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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啥样了?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老妈那憔悴的面容,还有花白的头发,脸上在笑,实际上眼泪一直在顺着脸颊往下流,自己记得,多年下来,老妈已经练就了无声哭泣时讲话还不带鼻音的功夫,不过,此时老妈的面容,确实是自己上高中时的模样,
再看老爸,双眉间拧成一个川字,虽未哭泣,却是两眼与鼻尖通红,忍哭忍得很是辛苦,下巴处灰白的胡茬已有几个毫米长,应是好几日未刮过。
一米八六大高个的二哥,那本就刮得不是很勤快的络腮胡,还有乱糟糟的硬直黑发,衬托出他此时的模样,根本就是自己开他玩笑中的野人模样。
比二哥矮了半头的大哥,他本来就爱讲究,经过的几年的军队生活,复员后依然保持在部队时的习惯,时刻注意仪容整洁,不过此时的他眼睛也是通红。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话问出口,林芳才觉自己声音沙哑难听。
“醒了醒了,哎哟,妹子,你刚才在做啥梦呀,咋一张嘴就问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梦见驴肉火烧了,别急,你已十几天没咋吃东西了,这几天只能喝稀的,等你养几天,能吃火烧和肉了,我准给你买。”
脸上又刺又痒,看来自己真不是做梦了。
二哥比自己大五岁,长了一脸络腮胡,每次打算去外地进货时,就提前几天不刮胡子,乱蓬蓬的胡子显得人很凶,年龄也大了十岁左右,其实他天生一副和善样,这样打扮就是为了吓唬人,以免被以貌取人的人欺负。大哥也比自己大了十岁,两个哥哥都一直当自己是长不大的小孩,尤其是二哥,老喜欢老气横秋的用他那乱蓬蓬的胡子在自己脸上划拉。
无论老妈老爸,还是两个哥哥,面容都确实是自己高中时的模样,那么,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十几年的生活又是怎回事,难不成真是一场梦,一场长长的梦,可那梦实在太真实,真实得自己现在想起还觉着心痛。
还有,自己明明已经参加工作,这总不是梦吧,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再次重生,并且重生到自己前世的高中时代。
能够再次回到原先的家,跟父母哥哥一块生活,不用像在异世那般小心翼翼,唯怕被人知道自己乃是异世魂魄而当成妖异,这样真好。可是,自己另一世的家怎办,突然失踪,娘亲和爹爹不知已急成何样,还有溺爱自己的哥哥,护短的二祖母二祖父……,冷脸黑皮——。
林芳自顾想着,旁边的爸妈还有哥哥被她这副模样吓着,以为她又怎样了,赶紧叫唤:
“芳啊,你咋啦,你说话呀。”老爸这回说话已带了哭音。
“欧阳,你快来看看,我妹子这是咋啦,咋跟傻了一样,呆呆的连眼睛都不动一下。”哦,二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嗓门有多大,回头小欧阳又该找你算账,让你赔他的耳朵。
“呵呵,别急,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还没从梦里醒过神来呢。”是呀,好长一个梦,恐怕今生都会陷入梦中,难以自拔。
老爸埋怨:“你这孩子,打小就爱胡思乱想,现在身子弱成这样,还不改这毛病,多费神呀,往后得把这个毛病戒了。”
老妈不乐意:“有你这么说闺女的吗,你以为是你喝酒抽烟呀,还戒了,你咋不把酒戒了,有冠心病还喝酒,早晚得把你自己个儿给戒了。”
老爸老妈都已五十多岁,老妈正是更年期,情绪极易波动,只要开了话头,那是不带停的,整天将老爸批得体无完肤,唉,以前听着老爸老妈天天吵架心烦,如今听着却倍觉温馨。异世的娘亲也有五十岁了,不知何时会像老妈一样,整日看爹爹不顺眼,唠叨多疑,对娘亲向来温和的爹爹,到时会怎样应对呢?只可惜,自己再也看不见。
“妈,好饿。”
宝贝闺女一句话,老妈的话头立时打住,大哥赶紧打开刚带来用厚棉套捂着的饭盒,里面的米汁还冒着热气,老妈接过饭盒,老爸扶起林芳,让林芳靠在自己身上。林芳本来想伸手端着饭盒自己喝,可是双臂实在无力,便由着老妈一勺一勺喂。
醒来后的林芳在医院里又住了两天,小欧阳再次仔细给她检查过身体,确认她已经暂时没事,这才让她出院。
林拓没有跟林芳和爸妈一块回家,这次林芳住院又花了一大笔钱,光这十几天她昏睡期间的营养液就要不少钱,所以,林拓去别处看能不能给自家小店进些柴油,农用机器大多都烧柴油,这里面利润很大,弄得好可以赚上一笔,也好赶紧将欠的债还上一部分。
林芳的老爸林源民,原来在供销系统上班,退休后,初中毕业的二儿子林拓接了他的班,后来,单位搞优化组合,职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拿出钱来承包供销社、粮站、棉站之类,再一个,就是被承包者选为合伙人,说白了,就是被老板选做下属。
当时林拓很想承包商店,可林家拿不出钱来,林拓只有等着别人来选他。
第一八三章 回家
林拓是全单位公认的灵泛人,主意多,心思灵巧,干什么事又有恒心,而且嘴巴也能说会道,很会来事,领导原本准备好好培养他,谁知上面突然出了优化组合这么个政策,一切的计划都被打乱,不过他倒也不用担心自己没人要。
果然,那些有钱承包店面的人,都抢着选林拓。为了照顾家里方便,林拓还是选了承包本村商店的那个人,那些既没钱又没人要的,就只有下岗了。
选林拓做合伙人的是个女人,有家有孩子。林拓跟着那女人干了几年,因为家庭的原因,那女人没有精力再经营商店,便采用分成的办法与林拓合作,她分给林拓三成利润,让林拓经营商店,她自己每个月只管收钱就是,两人变成了真正的合伙人。
大哥也没跟林芳一块回家,而是去农机站看四轮,买不起过过眼瘾也好。
从部队退伍后,林勇两年前已经结婚分家,他早就想买一部四轮拖拉机,可是钱一直不够,好不容易媳妇阎萍从娘家借到些钱凑足数,四轮还没来得及买,林芳又犯病住院,林勇没跟阎萍商量,就拿买四轮的钱给林芳交了住院费,就这还不够,一家人到处向亲戚朋友借。
可是,林芳得这个病,一次次住院,每次医生都会下病危通知书,在别人的眼里,林芳早晚是要死的,钱借给林家,就像填进了无底洞,到时还不知能不能还上,所以,林家能借到的钱越来越少,要不是林拓将商店自己该得的利润让给合伙人一部分,那人心里过意不去,借了些钱给林拓。这次林芳住院的钱还交不齐。
林芳记得,这种年年举债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自己上大学,二哥跟随去自己就读大学的城市陪读,机缘巧合做了几笔大生意,情况才有所改变,不但还清了所有的债务,生意还越做越大,最起码,林芳住院的费用再不用发愁。
在老妈一路的唠叨声中回到家。迎接他们的,先是一条浑身溜黑没有一根杂毛的大狗,而后才是大嫂阎萍抱着侄儿出来。
看着那条黑狗。林芳又是一阵心痛,黑皮,是这只狗的名字,也是林芳给齐彪起的外号,如今两世相隔。他做他未来的亲王世子或太子,自己过自己在负债累累中的苟活日子,从此再无交集。
不容林芳有更多的伤感,阎萍已开口:“出院了?这次咋样,能撑多久。”满脸的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凉。
林源民立时脸色黑冷。没有理会儿媳的尖酸刻薄,一声不吭进了院门。
十几天不见,小元元倒也不认生。伸手要奶奶抱,从儿媳手里接过孙子,董慧欣也没理会儿媳,站在院门口笑着逗弄孙子,等着林芳进去她自己再进去。已进了门的林爸。站在门里脸朝着院门,也是等着林芳进去。实际上。老两口这都是在看着儿媳,唯恐儿媳趁自己两人不注意,故意撞或推林芳,这种事没少发生。
既然已经回来了,往后就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像以前一样总是被动不是办法,还是主动防备为好,林芳没急着进门,而是笑着逗侄儿“元元,来,叫声姑。”
“豆。”
小元元奶声奶气而又嘣脆的一声叫唤,林源民和董慧欣原本绷着的脸,立时变成乐哈哈。
林芳又逗:“再叫一声,姑。”
“豆。”
“再叫一声,姑。”
“豆,豆,豆,咯咯,豆,咯咯咯,豆,豆……”
小元元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事,叫起来没个停,把他自己逗得直乐。
“哈哈哈。”林芳也被小家伙逗得乐呵,林爸林妈更是哈哈大笑,就连脸色难看的阎萍,也是忍俊不禁。这时,林芳才跟阎萍讲话:“大嫂等了我们这么久,怕是冻坏了吧,天冷了,赶紧进去吧,别回头再冻感冒了。”
阎萍愣了一下,依然出口刻薄:“哟,妹子这回住院,是不是连脑子也治了,咋舍得对我这么好,给了笑脸不说,还知道心疼人了。”
我这哪是心疼你,我是让你先进去,我后进去,这样你就没有机会在背后捣鬼。
想是这样想,林芳嘴里可不会这样说:“我住院期间,大哥要往医院跑,大嫂一个人在家辛苦了,我再不懂事,这一点还是想得到,有啥事先进屋再说吧,小元元还小,经不住冻。”
看了一眼在婆婆怀里玩得欢实的儿子,还有如门神般,门里一个门外一个的公公婆婆,阎萍抬脚就往院里走,待她进门几步后,林芳才迈步进院门,离阎萍有好几米的距离。
林芳刚一进门,前面的阎萍突然一个急转身,董慧欣紧走两步隔在阎萍和林芳之间。
阎萍倒是没有过来,而是问林芳:“这次回来就不去上学了吧。”
又是旧话重提,林妈虎起脸道:“芳上不上学你说了不算,要是闲着没事,洗炭去。”
“没事洗炭去,洗白了再说”,黑煤炭怎么可能洗得白,这是本地讽刺人或与人开玩笑的一句话,意思是说,对方闲得发霉,没事找事。
阎萍张嘴刚要反驳,突然脸色一变,扭头就快步回了她自己屋,林芳不用猜都知道,大哥林勇肯定站在自己身后,而且脸色不会好看。
林芳扭头问:“大哥,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去看四轮吗?”
上前一步推着林芳往屋里走,林勇边走边说:“没去,路上碰到个战友,好久没见了,聊了会儿天,他用摩托把我送到村口,拐的近道,比你们坐公交车还快。赶紧进屋吧,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老站着不累呀。”
“我哪儿那么弱呀,这回觉着身上比以往有力气多了,不累。”林芳倒并不是为了安慰家人才这样讲,她确实觉着不累,连她自己都觉着奇怪,她记得以前自己总是被抽了筋般,软塌塌没有力气。
“好好好,不累,不累咱也先进屋再说。”
说着话,林勇已经把林芳推进了屋子,林源民和董慧欣随后进来。从林芳开始逗小元元说话开始,小家伙嘴巴就不停的说着话,说得那叫个不亦乐乎,不过谁也听不懂他在说啥。
林勇从林妈手里接过儿子,抛了一个高,小家伙也不知道怕,反倒咯咯咯直乐,阎萍这时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咖啡色绒衣,乐呵呵的对林芳说:“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