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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耐基成功全集之一卡耐基其人-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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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贿赂一个舞台工人,叫他照布斯要求的位置来摆椅子;他希望摇椅 摆在包厢里最靠近观众的一角,这样一来,他进场时就没有人会看见他了。 
他在摇椅后面的内门钻了一个小孔;然后在特等座通往包厢门后面的灰泥上
挖一个缺口,以便用木板拦住通路。弄完以后,布斯回旅馆写一封信给“国 民通讯报”,说明他为爱国而策划暗杀的缘由,他说后代子孙会因此而尊崇 
他。签名之后他把信交给一位演员,吩咐他次日再寄出。
然后,他前往马车出租行,雇了一匹号称是健步“如猫”的栗色小母马, 召集刺客们上马;给阿策罗特一支枪;吩咐他射击副总统;又递一把手枪和 
一把刀给包威尔,吩咐他杀死西华。
那天是复活节前的星期五,也是一年中最不适宜看戏的夜晚;不过城内 依旧挤满了想瞻仰总司令风采的军官和士兵,而且市民仍然热热闹闹地庆祝 
战争结束。宾州大道上的凯旋门尚未拆掉,那天晚上总统乘车去戏院,街上 有跳舞的火炬行列,大家高高兴兴向总统欢呼。福特剧场早已客满了,数百 人失望而回。
总统一行人在第一幕戏中间进场,时间正好是九点差二十分,演员停下 来向总统鞠躬。衣着鲜丽的观众齐声欢迎。管弦乐团演奏“领袖万岁”。林 
肯鞠躬答礼,拨开外套尾部,坐在覆着红布的胡桃木摇椅上。
坐在林肯太太右边的是她请来的客人;宪兵司令部的拉斯彭少校和他的 未婚妻——亦即纽约参议员伊拉·哈里斯的女儿克拉拉·H·哈里斯小姐,她 
在华盛顿社交界还算新人,正好适合林肯夫人挑三拣四的要求。
这是萝拉·基恩最后一次演出著名的喜剧“我们的美国表亲”。场面热 闹又快活;观众席笑声不断。
那天下午林肯曾跟太太兜风兜了好久;事后她说林肯多年来从未像那天 一样快乐。他怎会不快乐呢?和平,胜利,团结,自由都有了。那天,他跟 
玛丽谈起他第二任届满后将离开白宫的计划。首先他们要到欧洲或加利福尼 亚州休息一大段日子;回来后,他也许要在芝加哥开一间律师事务所,或者 
回到春田镇,晚年则在草原上过他喜爱的巡回办案生涯。那天下午,几位伊 利诺州的老朋友造访白宫,他讲笑话讲得好得意,林肯太太叫他吃饭都差一 点叫不动。
前一晚他曾作了一个怪梦。早上他告诉内阁阁员说:“我好像在一艘难 以形容的特殊船上,急速驶向黑暗模糊的岸边。每次大事发生前、胜利前, 
我都作过这个不寻常的梦。安蒂坦之役、石河之役、盖兹堡之役、维克斯堡 之役前都有过。”
他相信这个梦是吉兆,表示有好消息,好事要发生。
10 点 10 分,布斯喝威士忌喝得满脸通红,穿着黑色马裤、皮靴和马刺, 最后一次走进剧场——看了看总统的位置。
他手上拿一顶黑色垂边帽,爬上通往特别座的楼梯,挤过一条摆满椅子 的甬道,来到包厢外的走廊。
布斯被一名总统的卫兵拦住,他十分镇定地交出一张身分卡,说是总统 要见他;于是不等候批准,便自行推开走廊门,进去,再关上,由乐谱架上 
拿一个木柱把门塞紧。
他从总统后面那扇门上所挖的窥孔往里瞧,估计好距离,静静把门推开, 将高口径小手枪的枪口贴近林肯的脑袋,扣下扳机,然后飞快地跳到下面的 舞台。
林肯的脑袋向前垂,然后向旁边倒,身体陷在椅子里。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观众一度以为枪击和跃向舞台的动作是剧情的一部分。没有人——包括
演员在内——想到总统已遭暗杀。 此时,一串女人的尖叫声响彻戏院,所有的目光都转向总统包厢。拉斯
彭少校的一只手臂鲜血淋漓,大叫道:“拦住那个人!拦住他!他杀害了总 统!”
现场萧静了一会。总统包厢飘出一缕烟雾。悬疑打破了。观众突然感到 恐怖和疯狂的刺激。他们冲出座位,拧开地板上的椅子,爬过栏干,想挤上 
舞台,把别人拉下来,将老弱踩在地上。有人被挤断骨头,女人尖叫晕倒, 痛苦的叫声中夹着“吊死他!”??“枪毙他!”??“烧掉戏院!”的狂 喊。
有人嚷着剧场会爆炸。惊恐的怒潮一再膨胀。一群狂热的士兵快步冲进 剧场,以滑膛枪和刺刀攻击观众,同时喊道:“出去!滚你的,出去!”
有一位医生为总统检查伤势;确定他有生命危险,为了不使垂死的林肯 由卵石路颠簸回白宫。于是四个军人抬起他——两个人抬肩膀,两个人抬脚
——把他瘦长的身体抬出戏院,走上大街,伤口滴下来的鲜血染红了人行道。 有人跪地用手帕去沾血——他们终生保存这些手帕,临死更当做无价的遗宝 传给子孙。
骑兵以闪亮的军刀骑在雄立的马上清道;爱怜的手扛着病弱的总统过 街,来到一位裁缝所开的廉价出租宿舍,把他长长的身体斜放在一张嫌短的 
凹床上,再把床抬到昏黄的煤气灯旁。
那间厅堂长 9 尺,宽 17 尺,床头挂了一幅罗莎·彭胡所绘“马展”的廉 价复制品。
悲剧的消息像潮水般淹没华盛顿;紧接着另一件惨祸的冲击出来了:就 在林肯受害的同时,西华国务卿在床上被刺,生命垂危。由于这两件不祥的 
祸事,谣言四起:副总统强生被宰,史丹顿被暗杀,格兰特受到枪击??人 心惶惶。
民众相信李将军的投降是个骗局,南军已潜入华盛顿,打算一举消灭政 要人员,南方联盟又备战了,比以前更惨烈的战争将要重演。
神秘的使者跑遍住宅区,在人行道上连敲三次两短声——这是“联邦同 盟”秘密组织的危险信号。成员们被信号唤醒,抓起步枪,疯狂跑上街。
城里到处是拿着火把和绳索的暴民,嚎叫道:“烧掉剧场!”??“吊 死叛徒!”??“杀掉反贼!”
这是美国有史以来数一数二的疯狂夜晚。 电报立即发出消息,全国有如失火。南方的同情者和同路人被架上围栏,
涂柏油,黏羽毛;某些人被铺路石砸得脑袋开花。民众相信巴尔的摩的照相 馆内藏有布斯的照片,遂大肆破坏;马利兰的一位谩骂过林肯的编辑,被人 枪杀。
总统快要死了;副总统强生烂醉在床上,头发沾满了烂泥;国务卿西华 中刀,有生命危险,大权立即落在粗鲁、暴躁、易怒的战争部长爱德华·M·史 丹顿手上。
史丹顿相信政府的高官都是凶手谋杀的对象,激动莫名,他坐在垂危的 元首床边,连连发布命令,命令就摆在丝帽顶上书写。他下令卫兵保护官员 
们的府邸;关闭福特戏院,逮捕每一个可疑的人,宣布华盛顿戒严;他召集 哥伦比亚区的整支军队和警察,及附近帐棚、营房、碉堡中的所有士兵,美 
国的特工人员和隶属军法局的秘探;他在全城四周安置哨兵,每个冈哨相隔
50 尺;他在每一处渡口派人监视,更决然下令拖船、轮船和炮艇巡逻波多马 克河。
史丹顿打电报给纽约警察局长,叫他派最好的警探来,随即又以电报下 令坚守加拿大边界,并命令巴尔的摩和俄亥俄铁路总裁在费城拦住格兰特将 
军,在他那截车厢前面挂个火车头,立刻把他接回华盛顿。
他派一旅步兵进入下马利兰,派 1000 名骑兵火速去追刺客,一再说:“他 一定会设法去南方,守卫本市下游的波多马克河。”
布斯所发射的子弹,射进了林肯左耳的下方,斜斜的穿过脑子,停在右 眼半吋以内。如果换上体力较弱的人一定马上就死了;可是林肯活了九个钟 头,重重呻吟。
林肯太太被阻留在隔壁的房间里;她不断地坚持要到他床边,一面哭一 面叫:“噢,上帝,我是不是听任丈夫死掉?”
有一次,她抚摸他的面孔,将湿湿的脸颊贴在他脸上,他突然开始呻吟, 喘息声比先前更响。心神错乱的太太尖叫一声,往后退,晕倒在地。
史丹顿听见扰嚷声,冲进房间大喊:“把那个女人带开,别再让她进来。” 七点过后不久,呻吟停止了,林肯的呼吸平静下来。在场的一位秘书写
道:“他那疲惫的五官浮出难以言喻的平静表情。” 有时候,意识的幽宫闪过一丝知觉和了解,瞬间又消失了。 
最后的平静时刻,片断快乐的回忆也许会飘过他的心灵深处——那是消
失已久的画面:在印第安那州鹿角山谷的一间敞棚屋中,晚上柴火熊熊;山 嘉蒙河流过纽沙勒的水车坝;安妮·鲁勒吉在纺轮边唱歌;“老公鹿”嘶叫 
求食;奥兰多·凯洛格讲述口吃法官的故事;春田镇的律师事务所墙上有墨 水印,书架顶冒出花芽??。
数小时与死神挣扎中,军医李尔医师一直坐在总统旁边拉着他的手。七 点二十二分,医生叠起林肯那没有脉搏的手臂,在他眼皮上放两枚五角的硬 
币,使其闭起来,又用手帕绑好他的下巴。一位教士提议祈祷。屋顶上寒雨 滴答。巴尼斯将军拉一条布单盖住总统的面孔;史丹顿边哭边拉下百叶窗, 
挡住黎明的光线,并说出那夜唯一叫人难忘的话:“现在,他属于千秋万世。”
第二天小泰德问白宫的访客,他父亲是否上了天堂。 对方答道:“我相信是的。” 泰德说:“我很庆幸他走了。他在这边始终不快乐,这个地方不适合他。”
尾 声


丧 礼 晚上,为它照明的火炬和焰火,耀亮了半个北美大陆。 葬礼车载着林肯的遗体回到伊利诺州,大群民众夹道致哀。车子本身包
着皱绸;火车头也和拉灵车的马儿一样,罩上一块点缀着银星的大黑毯。 火车慢腾腾地向北走,铁轨两边聚集的人愈来愈多,表情愈来愈悲哀。 
火车到费城车站以前,先通过数英里密实的人墙;驶入市区,成千上万
的人挤在街上。哀悼者的队伍由独立厅向外延伸了 3 英里长。他们一吋一吋 向前挪动了 10 个钟头,只为了瞻仰林肯的遗容一秒钟。星期六半夜,厅门关 
了,哀悼者不肯解散,整夜留在原地,到了星期日凌晨 3 点,人潮更密了,
甚至有些小伙子以 10 元出售他们所排到的位子。 士兵和警骑尽力维持交通顺畅,避免阻塞,几百名女性晕倒,曾参加盖
兹堡战役的荣民奋力维持秩序,竟也累倒了。
丧礼预定在纽约举行,事前 24 小时,游览列车日夜不停地开进城,载来 该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人潮——旅社住满了,他们涌进私人住宅,冲到公园和 轮船码头上。
第二天,16 匹由黑人驾驭的白马,拉着灵车走上百老汇,伤心的女人, 沿路抛花朵。后面传来哗哗哗的声音——那是 16 万送葬者手拿摇摆的旗帜, 
上面写着:“啊,遗憾,伊亚哥——遗憾!”“安静,要知道我是上帝”等 名句。
50 万群众互相扭打践踏,想参观长长的游行队伍。面向百老汇的二楼窗 口,每一座位要 40 元租金,窗子都拿下来,以便尽量容纳观礼的人。
唱诗班穿着白色长袍站在街角唱圣诗;乐队边走边念哀歌,100 门大炮 每隔 60 秒就在城市上空回响一次。
群众在纽约市政厅的棺架边啜泣,很多人跟死者说话,有人想去摸他的 面孔;有一个女人趁卫兵不注意的时候低头吻遗体。
星期二中午棺材合上以后,成千上万未能瞻仰遗容的人匆匆赶车西行, 前往灵车将要逗留的另外几个地点。灵车未到春田镇以前,始终被丧钟和礼 
炮包围,白天通过长春藤和花朵做成的拱门,经过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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