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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还四下打量起来,正巧有户人家的窗户那儿,有个脑袋往外瞧着,看刘千手望他,这人还吓得缩了回去。
但刘千手就相中他了,指着说,“就这家了。”
我们仨凑过去,这次轮到杜兴敲门,他上去就一脚,不过他掂量着力道,并没把门一下踹开,只是踹的砰砰响。
杜兴也拿出他那副当大油的气势,喊道,“开门,调查!”
这户主是个男子,明显被杜兴弄害怕了,他哪能过来开门,还尖着嗓子反驳一句,“你们快滚,不然我叫警察了!”
我被他这话差点气笑,心说这爷们真是怕糊涂了,我们仨不就是警察么?
我们等了一小会也没看到人开门,杜兴骂了句娘艹的,实打实来了一脚,把门踢开。
我们仨鱼贯进入,刘千手最后进的,还顺手把门又带上,但门栓被杜兴踹坏了,这门也关不住,他又找个椅子顶上了。
这户主长得干瘦干瘦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儿,看我们冲进来,他很害怕,而且他旁边有个桌子,上面都是没洗的碗筷。
他顺手握起一把筷子,指着我们说,“你们警察真不是好东西,就会欺负良民,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说,反正说不说都是死,你们有本事把我打死好了。”
他这么反复强调他不知情,我听得心里一震,觉得这哥们肚子里一定有货,他肯定知道那红脸杀手的底细,只是这里面猫腻很大,他怕跟我们说了后会有生命危险。
杜兴又想用他监狱里的那一套,严刑酷打,还就势活动起身子来,弄个浑身嘎巴嘎巴直响。我这次不打算拦着,毕竟刘千手刚才的态度很明显了,我们就得耍横才能问到话。
我觉得我没理解错刘头儿的意思,但他却喝住杜兴,冷冷望着那瘦爷们一会,又突然咯咯坏笑起来。
这期间那爷们都上床了,缩到一个犄角望着我们,被刘千手这幅笑一弄,他说话还结巴了,“你你你,你笑什么?”
我发现刘千手真不是好东西,他又装起老好人了,说起我俩来,“你们看看,咱们是警察,怎么能这样对待群众呢,你俩真是胡来,这样吧,咱们坐着歇会,给这位同志考虑一下的时间,他要不说我们也不勉强,抬屁股走人就是了。”
我算糊涂大了,不知道刘邋遢到底要干什么。
我和杜兴各自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刘千手倒挺悠闲,在这屋里转悠上了,拿出一副参观的架势东瞧西望起来。
其实这爷们家也没啥好玩意儿,就养了一小缸热带鱼,刘千手还跟他讨论起热带鱼来了。可基本上都是刘千手在说话,那瘦爷们仍警惕的看着我们。
这样过了一刻钟,瘦爷们忍不住了,对我们提高声调喊一句,“我没婆娘,家里不供饭,你们还不走嘛?”
刘千手望着他又问了句,“警方会保证你的安全,你还确定你什么都不说么?”
瘦爷们摇摇头,仍轰我们走。刘千手挺痛快,招呼我和杜兴立刻离开。
杜兴很尊重刘千手的意思,不过他走前也看了我一眼,我哪有啥看法?无奈的对他一耸肩。
我倒觉得刚才是好机会,我们都进来了,为什么不问话?现在可好,竟古里古怪的离开了。
不过在我们都走出门口后,刘千手突然一转身,对着那瘦爷们说起客套话来,什么谢谢配合,多谢你提供的线索这类的。
我一合计全懂了,他这话不是说给瘦爷们听得,他耍了一个诡计,让周围这些居民以为这瘦爷们妥协了,跟警方合作了。
那瘦爷们本来听得一愣,我们可不给他缓神反驳的机会,刘千手客套话说的适可而止,又赶紧带着我俩离开。
在回村头的路上,刘千手跟我俩打赌,说咱们开车走之前,这瘦爷们肯定会追上来,他在这村子算是混不下去了,保准会“投靠”我们。
我也觉得刘千手能赌赢,他这么耍人家,无疑把对方逼上绝路了。
我们仨为了给这瘦爷们时间,还故意放慢脚步。但很快我们的注意力从身后转移到眼前。
我简直不敢相信,就我们进村里这功夫,我们的警车来了个大变样。
那帮村民没胆子砸车,却有心使坏,也不知道被哪个“能工巧匠”弄得,警车的车身上被刷了一遍黑油漆,这油漆还不是全刷上去的,一道隔着一道。
这什么感觉?乍一看这哪是警车?明显就一非洲来的斑马。这次不仅是杜兴,刘千手都气的直骂。
可凡事有好有坏,那瘦爷们最后还是逃了过来,也不知道他刚遇到啥事了,吓得脸都变了,见到我们也没脾气了,说愿意配合警方调查,只要我们肯带他回警局。
我们当然欢迎他的到来,还带他一起开着这辆斑马车往回赶,在路上我发现这瘦爷们神经兮兮的,还不时四下看看,对着车外打量一番。
我好奇问他到底怎么了?他现在也不咋瞒着我们了,说了句怕有鬼。
我本来听得想笑,觉得这哥们一定是那村里神棍的信徒,但突然间,他指着车前面的上空,惊恐的说了句,“快看!鬼来了!”
第四章 回警局
我被这瘦爷们的举动弄得一愣,今天又不是鬼节,天也才黑下来,咋就出现鬼了呢?尤其按他说的,这鬼还在天上?
我带着一副不信的表情顺着望了过去,本来我以为是他神经兮兮的,没想到天上还真有一个怪物。
我形容不好这是什么,反正绿油油一小团,正打我们上空经过,速度还挺快,更不像是某种气体。
我看着看着被车顶挡住了,但我又一扭头向车后方看去,一直等到那绿怪物再次出现,并目送它远处。
瘦爷们害怕极了,他和我都坐在车后座上,这时吓得缩在一角,瑟瑟发抖。要不是我们仨也在车里,我怀疑他都有跳车的冲动。
自打进入警局后,我接触过很多离奇案件,里面出现不少伪神鬼现象,我觉得这绿怪物也不该是鬼,但它到底是什么?这让我捉摸不透。
我发现刘千手和杜兴跟我不一样,自打这绿怪物出现后,他俩不仅不惊讶,反倒一脸严肃,那意思就像在说,他们认识这绿怪物。
刘千手还让杜兴把车减速靠边停了下来,这哥俩倒好,一人一只烟的吸了起来。
他俩吸烟有种解愁的架势,我倒不是非贪这一口烟,但也要来一根吸,还问他们,到底想什么呢?怎么回事?
刘千手像没听到我话一样,仍独自琢磨着,杜兴接了一句,却说了古怪的两个字,“绿鹰。”
我合计这绿鹰就该是那绿怪物,可这世上鹰的种类很多,我却真没见过哪个鹰是绿色的,尤其那怪物还不是一般的绿,它在夜空下都隐隐发光。
我猜到一个可能,反问杜兴,“那鹰身上是不是抹了磷光啊?”
杜兴恩了一声,还突然骂了句娘艹的,说我们这次遇到对手了。
虽然他这话让人一知半解,但我能琢磨明白,这绿鹰是那红脸杀手养的,而那红脸杀手要么是惯犯,要么就是刘千手和杜兴的老朋友。
刘千手吸完烟长吐一口气,在摇下车窗扔烟头的时候,也给人一种把烦恼扔出窗外的感觉,他又跟杜兴说,“开车,直接回市局。”
我真搞不懂刘千手咋想的,我们刚来镇派出所,尤其这都入黑了,有啥要紧事非得现在往市局赶呢?
杜兴倒没多问,这一下我们可没少赶路,等到了警局,都快晚上十点了。
我以为今晚注定不会消停了,刘千手急三火四的回来,肯定有什么大计划、大任务要宣布呢,可很奇怪,我们一起上了五楼后,刘千手让我俩仨找个会议室休息,他自己独自回到办公室再也没出来。
那瘦爷们冷不丁对新环境不熟悉,而且心里也有事,就躲在在会议室一个角落里,蜷曲的躺在两个椅子上不说话。杜兴折腾一天累了,他说要是刘千手有任务了让我叫他,他也找个地方呼呼睡起来。
我不困,尤其去了红罗村以后,满脑子都是问号,我就没急着睡,无聊兼无奈下,我又掏出手机玩起来。
我qq一直挂着,也怕第四人找我时我别不再,可当我看着qq时吃惊的发现,第四人的头像亮了。
他今天竟然在线,这可是自打我认识他以来头一次。我一直怀疑这第四人是小莺,我看他反正在线了,就试着跟他聊天。
可我发现他不理我,我发了四五条消息,他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有一个规律,他qq总会变成离开模式,也不知道是他烦躁的故意在调整qq状态,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我琢磨第四人正在聊qq,但对象不是我。我一时间没事,就时不时留意他qq的变化,很巧的是,在一个小时后,他下线了,没多久刘千手也从他办公室走了出来。
这都半夜了,刘千手不仅没困意,还稍微有些亢奋,他来到会议室也不管我们休息没休息,喊了一句,“开会!”
他还让我去找个投影仪过来。
一般开会用不上这个,除非要看重要凶案的资料,这让我纳闷,我们手头现有的凶案也就红罗村这案子算是相对重要些,但也没什么资料要用的上投影仪吧?那南方客的尸体我们不都见过了么?
这次开会只有我们仨,那瘦爷们不适合在场,刘千手也真不客气,把他塞到审讯室去了。
等投影仪打开播放片子后,第一张片子让我赶到惊讶,这是男尸,不过看他穿衣打扮不像是当代人,反倒有种九十年代的风格,他胸口和脑门上一片狼藉,都有枪眼,他躺在地上,周围分布好一片血点子,都是枪击造成的。
刘千手指着这画面先问我,“从这伤口上看出什么了么?”
我凭自己的经验照实说,“血滴直径小于1毫米,呈雾状,来源于枪伤,他胸口和脑门都是致命伤,说明凶手枪法很准,甚至还受过很专业的培训。”
我说到这还特意看了看杜兴,我能感觉到,这凶手都跟杜兴有一拼了,弄不好也是个校枪员出身,但这猜测没根据,我没急着说出来。
我觉得我说的挺专业也挺全面了,但刘千手还是不满意的摇摇头,又让杜兴补充。
杜兴一直皱眉,这时站起身,特意凑到屏幕前,指着死者胸口的伤口说,“我觉得这里才是关键,从我对枪的了解出发,这凶手的枪法拿霸道来形容都不过分,按照死者周围血迹分布来看,凶手该是在五米外开枪射击的,胸前中了两枪,却只能在胸前看到一个枪眼,因为这两个枪眼几乎是重合的,也就是说,这两发子弹就像从相同的轨迹射出一样,是凶手瞬间开的两枪,而枪的后座力几乎没影响到他。”
我听杜兴说完的第一反应是绝不可能,枪的后座力有多大我很清楚,不管一个人多么有力气,他也不该一点都不受到影响吧?
我连连摇头说不可能,倒不是说我不信杜兴,而是我觉得不可思议。
刘千手笑了,能看出来,他对我这种反应很满意,尤其他这笑,似乎就在告诉我,我有这举动就对了。
他又播了下一个片子,这是一个人的照片,看衣着打扮,年代更早,似乎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会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