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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静子 - 变性者的隐私-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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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子君是个争强好胜的姑娘,出于气愤,她想去和姐夫谈判,于是奔到了香
椎的姐姐家。大概是由于命运的安排吧,偏偏赶上姐夫不在家,只有那个年轻的男
人在教习所。”

    “啊一──”于是两个人发生了争吵……不知是谁先从典子姐夫的抽屉中取出
了裁纸刀,两人互相争夺起来。其结果,典子彼杀了。女佣人感到有些不妙,走出
来看的时候,典于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男的早已逃之夭夭了。“

    “发生这件事以后,教习所不久就关闭了。就在那段时间,典于的姐夫也患了
病,很快就死了。那以后夫人也由于其他复杂的原因,再也没有回娘家,从此闪门
索居起来。

    最近好不容易人们才不谈论那件事了,当时的弟子又陆陆续续回到了教习所。
香椎的家好像又稍微热闹了一点儿。“

    “发生那个事件的地方,是不是就是香椎的池岛家?”

    “啊──,是的。您已经知道了?”“”不,好像无意中听到过。“

    听说是教舞的师傅,就不想再去拜访了。

    葛西果然围绕着岩田的过去,到池岛家走访过了。池岛夫人如何接待他的,当
然不得而知。两天以后,立夏子循着葛西的足迹又去访问了池岛夫人。她用警戒、
暗谈的眼神,不自然、然而坚决的口吻否定了葛西的来访。她对于一切使她能够忆
起好不容易已经谈漠了的、令人憎恶的事件的事情,难道不都是采取了置之不理的
态度吗?

    “那么,杀害典子君的男人捕获到了没有呢?”

    “没有,莸察只差一步,他就从家里逃跑了。从那以后到如今,一直没有逮到。”

    安恒好像朝工厂那边看了看,然后又回过脸来,继续讲着。

    “确实叫草场一这个名字。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和岩田君是同辈人,都是二十
六、七岁。原来他生活在东京,父亲死了以后,母子两人回到了母亲的故居福冈度
日。”

    “做什么呢?”

    “听说母亲在医院于一些事务性的工作,他本人在酒吧弹钢琴,在带舞场的酒
吧搞搞舞蹈编排,在电影剧本的有奖募集中也曾有作品入选。他好像什么都于过似
的。浴”哦。“

    “就这样,因为他既不在一个固定的公司工作,又不是土地所有者,所以母亲
就庇护儿子,凡是可能构成线索的事,一件也不说。而且,还把手头儿子的照片全
部烧毁了。

    好像连警察都熬费了苦心。据说他逃到了东京。我要说的只有这些。“

    “草场一的母亲还住在这儿吗?”

    “不,因为在这儿实在呆不下去,一年以后,听说她也回到了东京……”

    “原来如此──那么,岩日从这儿退职进京,就该是这个事件以后的事了吧?”

    “我记得大约是半年以后。本来他就不满意这个工作,经常流露出想去东京的
情绪,所以以这个事件为转机,决心也就下定了。生活在恋人惨死的那个场所的附
近,的确也够心酸的……尽管如此,但是……岩田君失踪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安
恒的眼睛又回到了现实中来,他一次又一次地注视着泷井。

    十年前的秋天,岩田孤身进京时,在他的心底就埋藏了一个搜出草场,决意复
仇的念头。事实难道不正是如此吗?

    泷井强烈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说出口。

    为了慎重起见,沉井间了草场的和貌、特征等。但是安恒与草场没有直接见过
面,只是听说是个学匀日本舞蹈,同师傅陷入同性恋爱关系的那样的男性了这种人
好像都属于根漂亮的类型的人。

    “今后如果听到什么消息,希望通知一下。”泷井最后拜托了安恒,离开了才
光印刷公司。

    鱼鳞般的白云,飘浮在南国的上空。

    今天早晨乘第一班飞机先行一步返回东京的立夏子,是否安全地藏身子那个偌
大的闹市之中了呢?“

    那南蓝色的秋空给他的心涂上了明快的色彩。

    ——

    「第四章」

    十年前,岩田周一为了追逐草场一来到了东京一… 听了比自己晚一天从福冈返
京的泷井的话,立夏子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结论。

    岩田为了搜寻杀了自己恋人而逃遁的草场,决心复仇而进了东京。他是多么疑
心地爱着结城典子姑娘啊。

    这件事,从泷井的姐姐──岩田的妻子的话中也可以得到验证。岩田几乎没有
向妻子讲述过自己福冈时代的生活,然而却向妻子透露了自己曾经有一个比爱她更
甚的姑娘。

    大概典子的音容笑貌,虽经岁月流逝,却很难抹去,一定还栩栩如生地活在他
的心里吧。

    “岩田君,已经十年了,难道你我到了草场一了吗?”

    “找到了草场,完成了复仇之举。然后就隐姓埋名地躲藏了起来……”

    很意外,泷井没有提出自己的见解,但是他却以仔细斟酌的目光盯视着立夏子。

    在新桥站附近的商业旅馆的一个房间里,泷井站在又窄又高的窗户前往外看。
傍晚时分,天空好像要下雨的样子,阴沉沉的。偶尔有国营电车和特别快车的白色
车厢顶,从斜下方的高压线下缓缓通过。

    葛西梯二郎被害的第二天,立夏子乘早上第一班直达飞机回到了东京。她暂则
住进了新桥站这个旅馆。这主要是遵照泷井的意见安排的。那一天泷井在福冈的旅
馆既要接受侦探的访问,还要到岩田过去工作过的印刷公司去走访安恒。

    所以晚上才赶回东京。

    “你姐夫已经为自己的恋人复仇了,这种推测,你还不能接受吗?……”

    泷井在沉思时的毛病又犯了,他用拇指来回揉蹭起下巴来。

    “这么说的话,岩田复仇的对象,不就成了朝永敬之了吗……”他说道。

    立应子沉默着。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想象,但是又感到无法找出足以驳倒它的
反证。

    “草场一在事件发生的当时,听说是二十六、七岁,现在优是三十六、六岁了。
报纸上讲朝永君三十八岁。”

    “是啊。”

    但是,一、两岁的差别。在这种情况下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也许把十年前
的草场一的年龄搞错了,也可以考虑朝永的年龄不正确。据立夏子看,既便说朝永
是三十八岁,可他给人的感觉,比实际年龄还显老些。但是,出人预料的事是很多
的,也许朝永的实际年龄还要小些呢。

    “如此说来……听说他七年前就做了朝永家的养女婿,那么,和他以前的姓就
该下一样了……”

    “但是,现在破产了。而朝永铜业公司是朝永家连续几代经营的非铁金属批发
公司,也可以说是个名门了,如果要成为独生女的女婿的话,我想一定会很慎重地
进行户籍问题的调查。”

    “应该这么做。可是,如果和那个姑娘是恋爱结婚的话,说不定女方说服了双
亲,两个人在户籍的问题上巧妙地抡塞过去了。”

    “嗯……”

    泷井交叉着双臂、脸上表现出一副不同意也不反对的神情。

    突然,立夏子也感到奇怪起来,话说到这般地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拼命地
主张起朝永就是草场一的似说来,好像自己非要把朝水指责为过去的杀人犯似的…


    “朝永君是个什么类型的人呢?”

    戊井好像也渐渐地被硬拖进立夏子的假说中去了。

    “体瘦、身高一米六七、八。看上去很茵条,但是作为现在的男人来说,并不
算很高。小脸、鼻梁直直的。一副冷峻而又端庄的面孔……:。”“啊──”泷井
一种渐渐考虑成熟的表情说道。

    “草场一好像也是瘦瘦的,很漂亮,个于不太高。可址,这是没有直接见过他
的人说的话……”

    这是才光印刷公司的安怄,回忆起十年前的事件,根据当时的报纸记事和人们
的传说,讲给泷井听的。

    “草场一,杀了结城典子以后,逃脱了追踪的法网,来到了东京。三年后同朝
水铜业的一个姑娘结婚,招为女婿,摇身一变成了朝永敬之而生存下来。这件事被
岩田识破,被岩田仇所杀──是吗……,”泷井又一次像自问自谷一般地哺哺地说
着。他虽然存在着心理上的抵触,但仍然倾向于立夏子的这一推测。

    立夏子同朝永曾作了半年的情人。虽然时间不长,却发展到了把两个人的命运
扭结在一起,共同赴死的程度,可谓是生死之交了。但关于他入朝永户籍以前的经
历,他一句也没有向立旦于透露过。甚至连他在什么地方出生,立夏子也不知道。
因此,她还总认为他是个地道的东京人呢;现直到在,立夏子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看来,他迷恋立夏子的最大因素不是别的,而是长期以来蒙在他心灵上的那个
不为立夏子所知的阴影所驱使的。公司经营的狞滞,压死幼女的交通事故,这些只
不过加重了他的苦脑和优虑而已。这就使人不由得想到,在这之前,不,大概在结
识立夏干之前,他早已把自己沉浸到独特的黑暗的阴翳之中了。

    也许这就是从他过去的秘密中,渗透出来的一个影子。

    如果朝永就是草场一的话,可以设想他过去曾有过同性恋的经历。在他的行为
中,大概应该留有那种嗜好的蛛丝马迹吧──同朝永共同生活的那些夜晚。在立夏
子的心灵深处又苏生过来。但是……她头脑中浮现不山明确的答案,立夏子也就停
止了这种多少带有自虐性的探寻。

    但是,立夏子认为有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证明伊豆的事件不是以复仇为起因
的。

    那就是把朝永最终置于死地的那种手段的残酷性。

    一对男女在社会生活中遭到了失败、决意赴山中自杀。

    但尾随了其后,把偶然苏醒过来的男人刺死,却嫁祸于那个女子,然后逃跑了。
这种困险毒辣的做法,如果不是对朝永抱有刻骨仇恨的话,难道能干得出来吗?

    这也是立夏子死里复生,逃回东京后,反复考虑事件的原委浮现出的最初的想
法。

    “如果这种推理成立的话,那不就是说岩田是有计划地接近雪乃……而且获得
了成功嘛,”“是啊。他和雪乃纠结起来,直接给朝永打电话,用过去的事情威胁
他,用种种手段逼迫他。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

    立夏子也想起了在伊豆之行的前两天,用岩田的名字,几次给立夏子所在的酒
吧打电话这件事。而且还有一个庇鲁问题。雪乃经常服用庇鲁,对朝永说来,这毕
竟是妻子不贞的象证。这无疑是对心灵脆弱的朝永的一个沉重打击。

    “这么说来,一直尾随你们到天城山的人,必然也是岩田啦?”

    这次泷井集中了目光看着立夏子,用质问的口气说道,在措词上也不知不觉地
随便起来。

    “是就他一个人,还是雪乃也一同前往了,这点还不清楚,不过……”

    “那家伙对女人还挺有魅力的呀……”

    他歪着头,板着面孔,说完后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立夏了也不由得笑了笑。

    他点上了烟,又朝窗户方向走去。

    “但是,如果朝永就是草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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