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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又是个‘凯子’!”荷官心里头嘟囔手却不闲着,麻利地把牌发到各自的桌面上。
发着发着他的汗就流了下来,因为桌面上庄闲两副牌的大小一模一样。“不会这么邪门吧,我上完厕所可是洗过手的!怎么会这么臭!”荷官终于把最后一张牌发了下去,无奈地高叫道:“庄家十八点,闲家十八点,和赢!”
人们呼隆隆围了过来,想要看看这个一下子赢了十倍钱的幸运儿是谁。
印震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幸运,十二万刹那间赢了一百二十万,可剩下的三百多万还需要继续打拼!
监控室里铁世龙让机组人员把刚才的录像带放了又放。他要找出对手作弊的方法。他才不相信什么狗屁运气,你买‘和’就那么巧给你开‘和’,幸运之神是你嫂子么?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看出对方用得什么手段。然后他确信了,对方是个高手!
他让人又把录像带调到二十倍的慢速播放中,瞪着眼睛,聚精会神地仔细观察。
终于,他看到了录像带里荷官的手一抖…!
他闭上眼深深地抽了一口烟,任站在一旁的“助理”焦急询问:“我们该怎么办?”他就是不吭声。不知过了多久,烟蒂烧疼了他的手指头,他睁开眼,说:“就让他赢吧,我们葡京赌场又不是输不起这点小钱!”
“助理”还要开口询问,却见铁世龙脸上流露出强大的自信。
“助理”知道自己这边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案。他对这个上司总是很有信心,跳梁小丑就先让他跳着吧,到最后赢得还是自己这边!
印震没有再出手,他在等,等另一个机会。围观的人见没什么好戏,过了一会儿就散了去。荷官又恢复了先前的镇定,心里安慰自己:“他也许只是运气好。没什么,小意思,你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将近三个多小时印震没有再下注。他像木桩一样钉在那里,眼睛望着翻飞的牌面锐利而迷离。
荷官再也坚持不住了,“钵糕仔,你存心和我作对呀,粘住我不放!”那感觉就像自己做贼时被人盯着哨儿。他洗牌的手开始变得油腻,动作再没有刚开始那样熟练。
“助理”看出形势不对,刚想让人替换他下来。印震出手了!
“我还买‘和’!”印震把所有筹码推到了“和”上。
“我靠!他疯了!”旁边的赌客发出惊呼。
荷官手里的牌一抖差一点散到地上。一只手抢先抓住了他的手。这是一只怎样的手,比女人的还要漂亮,修长,细嫩,充满邪诡的光泽。就是这双手陪伴铁世龙纵横赌坛看尽赌海浮沉。他十六岁开始以泡牛奶或温泉的方法来保养手。十八岁就可以一下子偷换两张牌。确切来说这不是一双手,而是无数张眼睛,手掌上的每个细胞每道纹路都是他铁世龙的眼睛!
铁世龙就这样抓住荷官的手。他很自然地把他换下,说:“不好意思,现在由我为大家发牌!”
印震摸摸耳垂看了铁世龙一眼,正好铁世龙也正在看他。于是两道目光宛若无形的利剑,在空中不断交战火花四溅!
“人不可以太贪心,该收手时就收手。”铁世龙一边发牌,一边自言自语。印震却知道他是在说给自己听。
两张不同花色的方块Q分别放到了庄和闲上。此时庄上和闲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周围的人屏住了呼吸,等着最后一张牌落下来。
铁世龙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手里接下来的两张牌一模一样都是梅花J!
铁世龙大可以趁机把其中一张牌偷换掉,但他没这么做,因为他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要堂堂正正打败对方!所以两张J还是落了下来。
惊叫,欢呼!印震再次成为葡京赌场今天的幸运儿。
一个下注颇大的粗鲁赌客输得不服,气势汹汹骂道:“日你先人板板!你以为在拍《以和为贵》呀,场场买和都让你中,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哎哟…!”赌客大叫一声来了个狗啃屎摔到了桌子下。好半天才爬起来,瞪着大小眼问:“谁,是谁打我?”
人们莫名其妙,有人开涮道:“该不是老哥你肾虚吧!”
粗鲁赌客摸着脑门:“虚你妈个头,老子一直都是金枪不倒…!”
铁世龙将一切看在眼里。印震的每个动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对打败对方更有信心了!
递过刚开好的一千二百万支票,铁世龙对印震说:“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一场?”
印震道:“对不起,我很累!”
“时间地点都归你选怎么样?”
“我好像说过‘我很累’!”
“那好,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晚上我在这里等你!”铁世龙拿眼挑衅印震,“不见不散!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最鄙视那些躲避的懦夫!”
印震不理会铁世龙的激将法,解开中山装颈口的扣子,说:“今天很热,这样的天气通常会让人热血沸腾做出傻事。可惜你这里的空调很凉,想做傻事的人现在要出去吹吹风。请您让开!”印震挤开铁世龙向外走去。
背后一个声音:“我说过,我会等你!”铁世龙不依不饶。
印震心里暗骂一句:“傻瓜!”
他刚走到大门就觉得身后有风声袭来,敏捷地一伸手就把后面人的手腕擒住。
一声惨叫,“是我呀,快松手!”
印震打量来人却是在飞镖俱乐部有过一面之缘的世家公子叶忠信!
叶忠信哭丧着脸,说:“你的手也够黑的!我只不过想拍你肩膀打个招呼…!”
印震道:“以后不要在别人后面鬼鬼祟祟,省得吃亏!”
叶忠信斯斯文文地扶了扶自己的金丝边眼镜,说:“我这人已经够冷酷的了,想不到你比我还没人情味儿!刚才的事儿我都看见了,你也真够厉害,差一点横扫葡京赌场!”
印震岔开话题,“你来做什么?”
“和你一样,赌博!不过我是为了生意,刚赢了一局拉了单生意!”
“那真该恭喜你。”印震对叶忠信印象不错,对方身上有着自己喜欢的十三弟胤祥的影子,要不然才不会和他说那么多废话。
“比起你来差多了!你为什么不和铁世龙赌一局?要知道棋逢对手高手难求啊!”
“他叫‘铁世龙’么?”
“是呀,澳门最顶尖的荷官,绰号‘铁佛手’,纵横澳门三十年余年,其技艺在世界赌坛排名第九,其地位谁也撼之不动!”
“铁世龙!”印震把名字记在心里,回过头又对叶忠信说:“谢谢你,但你拦住我不会只是想彼此说两句‘恭喜’吧?”
叶忠信急忙扶了扶眼镜。“当然不是!说实话我这人向来没这么热情,可不知为什么见到你就觉得格外亲切。…我其实想说,你要真想和铁世龙赌上一场我可以全力支持你!”他终于把肚子里的话吐了出来。
印震拿眼盯了叶忠信很久很久。透过镜片的那对眼睛充满了真诚和期待。
“我暂时没考虑那么多。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印震拍了拍叶忠信的肩膀。
叶忠信恢复了昔日的洒脱,耸耸肩笑道:“那好,你需要我的时候记着一定要叫我呦!”
印震回答道:“一定会!”
心里头却忽然记起了一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
第一卷第十九章、獠牙之蛇
从葡京赌场出来,印震只觉浑身上下一阵轻松。
他从来没有想到前世是皇帝的自己有一天也会参与赌博,而且风头强劲赌得比一般人还要厉害。
想当年自己为了防止国民聚众赌博而误了农时,曾经三令五申明确规定:恶赌而三教不改者,削其手…!
以今天自己的金额而定自己怕是要变成“人彘”(削去手足)方才抵得上刑法的约束。
印震不屑这些旁门左道鬼蜮伎俩,要不是情势逼人的话他也决不会来到这里。怎么说自己的身份自己所受的教养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令人唾骂的赌徒!
他心想:“祖宗们倘若知道的话,恐怕会从皇陵里蹦将出来!”
其是原因很简单,在骨子里头他认为自己还是皇帝!
午夜的大三巴牌坊依旧傲骨嶙峋矗立在夜空当中,好像一个盼望丈夫从海上归来的妻子在翘首以待。徐徐的海风送来大海特有的气息,轻袭着大三巴,轻袭着留恋在大三巴旁边的游客。游客不多,寥寥几个,不过也打破了午夜逼人的寂静。
大三巴牌坊的古朴令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两个时空之间。一只脚踩在青砖汉瓦上,一条腿踏在霓虹吞鲸处。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自己不知该属于哪里,该置身何处?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漂泊在异乡的浪子,一度地犹豫踟蹰,习惯了异乡却忘不了故乡,回到了故乡却又似身置异乡;到最后故乡也罢,异乡也好,得到的则是一身清风满腔陌生!
他就这样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走着,当走到一个巷子中的时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是一种建在海边都市很常见的巷子,矮而深,潮湿而狭窄,是原著民抵御海盗的有利地形。
这时候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迎面而来。
白色的布裙,提着花篮,她说:“先生,买枝花吧!”
印震微微一笑,说:“我想很想买,可不知送给谁?”
小姑娘用手一指,笑道:“我知道,送给她!”
印震随着她指的地方一看,不由叫出声来:“郝晓雅!”就在他失神的一刹那,卖花姑娘像幽灵一样欺到了他的身边!
印震还是雍正皇帝的时候经常被人行刺。但刺客屡屡未得成功,这要归功于他做雍亲王的时候混迹于江湖,和大侠“董海川”一伙摸打滚爬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洗练。…好事者竟还把这段历史编撰成一部小说叫作《雍正剑侠图》。但不管怎么说他对行刺之事早已习以为常,并且能够从容应对。在他那个世界上能让他吃亏的刺客除了“神龙剑侠”吕四娘外再无一人!
但现在却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印震”而不是“雍正”;没有“吕四娘”却有“卖花姑娘”!
旁边不远处郝晓雅发出一声尖叫!
电光火石间对方已经欺了过来。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印震看得清楚,这哪里是什么“小姑娘”,分明是一个装扮过的“侏儒”!
印震毫不犹豫一下子扣住侏儒的手臂,一用力把他整条手臂抓得粉碎!
“侏儒”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疼痛,狠毒地裂嘴傻笑。花篮中的花突然爆炸,粉红色的烟雾把印震罩了进去!
印震一不小心吸进了两口烟。
这时一条“蛇”从阴影里面“滑”了过来。
“蛇”一甩手,一排齿轮镖射向印震。
齿轮镖速度飞快,一下子就到了他的面前。印震手腕一用力把侏儒当作盾牌举了起来。“噼里啪啦”齿轮镖全都射到了侏儒的身上。
“蛇”再次滑动。他穿着忍者服和黑夜融成了一块儿。他已经拔出了身上的獠牙之匕。这是两把淬过剧毒的勾形匕首,握在手里就好像毒蛇的两颗狰狞獠牙作势待扑!
他已经扑了过来!