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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半夜,史斌华又复昨晚状态,先痛后笑。家中下人去请大夫,竟是无一人愿上门,折腾到后来。待史廖良再要打闷棍时,史斌华竟喊起痒来,双手满身乱抓,若不是下人及时阻止,史斌华差点将他自己脸抓花。
最终还是史廖良亲手将儿子打昏。一家才得以消停。
周而复始,史斌华人已是形消如骨。即便盛城名医来,也只摇头叹气,劝他还是做场法事为好。史廖良去请慧圆,慧圆却是不在山中,他自来行事随意,无人知他去了哪里。第七日夜里,史斌华痛痒麻笑同上,史廖良急得自己想撞墙。
到得第八日,史斌华前几日症状突然全无,只是人已无精神,要想恢复以往神采,怕是不用几月出不了门。镇上纷纷传言,史家平日凭借钱财,多有不义,才招得鬼神惩罚。史廖良也知儿子平日里做事不知深浅,且不知掩饰,细查这段时日儿子行事,差点没气得吐血,他自己有时为办事方便,也会以钱压人,却也知适可而止,没想到儿子竟会做出污人妻女之事,幸未得逞,否则,林家李家将他史家灭了都有可能。
大郎撑着这么大摊子家业,能几年来平安无事,自然与官与痞均有交集,复赛未开始时,大郎便已知史斌华恶意,本想趁乱时将史斌华一顿乱打,若能打死最好,齐彪那边着人来传话,此事他家少爷已有计较,请林大老爷稍安勿躁,大郎自是心有不甘,自家妻女遭黄毛小儿如此算计,若不出手,他林大郎哪还算是汉子。
来传言者正是齐管家,在村里时,与齐彪奶娘扮作齐彪父母,来到镇上,仍是以此身份,不过齐彪曾告知林文真相,因此大郎知其身份。
齐管家见大郎执意,长身一揖,无奈劝道:“林大老爷,恕老奴多嘴,别看我家少爷不及弱冠,自幼经历却不是林大老爷一个成人能比,我家少爷少年孤苦,自识得你家二少爷,虽未明言,老奴自我家少爷幼时便相陪,怎会不知少爷心思,少爷内心极羡慕林家和睦,才会日日到得林家。我家少爷为人冷酷,少有同情心,今日既主动相帮,说明我家少爷已将林家视为亲人,万望林大老爷全少爷一片诚心,莫要令我家少爷心寒。”
说完,齐管家又是一揖。
大郎沉默片刻,叹气道:“也罢,此事就由着你家少爷吧,有何境况,也请两家通气。”
“那是自然。”齐管家内心松一口气,作揖告辞。
大赛不会因为史斌华而有所改变,第二日的复赛如期举行,今日林翠娥与林娟打扮相似,均着湖绿色连体衣裙,林翠娥两臂搭着褐色轻纱披肩,林娟披肩则是白色。
台下评判席上,郭四娘面带微笑看着自家徒弟,内心颇多自豪。
林翠娥如平日般神情淡然,评判宣读闺名后,行过福礼,坐于座位。林娟稍有紧张,屛神凝气,行礼后缓缓坐于座位,林翠娥与身后家人,均对她示以鼓励眼神。再看楼上自家人雅座位置,林芳正朝着她举起小拳头,以示助威,大伯娘则是满脸微笑,而自家娘亲与妹妹一脸嬉笑,大哥二哥与五弟,虽故作深沉,眼神却也是只在她与小姑间,可见关心,林娟学着林芳所教,深呼吸几次,心绪慢慢平静。
复赛四十人,只有六人坐于东侧不合者座位,其他三十四人均为合者。比赛题目是自选一副景物,所用针线绣布,均是大会所发,品质与数量有限,时间与昨日一样,两个时辰。林翠娥稍想片刻,低头开始分线,林娟迟些,不过也未想多久。
相比于东侧安静刺绣的六人,西侧合者则是小动作不断,干扰旁人,算计假想对手,只要不是引得喧哗,评判也不阻止,各凭本事,看谁能撑到最后。林芳内心虽感叹这些人的身不由己,却也觉得有些接受不能,若是她,宁可过得清苦些,也不会选“合”,或者根本不来参赛。
第〇八五章 赛时
整整两个时辰,又无助兴节目,台下能有几人耐得住寂寞,不一刻,便有人开始互相攀谈走动,摆出自家所带小吃,或到堂会门外,选个小吃摊,边吃边聊,有些人甚至在堂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只要你不主动干扰赛手,赛场护卫不会管你。这也是大赛特色之一,测试赛手在嘈杂环境下适应能力。
一个时辰时,东侧有一位赛手弃赛,西侧有两位选手因大打出手,被请出赛场。
没过半刻,东侧一位赛手因紧张晕倒,被自家保镖抬出赛场,视为弃赛。
临近一个半时辰时,西侧一个选手因台下观赛者小动作,出言不逊,被人家揪出赛场,后果怎样,没人关心。
最后半个时辰内,陆续又有六人因不同原因,失去参赛资格,坚持赛完者只有二十九人。
经过一番评选,留下二十人进入决赛,被刷掉的十四人中,只有一人是不合者,其他十三人,刚一下赛台,立时被抢走,尽管林芳提前知道这个规则,今日亲眼目睹,还是咋舌。
林翠娥跟林娟很有默契,所绣景物,均为对方认真刺绣图,被评判评为姊妹图,她两人同时进入决赛。
与昨日进入决赛者一起,总共三十人,有二十五位是合者,其他五位则是不合者,包括钟美珍。
大赛第二日下午,跟第三日一整白天,都是绣艺决赛时间。跟前几场比赛相比,决赛条件放的很宽,刺绣所用材料,赛手去库里自选,随你休息多长时间才开始刺绣都可,刺绣中间也可自行休息。只是不得离开赛场,下午时间到时,绣品由评判收上,统一保管,大赛第三日赛时开始,赛手再来领回自家绣品接着刺绣,至于所绣内容为何,不做限定,随你自由选题,最后与大赛开始时所交赛品综合评判。选取前十五名。
林芳此时很是痛恨自己过于准确的生物钟,却又无力抵抗,只得如昨日般。回家睡觉。不知为何,这几日她的午睡时间越发延长,昨日竟是睡到晚饭时间,若不是怕她饿着,娘亲使劲将她晃醒。还不知要睡到何时。林霞笑她,如此能吃能睡,早晚会变成肉球。
睡前,林芳一再嘱咐,要娘亲记得早点叫自己醒来,她要去看小姑和三姐决赛。可是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下午,林芳还以为自己只睡了一两个时辰。除了觉着饥肠辘辘外,没觉出异样,稍吃了点东西,便催着娘亲快点去赛场,到赛场时才发现不对。怎的这么短时间,赛手竟会绣得大幅作品。有人已开始上交,而且人数已不足三十,难道这才半日,竟已有几人被取消资格?
待评判宣布大赛时辰已到,所有赛手停止刺绣,听候评委一一评判,林芳才不得不相信,自己整整睡了一日。
林芳埋怨娘亲,为何不守信,未唤醒自己来观赛,娘亲笑道:“也曾刻意叫唤过你,你却只是不理,你二祖母讲,是因你这两日太过兴奋,以至累着,随你睡。若是你今日再未醒,娘亲也会想法唤醒。”林芳嘟嘴扭头接着观赛。
林翠娥与林娟均用了自家拿手绝技,双面绣法。
林翠娥到底没忍住,还是绣了给林芳看过的那副“长嫂教姑”图,只不过稍有修改。背景改为白天,画面也改为远景,这样人物面目表情便显模糊,反面是浮出水面两字:慈母。
林娟所绣,正面正是林芳背包上的“彩星”,只是画幅较大,花草也更繁复,仔细看时,比林翠娥所绣背包上的彩星稍显精致。反面是葫芦枣树,枝叶繁茂,果实累累,细节处,树叶边沿锯齿清晰可见,枣子更是引人舌下出水,两面绣起来均相当费神。
最终,十二岁的林娟,获绣艺比赛第一,第二名是邻镇一名二十岁富家媳妇,十五岁的林翠娥,获绣艺第三名,三合一比赛第一名,第四名是一名合者,第五名是此次绣艺赛手中唯一一个中年妇女,只为参与,其他十人,均是未婚合者,钟美珍得第十三名。
评判从第一名开始宣布名字,刚一宣布完林翠娥名字,林娟与林翠娥便被家人带离赛台。从第四名开始,宣布一个名字,台下人抢一个,最后台上只剩钟美珍,那位倒是中年妇女没人抢,以她那个年龄,做妾肯定是不行,对于绣艺这行,因太费眼力,接近四十岁,做工年龄也已是偏大,不过,有不止一人在台下询问她,可愿入府做女红教习,若可行,府上愿意奉养,这倒是意外之喜,中年妇女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还能找到养老之处。
相貌是爹娘给的,自己尊母之命参赛,没想到,拿得名次还无人要,钟美珍心觉委屈,当着众人面,在台上眼泪直流,看着也真是可怜。
林家人与之曾有交集,虽也有同感,却也不会为此滥发同情心,领着林娟林翠娥自去领奖。头奖有三十两银子,第三名也有十两银子。所以,林娟可领三十两银子,林翠娥则有四十两银子,两人各自兴高采烈,虽然林家并不缺银,此银意义却非同一般。
大郎问二人,可要办理手艺人文书,因本镇才艺大赛属民间所办,而手艺人文书,属官方发放,要想有此证书,须得申请,另行办理,是否要办,纯属个人意愿。
“不办,”童氏不等两小辈说话,自替她俩回答:“要那玩意儿作甚,看似荣光,将来若有事,第一个遭殃的还是持有文书之人,虽你与二郎均有功名在身,可免除家人徭役,虽是如此规定,官家之事,谁能说得清,难不成,我家侄女和孙女还要靠此文书吃饭不成。”
二祖母英明,林芳内心欢呼。
官家发放手艺人文书时,也会奖有一定数量的银钱,这对于一般穷苦之人,算是一笔财富,且持有手艺人文书者,找差事优先。不过,凡事有利也有弊,官家发给手艺人文书,同时也会将此人记录在档,若是官家有需要,必以持文书者为先,比如,若是朝廷决定在哪里垦荒,必是先征集有手艺人文书的种田能手,没有任何条件可讲。可想而知,荒野之地,生活艰苛,即便那里会变成万亩良田,可开荒人的生命是否能得以保证,这谁也不敢说。
也有因持有文书而改变命运者,像卖身给林家的周渔,若是朝廷哪日想起要改造某处水域,用来饲养鱼类,那么可能会征集周渔前去,林家必须得给周渔脱掉奴籍,周渔从此便可成为自由人,家人后代也与自由人无二,男儿可读书取得功名,女子则可嫁给良人为妻。如此幸运者少之又少,且生命也难以保证。
第〇八六章 劝阻
从大赛结束第二日起,林家便门庭若市,媒人接踵而至,当然是为林翠娥跟林娟提亲。林翠娥正是适龄,林娟也只有三年便可成亲,林文与林孟十三岁,离成亲年龄只差两年,家有适龄女儿者,也来凑热闹,甚至有人连林霞跟林武都瞄上,童氏果断言道,林文林孟正是读书之时,不知前程如何,晚两年再讲,林霞林武尚小,且先不做考虑。
林芳这几日更是能睡,原本白日里只是吃过午饭才会犯困,这几日却是整日里昏昏欲睡,即便是早起习练五禽戏与甩针之时,也是无精打采,除饭时被刘妈叫醒吃点东西,其他时间均在睡觉,大郎与李翠梅初时只忙于应付媒人,及刘妈觉着不对,将六小姐情况禀报主人家时,夫妇两人才觉确属异常,赶紧找童氏诊治。
童氏也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