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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认为是这样。这钱应该是勒索所得。在那房间里,你有没有找到其他跟天使
有关的物品?”
“天使——吗?”
一头露水的矢部刑警反问道。于是中村取出在真实周刊社找到的那张久松实的涂鸦,
向他说明事情的原委。
“在你回来之前,我一直在思索,到底是什么天使能成为摇钱树,但是找不出确切
的答案。”
“天使也分成许多种呢。”矢部刑警歪着脑袋思索。“街头天使是天使,白衣天使
也是天使。人类之外,还有一种热带鱼叫做‘天使鱼’。”
“天使鱼能成为摇钱树吗?”
“嗯,那好像是一种便宜的热带鱼,大概没什么赚头吧。”
“没赚头的天使就不必列入考虑了。”中村苦笑道,接着又问:“你说另外找到一
样东西,是什么呢?”
“不晓得跟天使有没有关系,我在抽屉里发现几张同一名女子的照片,所以借回一
张。这女人和久松或许有某种关系。”
矢部刑警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摆在中村面前。那是一张年轻女人露出笑容的照
片。虽是黑白照片,但不难看出那女人化了浓妆。女人的五官相当清秀,年龄约莫二十
五岁左右,看起来不像是寻常妇女,大概是女明星之流吧。
“看起来倒称得上是天使。”中村望着矢部刑警说。“这女人的姓名呢?”
“这就不清楚了。管理员曾见过这女人,但不知道她的姓名。”
“有谁知道吗?”
中村向逗留在调查室里的其他刑警问道。如果这女人是电视或电影演员,那么刑警
当中或许有人见过,至于中村本人则是几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常识。
三名刑警挨近两人身边观看照片,其中最年轻的宫崎刑警低呼了一声:“啊?”
“你认识这女人吗?”中村问道。宫崎刑警用手搔了搔脑袋。
“这个嘛,其实——”
“你说说看。”矢部刑警从旁插嘴道。
“上次的休假,我曾到浅草看过脱衣舞。”
年轻的宫崎刑警红着脸答道。中村闻言露出苦笑。
“刑警看脱衣舞也不算什么坏事。尤其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这女人和脱衣舞有关
吗?”
“我去的是一家叫做‘美人座’的剧场,这女人似乎是舞娘之一。”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很像是舞娘。你记得她的名字吗?”
“不记得。不过我保留了当时的节目表,上头应该有她的名字。那张节目表——”
宫崎刑警伸手到裤袋中掏摸,喊了一声:“有了!”然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纸片的正面印着舞娘的照片及“BIJINZA”(注:美人座的日语发音)几个罗马拼
音。宫崎刑警将纸片翻过来,背面印着曲名及众舞娘的名字。
“我记得她是跳‘后宫夜曲’的舞娘。”宫崎喃喃自语道,随即又喊了一声:“有
了。”
“这儿印着她的艺名,叫做安琪儿。片冈。”
“安琪儿?”
中村不禁提高了嗓门。
第三章 安琪儿·片冈
1
中村与关部刑警赶抵浅草时已是九点过后。就连六区的游乐街也已经人烟稀疏,只
剩下霓虹灯还兀自一闪一灭,但每家剧场的售票窗口皆已关闭。再过一小时左右,最后
一场秀就将散场,而六区的一日也将告落幕。
“美人座”位于电影院的地下室,入口处贴满了舞娘的照片。
“有了。”矢部刑警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道。
没错,就是那张照片中的女人。贴在上头的是女人露胸的剧照,照片底下用笔写着
“诱人的大胸脯裸女安琪儿·片冈”。
“宫崎喜欢看脱衣舞,还真帮了大忙呢。”中村对关部刑警笑道。
这儿的售票处也已经关了,两人步下陡峭的阶梯,入口处昏暗无光,令人有一种进
入地窖的感觉。
一推开笨重的大门,立即传来鼓声及小喇叭的声音。
场内一片幽暗,得耗些时间才能让眼睛适应。
与幽暗的观众席正好相反,在蓝色的灯光下,舞台显得极为明亮。细微的烟尘飘浮
在照明的光线中,两名舞娘正在烟尘漫漫的舞台上跳舞。舞台及舞娘让中村感到一股没
来由的亲切感,仿佛是在观赏一场夜市的清凉秀。
在狭窄的通道左侧有一扇门,上头贴着一张写着“办公室”的纸条。中村敲了敲门。
然而,或许是乐队的喧闹演奏声淹没了敲门声,门内并未回应。
再度用力敲门之后,门总算打开来了,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探出头来。那是一
名颧骨凸出的瘦削男人,脸色苍白得可怕,不过这或许是蓝色灯光反射造成的。
当男人知悉访客是警察之后,先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然后用冷淡的声音说了声:
“请进。”随即招呼两人入内。
房内狭窄不堪,面积大约不到一坪,只摆着一张桌子及两张圆凳,此外别无他物。
男人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招呼中村及矢部刑警在圆凳上坐下。由于天花板很低,又是一
个四面只有光秃墙壁的狭窄处所,令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里有一位名叫安琪儿·片冈的舞娘吗?”中村向男人问道。
男人点头应了一声“嗯”,然后掏出皱巴巴的香烟点上火。
“那女孩怎么了?”
“我想找她问些话。”
“她做了什么事吗?”
“这还不知道。能让我见见她吗?”
“我很乐意,只是她今天正巧没来。”
“是生病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男人有气无力地答道。
“那女孩的身材好,舞也跳得不错,只是情绪有些反复无常,时常会消失呢。”
“消失?”矢部刑警插嘴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有钱可赚,她便一声不吭地跑到外头去。这里散场之后,
其他的女孩也都会到酒吧跳舞兼差,但她们都是等表演结束后才去,而且也会先打声招
呼。但是‘鱼板’就不同了,只要听到有钱赚,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溜了。”
“鱼板?”
“噢,是她的绰号,她的奶子形状就像圆锥形的鱼板。”
“原来如此。”
见到老练的矢部刑警一本正经地点头称是,中村忍不住窃笑。
“关于她的反复无常,能再多透露些吗?”
中村恢复了正经表情,催促男人说下去。男人点点头,将烧成短短的烟屁股扔进身
旁的茶杯中,发出“磁”的一声。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她曾经消失了两个月之久。你猜她到哪里去了?”
“是去国外旅行吗?”
“差不多,反正琉球也像是国外嘛。”
“琉球?”
“听说在琉球跳舞挺有赚头呢,交通费及伙食费由对方支付,一个月便可净赚十二
万到十五万元。再说还可体验一下到外国旅行的滋味,难怪她会想去。只是一声不吭就
走,我这里实在——”
“等一下。”中村打断对方的话。“她是什么时候去琉球的?”
“今年四、五两个月。等到六月二号或三号才突然回来,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交通费及伙食费由对方支付,那么两个月有可能存到三十万元吗?”
“以她的身材来说,应该可以签到每个月十五万元的契约。只要不乱花钱,是可以
存到这个数目。不过,她们这些女孩总是喜欢胡乱买些无聊的东西。”
“她回来时有没有买什么贵重的东西?”
“没有。说到这一点,她平常是个花钱大方的女孩,上次却没买任何礼物回来,惹
得其他他女孩怨声连连。”
“这样说来,她可能一毛钱也没花,将三十万元全部带回来喽?”
中村向对方加问了一句,然后和矢部刑警对看了一眼。
久松实的存折中记载着在六月五日存入三十万元。安琪儿·片冈在六月二日或三日
回来时,恐怕身上就带着赚来的三十万。一切情节皆符合,久松向安琪儿·片冈勒索,
而片冈或许就是为了筹钱而飞往琉球。
但十月三十日的二十万元也是她拿出来的吗?
“她在九月或十月是否又去了一趟琉球?”中村问道,但男人摇摇头。
“最近她倒是很认真地在这里表演。”
中村对此一回答略感失望。然而,就算没去琉球,也不表示十月三十日的二十万就
不是她付的。脱衣舞娘的薪水应该高过一般的上班族,而且这男人还说过,舞娘有很多
赚外快的机会。或许久松尝到了第一次三十万元的甜头后,第二次再度勒索二十万元,
到了第三次,安琪儿·片冈不堪长期遭到勒索而加以反击。
这事大有可能。总之,必须先见到安琪儿·片冈,然后对她详细调查。
“她的住址呢?”
“她住在新宿柏木一处叫做‘白鸟庄’的公寓。就位于电信局后面,很容易找。”
“你认识久松实这个男人吗?”
“久松?不认识。是她的男友吗?”
“可能是。这男人跟一本叫做〈真实周刊〉的杂志有些关联。”
“〈真实周刊〉?”
男人用手轻拍额头。
“我知道这本杂志。‘鱼板’,不,片冈的照片曾上过这个杂志的封面。当初有个
男人来后台找她谈封面的事,或许就是那个久松吧。年纪约二十五、六岁,高个子,人
长得还挺帅的——”
“就是这个男人。”中村答道。
“久松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年的二月间。”
中村觉得时间吻合。或许久松是以拍封面照片为由与片冈接触而掌握了某些秘密,
再加以勒索。也或许是先掌握了秘密后才藉故与她接近,不论如何,有件事似乎是可以
确定的,那就是舞娘安琪儿·片冈曾遭到久松实勒索。
“最后再请教一件事。她的本名叫什么?”
“片冈有木子,年龄二十五岁。在我们这行已经算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喽。”
男人残酷地说道。
2
两人抵达新宿柏木时已是十点十分。虽然不是登门造访的适当时间,但既然扯上杀
人案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白鸟庄”是一栋与久松实所住的青叶庄类似的简陋公寓。两人找到睡眠惺松的管
理员问话,管理员说安琪儿·片冈,亦即片冈有木子正在自己的房里。
两人依照指示前去敲门。
“谁?”
房里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中村毫无顾忌地继续敲门,终于房内传来脚步声,然后
房门打了开来。
身穿居家便服、头上缠着黄色毛巾的有木子狐疑地望着两人,然后尖声问道:
“你们是谁?”
中村闷不吭声地取出警察证件给她看,女人刹那间变得面无血色。
“即使我拒绝,你们还是会进来,对吧?”有木子赌气地答道。
大概是因为衣橱已经塞满了,所以有好几套华丽的服装就挂在墙壁上。房内摆设着
一组兼具桌子用途的大型三面镜台,还有一张与室内装演毫不搭调的豪华床铺。室内的
一切尽收眼底。
中村瞄了一下三面镜台的对面,发现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两只旅行箱。
“要外出旅行吗?”中村问道。
有木子一屁股坐在床铺上,应了一声:“没错,明天一大早出发。”
“目的地是琉球吧?”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