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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也不好,也跟着老婆说了一阵子话。说完感到气都出了,心里很畅快。两人又
亲了一下,才分开身子睡觉。老婆一转身三分钟睡着了,小林没睡着,想了想刚
才的一番议论,又感到有些羞愧。两人温暖一天,最后把罪过归到保姆身上,未
免有些小气。人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出门几千里在外,整天看你脸色说话,
就是容易的?小林感到自己也变得跟个娘们差不多了,不由感叹一声。但接着疲
倦也上来了,两个眼皮一合,也就睡着了,不再想那么多。
但等第二天早晨,小林又感到昨天对保姆的指责没有错。清早老婆上班,小
林照常出去排豆腐。排完豆腐,小林本来应该去上班,但今天下着小雨,来排豆
腐的人少,豆腐买的顺利,看看表,还有富裕时间,因惦着孩子感冒,就又回家
看了一趟。回家后,发现保姆床也没叠,孩子的饭也没做,药也没喂,给了孩子
一盆洗脸水让她玩,她呢,正在给自己鼓捣吃的。清早起来小林和小林老婆都吃
的剩饭,把昨天的剩饭泡了泡,就着咸菜吃下了肚。保姆不吃剩饭,你再熬点新
粥也就罢了,谁知她正在用给女儿做饭的小锅下挂面,进房一股香气,她加了香
菜,加了豆腐干,还卧里一个鸡蛋。保姆见他突然回来,也有些吃惊,忙用筷子
将鸡蛋往面条底下捺。但不管怎么捺,还是让小林发现了。小林怒火一股股往脑
门冲,这不是故意败坏人吗?起床孩子不弄,自己倒先偷着做好的吃。大家都不
容易,我们背后议论你,把一切罪过归到你身上固然不对,但你也忒不自觉,忒
不值得尊重和体谅。但小林没有再指责保姆。按说现在抓住了罪证,当面指责一
顿十分痛快,但保姆是这种样子,你指责她一顿,岂敢保证你走了以后,她会不
把气撒到孩子身上?于是只是把孩子正在玩的保姆的洗脸水,气鼓鼓地夺过来倾
到了马桶里。孩子一玩水,又开始流鼻涕;水被夺走,便坐在地上拧着屁股哭。
小林没理,摔上门就上班去了。边匆忙下楼边心里骂:
“妈的,九月份一定让你滚蛋!”
晚上下班回家,孩子的感冒似乎又加重了,鼻子囊囊的,一个劲咳嗽;摸摸
头,烧也有点升上来。小林知道,这和保姆一天捣蛋肯定有关系。但他又不敢把
清早保姆捣蛋的事告诉老婆,那样肯定会引起另一场轩然大波。不过不知老婆今
天怎么了,一脸喜色,对孩子病情加重也不在意,喜孜孜地自己坐在床前想心事
。老婆一有这种脸色,肯定有好事。来厨房看看,果然,老婆买回来一节香肠。
买了香肠不说,还买回来一瓶“燕京”啤酒。这肯定是给小林买的。过去单身汉
时,小林最爱喝啤酒。自结婚以后,这种爱好渐渐就根除了。一瓶一块多,喝它
干嘛。就是不说钱,平时谁有喝啤酒的心思!小林摸不透老婆今天的心思,忙进
里间问:
“喂,你今天怎么了?”
老婆“吃吃”地笑。
小林感到有些奇怪:
“你笑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老婆说:
“小林,我告诉你,我的工作问题解决了!”
小林吃了一惊:
“什么?解决了?你去前三门单位了?管人事的头头答应了?”
老婆摇摇头。
小林问:
“找到新的单位了?”
老婆摇摇头。
小林禁不住泄气:
“那解决什么?”
老婆说:
“这工作我不调了!”
小林说:
“怎么不调了,你对单位又有感情了?你不怕挤公共汽车了?”
小林老婆说:
“感情谈不上,但以后不挤公共汽车了。我们单位的头头说,从九月份开始
,往咱们这条线发一趟班车!你想,有了班车,我就不用挤公共汽车,四十分钟
也到了。自己单位的班车,上车还有座位,这不比挤地铁去前三门单位还好?小
林,我想通了,只要九月份通班车,我工作就不调了。这单位固然不好,人事关
系复杂,但前三门那个单位就不复杂了?看那管人事头头的嘴脸!我信了你的话
,天下老鸦一般黑。只要有班车,我就不调了,睁只眼闭只眼混算了。这不是工
作问题解决了!”
小林听了老婆一番话,也很高兴。家中的一件大事,过去天天苦恼,时常为
此闹矛盾,现在终于有了着落。虽然工作问题的解决实际上是以不解决为解决,
但不管怎样,解决了老婆就安心了,就没有烦恼了,就不会情绪激动了,家里就
不会再为此闹矛盾了。说来问题解决也简单,靠小林和小林老婆自己去求人,去
送东西到处碰壁,最终解决无非是单位发了一趟班车。但不管怎么解决,小林也
马上和老婆一样高兴起来,说:
“好,好,这不以后不存在这问题了?你就不再跟我闹了?”
老婆说:
“是不存在呀!”
又娇嗔道:
“谁跟你闹了?你没有本事解决,还怪我跟你闹!最后不还是靠我自己解决
!就等九月份了!”
小林说:
“是呀,是呀,是靠你自己解决,就等九月份!”
大家情绪很好。孩子的病也压过去了。吃饭时大家喝了啤酒。晚上孩子保姆
入睡,两人又欢乐了一次。欢乐时两人又很有激情。欢乐之后,两人都很不好意
思。昨天欢乐,今天又欢乐,很长时间没这么勤了。接着两人又抚摸谈心,说九
月份。九月份真是个好日子,老婆工作问题解决,孩子入托辞退保姆,家里可节
省一大笔开支。两人又展望起未来,憧憬九月份的幸福日子,讨论节省下的开支
如何应用。后来老婆又说,现在孩子还小,要不再让孩子在家呆一年,再用一年
保姆,等明年再送孩子入托。小林想起早晨保姆的事,马上恶狠狠的说:
“不,就今年,不为孩子,也为保姆,马上让她滚蛋!”
老婆与保姆矛盾很深,听小林这么说,也很高兴,又亲了他一下,翻过身就
睡着了。
五
九月份了。九月份有两件事,一,老婆通班车了;二,孩子入托辞退保姆。
老婆通班车这一条比较顺,到了九月一号,老婆单位果然在这条线通了班车。老
婆马上显得轻松许多。早上不用再顶星星。过去都是早六点起床,晚一点儿就要
迟到;现在七点起就可以了,可以多睡一个小时。七点起床梳洗完毕,吃点饭,
七点二十轻轻松松出门,到门口上班车;上了班车还有座位,一直开到单位院内
,一点不累。晚上回来也很早,过去要戴月亮,七点多才能到家,现在不用戴了
;单位五点下班,她五点四十就到了家,还可以休息一会儿再做饭。老婆很高兴
。不过她这高兴与刚听到通班车时的高兴不同,她现在的高兴有些打折扣。本来
听说这条线通班车,老婆以为是单位头头对大家的关心,后来打听清楚,原来单
位头头并不是考虑大家,而是单位头头的一个小姨子最近搬家搬到了这一块地方
,单位头头的老婆跟单位头头闹,单位头头才让往这里加一线班车。老婆听到这
个消息,马上有些沮丧,感到这班车通的有些贬值。自己高兴的有些盲目。回来
与小林唠叨,小林听到心里也挺别扭,感到似乎是受了污辱。但这污辱比起前三
门单位管人事的头头拒不收礼的污辱算什么,于是向老婆解释,管他娘嫁给谁,
管是因为什么通的班车,咱只要跟着能坐就行了。老婆说:
“原来以为坐班车是公平合理,单位头头的关心,谁知是沾了人家小姨子的
光,以后每天坐车,不都得想起小姨子!”
小林说:
“那有什么办法。现在看,没有人家小姨子,你还坐不上班车!”
小林老婆说:
“我坐车心里总感到有些别扭,感到自己是二等公民!”
小林说:
“你还象大学刚毕业那么天真,什么二等三等,有个班车给你坐就不错了。
我只问你,就算沾了人家小姨子的光,总比挤公共汽车强吧!”
小林老婆说:
“那倒是!”
小林又说:
“再说,沾她光的又不是你自己,我只问你,是不是每天一班车人?”
老婆说:
“可不是一班车人,大家都不争气!”
小林说:
“人家不争气,这时你倒长了志气。你长志气,你以后再去坐公共汽车,没
人拉你非坐班车!你调工作不也照样求人巴结人?给人送东西,还让人晾到了楼
道里!”
老婆这时“噗哧”笑了:
“我也就是说说,你倒说个没完了。不过你说的对,到了这时候,还说什么
志气不志气,谁有志气,有志气顶他妈屁用,管他妈嫁给谁,咱只管每天有班车
坐就是了!”
小林拍巴掌:
“这不结了!”
所以老婆每天显得很愉快。但小孩入托一事,碰到了困难。小林单位没有幼
儿园,老婆单位有幼儿园,但离家太远,每天跟着老婆来回坐车也不合适,这就
只能在家门口附近找幼儿园。门口倒是有几个幼儿园,有外单位办的,有区里办
的,有街道办的,有居委会办,有个体老太太办的。这里边最好的是外单位办的
,里边有幼师毕业的阿姨。可以教孩子些东西;区以下就比较差些,只会让孩子
排队拉圈在街头走;最差的是居委会或个体办的,无非是几个老太太合伙领着孩
子玩,赚个零用钱花花。因孩子教师育牵扯到下一代,老婆对这事看得比她调工
作还重。就撺掇小林去争取外单位办的幼儿园,次之只能是区里办的,街道以下
不予考虑。小林一开始有些轻敌,以为不就是给孩子找个幼儿园吗?临时呆两年
,很快就出去了,估计困难不会太大,但他接受以闪一开始说话腔太满,后来被
老婆找后帐的教训,说:
“我的找人家说说看吧,我也不是什么领导人,谁知人家会不会买我的账,
你也不能限制得太死!”
对门印度女人家也有一个孩子,大小跟小林家孩子差不多,也该入托,小林
老婆听说,他家的孩子就找到了幼儿园,就是外单位办的那个。小林老婆说话有
了根据,对小林说:
“怎么不限制死,就得限制死,就是外单位那个,她家的孩子上那个,咱孩
子就得上那个,区里办的你也不用考虑了!”
任务就这样给小林布置下了。等小林去落实时,小林才感到给孩子找个幼儿
园,原来比给老婆调工作困难还大。小林首先摸了一下情况,外单位这个幼儿园
办的果真不错,年年在市里得先进。一些区一级的领导,自己区里办的有幼儿园
,却把孙子送到这个幼儿园。但人家名额限制得也很死,没有过硬的关系,想进
去比登天还难。进幼儿园的表格,都在园长手里,连副园长都没权力收孩子。而
要这个园长发表格,必须有这个单位局长以上的批条。小林绞尽脑汁想人,把京
城里的同学想遍,没想出与这个单位有关系的人。也是急病乱投医,小林想不出
同学,却突然想起门口一个修自行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