他已经做了两年多的博士后了,还没找到工作,我觉得他有点心理不平衡。
“那个,他有没有告诉你帮他喂兔兔?”
“没有。”
“好奇怪,都不象他了。那兔兔没人管会不会饿坏?要不我去看看吧。”虽然上次杨盛林凶了我,可兔兔是无辜的,总不能让他们饿着。
杜肇斌没理我,转身走了。
我独自一人去了动物室。打开门,却发现兔兔不见了!
3
由于杨盛林是和兔兔一起失踪的,所以大家都怀疑是他自己携款(物)私逃,都说这人太不象话了。终于在三天之后,老板找每个人谈话。不知为什么,大家都说他和我的关系最好,于是老板找到我。怎么会呢?明明是我很讨厌他,他也嫌我烦的。
“他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您有没有问问那个Biotec 的Denis,说不定是他拐走的也未可知。”
“我给Biotec打了电话,他们根本没有Denis这个人。”
没这个人?这下事情闹大了,“要——不要报案?”
“我也决定在和你们每个人都谈完之后报案的。”
警察来了,又和每个人单独谈了一遍。他们去了杨盛林的家,发现他没有退房子,家里的东西也没少什么,不过缺了个拉杆箱和一些衣物,还有他的笔记本电脑也不见了。看来他是有计划地离开的,不久应该还会回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都没跟老板打声招呼就走了呢?如果他请假,老板不会不准的。
杨盛林是个孤儿,所以也没有别人找他,同时也没有别的线索可查。大家都说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平时就是埋头做实验,除了老板,就只对我还有点耐心。现在想想也是,只要跟课题有关,他总是很热心地帮我。自从我帮他解决一个小问题之后,他有时做什么也会问问我的意见。
“我猜这小子一定是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说不定能申请个专利什么的,怕老板抢了他的功名,不然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带着兔子一起跑了?”杜肇斌这么想,“云天,你们俩那么好,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做了什么?”
“没。”
这么想的还不止他一个。终于老板也找我,“Heaven(我叫云天,所以自己起名叫Heaven),你知不知道杨有没有背着别人合成什么东西?”
废话,既是背着人干的,我又怎么会知道?“他每周都向您汇报的,”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您觉着他的数据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没有。我现在怀疑他向我汇报的根本就是假数据。”老板很生气,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我们别人是否也有这么干的。
应该不会有,编数据是相当严重的,一旦被发现,这辈子就别想干这行了。我无话可说,老板打发我出来。
这阵子大家都很小心,工作也很努力,生怕被老板抓住做出气筒。“云,帮我做几个样吧。”杜肇斌拿了四五只NMR的试管。
NMR!对呀,我还帮杨盛林做了三个样哪,虽然从谱图识别样品困难了点,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Charles肯帮忙的话。。。
我连忙给Charles打电话:“Charles,是我,Heaven。我上次托你做的样做出来了吗?”
“还没有,我这阵子有点忙,这样吧,我今天晚上放进去扫描,你明天上午来取吧。”
“好!谢谢你。”
第二天我去学校的时候,发现化学楼四周到处是救火车和警车,三楼NMR实验室的窗子正向外冒着黑烟!
“出了什么事?Charles没事吧?”我抓过一个人来问。
“不知道,听说昨天半夜NMR仪器发生爆炸,好象还死了个人,都烧坏了,看不出来是谁。”
我完全傻了。心里只默默念着一句话:“上帝,求求你,千万不要是Charles,千万不要是Charles。”如果真是Charles的话,那就是我害了他,要不是赶着做我的样,他就不会出这种事。不行,我一定得知道Charles有没有事!我冲过去抓住一个警察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是谁家的小孩?你妈妈哪?现在我们在忙,你最好离开。”
“我不是小孩,我是学生啦!有个人负责NMR实验事,他叫Charles,他有没有事?”
“还在调查中。”
没有人肯回答我的问题,我只好失魂落魄的去了实验室。师兄师姐们也正在讨论这件事。不过他们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新的仪器能进来,不要耽误了实验进度才好。
三天后终于有了说法,死者确实是Charles,据说他当天晚上做NMR时,忘了打开安全阀门,以至仪器过热,发生爆炸。
怎么可能?Charles那样的专家,他就是在梦里做,也不会忘的!可惜我人微言轻,没有人肯听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的话!我找了负责这个案子的Johnson探长,把我的怀疑告诉他,还好,他没有象别人那样忽视我,起码没表现出来,然后他说,Charles的同事都说他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惶惶忽忽的,还和系主任吵了架,出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而且,那间实验室已经完全毁了,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一个月后,又进了两台新的NMR谱仪,自然也有新的专家来负责,又过了一个月,已经不再有人提起Charles这个名字了。
Ben把自己的东东都放到了这里,有赶兴趣的朋友可以来看看,并帮我打打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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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爆炸发生的一周以后,老板又找我谈话,唉,他最近找我谈话的次数比上个学期加起来的总数还多。他先把杨盛林所做的课题跟我大至说了一下,其实我也都知道的,然后又把他所有的实验数据都Copy到Disk里面,连同所有的谱图一起都交给我,让我回去研究一下,最后他说,过两周Biotec要来人了,出了这种事,影响很不好,如果这次Biotec的人对我们不满意,很可能会撤消赞助。这不只是Biotec一家的赞助问题,还会使别人对我们室所有学生的品行产生怀疑。这会对整个研究室造成很坏的影响,我们所有的学生的名声都会被连累。
老板的脸色很不好,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要哭了,“我没有跟别人说起过杨的数据可能有问题,你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他嘱咐我。我答应着,出来了。老板又给每个人发了E…mail,让我们都好好准备一下,挑了八个人做汇报性的Presentation,还特别嘱咐我们要正式着装,尤其是我,要让Biotec的代表认同我们,
回到办公室,我把杨盛林的实验数据和各种谱图对照了一遍,又用计算机模拟程序算了一下,写了一份数据分析报告,然后给老板发了个E…mail,告诉他我个人认为杨的数据应该是真实的,最起码一直到一个月以前,因为数据和谱图完全吻合。最近一个月没有谱图,只有数据,这些数据和以前的相符,不过,根据以前的数据也完全可以编造出来。
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在准备Presentation,我不但做了自己的那份,还把杨盛林在Montreal做的Presentation找出来,删除了最近一个月的内容,交给了老板,用不用就在他了。
过了两周,Biotec的人终于来了。老板借了系会议室,准备了Tim Hortons的咖啡和甜点,还有鲜榨橘汁。Go To,杜肇斌,还有李想更是很夸张的一大早就把电话打到我家里,提醒我起床。至于吗?我统共也只有一次该我做Presentation的时候睡过头,他们怎么不记我点好的!
来人叫Max,不到三十岁,据说是Biotec的技术副总裁,他的个子很高,一副健身房练出来的好身材,黑头发黑眼睛,不是中国人这种褐色的黑,而是漆黑漆黑的,黑得几乎发蓝,皮肤也象西班牙人那样黑黑的,再加上一身黑西服,整个一煤球。
可能是年纪轻轻的就位居高职,难怪有些傲慢。当然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而是客气的傲慢。他的脸上带着疏冷的笑,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睛。那双黑眼睛也象煤球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大家都有点紧张的看着他,我在心里撇了撇嘴,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为了突出我的重要性,我被安排在了Max的身边就坐。张薇第一个上台,还行,开了个不坏的头,就是有点太拘束了,第二个上场的是Go To,他把在Montreal做的那套重新讲了一遍,最后还特意说了一下,计算机模拟和物质结构模型是我帮他做的。
然后,轮到我了。我自己觉的做得还不错啦,只是在结尾的时候放了一张电脑动画,是一群分子在跳舞,每个分子都有鼻子眼睛和胳膊腿儿,然后变成了我合成的产物,放松一下吗,每个人都紧张得什么似的。大家都笑了,就老板的脸有点抽筋。Max则是很赶兴趣地看着我,那双煤球终于有了表情,这回象黑玻璃了。我在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面上笑的灿烂辉煌。
中午,老板大出血,请Max还有全组的人吃饭,结果倒霉的我又被放在了他的身边,他的另一侧就是老板,就知道没有别人肯理他。十几个人围了一大桌,离老板越远越舒服,还是Go To够意思,挨着我坐下了。其实平时大家一起吃饭也挺随意的,可现在也算是非常时期了,再说有又这么个人在场。和这种人一起吃饭是会胃痛的。
“你几岁了?”Max眨着黑玻璃问我。
“十八!”
“他要到年底才满十八。”老板接过话头,生怕别人不知道。真是,我们那儿算岁数都按年的,过了年就长一岁的。
我转过头和Go To说话,这阵子事太多,本来Go To答应教我开车的。
黑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