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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杨玄,心情有如一扫暴雨时的阴霾而透出耀眼日光,好的不得了。实验的成功,正为他一个星期以来的阴郁照下了第一道曙光。
杨玄将他报了一箭之仇的画面在脑中重复预演数次。
为此实验,他不仅在校园大开杀戒地抓灵,虽花不少时间,可数次实验下的成果都告诉自己一切值得。
这次再不会出任何差错了。
只要把那药剂拿来,往目标物上一洒——啧啧啧,怎么想都觉得那家伙永远消失在自己面前的画面实在令人愉快。
杨玄想着想着,心头竟兴奋地狂跳不已到得先去教室外吹吹风好抒缓情绪的地步。
这几天来,为了那小子而无心上课达一星期多,就只专注着复仇的实验,总之要是再继续翘课,他优等生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若是为了这家伙赔掉了形象,甚至出让第一名的宝座,还真是个得不偿失的赔本生意。
杨玄到了教室外头,靠在栏杆上头吹风,七楼的视野虽好,但风大了点,让他总是少见光的半张脸硬是因着风将发吹起而露出在阳光之中。没有如往常般感到不适,或许就是因为报仇的好日子近了吧。
「社长,终于找到你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人声,闪着精明的眸子眯了眯,向发声源一扫。他不去找人,这小子反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没有了那时对苏少清产生的惧怕感,杨玄说话显得格外有自信,像是又回到了那天之前、人人都对他退避三舍的自己。
他转过身去,让腰抵在栏杆之上,勾起唇角,邪气十足地笑着,「怎么,你还真有脸来找我?」
苏少清先是平抚着不停上下起伏的胸口,显然是跑上了一段路,毕竟从工作室到理科馆有段距离,更遑论再冲上七楼了。
杨玄现下已然回到了在社办中所见的那邪气到吸引他的社长,而不是挟着恨意与害怕的面孔,苏少清心里虽然有些高兴,但是却也硬生生地将这种心情给吞了回去。
「我、我找社长好久了,好不容易查到社长今天在这里上有机化学,所以……」苏少清抓着头傻笑,似乎因为心中的歉意而顾左右而言他。
要是平时,杨玄对于这种摸不着边际的话只会面露不耐,可现下不同,反而还有心情带着尖酸与利刺和苏少清啰嗦,「哦?现在找着了,你想怎么样?别说你只是为了说句什么无聊话吧?」
「呃、社长好厉害,都知道我想说什么。」没料到又被猜的神准,苏少清的笑硬是硬在嘴角,相较于杨玄压倒过人的气势,看来实在无辜。
怎么看都会认为杨玄在行以大欺小之实。
其实苏少清真的只是想道歉,就算说什么也没用。他明白,却也跑遍化学系上课的课堂,用了他不少空堂的作业时间,甚至连补眠都省了,几经努力下,全数宣告无功而返,直到今天。
他事先完全没料到用如此笨拙的方法,竟然还真有给他找到的一天,只是这下却反而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苏少清的窘貌,不禁让杨玄觉得自己竟然曾栽在这傻小子手里还真是个错觉。
「呵,别装了,另一个人格呢?拿出来威风一下啊,少给我装傻了。」
苏少清闻言一顿,而后却又笑得开怀,看在杨玄眼里又是那绝佳的演技。
「虽然还是不懂社长在说什么,不过社长又和平常一样说话,真是太好了。」
杨玄闻言一愣,短短半秒却又浮上方成形的算计。
苏少清因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悦,兴冲冲地说着,「这样就能上社课了吧?我会加紧赶工把作业轧完的!对了,记得之前还说要补课吧,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补成,现在就一次补回来吧。」
杨玄对着眼前这人单纯到以假乱真的样子是疑虑大起,虽然曾经为此失了戒心,甚至是吃了大亏,但也不得不在心中替他的演技打上满分。
但这和他的复仇可是两码子事。
「你还记得啊,」杨玄笑得阴沉,「可别迟到了。」
「嗯,我一定准时!」从工作服口袋中拿出纸笔记下时间,而后小心地抓在手心中,苏少清是高兴地直点头,甚至早已开始期待。
看着那踩着兴奋的步伐离开的人,杨玄心中燃起了某种莫名的情绪,但随即被复仇给掩盖于无形,双手环抱胸前,喃喃道着,「可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时值午夜,校园中略为僻静的死角之处,苏少清远远地看着杨玄坐在树下的石椅上,闲适地喝着温热的茶,镜片被热气染上了层雾气,让杨玄的眸子带了点朦胧感。
没有马上走上前,只是在旁静静注视,那个让他以灵魂之身却拥有实体而活着的「人」,也是他不自觉爱上的人。就在身体成了这副非人非鬼的样子之后。
回忆着当时,他一心想明白的只有灵体实体化之谜,为何给成分不明的液体泼上身后,不仅脚能着地,手更能实际感受到一切物体的质感而非灵体的穿透,这一切对他而言有如奇迹。
但却在他几经最寻答案,见到了杨玄后,竟也就这么全然地将之抛诸外太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心只想靠近的心情。为他努力念书,补足自己与杨玄实力间的差距,为的就是要考上同一间学校,就只是想朝他接近一点。
只是这一切,全在那天之后让自己亲手破坏了。苏少清幽幽地叹了口气,或许自己不该如此心急,但谁会对自己追求已久又深爱的人没有任何的欲望呢?虽然说事情的发展和杨玄所想……产生了点出入。
似乎因着过度的注视目光与那一记轻叹,杨玄察觉到了苏少清的存在,放下杯子,起身转过头去,「你还真来了。」
「我当然会来。」苏少清走上前去,毫不迟疑地道着,正色的脸孔和白天时那张单纯的脸是截然不同,不再束起来的发披散着随风吹,那迷人的野性感将白天的阳光气息给驱赶于无形,「因为我还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杨玄吊高嘴角,颇有嘲讽之意。弯身坐上石桌,优雅地将双脚交叠,目视着前方,没有之前对苏少清的惧色,现在的他仿佛是有恃无恐般的自信,「有什么好谈的?」
「其实那天的事……」
苏少清正经的神色竟然在这时起了点波澜,急欲解释的心却被杨玄出口打断。
「闭嘴!我不想提那天的事!」杨玄是一丁点辩解的机会都吝于给予,正因那对他而言是永远也忘不了的恶梦。不过他的恶梦,就要结束了,「我只想——要你消失。」
那带着盛怒的双瞳渐渐袭上了层深沉之色,算准了时机,定定地望着苏少清那不疑有他而朝自己赶来的身子,在到了伸手便可触及的距离时,杨玄撑在石桌上的手缓缓地拿起了隐在杯子后方的透明瓶子,倏地打开,向前一洒……
那瓶中的透明液体从苏少清的发上一点一滴地浇淋下来,周围渐生一层又一层薄淡的白雾。仿若吸血鬼浸淫于阳光之下,受不住烈日的曝晒,连最后的形体都无法维持一般,杨玄亲眼看着那对他而言是最恶劣的吸血鬼消失前的那一刻。
有如欣赏成果一般的得意眸光,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已逐渐地失了实体的样子。苏少清的那种讶异、那般的绝望之惊恐,看得杨玄唇角越发上扬,更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这是……」如水般无水无味的液体正顺着发一滴滴地流淌,滑落眼睫、流至面颊,甚至在掌中积起了小水洼。苏少清就这么看着出神了。
苏少清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掌,当下倒退了几步,就只能看着自己拥有的实体,竟从指尖开始淡淡地消失,扩及双掌,直到成了灵体般的透明,连脚都无法碰触到地面地浮于半空之中。
他并不怕没了实体后如何,只因这对已死的他而言,拥有实体全都是阴错阳差;他怕的,是杨玄那不再给他解释机会的坚决态度。
或许苏少清该佩服杨玄对灵果真有一套,就算他将这个能力用在自己身上,不是出自善意,而是发自内心的恨。
「你说你是我完成的实验品,我说我现在才要真正完成这个实验,那就是——」杨玄将头仰高,仰视着那成了灵体,漂浮在半空之中的苏少清,「让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等一下!我……」苏少清本欲再度向前,却因迎面而来的光点笔直袭来而夺去了继续向前的能力,仅能本能地以臂遮挡直逼进眼瞳的光线。
「由不得你!」杨玄一声低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交叉于胸前的双手朝外甩开,同时撒出了数张的灵符,锐箭般笔直地射向苏少清,一触及便似吸铁似的紧紧附着,毫无挣开的空隙。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苏少清试图做最后挣扎,却徒劳无功。
灵符上头那以朱砂画成的不规则图样,此时正散出强烈且炽热的红光,将苏少清紧紧包围。
「滚回冥府去吧!」
杨玄一道指令,苏少清就由透明渐渐散为烟雾,直到全然消失在空气之中。
「破!」
消失之前,连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完全,红光消散后,只留下轻烟缕缕,苏少清存在于世上的证据像是在方才那一瞬间就给完全抹杀掉。
这一切在杨玄眼中是再满意也不过的成果,微风轻抚过身,轻烟消散的同时,也画下了休止符。
他不在意那句未完全道出口的话为何,眼里只有一件事实:他的复仇成功了。虽说那张未有半点惧怕消失的脸,让他胜利的喜悦打了折。
第三章
人的心中一旦少了记挂的事就会轻松不少,走路脚步都显得轻盈。特别是少了所谓的心头大患时,心情要不好都难。这就是杨玄的写照。
以手指轻扣着贴于腿边的原文书,杨玄悠闲地走在校园的林荫之中,享受着清风吹拂。虽然现下的风,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寒风,冷冽又刺骨,但众人眼中阴沉到成精了地步的杨玄,却是极适合走在这种冷风之中还能面带闲适样的人。
大四空堂多,今天整个半天都是自己的空闲时间,他大可以在实验室里泡上一整天,想想不久前才抓来的几只灵该玩些什么新奇的实验。总之那小子消失后,他更是无所顾忌。
瞥眼一见行经的实习工厂,里头进进出出几个穿着不同工作服的学生,他们人人戴着口罩与护目镜,让人认不出谁是谁。在不久之前,那小子也是其中之一。
思及于此,杨玄不禁扯唇一笑。看来自己让那小子从此远离工厂的这些污染源,脱离被作业压的喘不过气又没个好觉可睡的日子,到冥府给那死女人照顾,想必会过得很舒适。那小子还真该感谢他才对。
这时,工厂中跑出个慌张的学生,喃喃自语的声音从口罩传出,再加上工厂机器运作声的干扰,虽是不甚清楚,但却让对声音敏锐的杨玄给完全听进耳。
「谁有手动线锯啦,工厂带锯的锯条又断了,一定会被助教骂死的……」
杨玄先是不自然地颤了颤,而后暗暗低咒了声。倒不是因为那学生突如其来的一撞,而是那话中在建筑系里耳熟能详的名词。这才是让他感到不禁恶寒的元凶。
杨玄低了低眸子,眉头紧蹙。那天,那小子就是拿了台同学方才说的手动线锯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端出一张不明所以的阳光笑脸……
「可恶,这有什么好笑的!」
一思及此,原本的好心情全给一扫而空。虽说他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