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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三衣坊,比起两年多前,规模已是扩了近三倍,不止房屋多了,做工之人也多了,李翠梅与大郎商议着,来年将村民那些旧房子全部拆除,盖成工人宿舍,三衣坊厨房也挪到宿舍区,坊院内房屋,全用来做工。
因林氏三衣坊所出衣物,不止做工细致,且不时出新的样式和图案,那些样式与图案,是别人想都想不出的,样式好看且又实用,还未及仿制品面世,林氏衣坊又出新品,所以,现在很多衣行来林庄订货,就连外省的衣行都知林庄衣坊名声,来到这偏僻的小村庄看货。
不用猜,这其中少不了林芳和陈董这两个异世魂魄的功劳,李翠梅也不让陈董白出主意,陈董每提出一个新的样式或图案,李翠梅都会给她提成,所以,别看陈董小小年纪,此时已是小有收成。
路过坊院门口,刚好大郎和林翠娥下工出来,听说这一行人要上山看黑木耳,也兴致勃勃加入其中。
生孩子时落下病根,李翠梅这两年越发畏冷,凉风一吹,浑身瘙痒,好似痒到了骨头里,无处抓,无处挠,童氏想尽办法给她治疗,虽大有好转,却是去除不了病根,天冷以后,她便很少来三衣坊。也不怎出门走动,换大郎来得多些。
一行人到了木耳场,倒是有自行老和尚讲的木耳,不过是林芳令人从别处找来,自然生长着的木耳,早就搁在那里,做引种用的,而不是新长出来的。
童氏将老和尚一顿埋怨,林仲嗣也跟着附和,为妻子助威。老和尚不服,一根根翻检植有碎木耳的树干,讲他确实看见有新长出来的木耳。工人给树干翻身时,不定翻到哪里去了。听到消息上山来的钎儿丈夫郭铁牛,也带人跟着一起翻检。
“这里,这里,我并未说谎。这便是新长出来的黑木耳。”
听到老和尚的大喊声,众人尽皆跑去观看,可是,看着原本光秃秃的树干,只是多了一层苔藓而已,哪里有黑木耳的影子。众人立时失了兴致。这回不用妻子开口,林仲嗣先将老和尚一通嗤笑。
老和尚不理会林仲嗣的嘲讽,自是在长有苔藓的树干上查看。果然给他找到了不一样之处,喊林芳过去看。
林芳仔细观看老和尚所指黑木耳,只是隐没在苔藓内的小黑点点,而且稀稀拉拉,少得可怜。就是将整根树干上的黑点抠下来,估计也不够老和尚塞牙缝的。不过,林芳还是很高兴,一高兴,便许给老和尚一个大好处:“咦?还真的是黑木耳呢,老和尚有功,采摘所得第一批黑木耳,随你调选。”
老和尚惊喜:“芳儿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我何时骗过你。”
何时骗过我?你骗我的时候多啦。此话老和尚只有在心里嘀咕,却是不敢讲出口,每回林芳骗他,也是因他捉弄林芳在先,他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只是揪着林芳送他黑木耳的话题:“即是如此,那第一批黑木耳,要何时才能采摘?”
要何时才能采摘?林芳不能确定,人工培养的黑木耳,快的两三个月便可采摘,可她这黑木耳,名义上是人工培养,实际完全靠自然生长,那就不能肯定要多长时间了,长一两年都有可能。见老和尚抓耳挠腮,似是很急,林芳信口道:“此时天冷,木耳长得慢些,最早也要到明年春天才可长成,老和尚且耐心些。”
“阿——弥——陀——佛——”
这一句佛号喊得是荡气回肠,满含幽怨,不甘,还有无奈,引得众人莞尔,林仲嗣更是放肆大笑,两个老头子便又在耳场开战,童氏也不停为自家丈夫呐喊助威,一扫之前的焦躁与抑郁,在无人看到的角度,两个老头互相对视,满眼笑意,耍宝初见成效。
回家路上,陈董就跟林芳讲好,等下去陈董家里,两人有事商量,所以到了家门口,林芳并未回家,而是让爹爹将她直接背进陈董屋子,齐十将陈董安置好后,也拉起陈世缘,跟随童氏回了林家。两个小姑娘时不时在一起讲小话,还不准旁人听到,众人已是习以为常。
自陈董生病以来,齐十被林芳派来照顾陈董姐弟。
于陈董姐弟来讲,齐十是个很奇特的存在,齐十教授陈董姐弟武功,陈董姐弟尊齐十为师傅,而齐十却是林家奴仆,并非自由之身。而陈董与齐十的直接主子林芳,关系又非同一般,可以讲,陈董姐弟也是齐十的半个主子。林芳曾私下里给齐十讲,若是哪日她有相中的男人,可直言相告,她会将身契送给齐十,给她自由身。
陈董已是接受了自己身体的事实,也不再逞强,而是听从童氏嘱咐,屋里多烧了两个炭盆,穿着上也很注意保暖。要沾冷水的活,不再自己动手,而由林家给她安排的婆子来做。
林芳开门见山问陈董:“怎么,是不是看了我的黑木耳,有了想法?”
陈董更直接:“我想接手你的耳场。”
这家伙,还真是想啥说啥,也不知道拐个弯,我这个半吊子,弄这么个耳场容易么,你想接手也说几句好话呀,林芳心中腹诽着,嘴上却是问:“你会么?”
“我会么?”陈董嗤鼻:“告诉你吧,我在外混当时,也给蘑菇养殖场打过工,学了一些养殖方法,养殖场的负责人本来打算培养我,要不是跟人打架,被撵了出来,我已是养殖场的技术员。可惜那时我没钱,否则自己弄个养殖场,也不至于后来当小偷。”
陈董跟人打架,这对林芳来讲,不是新鲜事,她关心的是:“蘑菇和木耳能一样吗?你可别搞砸了,白费我一番功夫。”
“嘁,你还好意思说,挺好的条件被你白白浪费,要是我,早摘了一茬木耳了,哪像你养的木耳,就差用显微镜来找了。”
“你别说的那么夸张,我不就是懒了点么,有能耐,你在没有现成菌丝的条件下,养出蘑菇来看看,我这木耳都已出来了,你才讲要接手,还好意思大言不惭。”
见陈董哑然,林芳心中大快,自己可是很少能在嘴巴上沾陈董便宜的,小人得志般宣告:“嗯,看在你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又要养育幼弟的份上,本人就开恩,将耳场转由你管理,材料自选,技术自备,人手么,我可以帮你挑选。”
陈董不吃她这一套:“哼,活脱脱一副黄世仁相,山是你家的,地是你家的,人也是你家的,除了自己这点技术,就没有我自己的东西,到了你嘴里,倒好像我有多大自主权似得。”
好容易嘴巴上沾点便宜,林芳当然不能就这么被打败,马上应对:“死脑筋了吧,你这叫技术投资,是无本买卖,木耳有了收成,你也有份,又不是白干,也不是拿死工资,收成越好,你得的越多,好孩子,动起来吧。”
得瑟的结果,便是陈董一颗核桃朝她丢过来。林芳练了几年甩针与五禽戏,手脚协调性已不是几年前可比,手一伸便将核桃接住,自己跑到陈董书桌前,拉开屉子,找出工具,将核桃砸开,播出核桃仁,朝陈董晃晃,塞进嘴巴吃起来。
扭头到一边,陈董不理她。
两人嘻闹一阵,讲好明年春天陈董再接手耳场,这个冬天,陈董还是好好将养身体。
第一三〇章 奇毒
回到家,林芳发现家中又多了一个老头,与童氏正相谈甚欢,林仲嗣陪坐一侧,却是一言不发,一副气闷相,陌生老头气质与林仲嗣完全不同,属于那种大儒风范,而其中,又夹杂着林芳自己也说不清楚,与大儒似有矛盾,又融合很好的气息。
童氏朝林芳招手:“芳儿,来,见过沈夫子。”
给沈夫子行过礼,林芳坐于童氏身侧,大眼却是看向沈夫子,很是好奇,家中怎地好好的多了一个夫子,林武还未放假,家中现在除了自己,没有别的适龄读书人,难不成是给自己请的?可是为何突然想起给自己请夫子。
沈夫子被林芳神情逗乐,笑问:“可是好奇?”
林芳老实点头,沈夫子道:“我与你二祖母曾同拜一师,你二祖母偏于妇科,而我偏于解毒,我所选行当,自是比较闲散,不如你二祖母忙碌,所以平日里有的是时间游山玩水,到处走动。听讲这里有个偏僻村庄,却是块福地,便来看看,却没想,刚好碰到你二祖父,闲聊得知,你二祖母在此,时隔几十年,师姐弟之间还能相遇,确是缘分。”
“哼,”林仲嗣冷哼一声,迈步掀帘出屋。
由于掀帘幅度太大,帘子又是故意被狠狠摔下,一阵冷风灌进,林芳不由打了个寒颤,问童氏:“二祖父这是怎地啦,谁惹他生气了么?”
童氏撇嘴:“莫要理他,你二祖父抽疯。”
童氏话音刚落,沈夫子接话:“你二祖父是在吃醋呢,当年要不是你二祖父横插进来,此时你面前的,便是沈家祖母,而非二祖母。”
嗯?有八卦。林芳大眼睛一眨一眨,内含笑意,童氏怒斥:“你跟孩子讲这些作甚?”
沈夫子不疾不徐解释道:“传道授业解惑,乃是夫子职责,我这便是解惑而已。”
童氏面露不屑:“哼,你只不过名字唤做夫子,还真当自己是夫子了,你在别处怎样我不管,你若是借此名误了我家孙女,看我能轻饶你。芳儿。莫要被他骗着,沈夫子最会装相”
哈?原来如此,林芳两眼笑成了月牙。童氏此话倒是为林芳解了惑,沈夫子的名字还真是占人便宜,这个世界,夫子是最受人尊敬的行业,夫子所讲言语。比之圣旨也不差,一般人都会听从,他若是报上自己的大名,人家还真会将他当作夫子一样尊敬。
“那也不尽然,”沈夫子誓要将厚脸皮进行到底:“听闻芳儿开了学堂,此处环境不错。确是修养的好场所,若是芳儿不嫌弃,我便在此地做个真正的夫子。从此不再飘零。”
“呵呵,”童氏给沈夫子气的直笑:“你这人,怎地老也改不了,任事都自说自话,你想当夫子。也得我家芳儿要你才成,哪就是你言自己要做夫子。便可做夫子?”
“哈哈哈哈,”林芳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这两人加起来有一百二十多岁了,竟是跟小孩子一样斗嘴,还真真应了越老越小的俗语。
沈夫子却并不觉好笑,而是不疾不徐道:“芳儿莫要笑,此提议你当真可考虑一番,我并非那迂腐之人,认为女子便不可上学堂,听言,你学堂内男女混在一个课室,这样确有不便之处,且夫子就只有两个小女娃,也有不妥,若是能有我这个男夫子,且已是年过花甲之人,有些事还是方便许多。”
此次童氏未跟沈夫子唱反调,反而点头:“芳儿,沈夫子此言有理,你确可做考虑。”
林芳郑重点头,不过沈夫子的下一句话一下子让她很无语,闲扯这半天,他老人家此时才想起此来目的:“芳儿,过来,我此次来,便是听讲你身子有异,我与你二祖母学医时各有偏重,两人合诊,兴许能将你身体痼疾根治。”
“怎样?”
“我能断定,芳儿确实身有奇毒,却一时诊不出到底是何毒,此毒我也未尝见过。”
“此毒若是不解,后果会怎样?”
“心疾越发严重,最后衰竭而死。”
“可有法子暂且缓解?”
“毒已浸透全身,阻经脉也已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