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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这次我跟你赌的是,谁投出的点数小。”
我之前了解过投骰子作假的原理,水银封在骰子一点的那个面上,等于这一面重,投出时,这面会压在下面,这符合重力学原理嘛,可按煞哥说的,要是比谁投的小,对这种灌水银的骰子来说,真就不容易了。
我发现煞哥是纯赌徒,投骰子的技术都如火纯情了,他拿起骰子,在手里转了几圈,喊了一声开后,真就投出一个一点来。
这可是最小的点数了,换句话说,杜兴再厉害也只能跟他持平,但对这种灌水银的骰子,杜兴能投出一点的机会很渺茫。
煞哥看杜兴沉着脸不说话,得意的笑了一声,说句后会有期后,就招呼他那些小弟离开。
我不想这么放他们走,但之前我们都答应他们了,一方面理亏,另一方面,我们也没借口留住他们啥了。
我暗暗着急时,杜兴却喊了一声慢着。
他这话让在场人全愣住了,煞哥更是盯着他双眼直放冷光,问道,“你反悔么?”
杜兴摇摇头说,“不反悔,但我赢定了。”
在我们都没反应过劲来时,杜兴拿起骰子,竟然放在嘴里咬起来,他这咬劲真大,尤其这还是牛骨骰子,没塑料骰子那么有韧性。
他咔吧一声把这骰子咬两半了,也喊了一声中,对着桌面投了出去。
这下可好,这骰子吱溜吱溜滚了一番,最后落定时,两个断面朝上,合着一个点数都没有。
我们谁都没想到,杜兴会使出这诡计来,但要较真的说,他做的也没啥过分的地方,这骰子本来就是灌水银的,煞哥也投机取巧了,杜兴把这骰子咬碎了,虽然两半了,但也叫一个骰子嘛。
这时候赌场外的走廊里传来开铁门的声音,刘千手他们快到了。
我和杜兴都望着煞哥,尤其我双手一直拉着拉环,就没松开过。
煞哥一脸怒意,虽然嘴里气的直哼哼,但他也是个真汉子,愿赌服输,把枪啪的一下丢在地上。
他们投降了。
第十一章 缉拿
我看到煞哥这个举动,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来紧绷的身体中还突然出现一丝疲惫感。
我知道我再撑一会,任务就结束了,我和杜兴一番苦熬,也终于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刘千手带的那二十个特警,全都穿着黑色警服,带着头罩,他们训练有素,进来后就默契的站好位置,其中有几个人还拿出手铐,依次给煞哥这些人带上。
我以为支援都来了,也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但有个小插曲,在煞哥被带到门口正要走出去时,他突然抬起头,对着天轻嚎几声,他声音不高,不过这几声嚎让他脸色突然发红。
我记得南方客是被红脸凶手杀死的,煞哥这变化让我更加肯定他是凶手了,但这时候我也想到了瘦爷们的一句话,煞哥养小鬼,那小鬼也是个红脸。
倒不是我迷信,反正煞哥这举动,让我觉得他在召鬼。
有个特警对煞哥这种拖沓不走、仰天嚎叫的做法不满,他推了煞哥一下,喝了一句。
煞哥很古怪,盯着那特警,哼了一声,又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我心里有些波动,一直琢磨煞哥刚才的举动,杜兴看我在这愣神,推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收工回警局了。”
这一晚注定又不能消停了,我们全都回了市警局,还即刻着手审讯的工作。
煞哥这批人不少,要都被审讯,我们的审讯室也不够,我们只把煞哥三兄弟提出来,其他人分批关押起来,先可这三人嘴里问话。
我们二探组没进去审讯,我和杜兴是累了,没精力露面,刘千手要纵观全局,在三个审讯室前来回巡查。
不过上头也真照顾我们二探组,为了煞哥这个案子,他们特意请了审讯专家来支援。
我和杜兴只对煞哥感兴趣,我俩就都站在他这间审讯室的门外。
审讯工作进展的没预想那么顺利,煞哥倒是很痛快的承认他开赌场和非法持有枪支,也承认了他杀了一名手下,但不承认杀了那南方客。
开赌场和非法持有枪支这都不是大罪,尤其我们找到的枪支也都是老式左轮枪,不算特别严重的武器,至于他杀那名手下,我分析他要是找个好律师的话,这事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他开枪并非故意杀人,那手下当时是有杀人动机的。
我们都想到那瘦爷们,想让他出来做人证。瘦爷们在看到煞哥他们被抓到警局后,就吓得躲在会议室不敢出来。
我和杜兴跟他面谈,反正大道理讲了一堆,希望他鼓起这个勇气,可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心灰意冷。
他说他以前吸毒,现在处在戒毒期,像他这种瘾君子的证词,能有多大威力?
我一合计也是,较真的说,他的证据最多算个旁证,尤其他说那话里还都神啊鬼啊的。
我心里也有些恼火,心说我们之前去那趟红罗村,怎么这么点背呢?抓回来的竟然是个瘾君子,怪不得他那么瘦。
这么一来,我是没啥法子了,也找不到别的证据指控煞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种失望的心里影响了,我一下困了。
我觉得自己也别那么拼了,这一晚经历的事实在太多,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妥当些。
我也没特意找地方,跟瘦爷们在一间会议室窝了一夜。我是偷懒了,但刘千手和杜兴可都整整熬了一宿。
第二天早起时,我发现煞哥他们都不在了,我好奇这帮人去哪了,就找到刘千手问了一嘴。
刘千手的意思,既然审一夜没啥大进展,他就先找人把煞哥他们拘留了,这期间我们再继续找点证据去。
我又问去哪找证据?
南方客的尸体虽然还在,不过他伤口被破坏了,连弹头什么的都找不到,从他尸身上根本挖不出线索了。
刘千手又提到了老案子,按他的想法,煞哥就是在死撑,只要我们能找出一个证据足以判他死刑的话,他心里那道防线就破了。反正怎么都一死,他肯定会乖乖交待他做的一切罪行的。
而且老案子虽然年头久了,当时死的两个证人也都无迹可寻了,但还有那个疯了的幸存者,我们要是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一定能有实质性的突破。
我倒不是特意想撅刘千手的面子,但那个幸存者精神上有毛病了,他说的话能信么?
我提了一句。刘千手笑了,让我放心,告诉我说他今早就联系了那家精神病院,按精神病院提供的资料,那个幸存者在一年前病情好转,已经出院了,现在正在外地一个农村养猪呢。
我一听那敢情好啊,这也算是我们抓到煞哥后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当然了,我也能品出来,刘千手的意思是想让我去一趟,跟这证人问问话。
对这种事,我的态度是很积极的,我也不推脱,主动提出来我想即刻动身。
其实不就是个问话么?也不是啥大事,但刘千手古怪的摇摇头,说只有我自己去的话不好,带着枪狼吧,尤其他还指名让枪狼带枪。
我搞不懂他为啥这么担心,不过从我这儿看,有大油陪着我最好,路上也能有个伴儿陪着说说话啥的。
我和杜兴中午走的,从资料上看,那证人叫周建淮,他在的那个村离乌州市不近,我俩开车去也少说要五个小时。
我俩开了一辆私家捷达,杜兴当司机,按他的意思,最好在天黑前能找到周建淮,晚上就在他家住了,借机在问问话啥的。
这事听着没啥岔子,我们也真按这个套路来的。但还没等上高速呢,我俩就出车祸了。
车祸不严重,也不是杜兴的毛病。我俩车开的好好地,有个私家奥迪,开的疯快,从后面撵上来,还撞在我们车上,把我们这车的车门车窗户全撞碎了。
当时杜兴都急眼了,跳下车要揍那个奥迪司机,可奥迪司机都五十多岁了,认错态度也好,他下车后不住的给我俩道歉,还解释说他这车刚修完,没想到还有隐患。
人都是讲理的,杜兴是火大,但面对这种人,他有火也发不出来。
我俩有任务在身,跟这司机也耗不起,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我俩一商量,为了抢时间,我们还是坐火车走吧,正要有一趟动车还没开,我们先坐动车到外地,再转成客车啥的去那村里。
我们把车丢在路边,还联系警局同事帮着过来处理一下。
我发现我俩这次出门事不顺,虽然赶上坐那趟动车了,但等我们下车后才发现,去那村里的客车一天只有一趟,还在中午。
我们没法子,又找了出租车司机,商量半天花高价才让他同意送我们一趟。
我们到那村里,问路来到周建淮家里时,都晚上八九点钟了。农村休息的早,我还担心周建淮睡了呢,那样一来,我俩又得扰民了。
可没想到周建淮没睡,他家屋子灯是熄的,但猪场里亮着光,我俩也顾不上冒昧不冒昧的,在猪场把他找到了。
我发现我们相见的场合真不恰当,周建淮正蹲在一个猪圈里给母猪接生。我是没养过猪,但也听说过,给母猪接生可是个累活,尤其赶上母猪半夜下崽子的,这接生工作都得熬通宵。
周建淮本来就累,又冷不丁看到我们两个陌生人,态度不是很好。但我和杜兴都表示理解,还客气的亮明身份,跟他问话。
或许是碍于我们是刑警的身份,他倒没拒绝,反正他一边接生一边跟我们把情况都说了一遍。
我听得挺仔细的,本以为我们能捕捉到什么有用信息呢,但直到听完,我心里充满的不是惊讶就是无奈。
按周建淮说的,他根本不是证人,都是外面的谣传,当时他只是在家里住着,没想到半夜走火,他那天还喝多了,才勉强从屋里逃出去,估计是被火熏坏了脑子,从此精神上出现问题,经过这么多年在精神病院的调养与治疗,一年前才有所好转的。
我觉得他在撒谎,就算真如他所说,他是证人的说法是谣传,但也绝不会差距这么大,他一定跟枪煞有什么关系,只是他不想说罢了。
现在形势很紧急,我不打算放过这条线索,虽说猪圈里气味很大,我仍想耐着性子跟他聊一聊。
但杜兴把我拽住了,使了个眼色,又跟周建淮说,能不能从他家借宿一晚。周建淮没刁难我们,还说他家炕随便我们趟,要是饿了,我俩自己煮点吃的也行。
我随着杜兴退出去,等避开周建淮后,我问杜兴什么个意思。
杜兴很肯定的跟我说,周建淮说的是实话。
我一下犯了迷糊,心说杜兴挺精明一个人,我都看出有问题了,他不应该毫无察觉啊。我又跟他辩两句,但杜兴说了他的看法。
他认为周建淮现在的记忆不对,因为他得过精神病,一定是当时吓出来的,而人的脑袋就是这么奇妙,在受伤后会慢慢恢复,这期间有些对自身恢复有影响的记忆会被强行抹消掉,这就是所谓的记忆扭曲。
这说法我倒能接受,因为我一下想起来了侯国雄和钩舌罗刹都对我说过的那段话,或许我跟周建淮差不多,也有过记忆扭曲的经历吧。
第十二章 午夜诡异
我和杜兴没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