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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彪皱眉:“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此是哪里的俗话。”
自然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俗话,你既是皇家人,必不会缺钱,可我并不想数你的钱,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进入皇家,莫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恐是午夜都睡不安宁,林芳自嘲:“芳儿自小便喜一鸣惊人,贻哥应是了解,又何必纠结此俗话从何而来。”
停顿片刻,林芳又道:“回去吧,已在外呆的时间过久,刘妈他们该担心了。”
齐彪转身,背对着林芳,声音往日般毫无起伏:“你先回去,我四处走走。”
心脏痛缩,林芳没有言语,悄然转身往回走,早已克服了的走路不稳的毛病,此时复又发作,几回都差点摔进枯草中。
听着林芳踉踉跄跄的脚步,也几回想要回头去扶,最后还是强忍住,肩背绷直,直至林芳进入院内,强颜欢笑与刘妈几人讲话,齐彪这才放松,大步朝背离院子的方向而去。
漫无目标的走着,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初进壕沟发现林芳的地方,面对着大片的老鼠果,齐彪的心却不在此上。
“你可是当真当我为妹妹?”这是自己出来迷阵那日晚间,林芳睡意朦胧间的问话。
“你当真只当芳儿为妹妹?芳儿今年十五岁,你便依着年龄刻了十五个木雕,竟是比我与武儿这两个亲哥哥还要珍视她,你不觉着你的作为已经超出当哥哥的情感么。”此话是林文的质问,林文跟自己在一块向来话少,只有提及林家人时,他才会喋喋不休。
“贻哥,芳儿不否认,对贻哥的情感已非单纯的兄妹情,可攀龙附凤并非芳儿所愿。”她承认对自己已非兄妹情,可又很干脆的拒绝自己,齐彪心缩。
“若是你对芳儿是男女之情,趁早了了此念头。此事结束,你或为太子,或为亲王世子,按规制,必有正妃一位,侧妃两位,妾侍至少四位,再往下,还有连台面都不得上的内侍种种,芳儿只是小小镇长之女,若是跟了你,连妾侍的名分都轮不到,你觉着,我林家会答应她嫁你么?即便你使强权纳得芳儿,以芳儿的性子,她会愿做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么?”
“我确想与那些女子不同,可若是嫁入皇家,成为你众多规制中的一个,便不再有甚不同,为活命,变得自己不认识自己,一辈子被拘于一苑,直至最后老死。”
芳儿,芳儿,我的芳儿。
第一七九章 明确
“我确想与那些女子不同,可若是嫁入皇家,成为你众多规制中的一个,便不再有甚不同,为活命,变得自己不认识自己,一辈子被拘于一苑,直至最后老死。”
齐彪此时的心一片混乱,林芳、林文、林武、大郎,四人在他的脑中交相出现,其他三人都是将林芳放在心尖上的人,林家的男人。四人的话,不管是自己亲耳所听,还是探子禀报,句句如重锤敲在齐彪心上,尤其是最后林芳那一句,如一锤定音般,将齐彪的一颗心敲得沉到了最低处。
“此次事毕,我想出外游历。芳儿曾讲,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是妹妹身子骨允许,我会带着她。妹妹讲过,她此生有两大心愿,一是游遍大好河山,再就是在各处办女子学堂,她想要女子与男子一般样有书读,有见识,可按自己的心愿做事,有自己的成就,而非一生拘于一苑一地,只做丈夫的附属品。”
“贻哥,芳儿自私,芳儿只想过平常人的日子,教教书,赚赚钱,睡睡懒觉。俗话讲,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此生足矣,教书是我的喜好,赚钱是生活必需,也是人生乐趣,若是有机会出外旅游,欣赏各处风土人情,那更是锦上添花,也是芳儿平生所愿,不枉芳儿来此世一趟。”
“做为大哥,我想要尽力帮妹妹实现心愿,后一个心愿,以我此时的能力,恐是无法帮其实现,只能尽己所能,先帮妹妹实现前者。妹妹再过几月便满十六岁,若是再耽搁。待她成亲生子,怕会心愿成遗憾。”
“要在别家,十六岁的女子已是成亲生子,而芳儿对于亲事却是并不上心,有多少适龄男子上门提亲,芳儿均未答应。她讲她还未干成任何事,不想太早被杂事绑住,女子的年龄却是耽搁不起,此次事毕后,我便会带她游历。也好令得妹妹此生少些憾事。”
“我管你扰乱公堂是何后果,我妹妹在你府中丢的,我家天塌了一般。你若不给我将妹妹找回来,就是拼着性命不要,我也要你不得安宁,要死也有你陪着。”
“娘亲衣着素淡,给妹妹所制衣物。却大都为红色,即便衣物是其他颜色,镶边或所绣花朵,也夹杂红色,娘亲讲,妹妹还小。又生来体弱,对那邪恶之物抵抗力浅,大红色可辟邪。”
“那我妹妹呢?我妹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未怎出过门,又从小体弱,几次徘徊于生死间,能够活下来已是不易,此时却不知在何处受苦。”
“我与你伯母两人渐渐老去。此生也就这样了,你与文儿还有武儿三人。身为男儿,必有男儿志气,不管你三人今后怎样,只要是你们自己愿意的事,我二人必会全力支持,至于芳儿,虽是聪慧,却是身子骨不好,我与你伯母此生便守着她。”
“相夫教子是没错,可若是要一辈子拘于一苑之地,我宁肯不嫁。”
林芳讲此话时也才八岁,小小一个女童,竟讲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原来,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儿,确与其他女子不同。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皇家是有钱,可深院中的女子,钱再多又能怎样,自己母妃统领齐家隐卫,即便是皇家,也对她有所忌讳。
母妃陪嫁可抵半个王府,真正是有钱有势,最后还不是被共侍一夫的女人所害,死于非命,而自己与八妹,生来便是女人间勾心斗角的牺牲品,八妹更是不幸,小小年纪便失去性命,亲王府内,又有多少冤死的女人与孩子,即便是当今皇上,自己的皇伯父,后宫佳丽无数,竟无一个孩子存活,如今皇伯父年事已高,却是后继无人。
芳儿,自己一直在等着她长大的芳儿,心思单纯而又善良的芳儿,那个以自己的聪慧,影响了一家人一镇人甚至一朝书生的芳儿,尤其是让自己重温儿时亲情,不再感觉生活如冰的芳儿,那个全身脏器衰竭,处在自己怀抱中却还浑身冰凉的小人儿,明知自己会死却依然乐观面对,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芳儿,又怎能受得了深宫大院的生活,自己又怎忍心让她受苦。
此时的齐彪深切体会,林芳已经长到了他的心底,此生恐是难以拔除,自己也不舍拔除,不会拔除,只会珍惜。
想通关节,齐彪心下轻松,转而又皱起眉头。
“此时你是芳儿一人的贻哥,到时不知你会是多少女子的贻哥。芳儿相信贻哥此时的话,可世上还有情势所逼四字,你身为皇家人,要顾全大局,又怎可能随心所欲,与其到那时两相为难,各自痛苦,不如此时便不要开始。”
“贻哥,芳儿自私,芳儿只想过平常人的日子,教教书,赚赚钱,睡睡懒觉。俗话讲,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此生足矣,教书是我的喜好,赚钱是生活必需,也是人生乐趣,若是有机会出外旅游,欣赏各处风土人情,那更是锦上添花,也是芳儿平生所愿,不枉芳儿来此世一趟。”
芳儿,此生我只愿做芳儿一人的贻哥,我会实现你的心愿,我不会让林文占了先,可是,为何如此决绝的话,你竟能毫无犹豫讲出口,贻哥在你心中到底处于何种位置。
想通关节又在外荡游了一圈的齐彪,刚一进院门,林芳便笑盈盈的迎上来,伸出小手,似小孩向大人索要糖吃一般,笑意盈盈道:“贻哥,你回来了,可有挖到固本?”
没有丝毫刚才谈话时决绝的样子,这让齐彪心中不是滋味,小姑娘到底还是长大了,不像小时那般,任何表情都挂在脸上,不用猜便知她心中想法。
裹在披风内的大手伸出,一大把固本呈现在林芳面前,林芳准备用双手去接,齐彪却又将手缩了回去,另一只大手顺势碰碰林芳的小手,感觉不凉,道:“莫要脏了你的手。”这才拐进伙房,将固本交给随从洗干净,内心同时泛起一丝暖意。
看来芳儿已提前将挖固本做为借口,还是自己的芳儿了解自己,知自己无论高兴还是烦忧,都喜吃甜食,而此地只有固本甜味较足,自己肯定会挖些固本回来,免得引起别人怀疑,为何两人一块出去,林芳却一人回来。
林芳倒真以齐彪去挖固本为借口,可她却没想到齐彪也真挖了固本回来,齐彪进了伙房后,稍微的愣神后,林芳回了屋子,从她的小背包里拿出那把小巧的匕首。
自齐彪来了之后,便把她的匕首、甩针、飞针都收进了她的小背包,让她在家好好休养,一切的活计都有齐彪和随从,如今既然知道了齐彪的身份,也确定了自己与齐彪的无缘,林芳认为,自己往后不能再依赖齐彪,那还是一切都靠自己吧。
将匕首挂在腰带上,林芳穿好厚外衣,出屋进了伙房隔壁的储物间,片刻后背了一个背篓出来,习惯性站在伙房门口向刘妈交代一句,便往院外走。
嚼着固本的齐彪从伙房内追出,几步便挡在了林芳面前,沉声问道:“你去何处?”
原本这些时日来都很是乖巧的林芳,突然变得如此自作主张,齐彪觉着心中不爽,他几乎已经忘了,林芳虽自小外表看起乖巧不任性,尽量不为别人添麻烦,可她一直就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若是有了想法,必会以自己的方式实现,现在不与他商量便要外出,不想再依赖他,本就是林芳的性子。
被这么个黑大个儿挡着,林芳不得不站住,笑道:“哦,我想摘些野山楂,再挖些固本,然后用固本熬出糖来,今日既是小年,我想做些糖葫芦来,也好更有年节气氛,糖葫芦酸酸甜甜,已是很久未吃过呢。”
林芳自小喜食酸酸甜甜的东西,这个齐彪晓得,刚才挖固本时他还看到过山楂,树上稀落落没有几个,干瘪瘦小,根本不值得一提,皱眉道:“那野山楂怎吃得?”
“呵呵,无碍,”林芳的大眼笑成月牙儿:“山楂虽已干瘪不好看,却是未坏,用水泡一泡,还可恢复些许原状,做出糖葫芦来也应不错。况且,非常时刻,非常地方,哪里还顾得上如此多讲究,将就些也可吃,聊胜于无。”
齐彪仍皱眉未动语凝,林芳绕过他继续往院门口走,边走边回头道:“今日过小年,所准备食物全是肉食,刘妈年迈咬不动,我看看可有新下的鸡蛋,也好给刘妈蒸个蛋羹。”
见齐彪未跟来,林芳心下有些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快步往长有野山楂树的地方而去,那个地方固本较多,鸡专门用来下蛋的鸡窝也多。
将背篓放下,林芳先蹲下挖固本,好用来先垫在背篓下面,以免鸡蛋给磕碰坏了。
感觉挖的固本够**蛋底垫,林芳起身抱起固本往放背篓处走,欲将固本放入背篓时,却见背篓内已有小半篓山楂,抬头四望,齐彪在不远处飞身摘着山楂树高处个头较大的山楂,别看他身材高大,却是动作轻盈,一上一下间竟没有发出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