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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老师,我有个事想拜托你,不知道行不行。”
上官干事回身问:“啥事你说。”
林芳笑道:“是这样。最近我在学写毛笔字,可是练字太费纸,呵呵,我刚刚想起。办公室每天的报纸看过就没啥用了,你能不能送给我练字。”已经很久没写毛笔字,林芳手痒,也很是怀念那种感觉。
“哦?你在学毛笔字呀。”上官干事似乎又找到了感兴趣的话题,提着保温壶又拐了回来,问林芳:“你学书法多长时间啦,师从哪个名家。”
呃,这人。怎地开口就问哪个名家。难不成没有名家指点就不学毛笔字了么,腹诽着,林芳笑答:“上官老师说笑了。我只是跟着我老爸学习而已,至于我老爸师从哪家,他没说过,我也不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呀,”上官干事很失望,脸上的兴奋神情顿时全无,回身又往教室宿舍区走,边走边说:“你跟我来吧。”
“哎,我放了水壶就来。”急匆匆进宿舍放好保温壶,林芳小跑着出来追上上官干事。
上官干事倒也没有因为失望而冷落林芳,一路走着还跟林芳聊天:“刚好我昨天收拾了一大堆旧报纸,本来打算今儿个去废品站卖掉,下午去了趟付红霞村子,也就给耽搁了,你要就全拿去吧,有不老少呢。”
林芳心想还真巧,赶紧道谢:“太好了,谢谢上官老师。”
进了上官干事的宿舍,高一的体育老师苏老师也在,坐在书桌前摆弄围棋,很显然是下了一半的棋,见上官干事进门,苏老师开口就嚷嚷:“咋打个开水要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现造锅炉去了呢。”
上官干事嗓门也不低:“你小子少装,我看你巴不得我出去时间越长越好,也好多换几个棋子。”说着将保温瓶放到地上,转身对林芳说了一句:“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报纸。”而后进了里间。
据说上官干事是周校长的亲戚,所以周校长特殊关照他,将本应分给已婚老师的小套间,分给了他做单身宿舍,这位苏老师今年才毕业,刚来时对于这种分配很不服气,跟校长还闹了几回,要求有同样的待遇,而且他跟上官干事也势不两立,此时看两人熟稔的模样,似乎并不像传言那般交恶,或是已经放弃了意气用事。
林芳礼貌的打个招呼:“苏老师好,”然后站在门口等候。
苏老师也没太在意,随口问了一句:“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林芳还没来得及开口,提溜着两摞报纸出来的上官干事已经接了腔:“你看你这老师咋当的,高一总共就那么三个班,这都半年了,你连个学生都记不住。”
苏老师不服:“三个班有百十来号学生呢,我哪记得住那么多人。”
上官干事提溜着报纸拐了方向,眼看着就要朝着苏老师那里走,林芳赶紧解释:“呵呵,是我根本没上过体育课,苏老师当然不认识我。上官老师,您把报纸给我吧,您还有事要忙。”
看看苏老师面前的围棋,上官干事才恍然想起:“哦,对,给你。”
提溜着报纸出了宿舍,林芳在心中摇头好笑,还真是两个毛头小子,要不是自己刻意打断,这俩说不准真要挣出个是非对错。继而,苏老师正在摆弄的围棋,在林芳脑海中一个劲的晃,她此时突然有一种很想跟人下一盘棋的冲动。
唉,世事真是捉弄人呀。以往的自己什么都不会,看见有同学身怀各种才能,那个羡慕呀,如今,自己倒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又得藏着掖着。否则一个任事不懂的人,突然变得多才多艺,还不得被当做标本拿去研究。
“林芳同学,你等一下。”已离开教师宿舍区一段距离,就要往学生宿舍区拐的时候,上官干事从后面叫住林芳,而后很快到了林芳跟前。
“上官老师,你有什么事吗?”刚才下课铃就响了,林芳急着回宿舍拿饭盒打饭,要不等下又得排到后面。耽搁的时间久了,说不准就没饭吃了,不过,再着急也得等人家说完事再走。自己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
上官干事心里也明白刚下课的时候时间对学生的重要性,长话短说:“学生宿舍里没有多余的空间,更没有桌子,你准备在哪儿练字。”
哦,原来是这事呀,看着人高马大的一个人。心还挺细,林芳笑道,“谢谢上官老师的关心,这事我已想好。宿舍里的车子排得很整齐,我找块木板架在自行车后座上,也能当桌子用,反正是初学,也不用太讲究。实在不行的话,就趁空闲时间在教室里练也行。”
这个时候已经有学生往这边走,家就在县城又不住校的学生这是准备回家,大多数都开口跟上官干事打招呼。有那性子活泼的还跟上官干事开几句玩笑。他们看向林芳的眼神就有些怪异,或是好奇,因心脏病供血不足的原因。林芳的肤色发青,又瘦如干柴,着实不算好看,而上官干事高大帅气,对比之下,林芳倒显得有些丑。
上官干事顺手搂住一个男同学的肩膀,对林芳道:“也好,你这个办法也行得通,那就这样吧,要是再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该没饭了。”
“哎,谢谢上官老师。”礼貌得道别,顶着越来越多学生的异样眼光,林芳往宿舍而去。
还没到宿舍门口,老远就听见肉球的声音,还有自己班女生的哄笑,林芳顿时脸现笑容,不用猜,必是肉球来找自己,这会儿正跟自己宿舍里的女生插科打诨。
一见林芳,肉球就开始抱怨:“哎哟你跑哪儿去了,你再不回来,那帮哥儿们就该把我当做柿子面馍吃了。”
这家伙,在还没拿到柿子面馍之前,已经许了同学分着吃,这会儿是来堵林芳的。
林芳边进宿舍边故意抻他:“急啥,我还没有打饭呢,这会儿可是分秒必争的时候,等我打了饭再说。”
肉球左手伸进外衣里,嘴里咧咧着:“得,早防着你来这招呢,瞧,我连对策都准备好了,快点把你那点废纸搁好,接招。”
林芳回头,好奇肉球有什么对策,就见这家伙装模作样,手在衣服里捣鼓半天,最后掏出一个饭盒,本来鼓起的衣服右边立时塌陷下去,打开饭盒,里面挤着两个大肉包子,还冒着热乎气,旁边女生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张婕珺指着他,笑得直喘气:“你老人家还真是别具一格,人家生完孩子小了肚子,你倒好,胳肢窝少了一块。”
“那哪能一样啊,人家生的是孩子,咱这生的是包子。”肉球的小眼睛也笑得成了一条缝,又催林芳:“快点拿饭盒来,等下该凉了。”
挤到自己的铺位,把旧报纸搁到地上,林芳从墙上摘下放着柿子面馍的书包,从另一个书包里拿出饭盒,重新侧着身子挤出去,将书包挂到肉球脖子上,又打开自己的饭盒,拿起里面的叉子,从肉球饭盒里叉出一个肉包子,同时还问他:“不是礼拜五才会做包子饼子吗,今天才礼拜一,咋就有包子吃了?”
拿起另外一个肉包子往嘴里塞,肉球嘴里含混着说:“听说是换了个女司务长,这顿饭是她上任后头一顿饭,所以做的好些,而且包子只收馒头的钱,今天的菜里还有肉片,不过我想着你中午吃多了,就没给你买。”
女司务长?林芳心里一亮,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连她都提前到来?
第一九九章 阻拦
这位女司务长姓王,学生都称呼她为王老师,林芳记得,王老师做司务长的时候,自己已上高二,是已跟王老师相熟的同班女生,偶然一次带自己去王老师家,通过相互介绍认识的,王老师那时五十二岁,已经快到退休年龄。
王老师原来没有工作,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妇女,在家专职伺候丈夫。她的丈夫姓郭,比她大了四十岁,是位老革命,离休前在县一中管理后勤,跟校长一个级别。郭老师脾气暴躁,对妻子并不是很好,不过,在他意识到自己脑子开始犯迷糊的时候,还是做了一件好事,找到政府,要求给妻子安排一份工作,算是提前安排后事,以免他离开人世后,无儿无女又没有工作的妻子生活无所依。后来县政府就把王老师安置在县二中,也是管理后勤。
没有人知道,王老师为什么嫁了一个几乎可以做她爷爷的人,即便是后来她将林芳等一众常去她家的学生当做子女一样对待,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未满花甲的王老师虽然满头白发,却依然可以看出年青时的美丽影子,家里墙上贴的字画,全是出自她之手,她家里还有一架钢琴,在已经不认识人的郭老师闹腾的时候,王老师便会弹上一曲,郭老师立时会安静下来,有时还会慢慢沉入梦乡。
林芳记得,她上大学时,郭老师近百岁的人了,脑子虽糊涂,身子依然强壮,生活上却已经完全不能自理,而小他四十岁的王老师。由于被他常年的折磨,身体衰弱,伺候起他来已是相当的费力,还好不时有学生去看望她,帮些忙,就这,王老师也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林芳参加工作后,很少有时间回家,再后来的事。林芳已记不起来了。
“哎哎哎,想啥呢,跟你说话呢,又走神了?”
回忆被肉球打断,林芳瞪了他一眼,结果那家伙回瞪,指着林芳叉着的包子说:“还不快吃。等下包子凉了,小心吃了肚子不舒服,算了,我还是跟你换一个吧。”
说着话,肉球从衣服里又掏出一个饭盒,打开,像刚才打开的那个饭盒一样,里面依然挤着两个大肉包子,不由分说。肉球一口咬住林芳叉子上的包子,稍一仰脖,包子就从叉子上脱离,然后他用手指指饭盒,示意林芳重新叉一个,林芳当然不会客气,叉起一个包子就开始吃。
虽说是肉包子。吃起来也就是有点肉味而已,包子馅基本全是萝卜丝,连肉末都看不到,看来,包子只收馒头的钱,倒也不会太亏,林芳心叹,虽然王老师提前出现,不过本质还是没变,貌美多才的她。过起日子依然是精打细算。
林芳一个包子吃完,肉球三个包子已下肚,由于吃的太快,有点噎着,对林芳摆了摆手,撒腿就往他的宿舍跑。随着他大肉身子的颠簸,挂在脖子上的书包也跟着在他凸起的的肚子上一跳一跳,引得过路的学生或莞尔,或哈哈大笑,这家伙也不在乎,只顾往前跑。
吃过饭,宿舍里的女生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有的提前去教室里上晚自习,有的则出了学校,沿着学校围墙外周的小路散步,有相熟的,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开始相互串门聊天或讨论功课。
没打算全心用来学习,可是作业还是要做的,自己不能太出格,林芳问杨秀琴下午老师有没有布置作业,得知没有上新课,老师只是要求学生认真复习功课,准备迎接期中考试,她便开始整理拿回来的旧报纸。
杨秀琴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翻看,见上面有连载小说,也开始跟着整理,林芳是按纸质的好坏和纸张的大小整理,她是翻找连载小说,按时间的顺序整理,其他同学听说有小说看,也过来帮忙,也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看了起来,边看边相互评说着小说的内容,结果将林芳已经整理好的报纸全部打乱,林芳干脆也不管了,由着她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