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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盛公司、白宫、财政部以及现在的花旗集团等我所工作过的所有地方,我都看见人们似乎通过某种地位或成就来找寻满足。多少年以前我试图对乔治·莱法柯说的话,在我看来常常仍然是对的。人们找到自我实现的惟一地方是在他们的内心。而那里往往是他们寻找的最后一个地方。
那次与乔治的争辩是我们之间长达一年的交流的开始。我们不知在纽黑文的街道上度过了多少小时,谈论法律、哲学和生命。乔治的哲学观比当时那个年龄的我要深刻,而且他喜欢表现出愤世嫉俗和咄咄逼人。还有一个人有时参与我们的对话,他叫利昂·布里坦,是剑桥大学的研究生,当时在耶鲁做留学生。后来他回国后成为一名著名的保守党政治家。我们三人一次在纽黑文散步走了很远,乔治坚持说读小说是浪费时间,因为能够获得的东西可以从写实文学中更有效地获得。利昂则回答说小说通常能够比写实文学更好地把握现实。他们激烈争辩起来,尽管我的观点与利昂更接近,但我努力要维持我们三人之间的平和气氛。
乔治同情一种被称为法律现实主义的法律分析方法,当时这种方法对耶鲁的校风影响很大。法律现实主义认为,成文法或先前判例措辞并不能决定判决结果,因为可以以不同的方式解释它们。法官的判决是政策观、信仰、偏见和所有各种主观影响的产物——一个著名的归纳是,判决是由那天早上法官所吃的早点决定的。根据这个方法,你会对成文法、案情和司法判决进行思考。当你问成文法的措辞是否决定了法官的判决时,答案几乎肯定是不。成文法的措辞可能适合两个或更多不同的结论。法律现实主义就是挑战确定性和重新审视猜想的另一种途径,耶鲁的气氛推动着我的智力沿着这些方向进一步发展。
在耶鲁,我结交了一帮长期的朋友,他们也喜欢漫长地讨论世界上的问题。例如,利昂·布里坦比我认识的其他人对越战的初期阶段有更微妙的看法。他认为美国将会挺身而出对抗共产主义,但他担心美国的卷入会给国内造成决定性影响,造成严重的社会分裂,而且美国卷入的消极作用有可能超过积极作用。这是相当敏锐的分析,尤其是在1962年时。
我在伦敦经济学院学习快结束时,碰到了卫斯里学院的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叫朱迪·奥克森伯格,她和我在哈佛曾约会过的一个女孩一起路过伦敦。她们要去法国过暑假。当我到她们住的旅馆带她的朋友出去吃晚饭时,朱迪出来开门,我当时想,天哪,她这么美!第二天晚上,我和一位来自加拿大的朋友一起与她约定好,我们四人一起出发了。
我在法学院刚上二年级不久,朱迪来到耶鲁上研究生,攻读法语,我请她一起吃晚饭。朱迪真正热衷的是表演艺术,除学习法语外,她还在耶鲁音乐学院选修了古典声乐课程。我断定在耶鲁研究生院的环境中要抓牢这样一位才貌俱佳的女生是不可能的,当时耶鲁的女生很少。所以我决定让朱迪和我的朋友来往,我真诚地想,在理论上他们会给我回报,介绍更多的女生给我认识。
幸运的是,这项计划根本就没有实施。我们最终单独约会了。朱迪和我有不同的兴趣;她沉浸于剧院、音乐和文学,而在这些方面,我是个有些粗俗的人。但我们俩在某些更重要的方面有共同点——对于我们周围的任何事情都有一种好奇心,从我们认识的人到世界大事到其他人读过的书。我们也都趋向于对人们有相同的反应,都有一种有些不太尊重别人的幽默感。人们的兴趣常常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展。在那些年,朱迪对政治产生了好感,并且给纽约市长戴维·丁金斯当了四年的礼宾局长,还很受信任。与此同时,我也经常光顾剧院。而且我们还有其他的共同之处:尽管我们两人也积极参与公益活动,但我们都是相当不愿意出头露面人,没有在社会交往方面投入大量时间。
11月份,朱迪和我订了婚。第二年3月,感恩节假期结束时,我们在耶鲁的布兰福德教堂结了婚。有14人参加了我们的婚礼,其中包括我们双方的父母。我们只度了一天的蜜月——从我在法学院的同学斯蒂夫·尤民那里借了部车。斯蒂夫对音乐和戏剧的兴趣可与朱迪相比,他成了我们毕生的朋友。第二天我就回到图书馆,准备复习考试。
第一部 第16节
我上法学院并不是真的想以后做法律工作,而是觉得无论我干什么,上法学院都是很好的训练,而且可以使我有非常宽的选择面。在我头脑里,没有考虑任何具体的职业,但我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想以后做金融和办企业。我这一想法背后的想法是,我或许最后会回到迈阿密,从事房地产生意,也许在某种程度是想利用我爸爸的经验。但我觉得我应该先去律师事务所,了解一下这一行的工作。我们的很多朋友都到纽约去工作了,朱迪和我从未真正考虑过转到其他地方。
我到了几家公司去面试,最后决定去佳力律师事务所,因为这家公司的环境更舒适,而且虽然比大多数大公司规模小一些,但却拥有很好的业绩。我想工作时间可能会短一些,而且佳力在薪水上也很有名,除了基本工资外还有更高的奖金——那年是7200美元——这是当时大法律公司的统一标准,尽管有反托拉斯法的限制。
即使在当时,这些钱也不够我们生活用。朱迪和我不得不让我父母帮助付房租,我们的女房东把我们租的房子称为“花园公寓”,实际上是布鲁克林高地的一间地下室。但生活在市里很适合我们。我们花大量时间到处逛,下饭馆、看戏。朱迪爱好音乐。对我来说,佳力的工作非常称心。我喜欢那里的人和环境,那里有相当的学校气息,而且与同类公司相比,也随便些。在这样的公司工作在社会上也很有面子;我喜欢成为一个有成就的组织的一部分——一种与我有时存在的反文化倾向在很大程度上和平共存的偏好。
我在佳力公司担任了两年助理,从事大宗诉讼调研、房地产问题税务分析以及一些法人事务的背景分析工作。我认识到这种法律事务尽管非常吸引人,但不适合我。而且,不管现实与否,我分析我找合伙人的成功可能性不大。我还想做一些更为企业化的、而且有挣大钱的可能性的事。现在回过头来看,我很惊奇自己没有更多地卷入当时更大的社会政治问题中去。在法学院,我曾忙着参加无休止的关于越南、民权和贫困问题的讨论。但再过几年我才会积极地卷入社会政治中去。
在我做海顿斯通公司(位于华尔街的一家投资公司,现已不存在)的业务时,我的职业灵感出现了。海顿斯通是帮助考斯玛特公司扩大名气的主要担保者。公司开会的时候,投资银行家们都是些正在盘算如何做大买卖的人物。当时我想,“等我40岁时,我想干这些家伙们正在干的事,而不是我们现在正在干的事。”
我也开始更多地留意股票市场,以一种有限的方式应用我父亲高度分析性的投资方法。这是以本杰明·格雷厄姆在《证券分析》中阐述的方法为基础的投资方法。《证券分析》是格雷厄姆与戴维·道得于1934年合写的一部关于投资的经典著作。可能是因他的门徒沃伦·巴菲特的原因,格雷厄姆后来变得广为人知。
格雷厄姆和道得认为,在短期,股票市场是一个“投票机器”,反映着情绪和时尚而不是理性。但从长期来说,股市则是一个“衡量机器”,根据收入前景、财产、风险和其他基本因素评估证券价值。他们认为,你应当只做长期投资,而后只有在价格低于根据这些因素估计的价值时才进行投资。我父亲就是这样分析证券,并且根据长期持有股票的预期进行投资。如果他仅仅在几年之内就卖掉了一支股票,这说明某件事出了麻烦,或者说明这支股票价格上升幅度非常大以至于被极大地过高估价。
今天我甚至更强烈地相信,这是投资股票惟一明智的方法。你应当以与分析整个公司的经济价值相同的方式分析一支股票的经济价值。一支股票,不管是一家钢铁厂的还是高科技公司的, 它的价值相当于将风险和其他基本因素如资产负债表中的隐性财产计算在内的这家公司现在预期收益的价值。从长期来看,一支股票的价格反映着这种经济价值,尽管在一段时间内价格可能大大偏离其经济价值。投资者为了追求可预测的结果,常常看不到这种周期性的现实。最近,很多人在2000年和2001年信息公司和电信公司纷纷倒闭时期,遭遇巨大损失,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追随潮流,而不是根据对价值的评估。一个独立但与此相关的观点是,最大的机会通常在于逆流而上。
作为思考市场的一种方法,格雷厄姆…道得的方法和我的哈佛怀疑主义也是一致的。观察市场、努力找到其价格没有反映流行看法的股票的想法吸引着我。一个得到广泛确认的学术理论认为,市场是有效率的,这意味着股票的价格充分体现着关于这支股票的已知的信息和判断。这种效率市场理论(Efficient Market Theory)的推论是,任何人也无法总是竞争过市场。但我在华尔街的岁月里所看到的所有事情——以及许多更为流行的金融理论思考——说明实际上情况并非如此。根据定义,大多数投资者甚至是最专业的人士也不会竞争过市场。但通过对更深入的分析、判断和更广泛的规范的综合评估,有些人是能够竞争过市场的。
所有这些都让我觉得做股票投资比从事法律职业有趣得多,所以我把自己的简历寄给了几家投资公司。但我没有收到一家公司的答复,哪怕只是一个便条。在当时,法律专业的学位在金融界并没有多大用途。华尔街的大交易商是依靠自己在大城市生活中积累起来的精明和机智发家的,而投资银行家则大多数具有社会背景或商学院背景。在当时,离开法律公司改行做投资银行生意是一个奇怪的选择。尽管这在收入上是上了一个台阶——在我最终找到一份工作时,我的年薪在13000美元…14400美元——但有些人告诉我,说我在社会地位上却是下降了。
在我给华尔街的大公司的求职信石沉大海后一个月左右,我父亲来纽约,我和他及他认识的一位证券经纪人一起吃午饭。这位经纪人提起他有一位朋友在高盛公司工作,正想物色一位年轻助手。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L.杰伊·腾纳鲍姆,高盛公司套利部的负责人。所以我前去找L.杰伊。因为我想了解更多的关于对公司进行投资的情况,我告诉他我希望到高盛公司的研究部或财务部工作。他非常大度地先后让我到这两个部门去。但后来我了解到,他让这两个部门面试我的人打消我在这两个部门工作的念头,因为他想让我在套利部工作。
通过我父亲另外的一位朋友,我收到了第二份推荐,拉扎德兄弟公司答应让我到它的套利部工作。所以,纯粹是出于巧合,两家公司都让我做我以前从未听说过的业务。我对自己是否适合干套利有些拿不准。我的理解是,套利商人就像是证券分析员,需要不停地打电话和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