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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上了马车,轩辕望又出了一身汗,沈醉云坐在他身边默然不语,只是细细观察着他。越是观察,沈醉云心中就越是嫉妒,这个轩辕望也不过平平而已,为何他的运气就是比自己要好,他能拜入华闲之门下,而自己却不被傅苦禅列入门墙,他能得到泰武帝陛下赏识,而自己却还要费尽心机来专营门路……
老天,真是瞎了眼呵!
马车按照沈醉云说的地方疾驰而去,但没多久,轩辕望突然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过于担心,与至于没有仔细思忖傅苦禅了。轩辕望坚信,傅苦禅不是那种容易被激怒的人,而崔远钟也没有激怒傅苦禅的本领,只要没有被激怒,傅苦禅这种追求完美剑技者是不会在这种情形下与崔远钟动手的。
“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借这个机会,去拜访一下傅剑宗也好。”看到仍然是一脸惶急的石铁山,松了口气的轩辕望安慰道。他的话象是有种奇妙的力量,石铁山虽然还是担心,但明显不那么紧张了。
这让沈醉云更加不解,他不明白轩辕望为何能断定不会有事,他也不明白轩辕望那简单的一句话怎么能将石铁山安抚下来,他究竟有哪种力量,让别人亲近他信任他?
傅苦禅隐居在京城西南角的一处庙内,地方简朴,但有座不小的院子。这座庙被树林掩映着,倒不象是处在京城之中,而象是深山老林里一样。轩辕望无心欣赏这在城市之中别具风味的景致,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即将见到的傅苦禅身上。
自己曾经见过傅苦禅,而且还相处了挺长的时间,那时自己年纪尚小,根本对剑技一窍不通,体会不到多少傅苦禅的一代剑技名家风范。事隔多年之后再次相遇,傅苦禅是否还记得自己呢?
想到这里轩辕望不禁哑然失笑,傅苦禅怎么还会记得他,当年华州府云想绸缎庄的一个小伙计?
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呵……
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即使是年轻如轩辕望,也禁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
马车在庙门口停了下来,石铁山第一个跳下,也不等轩辕望,他大叫着“远钟哥、远钟哥”便冲了进去。
轩辕望摇了摇头,铁山还是沉不住性子,但是,他也迟早会成熟起来的。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石铁山的声音在回荡,这让轩辕望心微微一沉,难道说还是发生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么?在沈醉云引领下,他大步穿过一丛乔木,却听到石铁山在前头说道:“远钟哥,你在这儿,你没事吧?”
“找到了……”
虽然相信傅苦禅并不会与崔远钟交手,但是轩辕望这时还是悄悄松了口气,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思忖该如何面对傅苦禅。
“走呵。”
沈醉云催了他一句,轩辕望精神一振,这是自己身为剑士第一次与傅苦禅相见,不要让他把自己看轻了。
他快步走了过去,但是,出乎他意料,傅苦禅并不在这儿,只有崔远钟一人呆呆在那儿出神。轩辕望有些失望,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见到傅苦禅。
“远钟哥,你说话啊。”石铁山的催促让轩辕望从遗憾中清醒过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问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上前去拉了崔远钟一把:“远钟,你怎么了?”
崔远钟这才象大梦初醒一般,他回过头来看着轩辕望:“阿望,我是谁?我为何活着?”
“我是谁,我为何活着……”
这两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让轩辕望无法回答,他看着崔远钟,脸上浮起了苦笑。
那位傅剑宗,虽然没有见到他的面,可是自己已经收到他留下的题了。
第六十二章傅苦禅
“我是谁,我为何活着……”
空荡荡的旷野中,除了崔远钟自己,一个人也没有。空中响着沉重的声音,象是夏日天际的闷雷,敲得崔远钟心发颤。崔远钟茫然四顾,视线所及,都是一片诡异变幻的色彩。
“我是在哪,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疑惑不解地自问,但很快这问题又变成了“我是谁、我为何活着”,象是与天空的那个声音应和一般。
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许久也没有答案,崔远钟念头一转:“问老师吧,老师一定能替我解开这个难题……”
心中刚想到华闲之,华闲之就出现在他面前,望着缓慢走近的华闲之,崔远钟又惊又喜:“老师,老师!”
“远钟……”
华闲之的回应让崔远钟象是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是一个无助的孩儿,华闲之出现在自己身前,他那宽厚的手掌抚摸在自己头上时,自己的一切烦恼与难题都似乎解决了……
崔远钟闭上眼,等待着华闲之的手掌抚在自己的头上,但是,那只湿暖的手迟迟没有伸过来,崔远钟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华闲之。
“远钟,我错了……错在没有及早对你放手……”
华闲之的声音很虚弱,这让崔远钟心如刀割,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悲痛,伸出手想去挽住华闲之,但眼前的一切突然疾速旋转起来,华闲之也在这旋转中破碎了。崔远钟惊怖地大叫着,猛然间坐了起来。
一个噩梦啊……
大口大口喘着气,崔远钟在床上呆呆坐了会儿,他再也睡不着,梦中所见还历历在目,让他额头冷汗不停地向外渗着。
他自然知道,华闲之最后的遗言是“错了”二字,但究竟是什么错了,即使是跟随华闲之多年的他也不明白。但在梦中,华闲之似乎是在说对他错了……如果那真是华闲之在天之灵托梦给他……
混乱的思绪让崔远钟无法安静下来,他起床用冷水冲了一遍身子,仍然觉得心浮气躁,便一人坐在院子之中,仰望满天星斗。
“怎么,睡不着么?”
身后传来轩辕望的声音,崔远钟回头看了一眼,长长吐了一口气。轩辕望在他身边也坐了下来,仰望天上灿烂的群星,默默无语。
两人坐了会儿,崔远钟突然梦呓一般地说道:“阿望,我是谁,我为何而活着?”
“你是谁,只有你自己知道……”轩辕望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远钟,这个问题,你还没想透么?”
崔远钟沉默不语,白天里轩辕望已经与他谈过了,他回想自己这二十多年,确确实实真不清楚自己是为谁而活着。早年年幼时不必提了,遇到华闲之后,自己就完全成了华闲之的附属品,而华闲之去世之后,自己就混混噩噩不知该做什么的好。
自己还真的没有做过自己,不是别人的替代品,便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他不是笨人,也不是想不通傅苦禅那番话的含义,只不过二十年来形成的固定思维一朝被打破,让他难以适应而已。
“我明白……只是傅剑宗这样说我,我还是觉得……”崔远钟苦笑了一下,傅苦禅的用意或许是好的,是要指点他这个后辈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做别人的替代品,或者是单纯为他人而活着的可怜虫。
但是,傅苦禅的方法确实让他难以接受,不仅是他,任何一个心高气傲的人都会受到这种方法的刺激吧。
“对了,阿望,我梦见老师了。”
崔远钟没有再缠着这个话题,他提到自己开始做的梦上,轩辕望神色一动,他之所以这么晚也没有睡,原因是他同样梦见了华闲之。
“老师最后说错了……我也一直在想,老师到底是说什么错了,那个刺客刺杀错了,还是其他什么事情错了。无论是什么,那总是一件让老师极为遗憾的事情,我要找到这件事,将它解决掉,以告慰老师在天之灵。”
“远钟……”听得他喃喃自语,轩辕望想说些劝解之话,但被崔远钟打断了:“阿望,我知道,我这些想法,还是没有自己,一心只有老师……但是,那样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这个样子,那就够了。我选的这条路,可不是老师帮我挑的,也不是别人逼我走的,是我自己选的,我就是我自己,我生来就是要为老师做事!”
轩辕望沉默了,崔远钟说的倒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他的道路,并不是华闲之完全指定的,至少现在华闲之已死,他完全可以走另一条路。但是,崔远钟仍然坚定地为华闲之而战,这正是他自己的选择。
一味为独立而抛开与华闲之的关系,那样的话崔远钟倒真的不是崔远钟了。
师兄弟两人在星空下低声谈话,虽然他们相互看得不是很清楚,却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对方。
“阿望,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事……你大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东方露出晨曦的时候,话题被转到了轩辕望身上,对于崔远钟的推测,轩辕望点了点头,想来想去,他终于决定将绯雨的事情告诉崔远钟。
这事情过于诡异,但华闲之与崔远钟早有所觉,因此崔远钟倒并不是很意外。依着他以往的脾气,少不得在这件事情上与轩辕望玩笑几句,但这一次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大惊小怪地要见绯雨,这让轩辕望少了许多尴尬。毕竟,没经过绯雨的同意就把这事情告诉了崔远钟,轩辕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唔……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当听轩辕望说到在路上遇到过一个年轻术士可能有关于绯雨的消息时,崔远钟才多问了两句,他在嘴中咀嚼了一下这句诗,突然道:“说来也巧,我与傅苦禅交谈时,他也同我提起这句诗过,说赵冰翼如今在那个地方。”
轩辕望一直对这诗的寓意想不通,那术士用这句诗作线索,自然不是诗的本意了。想到这儿,轩辕望有些怪怨那个术士,好好的话不说得直接些,为何要这样拐弯抹角。
“不对,他是怎么知道老师出事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是早起的柳孤寒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对柳孤寒的偷听有些不满,但轩辕望很快也把注意力集中到柳孤寒提出的问题上来,那个年轻术士是怎么知道华闲之出事了!
当时距离华闲之遇刺不久,那术士快马疾奔,才能在得知华闲之出事之后,于那么短的时间内在路上遇着轩辕望。而当时华闲之遇刺的消息被封锁,京城的普通百姓虽然知道出事,却不可能知道是华闲之遇刺!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刺杀者的同谋将这事情告诉了那个术士,甚至于有可能那个术士本来就是刺杀者同党!在段元喜那儿得不到与刺杀者相当的消息,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又有了线索!
“啊!”猛然间又想起一件事情,轩辕望的脸色突然变了,他一直在为华闲之的身后之事还有绯雨的事情操心,近来又被崔远钟弄得焦头烂额,所以才没有将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但柳孤寒的话提醒了他,让他觉得自己找着了什么。
“陛下曾说过,董千野的尸体是在一所宅院里发现的,那所宅院属于赵恒,哦,这个赵恒,便是赵冰翼的父亲。”看到华闲之与柳孤寒都盯着自己,轩辕望脸色有些难看,他缓缓地说道:“那术士说的与傅苦禅说的是同一句诗,而且都是指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那术士与傅苦禅极有可能认识,甚至是同党。”
“如果那样,那傅苦禅便与老师遇刺的事情有关了……傅苦禅!”崔远钟咬牙切齿,但片刻后他又断然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傅苦禅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轩辕望有些赞赏地看着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