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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也只是顺嘴一问,其实并未往心里去,婶母与县令母亲相处日久,互相投契,无话不讲,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眼见着天色不早,二人打马一路急赶。
林家学堂被用来暂时安置难民,秋季以来,学堂便没有开课,而且即便开课,如此乱哄哄不太平,也不会有几人会来上课,林家给夫子们放假,不过每月的薪银照发。
经过沈夫子两年的调理,陈董身子已好转许多,不过到了冬天还是不想出门,整日窝在屋内,不是看书,就是绣花,或者练习琴棋书画,进步却是很慢。不像林芳,除了不学绣艺,其他学什么都快,闲来无事,一会儿逗逗这个,一会儿逗逗那个,实在没人理她了,可以捂着被子睡上一整天,晚上还能接着睡,陈董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那家伙怎地如此命好。
此时。二人却都不在自己屋内,而是林芳硬拉着陈董去看林娟绣花,其实是林芳闲极无聊,去拿林娟开心,非要陈董作陪。
“三姐,此花可是叫并蒂莲,为何在被面上要绣此花,可有何讲头?”
“哈,小人精,你无非就是想套话。我偏不随你愿,想知有何讲头,那你快快长大。到你出嫁时,便知此花有何讲头。”
“我才不要嫁人,自己一人生活,不用面对那么多烦人之事。”
“你倒想得美,等你长大。自是由不得你,若是你不嫁人,忍心大伯和大伯娘着急?”
自己是来调侃人的,不是来被人调侃的,林芳才不会被林娟绕进去,甩下林娟。问在一边皱眉捧着医书的林霞:“四姐,未来三姐夫到底是怎样的人,可有大哥帅气?”
其实这几年来林芳并未见过林孟。不过他根据林仲嗣跟二郎的体格,还有林孟小时候的长相,猜测林孟必是长得高大威猛,帅气逼人,因此才会如此问。
只要不谈及医书方面。林霞便来精神,兴奋道:“三姐夫文气。跟二哥一般,大哥是练武之人,豪气,三姐夫跟大哥不是同一类人。”
“那三姐夫长得怎样?”这一家子男人,只有林文没练武,已算是异类,这下子又出来个文气的未来女婿,林芳来了兴致,开始八卦。
将医书弃之一旁,林霞用手比划:“白白净净,个子没有大伯那么高,但比六叔要高,眼睛很大,鼻子高高的,方脸,反正是蛮好看。”
做为大夫,童氏最是知道,女孩子生孩子过早会有危险,所以凡是来林家提亲的,童氏都有一个条件,须得等到林家男儿二十岁,女儿十八岁才会成亲。
在这个世界,男孩二十岁,女孩十八岁,已属大龄。等到你家男孩二十岁,人家姑娘已是老姑娘,名声不好听。反过来,你家姑娘不急嫁,可人家却要急着抱孙子,等不起,所以,原本打算来林家提亲的,很多人家都打了退堂鼓。
林孟跟林文一个说法,不想早早便与一个女人绑在一起,家人也随他。
来向林娟提亲的,有一家姓孙,是吉乐镇人,家中人口简单,祖父、祖母、爹、娘,再就是适婚男孩孙家旺,统共五口人。那男孩与林娟同岁,已是不再读书,在他自家药铺做事。孙家极赞成童氏的做法,说是孩子太早成亲,还不懂事,毛毛躁躁,还是稍晚一些好,两家人一拍即合,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
良平镇被淹,紧挨着的吉乐镇肯定不能幸免,二郎一家来到林庄,却是不知孙家境况,是死是活,逃到哪里,根本就无从查起。还好,前几日,孙家旺依着童氏曾讲过的大郎家位置,找到林庄,报知他一家跑到外省,投奔亲戚,除祖父祖母微恙外,一家平安,林家这才得以安心。
孙家旺讲,等过了这个冬天,祖父祖母身子好转之后,一家人也会搬来,并且在隔壁嘉和镇物色了一大块荒地买下,准备明年搬来后再行整理。
孙家平安,林娟心情放松,这才有心思开始绣制嫁妆,却成了林芳这个无事三分忙的人的调侃对象,时不时来骚扰一番,搞得林娟哭笑不得。
陈董不理会林芳的恶作剧,自管低头仔细看林娟绣的被面。
对于自己将来不能生育,陈董已是坦然面对,林娟绣的是陪嫁被面,她不是不羡慕,不过,此时她想的,却是自己何时能有这一手好绣艺。她听林芳讲过,林娟小时候也不是很灵泛,就是靠辛勤苦练,才有后来的成就,十二岁上就拿得才艺比赛绣艺第一。
再想想自己绣的东西,根本就拿不出手,以陈董的个性,看见自己不如人,只会更加勤奋,绝不会灰心。
几人正嘻嘻哈哈笑闹,林娟的丫环勤绣来报:“司马小姐,大夫人使人来找您,请您去叠翠院,有客人来访。”
叠翠院,也就是大郎夫妇住的主院。
第一四四章 父女
找我?别说陈董以为听错,就是林芳也以为丫环传错话了,除了为福地造势时,有人为了验证消息真实性,借故来看过陈董,这两年来,再无客人访问过陈董,如今处于混乱之时,竟有客人访问一个已被人遗忘的庶女,知情者任谁一时也难以相信。
陈董问道:“勤绣姐,客人真的是找我的么?”
勤绣笑着道:“回司马小姐,叠翠院伺候的大娘是这样讲的,若是司马小姐不信,大娘就在门外,可将她叫进来问清楚。”
“不必了,我这就过去,”虽是这样讲,陈董内心还是忐忑,问林芳:“芳姐姐,你可要回去?一起走吧。”
林芳也很好奇到底是何人来访陈董,便道“那就一起走吧。”
挽起陈董的手,林芳冻得一个哆嗦,两人如今都是寒性体质,林芳还好点,只要穿得够厚,手脚就比较暖和,哪如陈董一般,穿的衣服也不少,由于这会儿只顾研看林娟的绣品,手炉搁置在一旁,处在暖烘烘的室内,小手竟然还是变得冰凉。
到了叠翠院,有婆子引领二人往客屋方向去,林芳内心觉着怪异,有客人来,爹娘一般都是在主屋内用来见客的隔室待客,这客屋很少用,今年也就接待县令时用了两回,平日都是锁起来的,怎地今日竟要启用,难不成来的客人非同一般?
进了客屋,迎面见李翠梅一人坐在主位,下面一侧坐着二郎和六郎,另一侧坐着一个陌生男子,想来,那陌生男子便是来访陈董的客人,李翠梅一个女人家。单独陪着男子不合适,这才唤来二郎和六郎一块作陪,不过,林芳与陈董并未仔细打量那陌生男子,否则极为失礼。
见过礼后,陈董问李翠梅:“不知伯母找茹素来有何事。”
不等李翠梅搭话,那陌生男子开口:“茹素,是爹爹来看你。”语中难掩激动。
此言一出,不止陈董,就是林芳也惊讶盯视那男子。胡子拉碴,枯瘦憔悴,头发与胡子都是花白。怎看都是一个七十老翁,哪里看得出当年司马老爷的影子。
见陈董愣怔当地,一时无反应,李翠梅叹道:“茹素,你面前的。确是你爹爹,我让人再送两个炭盆进来,你父女二人几年未见,说说体己话吧。”转而又对司马鑫道:“天色近晚,司马老爷先与茹素叙谈,我这就着人收拾客院。司马老爷今日且先住下。”
司马鑫施礼:“劳烦林夫人。”
跟着娘亲和两位叔叔出来,林芳问娘亲怎回事,李翠梅却是很显疲惫。不欲多谈,林芳也就作罢,反正到时问陈董也是一样,还会知道得仔细些。
天黑时大郎和童氏才到家,李翠梅着人摆饭。使人去客院请司马鑫父女,传话之人还不及出叠翠院。惜缘院的婆子已来禀报,司马老爷此时正在惜缘院,司马小姐准备在惜缘院的小厨房,亲自下厨给司马老爷做饭,并开了菜单子,派婆子过来先禀报,再就着大厨房内有的材料,领些回去。
李翠梅自是吩咐下去,大厨房内的材料,随那婆子挑选。
第二日,司马鑫父女仍旧未来主院和林家人一块用餐。
父女二人久未见面,想单独相处,林家人也是理解。用完早饭,大郎换上土布便装,带人出去巡视难民安置地。林庄改为林镇,过五日官府便要正式出文公布,他即将上任当镇长,责任自是与往日不一样,他得先弄清自己所辖地盘的状况。
大郎走没多久,惜缘院的婆子急慌慌来叠翠院禀报,讲司马老爷吃早饭时突然昏倒,任怎样喊都无反应。
李翠梅急令小勤家的去童氏住的柳院,请童氏给司马老爷诊治,那婆子忙讲,六小姐已派线儿去了柳院请二太夫人。李翠梅则又转派小勤家的去惜缘院候命,言道,不管有何需要,不需请示,直接去库里拿就是,若是库里没有,即刻着人去采办。
按理,本应陈董去客院陪父亲用早饭,可是司马鑫怜惜她怕冷,昨晚回客院睡前,嘱咐她今早不必过去,自己会过来。突然有了爹爹疼爱,为享受爹爹的疼爱,也为成全爹爹的爱女心切,陈董自是答应,早早起来下厨做了早饭,饭做好后,派婆子去请来爹爹。
司马鑫过来时脸色就不对,陈董着忙,司马鑫却讲无事,可能是换了地方睡觉,一时不适应,晚上没睡好。一个常年四季奔波在外的人,怎会因换了地方便睡不好,此话陈董不信,可爹爹既然不愿多讲,陈董也就没再纠结,殷勤端上早饭,催爹爹趁热吃,谁知还没吃几口,爹爹便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林芳与陈董两院紧邻,陈董那里有动静,她自是第一个知道,此时她正陪着眼睛红肿的陈董,陈世缘则紧黏着陈董,童氏给司马鑫诊脉,林仲嗣给童氏帮忙。
望,闻,问,切,施针,一气呵成,忙完,童氏才对陈董道:“茹素,你爹爹此是急症,我虽已施针暂时控制,可是要对症下药,须得找到根源,否则极有可能药石罔效,二祖母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听童氏说的严重,陈董眼圈又开始发红,不过还算冷静,点头答应。
昨日从县城回来,路上大郎给童氏讲了一些关于司马家的事情,只讲到大量难民来白水镇时,由于安置难民一直忙碌,司马家往后的事,大郎也不知晓,今日司马鑫突然如此,童氏内心已有预感,必是与司马家的遭遇有关,便问陈董,司马老爷可是受到什么刺激。
陈董灵魂已是四十多岁,也觉爹爹突然昏倒,与遭遇有关,便将从昨日与爹爹见面,到今日爹爹昏倒前情况,简短讲于童氏听。
昨日林芳几人离开客屋后,司马鑫给陈董讲了这两年司马家的变化。
当日司马鑫由于气愤陈董的不通情理,愤然与陈董断绝关系,休掉原配后,不久便又娶了一个大户女子为妻。开始时,妻子对前妻留下的三个子女,视如亲生。大女儿心智不全,依然如前,两个儿子则不然,处处与妻子作对,妻子则处处忍让,委屈求全。
司马鑫如往年般,忙于生意,家中事交给妻子管理,不过,鉴于前事教训,他还是会抽出时间,多与子女相处,亲自教养,妻子怀孕后,也尽量多抽出时间陪着妻子。
谁知,怀孕后的妻子,性情大变,不仅禁止三个子女靠近,衣食住行也极为小心,且总是讲那两个儿子要害她,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两个儿子,却一反常态,变得恭顺有加,司马鑫则觉着妻子无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