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刘铭传-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铭传气得乱抖,正好看见孙子走出来,就指着刘朝带鼻子说:“你给我听着,你不要说娶这个粗野的山女,你再
偷着与她来往,我打断你腿!”又命令刘盛蛟马上打发她走,回她的山里去,如敢违抗,让他再看到马来诗媛,先重打
刘盛蛟一百军棍。
    刘盛蛟只好答应。
    刘铭传倒背着手走了,刘盛蛟哭笑不得地对笑嘻嘻的朱丽娅说:“是你给她出的主意吧?这不是不往好道上领吗?”
    “我很赞赏马来诗媛,”朱丽娅说,“我都没有她这样的勇气,敢恨敢爱,多可爱呀,不就是几个灯笼吗?再买几
个挂上嘛,值得生这么大气!”
    刘盛蛟看了一眼仍然骑坐在房顶的马来诗媛,对刘朝带说:“方才你爷爷的话你听到了吧?不用我费事了,你自己
把她弄走,你小心点,你爷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陈展如望望房脊上的马来诗媛,忽然笑了。
    朱丽娅问:“你笑什么?”
    陈展如说:“我笑我家老爷,上辈子不知办了什么错事,如今叫女人纠缠不清。你看,一个是你,全不把规矩当回
事的洋人,一个是刺客,又添了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野性的番女,这刘家的风水出了毛病了。”朱丽娅听了大笑不止。
    晚上,刘朝带喝得半醉回来了,马来诗媛正在收拾包裹,见他进来也不理他。
    刘朝带要喝水,喊她给倒杯浓茶来。马来诗媛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他。
    刘朝带说:“你没听见吗?倒茶!”
    马来诗媛把包裹一摔,说:“我不是你的仆人!也不是你的丫环。”
    刘朝带见她在打行李,略显吃惊:“你打包干什么?”
    “自己走啊!”马来诗媛说,“省得你来赶我。”
    刘朝带说:“又不是我要赶你走,你也闹得真不像样子了!居然骑到房顶上射牌坊的灯笼,你也太野点了。”
    “我是生气。”马来诗媛说,“在我们太鲁阁社,他尽说好听的,现在又对我这样,你们一家人吃团圆饭,让都不
让我。”
    “你就射灯笼?”刘朝带说,“这回好,你弄得谁也没法为你说话了。”
    “我谁也不求了。”马来诗媛用一种凄伤柔媚的眼神望着刘朝带说:“我走了以后,你一点都不会想我吗?”
    “想又能怎么样?”刘朝带说,“其实你不该恨爷爷。为了成全你,他都在折子上提出番汉通婚开禁的事,不是叫
上头驳回来了吗?这事你就死了心吧。”
    “我想好了,去找那个老太婆理论!”马来诗媛说。刘朝带忍不住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笑她好傻,西太后的宫
门一层又层,她能见到?就是他爷爷那么大的官,都得人家召见,在丹墀下,正眼都不敢瞧,大气不敢出。见她比登天
都难。
    “我说着玩呢。”马来诗媛说,“我明早上就走,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我对不起你。”刘朝带说,“其实,你好比是在林子里自由飞来飞去的鸟儿,何必非要钻到笼子里来呢?”
    “你又找借口。”马来诗媛说,“我白对你好了,你对我一点感情没有,你心里只有一个陈天仇。”
    “你不要再提她了。”刘朝带说,“你说的没错,她真心中意的不是我,而是石超,石超又知道我一心一意地想要
娶她,石超也对陈天仇不冷不热,我是一厢情愿啊。”
    马来诗媛说:“多有意思,你上赶着人家,人家不理你,我上赶着你,你不理我,像你们常说的,上赶着做不成买
卖呀。”
    刘朝带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即使我心里有你,也没用啊,王母娘娘在我们当中用银簪子划了一条大河。”
    马来诗媛说:“你别说大河小河的,也别说有用没用,我只问你一句,你拍着心口回答我,我也就不白对你好一回
了。”
    刘朝带问:“你问什么?”
    马来诗媛说:“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吗?”她盯着他的眼睛,那目光是火辣辣的。
    刘朝带不由自主地把她的手握到自己手中,说:“还用我说吗?可是没用啊。”
    “这就行了。”马来诗媛露出了笑容说,“我也放心了,你等着吧。”
    “等什么?”刘朝带说,“你在说什么呀?”
    马来诗媛竟然唱起了山歌。刘朝带说:“你这么反常,疯了?”
    “你才疯了呢!”马来诗媛说明天要走了,她和陈天仇去告个别,还要去见见朱丽娅,她不能不声不响地走啊!
    “那对。咱们主仆一场,今后说不定再也见不着了。”刘朝带说,“我一会给你预备点银子,我手里没有,我得找
四奶奶去要。”
    她说:“我不要银子,带着太沉。你要给就给银票吧。”
    刘朝带说:“银票在你们大山里不是废纸一张吗?又没有钱庄,上哪去兑银子。”
    “那你就别管了。”这样说了,马来诗媛欢快地哼着歌走了。刘朝带十分纳闷,她这是怎么了?
    石超来到刘铭传书房,一脸喜色,法国人已经灰溜溜地退出了基隆,百姓陆续搬回去了。刘铭传叫他拟一份电报,
向朝廷报喜。石超答应后又交给刘铭传一迭纸,他奉命把茶叶、橄榄油、樟脑、硫磺专卖的条规他都写出来了,禁止贩
运鸦片的条令也草拟出来了。
    “你问过布政使沈应奎他们的想法吗?”刘铭传问。
    “他们都说这是广开税源的好办法。”石超说,不过都有点担心,从前熬制樟脑,都是番民的专利,日本人在后面
操纵,一旦改为专卖,番民利益受损,这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对抚番不利。
    刘铭传以为,真正从中渔利的是洋人、不法奸商,番民只能得到很少的一点。官府专卖后,番民仍可以熬炼,卖给
官家就是了嘛。专卖后商人赚到的钱,必须有三分之一丢在台湾投资,不能全拿走!这是从繁荣台湾经济着眼。
    石超说:“你过过目,如果没有什么改动,就可以颁布施行了。”
    刘铭传拿起来在灯下看,顺便让他告诉林维源、邵友濂他们,清丈土地要抓紧。台湾富者有田无赋,贫者有赋无田,
清赋可弥补财政亏空又可均贫富。他总觉得税源在这里,大户人家瞒报土地太多。
    石超提醒他,这也有风险。自古以来是损不足以奉有余,这成了天经地义,没有损有余而奉不足的。
    刘铭传叭地放下那迭纸,说:“你怎么也变得这么世故起来了!损不足而奉有余,就会让穷人造反,长毛造反的教
训还不够吗?”
    石超说,损有余呢?不会造反,但会掀起场大风,足以掀掉他的乌纱帽。
    刘铭传并不在乎,他已归隐十余年,本来不恋官场,所以来台湾是托着纱帽来的,而非戴着来的,大风吹去了,就
回家呀!况且,比比石超,是干脆不要纱帽的,他更不在乎了。
    石超说:“你这么说了,那当然怎么干都有理了。”
    “对了,”刘铭传说,“你清不清高是一回事,报不报功,是另一回事。还有个朝廷俸禄啊,你不能光指着在我的
饭锅里舀粥吃呀!”
    石超嘻嘻地问:“你跟朝廷给我请了个什么官?”
    “五品同知,”刘铭传说,没有实缺,指省候补也好,就在台湾候补好了。
    石超嘻皮笑脸地说:“五品纱帽太小了!要官,至少象你,一品红顶子,穿黄马褂,赏一等男爵寒酸了点,将就吧。
五品顶戴,不值得。”
    “真拿你没办法。”刘铭传说,“你这人对仕宦之路不上心,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上心吗?”
    石超说:“我这个不思进取的样子,干嘛要成个家拖累人家呢?”
    刘铭传说:“我给你提媒怎么样。”
    石超连忙摆手:“千万别开口,千万别开口。”
    “我又不是老虎,”刘铭传说,“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要提谁。”石超说。
    “这可奇了。”刘铭传说,“你我自从称兄道弟以来,每天说的都是军国大事,从没说过一句私房话,你怎么会猜
到我想说什么?”
    石超说:“错不了的。”
    刘铭传说:“你如果你真的猜对了,从今往后任你性,不管你的事,好不好?”
    “好啊。”石超拿起笔在手心写了两个字,随后张开手掌,刘铭传一看是“蜀花”二字。
    “怎么样?”石超哈哈大笑。
    “你果然是人精。”刘铭传说,“这蜀花与我的女儿一样,你是知道的,模样、人品你也了解,把她嫁你,有什么
辱没你的吗?”
    “犯规了!”石超说,“我主要是不愿矮你一辈,那不是不能称兄道弟了吗?”说罢又笑。
    “你怎么能拿婚姻大事当儿戏。”刘铭传有几分不悦了。
    石超话锋一转,说:“老兄如不健忘,还是想想你自身的一劫吧。”
    “什么一劫?”刘铭传不解。
    “你看看,果然忘了。”石超说,“你的仇人并没有说放过你呀!”
    刘铭传愣了一下,说:“你是说陈天仇?她和我们相处这么久,一起抗法,在战场上甚至救我性命,她还有必要杀
我吗?我还没有感化她吗?”
    石超说:“我说不好,我冷眼看去,她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常常一个人独处。”
    “你去跟她说说,”刘铭传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听说,陈天仇对谁都不行,只有对你不错。”
    “绝无此事。”石超说,“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刘铭传说:“是不是她对你有意啊!好像陈展如对我说起过此事。若是你能与她成亲也好,我就不再提蜀花的事。”
    石超说:“怎么,用我拴住陈天仇?软化她,使她不能再来杀你?你别错打了算盘,假如她嫁了我,还是不放过你,
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他又大笑起来。
    刘铭传说,“哪天有空,我找她聊聊,我不信她真是一副铁石心肠。”
    石超说:“你试试吧。”
    月光如水,从门缝窗隙泻到刘朝带屋中。在外间,躺在铺上的马来诗媛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索性坐起来,从门缝向
里看,刘朝带睡得正酣。她轻手轻脚下地,拢了拢头发,拿起她备好的包袱,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又犹豫了,转身回
来,把里屋的门推开一点,也许是希望他能醒吧?但刘朝带翻了个身又呼呼睡去。
    马来诗媛恋恋不舍地走出屋子。
    满天星斗,月色如银,马来诗媛向海滨走来,那里停着几艘渔船,船上摇曳着油灯的灯光。
    她向船上喊了句什么,船老大举灯站到了船头,搭过一条跳板,马来诗媛上了船,船老大撤了跳板,长篙一点,船
驶入海中,帆渐渐升起。
    马来诗媛望着向后倒去的点点灯火的城镇轮廓,不知是留恋还是凄伤,想到不可知的漫漫长路,她既有悲壮感,也
有几分惶惑,陈天仇和朱丽娅都很佩服她,至少她活得真实,不自己骗自己。

第五章第三十节
    引洋人资金、技术建我铁路、煤矿,刘铭传称之为借种打粮、借船打鱼,西太后却认为兜揽不得。万里迢迢到北京,
番女想用一棵千年灵芝敲开紫禁城的大门,也就拿到了幸福的钥匙。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怎么进来的,黑衣黑裤的陈天仇已经站在刘铭传床头了,她身背一口双刃剑,手里提着左轮枪。
她没有马上下手,看了片刻刘铭传沉稳的睡相,他睡前看的一本书掉到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