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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谋杀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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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拐骗者需要一大笔几乎无法办到的钱,作为放回她的赎金。我不想拿这件事已后的全部错综复杂的细节,来让你听得发腻。我要讲的主要是,在交付了二十万美元这一大笔赎金后,竟然发现了女孩的尸体,她死去已有两个多星期了。公众的义愤达到了爆炸点。接下去还有更糟糕的事。当时,阿姆斯特朗夫人正怀着另一个孩子。在受了一刺激之后,她早产了,生下一个死胎儿,自己也死去。而她的悲伤过度的丈夫也开枪自杀了。” 
  “我的天呀!多惨啊。我现有想起来了。”鲍成先生说,“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还死了一个吧?” 
  “是的──还有一个法国的或者是瑞士的保姆。警察当局认为她了解某些罪行情况。他们不俱她的歇斯底里的否认。最后,在绝望之余,这个可怜的姑娘跳窗自杀了。事后证实,在这一罪行中,她没有任何同谋关系,完全是无辜的。” 
  “这我想起来就不舒服。”鲍克先生说。 
  “大约六个月以后,这个凯赛梯,作为拐骗儿童集团的头子被逮捕了。他们过去一直使用这样的手段:一旦警察当局似乎有可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就弄死拐来的孩子,埋掉尸体,然后继续敲诈尽可能多的钱,直到案发。” 
  “好吧,我来给你讲清楚这件事,我的朋友。凯赛梯就是此人!可是依靠他积起来的大量钱财,以及通过各种人的秘密疏通,利用法律上的某些不严密,他竟被宣判无罪。尽管如此,他还是有可能被公众私刑处死,公众是决不会善良到让他轻易漏网的。现在,我信为发生的事情很清楚。他改姓换名,并且离开了美国。打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位悠闲自在的绅士,在国外旅行,靠他的利息收入生活。” 
  “啊!真是一头野兽!”鲍克先生的语气中充满了内心的憎恶,“他死了我并不惋惜──一点也不!” 
  “我同意你的意见。” 
  “不过,他不应该被杀在东方快车上。有别的地方嘛。” 
  波洛笑了笑。他理解鲍克先生在这桩事情上的偏心。 
  “我们现在必须讲给自己提出的问题是,”他说,“这桩谋杀案,是凯赛梯过去也卖过的某个敌对集团干的呢,还是私下的复仇行动?” 
  人说明了在烧焦的纸片上发现几个字的情况。 
  “如果我的假设是对的话,那么信是凶手烧毁的。为什么?因为它提到过‘阿姆斯特朗’这几个字,这是解开这个谜的一条线索。” 
  “阿姆斯特朗家还有人活着吗?” 
  “这很遗憾,我不知道。我想,我记得当时读到过,阿姆斯特朗夫人还有一个妹妹。” 
  波洛继续讲述自己和康斯坦丁大夫共同调查的结果。在提到那只损坏了的表时,残克先生顿时喜形于色。 
  “这似乎十分准确地告诉了我们作案时间。” 
  “是呀,”波洛说,“这是很方便的。” 
  在他的语气中,有一种模模糊糊的东西,弄得另外两个人都迷惑不解地朝他看着。 
  “你说你在一点缺二十分时,亲自听到雷切特和列车员说话?” 
  波洛刚说了发生的情况。 
  “是呀,”鲍克先生说道,“这至少证明,凯赛梯──或者是雷切特,我还是继续这样叫他──在一点缺二十分的时候,一定还活着。” 
  “准确地说,是一点缺二十三分。” 
  “正式地说,那就是十二点三十七分,雷切特先生是活着的。这至少是一个事实。” 
  波洛没有回答。他坐在那儿若有所思地朝前面看着。 
  响起敲门声,餐车侍者起了进来。 
  “现在餐车已经空了,先生。”他说。 
  “我们上那去吧。”鲍克先生说着站了起来。 
  “我可以跟你去吗?”康斯坦丁问道。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大夫。除非波洛先生有意见?” 
  “一点没有。一点没有。” 
  “你先请,先生,”“不,你先请,”他们互相稍微客气了一下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第一章 列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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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车内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波洛和鲍克先生并排坐在桌子的一边,大夫则坐在侧面。 
  波洛面前摊着伊斯坦布尔──加来车厢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标出每位旅客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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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车 ← ├/ ┤/ │/ │/ │1 │2 │3 │12│13│14│15│16│→ 雅典…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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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 姐 太姐 太 爵 特 上 校 

  护照和车票叠在一旁。此外,桌子上还摆着纸张、墨水、钢笔和铅笔。 
  “好极啦,”波洛说,“事不宜迟,我们的侦讯法庭这就开庭。我看,我们先得听取列车员的证词。此人的情况你们也许有所了解。他为人如何?他说的话是不是句句可靠?” 
  “我敢保证,此人完全可靠。皮埃尔?米歇尔受公司雇用已十四年。他是法国人。家住加来附近。他为人非常正派,老老实实。也许,头脑不那么灵。” 
  波洛会意地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见见他。” 
  皮埃尔?米歇尔的自信心虽说有所恢复,但还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希望先生千万不要认为这是我的失职。”他焦急地说,眼光从波洛转到鲍克先生身上。“发生这样的事,太可怕了。希望先生好歹不要把我也牵扯到这桩事中去吧。” 
  波洛对他安慰一番,劝他不必担惊受怕。接着便盘问起来。首先,问了问米歇尔的姓名、住址、服务年限以及在这条线路已干了多久。虽说这些事他早已知道,但诸如此类例行公事般的提问到使列车员的心情平静下来。 
  “现在,”波洛接着说,“我们来谈谈昨晚的事。雷切特先生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差不多吃了晚饭,他就上床了,先生。事实上车带未离开贝尔格莱德,他就睡了。吃饭时他吩咐我把床好,我照他的话做了。” 
  “后来有人去过他的房间没在?” 
  “他的佣人去过,先生。还有那位年轻的美国先生,就是他的秘书也去过。” 
  “还有谁?” 
  “没了,先生。我想,没别的人了。” 
  “很好。那么,你这是最后一次见他或听到他说话了?” 
  “不,先生。你没忘吧,十二点四十分左右,他还按过铃呢,──就是车停后不久那工夫。”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我敲了敲门,他只是大声说,是他弄错了。” 
  “说的是英语,还是法语?” 
  “法语。” 
  “怎么个说法?” 
  “没什么事。我搞错了。” 
  “一点不错。”波洛说,“我听到的也是这么一句。那么,后来你就走了?” 
  “是的,先生。” 
  “你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先生。那会儿以一处铃响了,我先是上那儿去。” 
  “米歇尔,现在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一点一刻你在哪儿?” 
  “我吗,先生?我坐在车厢尽头我那小椅子上──面对着过道。” 
  “你能肯定吗?” 
  “没错。至──少──” 
  “当真?” 
  “我去过后一节车厢,雅典来的车厢,在那儿我跟一位同事聊过天。我们说到这场雪什么的。那是一点钏过后不久的事,准确的时间说不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记起来了。听到唤我的铃响,便回来了,先生。我还跟你说过。是一位美国太太,她按了好几次铃了。” 
  “我记得,”波洛说,“后来呢?” 
  “后来吗,先生?后来听到你的铃声,上你那儿去了。我给你端去一些矿泉水。后来,过了约摸半个小时,给另一位客人铺床──就是那位年轻的美国先生,雷切特先生的秘书。” 
  “在你给亿铺床的时候,只麦克昆先生一个人在房里?” 
  “十五号的英国上校跟他在一块。他们坐着聊天。” 
  “上校离开麦克昆先生以后,干了些什么事呢?” 
  “他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十五号──是不是跟你的座位很近的那一间?” 
  “对了,先生。过道尽头倒数第二个包房。” 
  “他的床早铺好了?” 
  “是的,先生。他吃饭那会儿,我就给他铺好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准确的时间我可说不上,先生。肯定在两点钟以前。” 
  “后来呢?” 
  “后来,先生我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直到天亮。” 
  “你再也没去过雅典的车厢?” 
  “没有,先生。” 
  “也许你睡着了?” 
  “我想,我不会睡着的。先生,火车一停下来我会从瞌睡中醒过来的。” 
  “你有没有见过哪一位旅客在过道走动?” 
  他考虑了一下。 
  “我想,有这么一位太太上过道尽头的盥洗室去过。” 
  “哪一位?” 
  “不知道,先生。远远的,下在过道的另一头。况且,又是背对着我。身上空一件鲜红的睡衣,上面还绣着龙呢。” 
  波洛点点头。 
  “后来呢?” 
  “没什么,先生。天亮前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能肯定吗?” 
  “哦,先生,请原谅,你自己开过门,往外面张望了一会。” 
  “朋友,过就对了。”波洛说,“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把这件事给忘了。顺便告诉你,我象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撞在我门上的声音惊醒的。你可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他盯着波洛看了一眼。 
  “不会有什么事,先生,我敢说,不会有事的。” 
  “那委可能是我做恶梦了。”波洛说这话说的有点玄。 
  “要不,”鲍克先生说,“那声音是隔壁房里传来的。” 
  波洛对他的暗示不加理会,也许,在列车员面前他不想这样做。 
  “我们来谈谈另一个问题吧。”他说,“假设昨晚有个杀人犯上了火车,能不能完全肯定,他作了案,但没能逃离火车呢?” 
  皮埃尔?米歇尔摇了摇头。 
  “那么,他能躲在车上的什么地方呢?” 
  “车厢都仔细搜查过了。”鲍克先生说,“别动这种念头吧,我的朋友。” 
  “再说,”米歇尔道,“谁要跑到卧车来,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上一站火车停的是什么地方?” 
  “文科夫戚。” 
  “什么时间?” 
  “原定十一点五十八分离站,天气不好,晚点了二十分钟。” 
  “会不会有人从普通车厢跑过来呢?” 
  “不会的,先生。晚饭一过,普通车厢与卧车之间的门便锁上了。” 
  “你在文科夫戚下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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